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然一行人被張繡暫時攔在了宛城,每日裡大宴不斷,小宴不停,每每都拉着賈詡他們幾個去喝酒,所幸他還算有些理智,沒請貂蟬他們。
李默然也是趁這個機會,叫人打探了一下,發現如今宛城附近比較有名的就是宋忠和伊藉。
宋忠他沒什麼印象,不過伊藉他倒是隱隱記得,只是記憶有些模糊而已。
文姬告訴他,宋忠也是當世大儒,幾乎是和她父親並稱的牛人,於是李默然立即從張繡送的禮物裡挑出一些,秘密的和文姬去拉關係了。
至於自家那幾個,就先讓他們在張繡那好吃好喝吧!李默然對於自己人從來都是信心十足的,現代培養下屬的方法可不是你們能學會的,也許對別人來說,徐茂他們只是當做下屬來培養,可是自己卻是把他們當家人,事實上,這種方法也極爲成功,就連最開始被他誆來的徐庶如今也是屁顛屁顛的跟在賈老爺子後邊,沒辦法誰叫賈老爺子學識淵博呢?有這麼一個好老師,沒理由不學點東西吧!
所以,如今的張繡在李默然眼裡就是個送吃送喝的土財主,暗地裡他還不止一次的囑咐李索他們,該吃吃該喝喝,別客氣。
他和文姬則是選了一個陽光明媚的天氣,駕着馬車,一路直奔宋忠的住處而去。
李默然摸了摸車上的禮物,撇了撇嘴問道:“文姬,你挑的這些禮物,能入了人家的眼裡?”
文姬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冷哼一聲,紅玉在一旁偷笑道:“夫君,你要是再不相信妹妹的眼光,她今晚就不讓你上牀了!”
文姬大囧,嬌嗔着和紅玉打鬧了起來,車內一時間滿是春光。
不多時,馬車終於到了地方,李默然試着自己跳下了車,活動活動了手腳,感覺自己恢復的還不錯,滿意的點點頭。
再打量了一會眼前的“茅屋”,李默然不由讚歎,這古時候的人在享受上,一點也不比現代差嘛!
眼前的“茅屋”門前一道小溪,四周環繞着些許李默然不認識的樹,問過文姬才知道那是桃樹,取的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含義。
不過李默然想的是另外一件事,種了桃子,估計這宋忠夏天水果是不用愁了···
想着自己好久都沒吃過桃子,李默然迫不及待的走近看了看,發現還真有幾棵樹上還掛着幾顆桃子。
大喜過望的李默然伸手就要去摘,然而,還沒等他碰到那幾顆桃子就聽到一個聲音惱怒的問道:“是何人再次喧鬧?此地乃是大儒居所,不可造次!亦非是你們遊玩的所在,還不速速速離去!”
被抓個現行,饒是李默然臉皮奇厚也有點訕訕然,當下對着說話的地方一拱手道:“是在下孟浪了,只因多時未曾吃過桃子,今日路過此地,情難自禁,還望見諒!”
說話間,從林中走出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身穿一身洗的發白的文士衫,光看面相,就讓人覺得眼前一亮。
李默然微一拱手,說道:“在下李默然,聽聞宋大家在此地客居,特來拜訪,不知,兄臺是?”
那人看了李默然一會,突然大怒道:“你這人,好不曉事,李治中有功於社稷,你居然···”
李默然苦笑一聲,他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所幸文姬這時也盈盈的下了車,給他解了圍。
“這位先生,妾身乃蔡氏遺孤賤名文姬,家父乃是蔡侍中,這位確是妾身夫君,只不過這期間的事情,非是一言半語可以說清,不知宋老可在?還望先生代爲通稟!”
那人看了半晌,才問道:“你真是李治中?”
“如假包換!”
誰知那人聽完卻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嗚咽道:“巽,拜謝先生大恩!”
李默然讓他嚇了一跳,連忙拉他起來,說道:“李某人何德何能,當得起先生一拜?”
那人卻執拗的磕完三個頭,這才起身抹了抹眼淚,繼續說道:“在下伊籍,字機伯,乃是袞州人士,家中去歲遭了瘟疫,還是服了先生命人調製的丹丸才得以活命,如此大恩,籍,豈能不報!”
李默然苦笑一下,看來費師兄還真是送了自己一份大禮啊···
不過,想起自己此行的來意,李默然試探的問道:“不知機伯爲何會在此間?宋老可在此處?”
伊籍微微一笑,道:“先生來得不巧,宋老前幾日出去會友了,如今卻是沒在家中。我前幾年就隨同鄉來此,本想荊州地界必是學風鼎盛,本想求學一二,或是得人慧眼,卻沒想到···”說着自嘲的搖搖頭,繼續說道:“所幸如今得宋老師收留,在此攻讀,此間倒是再無旁人,只有我與傅巽兄在此,先生遠來是客,還是先隨我到裡間一敘吧!”
李默然有點失望,不過轉過頭一想,自己此行不就是爲了挖幾個人過來嗎?如今這裡就有兩個,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當下和文姬紅玉二女隨着伊籍來到了他住的地方。
剛一進屋,李默然就看到屋子裡還有一名年輕男子,正捧着書簡津津有味的品讀着。
伊籍衝着男子招呼一聲,說道:“傅兄,今日有貴客上門,就莫要再讀你那春秋了!”
傅巽放下手中的書簡,好奇的問道:“哦,能讓伊兄奉爲貴客,可見必有過人之處,在下傅公悌,見過先生!”
李默然連忙還禮,笑道:“哪裡當得貴客二字?今日卻是來的突然,貴客算不上,卻是實打實的“惡客”!”
傅巽聞言大笑道:“兄臺妙語連珠,想必必是個秒人!又怎會是‘惡客’!伊兄,莫要賣關子了,快爲我介紹一二!”
伊籍呵呵一笑道:“這位,就是我與兄長提過的,曾解救袞州數萬百姓的李治中啊!”
傅巽聽後肅然起敬,重新起身施禮,李默然也只好起身重新回禮。
直到這時候,李默然才隱隱明白,演義中的劉皇叔爲何那般在乎名聲了,在漢代,名聲的影響力絕非小可!
重新見禮後,三人就坐在小几旁,文姬在一旁填茶。
潤過嗓子後,伊籍這才問道:“剛纔卻是忘記問了,先生不是被奸人所害嗎?怎麼?···”
李默然笑道:“你們也別一口一個先生,聽着生分,若是二位不嫌棄,就直呼在下表字好了,至於我爲何沒死,唉,說來話長,那日我確實被那黃巾餘孽拖下了山崖,只不過,僥天之倖,讓我抓到了崖邊的小樹,這才逃過一劫,待我回到許昌時聽聞外間俱傳,我已死在奸人之手,我倒是反而不好再出去了,只得等家人舉家遷出許昌後再行相見!”
聽過李默然這一段驚現的經歷,二人都是唏噓不已,紛紛說道:“卻不是子魚你活人無數,如今纔有此福報?”
閒談一會,伊籍又問道:“那,如今子魚有何打算?”
李默然笑着看了看文姬,這才小聲說道:“漢中太守張魯之父,乃是吾師,吾師如今有意叫我去接管漢中一地,本來我是在曹公治下任職,可是如今既然發生了此等事,更間師命難爲,所以,這才舉家遷往漢中。”
想要招攬人才,首先你得讓他們看到你的資本,這一點,李默然很清楚,所以才告訴他們倆,哥有塊地盤,就在漢中,你們趕緊來吧!
不過二人畢竟是智商遠超平均線的人物,聞絃音而知雅意,當下沉吟一會,傅巽才繼續說道:“不知到,子魚如何看當今天下乎?”
李默然啞然失笑,大概古人招賢納士,都喜歡這一套,當下說道:“亂象早生,天下大亂,在所難免啊!”
“那子魚以爲,依你之才,可當何職?”
李默然沉吟了一下,他知道這個回答很重要,想了一會才說道:“李某自問沒有曠世之才,亦沒有平定天下的能力,李某非是梟雄,亦非英雄,不過,報一地百姓安穩,卻還是當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