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四十九 袁嗣代表已然式微的汝南袁氏家族喊出了新時代的第一聲

這次的事件,是完全波及到了每一個靠着十四家法走察舉之路的士人。

整個士人羣體裡,只有極少數不走十四家法之路的士人沒被波及到。

比如類似於郭氏這樣傳習非儒家經典的二三流士族,亦或是之前通過論才大典進入官場的數百人。

這部分人是少數。

而絕大多數,都是依靠學習經典之後走察舉之路進入官場的,這是中央官員和高級官員的主要來源。

而最爲驚悚的,是十四家法的直接傳承人,還有正在跟隨他們學習,走他們的渠道即將步入仕途的士人們。

眼看這就要畢業做官了,就要走上人生巔峰開始作威作福了,結果考試資格被取消了,你說他們瘋不瘋?

而且這個事情屬於牽一髮而動全身,不可能只涉及到這些【應屆畢業生】,所有人的利益都將受到牽扯。

鬼知道誰家家法可以保存下來,誰家家法會被徹底罷黜?

到時候你沒事,我的做官資格莫名其妙就消失了,這算什麼?

於是,在這個檔口,這四十萬人的羣體集體騷動起來。

各方勢力本來因爲戰亂已經好長時間不交流沒聯繫了,有些家族還很不幸的即將失去傳承,或者已然覆滅,直接斷了傳承。

但是現在還保有傳承的家族紛紛在互相之間進行聯絡,並且派人去洛陽調查具體情況,摸清楚皇帝到底是要做什麼,到底有什麼打算,然後再商量對策,討論該怎麼應對。

但是不管怎麼說,皇帝這一波真的很兇。

居然要搞什麼辨真僞,這分明就是在挑動內戰,讓士人們從內部亂起來,這非常可怕。

不能聯起手來對付皇帝的話,勝利的機會就非常渺茫。

於是有些人還試圖進行各方面的大串聯,號召傳承各家法的家族彼此冷靜下來,不要中了皇帝的計謀,要聯合在一起開個會,然後再做決定。

同時,他們發動各自的政治勢力,動用各自在朝中的利益代言人,紛紛向皇帝上表,表達反對意見。

於是大量官員開始向郭鵬上表。

他們一致認爲這樣的行爲並不妥當,這樣的行爲會導致國家治理思想的混亂,對於剛剛建立的魏帝國來說是致命的。

自白虎觀會議之後形成的三綱倫理體系和五經十四家法的學術體系已經給運行了那麼多年,成功證明了這樣的體系是具備生命力的。

但是陛下卻貿貿然要重塑這樣的體系,這是非常危險的行爲。

他們就是這樣看待這件事情的。

事關切身利益,並非政治鬥爭和反貪風暴那種狀態,他們意識到皇帝這一次要做的事情不同以往。

如果不努力鬥爭,不讓皇帝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就真的要出事了。

也有人開始意識到皇帝素來強勢,之前但凡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就從來沒有做不到過,所以鑄就了皇帝說一不二的威嚴和自信。

可之前尚且能算是在框架之內發生的事情,並未動搖根本,而這一次,皇帝是在動搖根本。

他們口中的國本,就是他們自己的本。

皇帝要動他們的本,不就是要禍亂天下嗎?

皇帝不怕這剛剛建立起來的魏帝國轉瞬之間變成一堆廢墟嗎?

不行!

無論如何也要通過鬥爭逼迫皇帝讓一切恢復原樣!

就像當年通過鬥爭逼迫劉秀放棄度田一樣!

他們火氣十足,戰鬥意志十分強烈,打算在內以朝廷官員爲主力,在外以地方士族爲呼應,內外結合,通過不懈的反對和鬥爭逼迫皇帝讓步,使皇帝主動停止這一危險的行爲。

但是郭鵬可不會坐等他們互相通氣串聯起來對付他。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在他掌握權力和優勢的情況下,快,就是最好的方式。

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他們的一切行爲模式都在郭鵬的預料之中,而這一計劃,不過是郭鵬整個計劃裡的第一步而已。

內部爆破,亂其根本,削減其氣力,爲第二步做鋪墊。

於是在時間來到了延德五年十二月的時候,一個又一個大消息不斷的刺激着士人們脆弱的神經。

太學教諭、汝南袁氏家族最後的傳承人袁嗣站了出來,向皇帝上表。

表示他完全支持皇帝的看法,並且認定皇帝召開黃龍殿會議是非常有意義的,認爲皇帝這樣做是在爲聖人正名,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之舉。

然後他上表向皇帝請示,請皇帝認定《孟氏易》纔是真正的《易經》正統,其餘的《京氏易》、《施氏易》還有《樑丘易》都是僞作,應當予以罷黜。

袁嗣請求皇帝辨明真僞,然後讓天下士子都知道只有《孟氏易》纔是真正的易經真學,而不是僞學。

天下易學士子都應該來學《孟氏易》!

《孟氏易》纔是真正的正統!

一切其他家法學說都是紙老……呸!都是僞學!

袁嗣強烈要求皇帝給與這樣的認定。

身處洛陽,皇帝身邊,袁嗣代表已然式微的汝南袁氏家族喊出了新時代的第一聲,也是震撼天下士子的最強聲。

這讓人感覺十分荒唐。

郭鵬一手毀滅的汝南袁氏家族,難道如今又要重新扶起來?

他留下袁嗣這個唯一的繼承人難道就是爲了今天嗎?

爲了實現自己的目標,皇帝居然連這個叛逆家族都要重新利用起來?

他辦事還有沒有底線?

誰也不知道。

連袁嗣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當郭鵬對他講明這樣的道理之後,他很錯愕,甚至有點驚恐。

郭鵬說讓他公開支持自己的計劃,作爲交換,他會把《孟氏易》定爲易經正統,讓汝南袁氏走上覆興之路。

袁嗣無比錯愕。

但是隨後他就知道,這是汝南袁氏家族復興的唯一道路,是汝南袁氏擺脫恥辱的叛逆身份走上覆興之路的唯一方式。

袁紹袁術兩大分支分別覆滅之後,袁氏勢力分崩離析,袁氏族人死傷慘重,當年的天下仲姓走到今日,家中只剩小貓兩三隻。

除了一個汝南袁氏的空殼子之外,袁嗣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他只有選擇跟皇帝合作,才能讓汝南袁氏重新復興,而他,將成爲汝南袁氏中興的關鍵性人物,名垂青史。

爲了這個目標,跟皇帝合作沒什麼大不了的。

反正他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而不跟皇帝合作,他什麼也得不到,只能眼睜睜看着袁氏慢慢走向衰亡。

他的一切都掌握在皇帝手裡,皇帝這是要求,是交換,也是威脅。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要站出來。

他站出來之後,郭鵬大喜,表揚了袁嗣【能言,敢言】,不愧是【國之良臣】。

然後下令晉升袁嗣爲太學祭酒,品秩加至兩千石,繼承蔡邕曾經的職位,總領太學的一切教育職責,專司培養太學生。

然而這並不是結束。

並非只有他一個人站出來挑動大家脆弱的神經,率先挑起內戰。

繼袁嗣之後,一個月之前取代郭嘉升任爲參謀臺左僕射的荀攸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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