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多年以後,李默然仍然記得那個晚上。
還有那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絕世的女子,李默然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詞來形容,後世雖然有很多美女,世界小姐,可是,沒有一個有眼前這個少女的氣質。
女孩的目光停留在了李默然腰間的寶劍上,略一楞神之後才向李默然問道:“你是李子魚……先生?”
“是,在下李默然,字子魚。”
“果然是李先生!”女孩退了兩步,再向李默然盈盈一禮道:“適才賤妾聽到此間樂曲悠然,不覺打擾了先生雅興,還望先生恕罪!”
這女孩子雖然沒說自己是誰,但李默然已經知道她肯定是貂嬋沒錯,儘管明知道對方是貂嬋,但還是擺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問道:“你又是何人?”
“賤妾貂嬋,原名任紅昌,本是王司徒府中歌伎,後得蒙王司徒錯愛,收爲義女。”
“果然是貂嬋!”李默然心中暗叫了一聲。
貂嬋就是貂嬋,當真是美豔無雙,貂嬋望將過去就給人一種火一般的感覺,既美豔動人,又很容易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想接近她的慾望。
其次,貂嬋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清新健康的氣息,同時也會讓人覺得十分親切。特別是貂嬋的身段,真不知道東漢的女孩子都是吃什麼長大的,這胸圍,足有90吧……
艱難收回目光,李默然對貂蟬行了一禮,好奇的問道:“前兩天司徒命我教授劍技,爲何不曾看到姑娘?”
貂蟬嫣然一笑,輕聲說道:“賤妾前兩天入宮中爲宮中伎樂排演歌舞,今日方纔回府,是以先生不曾見我。”
李默然沉吟半晌,說道:“在下還要在府中帶上些時日,不知姑娘劍法如何,可否舞與在下,在下也好確定該如何教授姑娘。”
人都說,月下觀美人,乃是人生樂事,看着在月下翩翩起舞的貂蟬,李默然也覺得這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看罷貂蟬舞劍,李默然沉思良久,從她的動作裡看得出來,是有名師指點過的。
看李默然沉吟不語,貂蟬悄聲問道:“先生,奴家劍術,可還能過眼?”
“呵呵,姑娘劍術頗爲不凡,舞姿優雅實屬難得。”
“那先生看,奴家需要跟先生學多長時間?”
李默然沉吟一會,低聲說道:“以姑娘的劍術,學個十日左右,足以。”
貂蟬輕輕抿嘴一笑,一時間李默然竟然看呆了。
“先生的笛子也是吹得不錯呢,能否教教奴家?”
之後的日子,李默然穿梭於劍館與司徒府,偶爾遇見風雨,就留在司徒府住上一夜,而王允每次都讓紅玉過來陪他,偶爾貂蟬閒暇時,兩人躲到沒人的地放,探討一下樂曲,雖然日子過得平淡,平淡到讓人窒息,但李默然知道,風雨欲來了。
而他也早早開始安排起退路來,洛陽早晚大亂,自己必須在大亂之前離開這裡。
自己在穿越過來許久,倒也有幾個熟識的人,自己甚至還曾經救過些許流民。
這些人多是黃巾餘黨,只不過,如今黃巾分崩離析。
東漢時的人天性淳樸,饑荒之年,給他們一塊饅頭,他們肯把命給你。
看時日,王允不日就要送貂蟬給董卓了,董卓一死,洛陽大亂,自己到時候再想走,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自己逃出洛陽的計劃還有待完善啊!
念既至此,李默然便伸了個懶腰再站起身來,接着就轉身想往牀榻那裡去。只是身才剛一轉過來,李默然卻猛然感覺身後有人,近一年習武的身體迅速的反應過來,雖然來不及拔劍,但是李默然還是屈臂伸肘,搗向身後。
身後的黑衣人橫臂一檔,悶哼一聲,另一手則趁勢捂住李默然的嘴,低聲說道:“噓——別出聲,是我。”
李默然楞了老半晌纔回過神來,仔細了看了看那雙勾魂大眼,再看看那嬌美誘人的身段,這才緩緩的擡起手把對方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移開少許,壓低了聲音問道:“貂嬋?”
貂嬋的眉目之間露出了笑意,並向李默然輕輕的點了點頭。
李默然啞然道:“你、你這是……”
貂嬋輕輕擺手:“輕聲!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生隨我來。”
當下李默然便躡手躡腳的跟在了貂嬋的身後。卻見貂嬋先把李默然榻上的被褥弄了幾下,弄得看上去像是有人在被窩裡之後,這才領着李默然從一扇窗戶中爬出了屋舍,再摸着黑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座宅院前,貂嬋從身上拿出一把銅鑰匙,打開了門鎖,警惕的從四下觀察了一下,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輕輕一抓李默然的手腕,小心的進到宅院裡。
兩人躡手躡腳的進了一處空屋,貂蟬似乎想點燃燈火,漆黑之中,李默然有聽見火石的碰擊聲,只是半晌過去,燈火卻遲遲未能點燃,貂嬋無奈的道:“好像火石受潮了。”
“……”李默然無語了一下便探手入懷,摸出自己的火石,敲了幾下點燃了油燈。貂蟬拿着這盞小油燈另行點上了另外的三盞油燈,小屋中才明亮起來。
李默然環視四周,見這間屋子大概有個二十來平方米的樣子,室內一角有簡易的牀榻與桌臺,桌臺上有幾卷竹簡;另一角放置着兩個陶甕,看樣子裡面應該是清水和乾糧。除此之外也就再無他物。猶豫了一下,李默然向貂嬋問道:“這裡是?”
貂嬋解下了蒙面巾,一扭身在牀榻上抱膝坐下後笑道:“董賊挾天子遷都至此時雖有興建房舍府坻,但朝臣府坻多是用以前長安城中的大戶人家所殘留下的府坻改建而成,義父的府坻也是如此。因爲遷都遷得太過傖促,所以這一類的府坻大多都只是修繕與打掃了一下,也從未住進人來。我當時見這所府坻建得甚是隱蔽,便秘密買下了這座宅院。不過除我之外,再無旁人知曉,就連義父都不知道我有這麼個小秘密。”
李默然靠在牀腳坐下,向貂嬋問道:“你幹嘛要帶我到這裡來?”
貂嬋的神色間閃過了幾許黯然:“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和先生好好的聊聊天、談談心,這些日,日日相對,貂蟬覺得先生和···和一般人很是不一樣。先生也知道,貂蟬在義父府上也沒什麼朋友···”
李默然奇道:“就爲這個?”
貂嬋噗哧一笑,但馬就又再次的黯然了下去。李默然細看了一會兒貂嬋,忽然若有所悟的道:“我明白了……”
貂嬋點點頭,亦向李默然遞去了一個微笑,而李默然卻慌忙的扭過了頭去。貂MM這種不帶任何虛假的微笑,其攻擊力之強,李默然可着實不敢領教的說。
聊了幾句沒有油鹽味的話,貂嬋忽然抱住了膝頭,再次黯然的道:“先生,你不覺得其實我們很像嗎?”
李默然道:“這話怎麼說啊?”
貂嬋道:“你是王劍師的高足,我是司徒的義女,這兩個名頭看上去都風風光光的,可實際上我們在這個名頭之下,身不由己與要顧慮的事實在是太多太多。”
李默然微微一怔,扭頭看看身側的貂嬋,李默然想了好一陣才試探着問道:“你……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