黃琴找到春亮後,他把情況告訴了她。
吃完夜宵後,春亮送陶詩涵回去。在回來的路上,由於喝多了啤酒而尿急,停下車到處找廁所,實在憋不住了就在路邊的樹底下撒起尿來。拉上褲襠的拉鍊,他擡起頭,便利店有個人長得酷似樊凌峰。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了一遍。沒錯,就是他!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春亮悄悄地跟過去,他住在東江源賓館306房間。
春亮走下樓,來到櫃檯邊。
“請問芷欣與樊凌峰住在306房間嗎?”
“對不起,我們不能隨意透露客人的住房信息。”櫃檯小姐說道。
他只好無奈地離開了。
因此,他打了個電話,把黃琴給叫來。
“你等下去敲下他的房間門,看下芷欣在不在。我不太方便過去,就在樓下等你吧!”春亮說道。
黃琴走了過去,摁了下門鈴。
樊凌峰打開門,頭從門縫裡冒了出來,異常驚訝地看着她。
黃琴走進房間,果然看見芷欣躺在牀上,蓋着毛毯在看電視。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芷欣的眼珠子瞪得滾圓,差點沒跳出來。
“你就別問那麼多了。現在你的父母正擔心着你呢!你還是回去一趟吧!”
黃琴走了過去,拽住她的胳膊,欲把她拉下來。
“我不回去!”
芷欣強行把手收了回來。
“爲什麼?”
黃琴既無名火起,又不可思議。
“我一回到家,她就在我耳邊囉哩叭嗦地說個沒完,我心裡正煩着呢!”
“可他們畢竟是你的父母啊,你好歹也要回個電話或者短信過去吧?”
“我的事情你就別操那份心啦!”
芷欣的臉上出現不耐煩的味道。
既然當事人都這麼說了,作爲旁人也多插嘴什麼。
“黃琴,你跟我媽說一聲,就說我在很安全的地方,隔一段時間就會回來,叫他們不要擔心。”芷欣和顏悅色地懇求道。
黃琴正準備轉身離開。
芷欣立即拉住她的手。
“還有,我跟樊凌峰的事情千萬別讓第二個人知道。”
黃琴點了點頭,離開了房間,下樓,走出賓館門口。
春亮走了過去。
“芷欣在那嗎?”
“沒有。”
黃琴回到家,就把芷欣轉告的內容通過短信的形式發送給了官風燕。
春亮回到桃源茶莊,在那裡過了一宿。
第二天傍晚,雪瑤來到了茶莊。
“你的臉怎麼那麼紅腫?”
二狗子,你這個天殺的,下手也忒黑,叫我怎麼出來見人?雪瑤暗自尋思着。
“昨晚睡覺的時候,有一隻蚊子老在耳邊嗡嗡叫。一巴掌下去,蚊子沒打到,臉卻被打腫了!”
雪瑤隨機應變地編了個理由,把不可外揚的家醜給搪塞過去了。
“感覺你今天昏昏沉沉的,是不是不舒服?”
“昨晚回家的時候着涼了。”
“要不到醫院去看吧,別把身體給拖垮了。”
“現在的醫生動不動就給病人打點滴。那玩意打多了對身體的負面影響很大!”雪瑤搖了搖手,說道。
春亮思索了一下。
“我有一招土方法,不但對身體沒副作用,而且效果還很好你要不要試試?”
“什麼土方法?”
“你身上有銀的東西麼?”
雪瑤把手背伸了出來,露出一個銀戒指。
“這就是你二哥給我的定情信物,說出去都會笑死人!”
雪瑤臉紅了下來,顯然有點不好意思。
春亮把雞蛋煮熟,剝開蛋殼,去掉蛋黃,拿一塊布把蛋白和銀戒包住,在雪瑤的臉上、額頭與頸部來回地擦。蛋白的溫度降下來後,再蘸些滾燙的開水繼續擦。往返如此,兩到三遍。
“銀戒變黑,就是因爲你身上有太多的寒氣!”
春亮翻開布,取出銀戒指。剛纔還鋥光瓦亮的,一下子就暗淡無光了。
“還別說,經過你這麼一擦,腦袋確實舒服了好多!”
“這招土方法叫搬驚風。”
“其實我發現你人挺好的,可是你怎麼就沒有女朋友呢?”
“以前喜歡一個女孩子,可是她已名花有主了!”
春亮把臉沉了下來,眼中露出一絲婉轉淒涼。
“滋味很難受吧?”
雪瑤以飽含同情的眼神望着他。
“如同針扎一樣。不過她即使喜歡我,我跟她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爲什麼?”
春亮苦笑了一下。
“七十年代結婚三件套是自行車、手錶和縫紉機;八十年代的是冰箱、彩電和洗衣機;九十年代的是電腦、空調和摩托車;現在這年頭,是房子、車子和票子。可是我一樣都拿不出來,你說我跟她還有希望嗎?”
雪瑤由此及彼,聯想起自己曾經一段失敗的婚姻,不知不覺感傷起來。
“那個叫陶詩涵的小姑娘看起來挺喜歡你。”
春亮聽到以後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喜色。
“我只是把她當作妹妹看待!”
“既然如此,那你可得抓緊向她坦白,以免耽誤別人的前途。”
“我會的。”
店門口停下一輛高檔轎車,下來四個人。
“耿老闆,你來了!”
雪瑤笑眯着臉,向走在最前面的一個男人招呼着。
只見那位叫耿老闆的男人四十多歲的年紀,頭髮朝後梳着,肥頭大耳,短粗的脖子上掛着一串金項鍊,左手戴着一塊名錶,右手戴着一串佛珠,一身T恤、寬鬆短褲加皮拖鞋打扮。
春亮立即開始煮水泡茶。
“這位是你的弟弟?”
“是的。他叫劉春亮,是位老師。這位是久久果業有限公司的耿老闆。”
春亮熱情地向他抱拳行禮。
“耿老闆,幸會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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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老闆經常光顧我們的生意,是我們桃源茶莊的鑽石客戶。”
雪瑤油嘴滑舌地向他拍着馬屁。
“那貴店會不會給鑽石客戶送一兩顆鑽石呀?”
耿老闆笑得撕開了嘴,露出滿口黃牙。
“瞧你說的,耿老闆財大氣粗,還會在乎一兩顆鑽石嗎?”
耿老闆轉身用眼神掃描了下身邊的朋友,用手指着雪瑤,滿嘴淫笑。
“你們看看,這張嘴,就是做生意的料!”
“哪裡哪裡,耿老闆您言重了。”
“樓上還有雅間嗎?”
“有。春亮你把茶給各位老闆端上去。”
“好嘞!”
三伏天晝長夜短,即使到了六點鐘,朗朗晴空也沒有暗下來的意思。
二狗子打來電話,心急火燎地說道。
“你快回來,出大事了!”
“什麼事,慢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