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房間裡。
周東皇坐在牀榻一側,面色嚴肅的對半躺在牀榻上的林嵐說道:“娘,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不要瞞着我……現在的我,已經可以自己扛起一片天了。”
“好,好,好……娘知道了。”
林嵐的臉色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但臉上卻掛滿燦爛的笑容,眼中滿是欣慰。
是啊。
不知不覺之間,她兒長大了,已經成爲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少爺,小姐之所以如此,也是因爲不知道少爺您有能力殺死那王家的王玉坤。”
蓮婆婆看向周東皇,眼中帶着幾分好奇之色,“少爺,您剛纔閃避王玉坤那一掌之時,用的是身法武學?”
剛纔,王玉坤對周東皇出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王玉坤那一掌之上。
只有蓮婆婆,下意識的看了周東皇的雙腳一眼,正好看到周東皇的雙腳踩出奇妙的步伐。
“身法武學?”
林嵐瞳孔微微一縮,繼而也一臉驚奇的看向周東皇。
武學招式,在雲陽國內,是非常珍貴罕見的東西。
雲陽國內最廣泛被人運用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武學,在雲陽國內,只有皇室和王府,才擁有‘三流武學’。
但,即便是不入流的武學,青山鎮這種小地方也沒有,哪怕是郡城的那些望族世家,雖然有不入流的武學,但一般也只有嫡系子弟才能修煉。
“嗯。”
周東皇點頭,他剛纔確實施展了身法武學,而且是一門三流身法武學,名爲《踏星步》。
雖然,他記憶中有很多武學,但以他現在的真氣,最多也就施展三流武學。
二流武學,乃至更強的武學,他雖然也都懂,但體內的真氣根本不足以將那些武學施展出來。
現在的他,修爲太低,空有滿腦寶貴武學,卻也只能勉強施展三流武學。
“我現在修爲太低,體內真氣稀薄,剛纔施展三流身法武學《踏星步》,便消耗了我體內三分之一的真氣。”
周東皇心裡一動,“後面,再用三流攻擊武學《沉沙掌》,殺那王玉坤,我更是幾乎耗盡了我體內的所有真氣。”
“而且,不管是《踏星步》,還是《沉沙掌》,之所以有那等威力,更多還是依靠我全身上下爆發的極限肌肉力量。”
想到這裡,周東皇暗自嘆了口氣。
他現在的修爲還是太低了,要是他步入了聚氣一重,施展這兩門武學,根本不至於近乎耗盡體內真氣。
嘶!嘶!
得到周東皇的確認,不管是蓮婆婆,還是林嵐,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她們沒想到,周東皇竟然真的掌握了武學招式,而且還是武學招式中比較罕見的身法武學。
當然,也是兩人不知道周東皇施展的是三流武學,要不然肯定更加震驚。
“娘,您好好休息……等你身體恢復,我便將那門身法武學傳授給你。”
看到林嵐眼中泛起震驚之色,周東皇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微微一笑說道。
“真的可以嗎?”
林嵐眼中帶着嚮往之色,但卻有些猶豫,畢竟她也不知道她兒掌握的武學是從哪裡來的,是否方便傳授給她。
郡城林家,也有一門不入流的身法武學,但卻只是攻擊武學,論價值,不如不入流的身法武學。
但,即便如此,那一門武學,也只有林家嫡系子弟和旁系長老才能修煉。
林嵐這樣的旁系子弟,根本沒資格修煉。
但,沒資格修煉,不代表不向往。
“當然。”
周東皇肯定的點頭,隨即又看向立在一旁的蓮婆婆,“哪怕蓮婆婆想學,我也可以一併傳授給她。”
“少爺……”
周東皇的話,讓蓮婆婆也激動萬分,那可是武學招式,放在郡城都是非常寶貴的東西。
據她所知,不入流的身法武學,郡城之中,好像也就只有郡守府纔有?
其它望族世家,最多也就只有一兩門不入流的攻擊武學和防禦武學。
在青山鎮這種小地方,一個聚氣一重武道修士,即便只是修煉了不入流的武學,也足以橫掃其他沒有修煉任何武學的聚氣一重武道修士。
武學,是將真氣運用到極其高超的地步,所變幻出來的絕學招式,雖然可以自創,但卻極難。
哪怕是不入流武學招式,也很少有人能自創出來,更多人是在享受先輩的遺澤。
“蓮婆婆,好好照顧我娘……我出下門,有些事要去辦。”
周東皇一直等到林嵐睡過去,才站起身來,輕聲跟蓮婆婆打了一聲招呼以後,離開了林嵐的房間。
“我現在是雲軒酒樓的老闆,青山鎮人盡皆知……正常人,都會覺得我跟雲軒酒樓的前老闆趙三關係不淺,從而對我多有忌憚。”
周東皇向着玉蘭商會外面走去,想到今日之事,他的臉色還是有些難看。
王家敢來尋仇,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正常來說,哪怕玉蘭商會失去郡城林家支持,以他雲軒酒樓老闆的身份,還是足以震懾王家。
但,王家卻上門了。
這說明,王家或許從什麼地方知道了一些事……至少,王家在確認趙三不會幫他之前,肯定不敢那樣做。
這件事,他必須弄清楚。
現在,玉蘭商會大門口的一羣人已經散去,王家的人也不見了,一併帶走了王玉坤和那王家二長老的屍體。
“王家。”
周東皇走出玉蘭商會大門,直接去了王家府邸,而一路上,也引起了不少人跟隨圍觀。
“玉蘭商會的這位東皇少爺,這是要去王家?”
“看來,今天的事情還沒結束……不過,真沒想到,他能有殺死血手人屠王玉坤的實力。”
“虧我們過去還以爲他是武道廢人……他要是武道廢人,我們又算什麼?連武道廢人都不如的廢人?”
……
衆目睽睽之下,周東皇來到王家緊閉的大門之前,‘砰’一聲一腳將之踹開,直接邁步而入。
不過,跟過來的路人,卻不敢跟着進去。
這裡,再怎麼說也是王家府邸,不是能隨便進去的地方。
如果周東皇這一次進王家,滅了王家滿門,他們跟進去倒也沒什麼……可一旦他沒滅王家滿門,王家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這些擅闖者。
他們雖然好奇,但卻都不敢賭。
約莫一刻鐘後,他們看到周東皇出來了,眼睜睜看着周東皇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的盡頭,才紛紛回過神來。
“這是……什麼情況?”
“這麼快就出來了?”
這點時間,滅王家滿門,是肯定不夠的。
片刻,一羣人又看到幾個王家子弟出來,將大門重新修好、關上,王家府邸重新恢復平靜。
……
雲軒酒樓。
天字號包廂。
周東皇翹腿坐在飯桌前,左手放在翹起來的左腿的大腿上,右手放在飯桌前,手指彎曲,指背輕輕敲打着桌面。
在他的面前,雲軒酒樓掌櫃李賢站在那裡,面色蒼白,渾身上下劇烈顫抖着。
“李賢,做得不錯。”
周東皇咧嘴一笑。
“東皇少爺,老奴錯了。”
雖然周東皇在笑,但李賢還是被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低着頭認錯。
“你可知道……就因爲你的一句話,我娘她,現在還在牀上躺着?”
周東皇臉上笑容越發燦爛,但目光卻逐漸轉冷,讓得包廂內的溫度都好像在這一瞬之間下降了好幾度,“若非我及時出去……她,已經死在王玉坤手下。”
剛纔去了一趟王家,他已經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瞭解清楚。
王家家主王丹鶴,見了他,如同老鼠見到貓一般,別提爲王玉坤報仇,甚至恨不得將自己兒子王峰拖到他面前大義滅親。
面對他的沉聲詢問,王丹鶴老實交待是因爲李賢說趙三不可能爲他出頭,所以他們王家纔敢去堵玉蘭商會大門。
“東皇少爺,老奴知錯,還請給老奴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感受到周東皇冰冷的語氣蘊含的殺意,李賢身體越發顫抖,聲音中也充滿了恐懼。
“看在趙三的面子上,我給你一個痛快的。”
周東皇離座而起,語氣淡漠,一言一語定奪了李賢的生死。
“東皇少爺,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生死當前,李賢有些驚慌失措,“你要是不殺我,等我李家的族兄從郡城那邊來了,我可以勸他回去,別打你的雲軒酒樓的主意……你要是殺了我,他肯定對雲軒酒樓志在必得!”
“李家?郡城?看來,你還是郡城李家的人……而且,還通知李家人,來謀奪我的雲軒酒樓?”
周東皇沒想到,趙三臨走前,竟然還給自己留下了這麼一個定時炸彈。
當然,他心裡清楚,這肯定不是趙三本意。
要不然,趙三將雲軒酒樓送他,豈不是多此一舉?
當初,他幫趙三治療頑疾,沒有提任何要求,雲軒酒樓是趙三自己執意要送他。
郡城李家,和玉蘭商會後面的郡城林家,落日商會後面的郡城洪家一樣,都是郡城的望族世家。
“不過……你以爲,我會怕你們李家?”
周東皇冷笑之間,一腳跨出,恐怖的腳力,落在李賢身上,只一腳,就將李賢踩死!
整個過程,就如同踩死一隻螞蟻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