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生,這個名字,在恆流星域,便代表了‘超然’。
比兩大超然勢力還超然的超然。
這個名字,在恆流星域,不只是超然的代名詞,同時也是無敵的代名詞。
不過,這個人,平時都隱居在廣陵書院之內,很少外出,近幾百年,更是沒聽說他外出過……而他,早在千年之前,出現在恆流星域的時候,就已經是化神後期武道修士。
現在有多強,除了天,恐怕也只有他本人才知道。
當然,現在的周東皇,並不知道這些。
要不然,他肯定會覺得自己剛纔判斷失誤,剛纔他通過觀察柳平生的真元,憑着前世的高深眼界,判斷柳平生是化神後期武道修士。
一千年前,就是化神後期的武道修士,千年之後,還是化神後期武道修士?
除非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否則這根本不可能!
法相修士,壽命六百歲,而一旦步入元神,壽命再增四百歲,也因爲,元神修士俗稱‘千歲修士’。
元神入化神,壽命再增五百歲,化神修士,壽命極限是一千五百歲。
而化神之上的分神修士,壽命又增五百歲,可活兩千年。
一旦成就天人修士,更是可以再延壽千年,可活三千年!
至於神劫修士,步入這一境界的存在,要麼在神劫之下身死道消,要麼渡過神劫,飛昇到那虛無縹緲的神界,成爲神界中的神人。
一個化神修士,現在還活着,且一千年前就是化神後期武道修士,也就是說,他是在五百歲前步入的化神後期。
這種人物,千年之後,還是化神後期?
哪怕是在恆流星域之中,這種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前輩,卻不知……您來我們奔雷劍宗有何貴幹?”
蘭貴,目前奔雷劍宗輩分最高之人,也是奔雷劍宗當代第一強者,面露敬畏之色的看着柳平生,恭聲問道。
一時間,不管是餘煜成,還是何晉,也都有些忐忑的看向柳平生。
現在的他們,都有一種喘氣不順的感覺。
只因爲,眼前的這一位太特殊了,地位特殊,實力深不可測,盛怒之下,只需一句話,就能讓他們奔雷劍宗滅門,並且在恆流星域斷絕傳承!
“不用慌張。”
柳平生淡淡掃了蘭貴一眼,不徐不緩的說道:“我來此,是有事找周東皇,無意對你們奔雷劍宗做什麼。”
“現在,我有些話對周東皇說,你們避讓一下吧。”
柳平生話音剛落,蘭貴連連應聲,同時第一時間退下,同時也適時的看向餘煜成和何晉,眼中不乏提醒之色。
“是,前輩。”
餘煜成也應聲退下。
“東皇。”
何晉退下之時,看向周東皇說道:“這位柳平生前輩,乃是廣陵書院當代院長,齊王朝當代齊王敬之如師的前輩,你切不可怠慢了他。”
何晉說這話,除了重複柳平生在廣陵書院的地位以外,另外也提及了柳平生在齊王朝一號人物齊王面前的地位,進一步提醒周東皇。
之所以這樣提醒,也是因爲周東皇的性子太過於閒散,他擔心周東皇會激怒對方。
面對何晉的再三提醒,周東皇只是淡淡點頭,但心裡卻還是忍不住有些驚訝……眼前的這個白髮青年,不只在廣陵書院混得開,在齊王朝也混得開?
若真如此,他在這恆流星域,豈不是可以橫着走的存在?
“找我有事?”
要是何晉知道,在他和餘煜成、蘭貴兩人退下以後,周東皇不只先開口,而且這般語氣漠然的詢問柳平生的話,肯定會被嚇得心臟都跳出來。
柳平生,就算是他的師祖還在的時候,都要尊呼一聲‘前輩’。
然而,面對周東皇的‘無禮’,柳平生卻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面帶微笑的看着周東皇,直言問道:“你相信,法相修士錘鍊法相……法相隨心,並非終點和極限嗎?”
周東皇一怔,他萬萬沒想到柳平生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據他所知:
在這恆流星域有記載的歷史上,從未出現過將法相錘鍊到法相隨心的法相修士,他算是第一人。
而現在,眼前這來自廣陵書院的化神修士,竟然突然問他這個問題?
他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這傢伙,在法相之境的時候,恐怕連法相隨心的手段都沒掌握吧?竟然也來問他,是否相信法相隨心是法相修士錘鍊法相的重點和極限?
這就像是一個成年人跑來問他:
你相信一個三歲小孩,能舉起百斤重物嗎?
“至少,我沒聽說過有法相修士能將法相錘鍊到超越法相隨心的地步。”
這是周東皇對柳平生的迴應。
對於周東皇的回答,柳平生並不意外,“那是因爲……在無垠宇宙已知的歷史上,從來沒有法相修士能跨出那最關鍵的一步。”
“如恆流星域的法相修士,往往因爲天賦悟性和修煉資源的緣故,連法相隨心都無法掌握……而在那些資源富饒的星域,雖有法相修士掌握法相隨心手段,但往往他們都沒太多的時間,去鑽研法相更深層次的奧妙。”
“當然,無垠宇宙星域之多,數不勝數,肯定不乏法相修士在掌握法相隨心的手段以後,還想讓法相的錘鍊更進一步……但,往往當他們荒廢了一段時間以後,要麼自己懷疑自己,匆忙步入化神,要麼是長輩不願他們繼續走‘歪路’,強迫他們入化神。”
柳平生說到這裡,看了周東皇一眼,“對於一些法相修士對錘鍊法相超越法相隨心的執着,你如何看?”
“不贊同。”
周東皇搖頭,“既然無垠宇宙已知的歷史中沒有法相修士能跨出那一步,那一步是否能跨過去還是未知數。”
“有目標的話,倒還有個奔頭。”
“沒有目標的話,想要更進一步,很難。不只是突破難,便是對心態也是一種很大的考驗。”
至少,周東皇縱有前世千年記憶,也沒聽說過有人能將法相錘鍊到超越法相隨心的地步,法相隨心,就已經是無垠宇宙星空萬族公認的錘鍊法相所抵達的法相終點、極限。
“你倒是看得透徹。”
柳平生眼中閃過一抹異彩,隨即嘆了口氣,“而事實證明,也正是如此。”
“問你一個問題……你作爲一個法相修士,如果知道法相錘鍊到極致不是法相隨心,而是另一種更高明的手段的情況,你會如何做?”
“就比如現在的你。”
沒等周東皇迴應,柳平生又補充了一句:
“而且,你知道,如果能在法相之境掌握那一凌駕於法相隨心之上的手段,將可以爲自己打下逆天基礎,哪怕修煉的功法再差,底子再差,也有十成把握步入神劫之境……你,會如何做?”
原本,周東皇只是想說,自己會量力而爲,不會讓法相隨心後面的手段拖累自己提升修爲的腳步,影響日後的修行。
但,聽到柳平生後面那話,他卻是愣住了。
在法相之境時,掌握了凌駕於法相隨心之上的那一門手段,日後哪怕修煉功法再差,底子再差,也有十足把握步入神劫之境?
這可能嗎?
如果真能如此,確實能稱之爲逆天基礎。
但,可能嗎?
這不太現實吧?
“你想說什麼?”
周東皇看着柳平生,面色微微凝重起來,他聽得出來,對方話中有話。
柳平生嘆息,“千年之前,我還只是法相修士的時候,誤入一遠古之人殞落之地……在那裡,我沒有得到什麼寶物,他的空間戒指早就被人收走,只留下一本小冊子,上面記載着他所寫的年記。”
“每一年結束,他都會在小冊子上面留下年記。”
“上面,描述了他記事以來的生平。”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我知道……原來,在遠古時期,有很多天才絕豔的人類,能在法相之境時,錘鍊法相到‘法相吞天’的地步。”
“法相吞天,正是法相修士能掌握的凌駕於法相隨心之上的手段。”
柳平生說到這裡,目光也變得複雜了起來,“那地方,在我離開的時候,誤觸陣法禁制,徹底毀滅……那本小冊子,倒是被我帶了出來。”
“那本小冊子……沒人相信是真的,只有去過那地方的我,能通過那個古人留下的屍身,確認他確實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歷史隔斷之前的遠古時期的人。”
“但,沒人相信我說的話,更說那本小冊子是有人惡作劇。”
“然而,他們不信,但,親身經歷過的我,卻不得不信……更何況,那個時候的我,還是一個錘鍊法相到了法相隨心的法相極境武道修士。”
“你可以想象……經歷過那一切的我,對掌握凌駕於法相隨心之上的‘法相吞天’那一手段的渴望。”
“我在我所在的宗門之內,本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但,就因爲這一執念,我在法相極境整整逗留了五百餘年,在即將壽終就寢之前,我才步入元神之境。”
“那時候,與我同輩之人,昔日不及我之人,基本上都步入了化神之境,有幾個比較出色的,更是已經步入分神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