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慢來!若是將軍自盡了,某可不敢保證你這些士兵的性命啊!”徐庶不鹹不淡的說道。
聽完這話,紀靈握劍的手一陣發緊,惡狠狠的看着徐庶。
良久,紀靈長長的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寶劍,苦笑道:“成王敗寇,某家,隨你們處置就是!”
徐庶這才笑道:“來人啊,請紀將軍入賬一敘!”
其實這次紀靈被俘很大程度上是運氣的問題。
賈詡怕蘇飛這邊出了岔子,所以才把徐庶派了過來,誰曾想,徐庶剛來,就聽聞白日裡大敗紀靈的消息。
再三思索,徐庶本着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心思,加強了巡邏。
沒想到,居然抓住一條大魚!
白日的時候,徐庶就聽甘寧說過這位紀靈將軍如何如何,言語之中,頗爲讚賞。
那個時候起,徐庶就多留了個心眼,自家主公如今手下文臣不少,能夠獨當一面的武將卻着實不多。
如今有這樣的機會,他怎麼會放任紀靈自盡?
紀靈一降,南郡東面基本就不會再有什麼阻礙了,袁術也許會派人來增援,但卻也未必會有作爲。如今南郡徹底成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蔡瑁接到軍報後,氣得連砸了三章案几。
求援文書不知發了多少,可惜,除了袁術之外,沒有一個來幫忙,就算有,也只是喊兩句口號,光打雷,不下雨。
賈詡也不急着進攻,每日裡派兩個人去討戰,打一場就走,自己這邊自然是不缺糧,如今把架子拉開,就當練兵了。
可惜,蔡瑁耗不起,所以這些天來,他越來越煩躁,動輒打罵手下。
劉輝本是南郡劉表手下的一員裨將,娶了一個小戶女子爲妻,本來日子過得也算和美,可是自從劉表病逝後,城中的時局就每況愈下了。
蔡瑁不是個體恤下屬的人,每每都對手下非打即罵,有一次還活活的打死了一個屬官。
自己最近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沒處發,自己本來兢兢業業,可誰曾想,自家的妻子竟然被蔡瑁的侄子蔡中惦記上了,屢次跑來騷擾,真是可惡至極!
想到這,劉輝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劉輝的好友,同爲裨將的張冷此時走了過來,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
“孝儒,怎麼了?那個王八蛋又惦記你家妹子了?”劉輝皺眉問道。
張冷拿起劉輝放在桌子上的酒盞狠狠的灌了一口,悶悶的說道:“正是!唉,劉大哥,我···”
劉輝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如今這荊州,是越發的烏煙瘴氣了!”
張冷抹了抹嘴,恨恨的說道:“誰說不是!這蔡家太不是東西,如今城中百姓那個不罵···”
話還沒說完,就被劉輝一把捂住了嘴。
“噤聲!小心隔牆有耳!”劉輝大驚失色的說道。
www .тт kán .c o
說起張冷,就不能不說一說他的妹妹,這個平日裡上陣廝殺的漢子家裡還有一個年方二八的小妹,長得極是水靈,一次來軍營找哥哥,結果便被蔡瑁的那個混蛋侄子惦記上了,如今正一門心思的想辦法偷偷腥,爲此,劉輝和張冷總是被百般刁難,好在倆人心細如髮,不然,早就被他找個由頭關到監牢裡去了。
倆人一旦被捕入獄,接下來的事情不用說也是一目瞭然了,倆家老老小小哪裡是蔡中的對手,到時候,還不是任他拿捏?
想到這,張冷狠狠的一咬牙,斬釘截鐵的說道:“劉哥,我們,反了吧!”
劉輝嚇了一跳,不過轉過頭一想,不反,自己又哪有出路?
張冷以爲劉輝害怕,當即勸道:“大哥!我聽說,如今南郡城內口糧不足十日用度,可是你看看他們,正當此時也依舊在飲酒作樂,這樣的傢伙,不反作甚!我可聽說,大公子劉琦,親善愛民,不似蔡氏這幫橫徵暴斂,不如,我們砍了蔡瑁的人頭,開城納降吧!”
劉輝仔細想了想,擔憂的說道:“就怕弟兄們!”
張冷拍着胸脯子說道:“大哥放心,城中弟兄那個沒有受過壓迫?早就蔡家入骨,我親去勸說,定能成事!”
劉輝的藉着酒勁咬咬牙,說道:“好,既然這樣,你去聯繫弟兄們開城門,蔡瑁還算重視我,我去取他人頭!事成之後,點火爲號!”
“好!大哥千萬小心!”
“嗯,你也是!”
而此時歌舞昇平的蔡瑁根本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夜色已深,然而賈詡帳中依舊燈火通明。
看着眼前來遞請降書的裨將,賈詡饒有興趣的問道:“既是來請降,某有一事不明,還望解惑。”
這個出來送信的裨將正是張冷,他生怕別人會把事情辦砸,因此親自來送信。
“不敢,先生請問!”
“你們爲何要反蔡氏?”
張冷苦笑一下,無奈的說道:“誰也不想當個背主之徒,可是如今的南郡實在是烏煙瘴氣,某實在是活不下去了,這才做那背主之徒!”
賈詡沉吟一下,用眼神示意龐統,後者輕輕的點點頭。
“既如此,我會派五百人馬先行潛在南郡附近,帶你事成,便在城頭篝火爲號,我親帥大軍接應爾等!”
“喏!”
蔡瑁此時正在太守府中摟着歌姬和幾個中年文士談笑風生。
“蔡大人,我聽說那紀靈已經被活捉了?這可如何是好啊?”其中一個身體發福的中年人略帶擔憂的問道。
“哎,不急,不急!我已派人給袁大將軍送去書信,大將軍也同意派人前來支援,不日便到,袁大將軍四世三公,手下更是能人濟濟,這回,不會再出差錯了!”
“既然如此,那最好不過了!”當下,所有人又是一陣天花亂墜的馬屁,直把蔡瑁說道飄飄然。
正當這一羣人紙醉金迷的時候,劉輝從外面闖了進來。
“嗯?大膽!誰許你不經通報就跑到這來的!”蔡瑁大怒道。
然而劉輝卻慌亂的走到蔡瑁面前跪下,顫聲說道:“大將軍,大事不好!城外兵馬已經打進來了!”
蔡瑁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半,一把推開歌姬,顫聲問道:“白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怎麼···”
劉輝深吸一口氣,狠狠的說道:“大將軍,您莫慌,我這就送你上路,至於城外的兵馬?當然是我放進來的!”說完拔出佩劍,狠狠的削下!
蔡瑁雖然也粗通武藝,但此時喝過了酒,又是猝不及防之下,大好的頭顱竟被一劈兩瓣!
在場衆人全都失聲尖叫,或是兩股戰戰,急於逃走。
劉輝望了一眼富麗堂皇的太守府,大聲叫到:“弟兄們,不要放走了他們,殺啊!”
一場屠殺,就此開始···
賈詡看着不遠處城樓上升起的火光,低聲問龐統道:“士元,你覺得,此人所言屬實否?”
龐統思索了一下,笑道:“應當不假,我們這幾日也從密探口中得知南郡的情況,如此看來,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不外如是也!”
“是啊,得道者多助,如今主公亦是如此啊!”賈詡微微笑道。
“傳我軍令!全軍出擊!”
攻入南郡的行動異乎尋常的順利。
唯有在太守府的時候遇到了阻礙,卻被賈詡一聲令下放出的箭雨給徹底的淹沒。
一時間,整個南郡人心惶惶風聲鶴唳。
黃承彥果然如諸葛亮說的那般,守得雲開見月明,不過他自己卻是被聞訊趕來的龐統譏諷了好久。
“看看吧!孔明,我當初勸你和我一起來,如今呢?我每日裡處理政務,還能帶兵打仗,先生早就說過,學以致用,可你就是不聽!”
諸葛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龐統說了一會,見諸葛沒有聲息,自覺無趣,更何況,如今他軍務繁忙,也沒有太多時間來耽擱。
雖然諸葛面上不動聲色,可是隱隱皺起的眉頭,和微微顫抖的手卻在告訴別人,他的內心遠不像表面上這麼平靜。
黃月英是何等聰慧的女子?看到這一幕,就知道自己的未來的夫婿內心處的不甘,當下握緊了諸葛亮的手,低聲安慰道:“孔明你莫要多想了,士元就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你不必放在心上!”
諸葛苦笑一聲,扔掉手中的書,低聲問道:“月英,你說,我這樣苦等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明主,是否有些迂腐!”
黃月英笑嘻嘻的問道:“世上哪有十全十美?捨得捨得,有舍纔有得啊!”
諸葛似乎抓住了一點什麼,可又轉瞬即逝,他搖搖頭,撿起書卷,繼續看了起來。
此時的劉府,劉琦也面對着一個年輕的男子,大聲的質問着。
“叔叔,你乃是荊襄大族,爲何···爲何你也這般···”
蒯越苦笑道:“公子,正因爲我是荊襄大族,才身不由已啊!”
劉琦神色複雜的看了看蒯越,最終還是嘆息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劉琦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蒯越的意思。
倒是蒯越,神情嚴肅的說道:“大公子,你如今與漢中走的如此之近,小心與虎謀皮啊!那李默然也並非好心助你,而是要···”
“我知道!”劉琦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