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早飯,李默然哼着歌晃晃噹噹的走去上班,心裡還在想着徐庶看見一大家子人圍在一起吃飯後驚訝的樣子。
對於東漢的人來說,這是難以接受的,就算是農戶人家,也絕不會如此用飯,更別提李默然府中那些他自己找工匠打製的桌椅太師椅了。
實際上,最初的時候,是因爲他自己嫌盤坐吃飯太累人,這才把唐朝纔有的胡凳給搬了出來,後來漸漸的,也就習慣了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好在李默然打的桌子夠大,不然自家四個夫人,賈老爺子,徐茂李索還有新來的徐庶,這些人坐不坐得下還兩說,即使如此,也是擺了兩桌子。
至於小丫鬟什麼的,只有她們自己的飯桌。
失去過,才更懂得珍惜,經過北地一行,李默然更加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了。
可惜,他的好心情沒持續多久,大街上就有一騎飛馬而至,嘴裡大喊:“急報,加急軍報!”
李默然一看馬上騎士的樣子,心裡就是咯噔一下,自從回到許昌,也沒看見呂布來襲,還以爲是歷史被改變了,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啊!
想到這,李默然急急趕往府衙。
果然,剛一進府衙,就有人來回報:“大人,不好了,呂布那廝進犯濮陽了!”
李默然心中叫到,果然是呂布!一面定了定心神,大聲呵斥道:“慌什麼!速派人去找回滿龐大人,召集說有文武,還有守門將軍,來此議事!”說完進到裡間去看軍報了。
不多時,城中所有說得上話的人全都進來了,唯獨不見滿龐,李默然皺皺眉頭,問道:“伯寧還未回來?”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能搭上話來。
正在李默然頭疼的時候,從外面風塵僕僕衝進一人,卻不是滿伯寧又是哪個?李默然大喜過望,說實話,沒有這位老兄在,他自己還真不好調動下邊這一羣人,畢竟自己在曹軍中資歷遠遠不夠。
“伯寧,你回來就好!想必你也知道了吧!陳宮引呂布入我袞州,如今正在攻打濮陽,你看···”
滿龐滿臉疲憊的說道:“子魚,你的消息過時了,我得到最新線報,呂布已經佔領了濮陽!”
“啊!這麼快!”李默然大吃一驚,他遠遠沒想到呂布大軍會如此之快的攻下濮陽。
實際上這也並不稀奇,呂布本就是萬夫不當的猛將,陳宮雖說有點“智遲”,但好歹也是智商過二百的牛人,攻下濮陽,也並非難事。
下面的一衆人也都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紛紛竊竊私語,看他們滿臉擔憂的樣子,就知道,士氣被打擊成什麼樣了。
滿龐連忙叫人把地圖取出,着急一衆人來商議,可是如今曹大大麾下雖然有好幾個智謀超羣之人,但卻沒有留在許昌的,所以一時間竟是無人能夠提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
不僅如此,甚至還有人提議早早棄城出逃,什麼留的青山在的意見,如果不是考慮到大戰在即,滿龐直想把這些無膽鼠輩拉出去軍法處置。
看到衆人無人出言,滿龐暗暗嘆了口氣,心道主公麾下還是缺少智謀之士啊,索性揮手屏退了衆人,只留李默然來商議對策。
“子魚,爲兄的情況,你亦知曉,若是民政,律法,或還有可爲,可是於這軍事一道,實不擅長,何況今日的情況,你也看見了,軍中多有離心者啊!爲兄知你於防務之上,頗有建樹,是以欲將這滿城防務交予你,不知子魚可否助我啊?”
李默然苦笑一聲,說道:“伯寧兄儘管放心吧,若是城破,你我皆不得活,這次,說不得,要拼他一拼了!”
“既然如此,待我傳下軍令,從今日起,城中一切防務皆有子魚來管!”
李默然點點頭,說道:“伯寧勿急,我這邊去佈置防務!”說完匆匆走出府衙,順帶回了一次家,把賈老爺子和徐茂帶上了,至於吵着要來的徐庶?你還是在家歇着吧!
賈老爺子一看李默然的神情,就知道出了大事,不動聲色的問道:“子魚,出了什麼事?”
李默然也低聲說道:“呂布來犯,已經佔據濮陽了!”
徐茂皺着眉頭問道:“濮陽離此,如此之遠,他呂奉先能打過來?”
賈詡不急不緩的捋了捋鬍子說道:“濮陽離此確實極遠,可是芳德你莫要忘了,如今袞州一片空虛啊,各城各縣不過只有些鄉勇守城,焉能抵擋呂布兵鋒?”
徐茂皺眉道:“即便如此···”
李默然低聲嘆息道:“芳德你難道忘了嗎?我與那呂布,可有些私仇啊!如此時機,他焉能不來犯我許昌?”
徐茂想起家裡大夫人,恍然大悟。
李默然又對賈詡說道:“老爺子,如今伯寧已把城中防務全數交予我,你看,我們該怎樣應敵?”
“呵呵,老夫有上中下三策,子魚要聽哪個?”
李默然撫額嘆道:“又來這一套···”
賈詡哈哈大笑。
“老夫的上策:主動出擊,中策:棄城而走,下策:據城而守,不知道子魚你想選哪一個啊!”
“上策,是怎麼回事?”
賈詡風騷的捋着鬍子,緩緩說道:“呂布大軍來犯,必過穎水,你可帶人於上游堵截水流,在他大軍渡河之時,呵呵···”
徐茂和李默然都是聰明人,這種事一點即透,當下都明白了賈詡的意思。
不過李默然卻是擔憂的說道:“可是,如今已是十一月了,穎水,怕是···”
賈詡說道:“哎,子魚不必擔心,我早已探查過了,穎水一般要到一月纔會封凍,如今雖是水量略小,不過,他呂布也沒有多少人啊,如此,正好可以給他一個教訓,待拖到曹公回援,就萬事無憂已!”
徐茂聽完讚歎的:“果然不愧是文和先生啊,如此計謀···”
賈詡卻是苦笑着搖搖頭:“這算什麼高明的計謀,高明者,不費一兵一卒,攻心爲上,只不過如今來犯的是陳宮和呂布,一個智遲,一個無謀,再好的計策也用之不上,再者,如今我們根本無人可用,又能使出什麼好計?”
然而,李默然卻是在擔心另外一件事:“我們如此做法,豈不是,要害多少百姓無家可歸?”
賈詡聽後冷笑道:“你如此優柔寡斷,又會害死多少人?比起死在兵鋒之下,無家可歸,又算什麼?”
李默然沉吟半晌,咬咬牙,說道:“就如此了,我去找伯寧說一下,務必在呂布度過穎水之前給他點教訓,至於城中防務,就拜託老爺子了!”說罷,轉身離去,賈老爺子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的讚了一句:孺子可教也!
李默然本以爲要說服滿龐還需要一番功夫,哪知道自己剛剛提了出來,他就一口答應了。
看着李默然略帶驚訝的表情,滿龐笑道:“怎麼?子魚尚以爲伯寧迂腐如斯?斃命豈非要勝過破家?家破猶可建,命若沒了,那可就一了百了了,子魚只管放手去幹,我自爲你打理殘局!”
有人做後盾,李默然自然是底氣十足,當即從附近幾個縣城裡召集鄉勇,取了四百精壯的漢子,一路直奔穎水,不過臨行前,李默然照例捱了不知多少記溫柔的“愛撫”直把兩肋都給掐青了,李默然也不得不再三對四女解釋:“我和那呂布有仇啊!若是打不跑他,你們幾個都要被搶去!”
貂蟬幽幽嘆息道:“我們如何不知,只是,你每次回來帶不上兩天,就要出去···我們···若是我們真被那呂布擄去,妾身就已死全節!”
李默然連忙堵上了貂蟬的嘴:“說什麼呢?有我在,你們都沒事的,好了,我又不是去太遠的地方,只是在就近的地方埋伏他一下···”
如此好一番勸解,才把四女勸回去,李默然看看天色,也是時候該出發了!
呂布,你若不來還好,你若是來了···哼哼,我叫你知道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