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員對郭鵬的到來是極其驚喜的。
“子鳳,多虧你,你這一戰,直接扭轉了局勢,現在我軍只要扼守住薊縣不讓叛軍繼續南下,就能控制住叛亂的區域了,只要不讓叛亂出幽州,對於我們而言就是一大勝利。”
宗員很激動的握住了郭鵬的手。
郭鵬則面露慚愧之色:“丘力居造反,鵬不能制止,乃鵬之過也,哪裡來的功勞呢?”
宗員搖了搖頭。
“事發倉促,你不僅及時察覺通知了我,還能拉攏難樓和我軍合兵一處,這給了我軍太大的幫助了,此戰,你絕對是有功勞的。”
宗員拉着郭鵬來到了地圖旁,和郭鵬一起參議軍機。
郭鵬在居庸關夜襲叛軍大營,攻入叛軍大營之後用震天雷驚嚇叛軍,使之驚慌失措,又藉着西風的風向放火箭焚燒叛軍大營,使叛軍大亂,潰不成軍,被一舉擊潰。
雖然沒有抓住殺死烏延,但是叛軍已經潰散,不成威脅,漢軍追殺至黎明才收兵。
這場戰鬥獲勝以後,叛軍無法進入上谷威脅上谷和幷州,那麼眼下處於前線的叛軍就是張純這一支五萬人步騎。
張舉和丘力居的主力據說正在劫掠遼西遼東,還沒有抵達薊縣前線。
“雖然目前防守也很重要,但是若能擊潰眼前的敵軍,還是擊潰的比較好,可惜眼下叛軍緊守營寨不出,我們若主動進攻的話,劣勢較大,所以,我們也建設防務,等待朱將軍率兵來援吧!”
宗員和郭鵬都知道朝廷派了名將朱儁率軍來支援幽州並且指揮戰爭,宗員覺得心下大定,就想率軍在薊縣經營防務,等朱儁來了聽朱儁的安排進攻或者防守就好了。
郭鵬覺得這未必也不是好的辦法,不過眼下朱儁並未傳達將令,沒有給他們下令是該防守還是該出擊,也就是說眼下他們還有自主行動的權力。
郭鵬想尋求一條進攻的道路,不然放着剛剛獲勝的高昂士氣不用,也太可惜了。
“叛軍盤踞在大營內堅守不出,我們兵力上不佔優勢,主動進攻頗爲不妥。”
宗員想走穩妥的道路。
“可是就算朱將軍到了,我軍人數依然不可能比叛軍更多,終究也是要以少勝多不是嗎?”
郭鵬這樣一說,宗員覺得也有道理,便詢問郭鵬:“那子鳳打算如何做呢?”
“他不出戰,顯然是想要等援兵,若是援兵到了,叛軍兵馬更多,與我軍更不利,所以此時若能削弱叛軍兵力是最好的,使君,我有一計,或許可以逼迫張純出戰。”
郭鵬面帶微笑道。
“什麼計策?”
宗員連忙詢問。
“或許是妙計吧?”
郭鵬自己也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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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員面帶疑惑,只見郭鵬叫身邊的趙雲和郭烈出去,不一會兒,趙雲和郭烈人手一套女裝進來了。
“這……”
宗員更是困惑了。
然後郭鵬在宗員耳邊輕聲對宗員言語一番,宗員聽完忍不住搖頭苦笑。
“盧公海內大儒,怎麼有你這麼個弟子?”
“兵法,運用之道存乎一心,只要有用,就是好辦法,張純不出戰,我便激他出戰,戰,總比不戰等援兵要好,叛軍拖的起,咱們拖不起,拖的時間長了,怕朝廷那邊有變數。”
郭鵬這樣一說,宗員想起了以前發生的事情,心有惴惴,便也不阻止,任由郭鵬使用這樣的謀略。
而且如果張純被激怒出兵,盛怒之下指揮必然失當,若能一舉破之,對他而言也是好事。
對於張純來說,眼下的情況可並不美妙。
烏延大敗虧輸,郭鵬率領軍隊抵達了薊縣會師宗員,漢軍軍威大振,而他所部則士氣低落,幾次接戰均戰敗,不得不退回營寨死守。
依靠優勢兵力防守,漢軍不敢來犯,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說穿了,這些叛軍裡面大部分那都是被迫隨同他們的,只有少部分是本部,所以順風的時候,叛軍會跟隨他們一起吃香喝辣。
要是落入逆境,軍隊立馬潰散,也別說什麼忠義,造反都是被逼的,還說別的做什麼?
所以叛軍有些時候也是根本輸不起,輸個兩三次,軍隊就要被輸光了,人也就完蛋了。
原來只有宗員,張純並不怕,但是現在多了郭鵬,郭鵬是名將,戰績優秀,名聲極大,很有威望。
現在得知郭鵬率軍來了,叛軍都不願出戰,張純心裡直打鼓,還是打算等張舉還有丘力居的主力來了,憑人數優勢再打敗郭鵬比較好。
於是張純就在軍營裡吃香的喝辣的,胡吃海喝享受叛軍掠奪來的物資,然後欣賞掠奪來的舞女跳舞,興致來了當場剝光一名舞女就辦事,還帶着身邊重要的將官一起喝酒玩樂,完全不在意對面漢軍的舉動。
反正他就要求軍隊嚴防死守拒不出戰,只要做到這一點,他相信漢軍也拿他沒辦法。
所以連續幾天漢軍只是在外面罵陣,士兵們聽的有些窩火,但是張純什麼感覺也沒有,照樣吃喝玩樂,軍備沒有做幾分,體重倒是與日俱增。
不過這一日,張純正在和部下將官喝酒玩樂的時候,忽然外面有士兵前來彙報,說漢軍放歸了幾名叛軍的俘虜,要這些俘虜帶來一些禮物送給張純,請張純笑納。
張純有些疑惑,十分警惕,於是叫衛兵把禮物給自己送來。
“漢軍莫不是怕了,想招安將軍吧?”
一名部下忽然笑道。
“哈哈哈,估計是覺得將軍太威武,漢軍拿將軍沒有辦法,所以想要送禮交好將軍。”
另一名部下也隨之附和。
一時間將官們都在說這樣的話讓張純開心,張純自己也捏着鬍鬚哈哈大笑,少傾,漢軍贈送的禮物拿來了,張純着衛兵打開盒子確定沒有機關,然後放心的上前觀看。
一看之下頓時變了臉色。
輕薄鮮豔的服飾,還有胭脂水粉,這……
將官們上前看了,也紛紛變色。
這分明是舞女的服飾,這是要張純……
盒子裡還有一卷竹簡,張純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把竹簡拿了起來觀看。
『汝這逆賊久不出戰,定是喪膽,既然喪膽,不如着舞衣,敷胭脂,扮舞女,來大漢王師營前舞一曲爲王師取樂,我等必爲汝在天子面前美言幾句,免汝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