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然就這樣在鄴城安頓了下來。
吃喝大抵是不用愁的,張道陵一家子在漢中經營多年,很多地方都有他們家的米鋪,如今既然替他辦事,好吃好喝是少不了的。
李默然愁得是另一件事,玉佩!
本來這種事情按理說是簡單的,以李默然的身手,再加上一點左慈的幻術,半夜偷過來,再遠遠的一走,也就罷了。
問題是甄宓那小妮子鬼精鬼精的,當日自己盯着她看了半天,任誰都覺得這人不過是個貪花好色之徒。
然而她自己卻似乎覺得,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傳家寶玉興趣更大。
於是,當晚李默然偷偷潛到人家房裡去摸玉的時候,才發現,那塊玉居然被掛在了她自己的脖子上!
偏偏小妮子還是個警覺的,自己不過弄出了一星半點的動靜,她就醒了,驚動了護院的婆子,雖然李默然不懼幾個五大三粗的護院婆子,但總不至於打死打傷幾個再出去吧!自己是來偷東西,又不是來搶劫的!
從那以後,甄家的宅院就看的更嚴密了,李默然頭大不已。
這一日,正當李默然坐在客棧裡無所事事的時候,卻突然有小二過來傳話,說是甄家的大管家有請,不耐的李默然正打算閉門不見呢,沒想到已經從門外進來一個身體發福,穿着素色馬褂的老頭,人進來未語先笑,圓乎乎的臉上一團和氣。
“李先生,小老兒甄財,有禮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看到老頭一臉和氣生財的表情,李默然倒是不好攆人家走了。
“咳咳,老人家太客氣了,叫我子魚就好,不知···老人家所來何事?”
“呵呵,那老夫就託大了,子魚先生,最近頗有些宵小覬覦我甄家家財,前兩天還有人夜探我們甄府,聽聞子魚先生是王劍師的高足,想必必是劍法過人,因此我家小姐想請先生入府一敘,如若可以,我甄府願意聘先生爲西席。”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李默然聽完頓時喜出望外,連聲說好,匆匆背起破軍劍,就和老管家甄財來到了甄府。
上次夜裡匆匆一探,李默然根本沒時間細看甄府的景色,如今故地重遊,看到甄府的景緻,頓時叫他這個苦逼的矮矬窮大開眼界。
老管家一路介紹府中景色,一邊笑眯眯的引着李默然往偏廳而去,李默然細看老管家的臉色,不由得心裡讚歎了一下,不愧是河北首富,臉上看不出半點鄙夷的神情,一個下人都有如此素養,難怪甄家會積累下如山的財富,這其中也不全都是祿存玉的原因。
進到偏廳,老管家就退下了,大戶人家,像他這樣的大管家每天要忙的事不是一點半點,能抽空親自去請李默然也算破例了。李默然倒也不怕甄家會對他不利,雖然飛劍之術還沒大成,但自己現在也算是半個修道中人,每天都逼着自己按照張道陵交給自己的呼吸吐納的方法,如今的功力比起在洛陽時,進步了不是一點半點。
一進屋子,李默然就看到洛水神女坐在上首,神情恬淡的看着自己,想起自己前幾日夜探甄府時偶爾間看到的無邊春色,居然難得的老臉一紅。
示意自己的小丫鬟元寶給李默然端上茶湯,雖然這時候所謂茶湯的比起後世的茶葉沫子泡出來的東西都不如,但依然是大戶人家才用得起的東西,因爲嫌這時候的茶和酒難喝得緊,李默然穿越來一年多,從來只喝白水。
不理衝自己扮鬼臉的小丫鬟,也不去碰那難喝的茶湯,李默然看門見山的說道:“不知大小姐找在下所謂何事,雖然老管家早就告知一二,不過,恕子魚無禮,在下還是想確認一二。”
甄MM卻並不回答李默然的話,反而笑盈盈的說道:“今日請君而來,卻是奴家唐突了,只因前幾日先生護送我甄家商隊,一路來此,因此今日特意請先生過府,擺下家宴,以謝先生的援護,聊表存心。”
說着,怕了拍手,就有一隊的侍女擺上小案,送上酒席。李默然也不知道這鬼丫頭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倒是不怕他們在飯裡下藥,因爲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迷藥這種神奇的東東。
要不然,自己早就弄點迷藥,迷倒甄宓,也不會驚醒她,惹了這麼多的麻煩。
估摸着自己不到一百的智商肯定是比不過人家,當下也就不再多想,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又有一隊侍女安安靜靜的把案几撤了下去,上了茶湯,李默然吃的有點多,一個勁的打着飽嗝,懶散的對甄大小姐說道:“姑娘,酒也喝過了,飯也吃過了,姑娘可以說說有什麼事找我了吧!”
甄宓卻沒有立時搭話,而是站到了李默然面前,巧笑嫣然的轉了一圈,說道:“先生以爲如何?”
李默然嚥了咽口水,盯着她脖頸上的祿存玉直流口水:“不錯,不錯,很好!”
“當真?”
“比真金還真?”
“即是如此,先生可願帶奴家走?從此以後,天南海北,爲奴爲婢,甄宓都願跟着先生!”說着眼中淚光盈盈,泫然欲泣。
“啊!啊!”
“不要啊!小姐,你怎麼能跟着這個粗鄙的野人啊!小姐···嗚嗚嗚···”
李默然此刻真是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是個什麼節奏?
“先生難道看不上奴家蒲柳之姿?那前兩天先生爲何還要行那偷香竊玉之事?”
“啊!啊!姑奶奶,你弄錯了吧,我是來偷你那塊玉啊···呃···”李默然一時大急,順嘴禿嚕出去一句。
甄宓坐回榻上,伸了個懶腰,眯起了一雙狐狸一樣勾魂的眼睛,滿眼閃爍着危險的精光,慵懶的說道:“啊呀!原來先生是爲了奴家這塊玉啊!先生早說嘛,害得人家以爲···嘻嘻···”
李默然知道讓人抓住了小辮子,苦着臉說道:“算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沒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刮都隨你吧!”
甄宓依然嘻嘻的笑道:“人家可不敢對王劍師的高足喊打喊殺,就算我甄家護院一哄而上,也不會是子魚先生的一合之敵吧!”
“那你想怎樣?”
“子魚先生想要這玉,直接告訴奴家不好嗎?爲何非要半夜來取,嚇得小女子好幾夜都睡不好,呶,先生想要,那就給你好了!”說着摘下胸前還帶着香氣的溫玉遞給了李默然。
這就到手了?李默然仔細看看,發現確實是祿存玉,而且還帶着少女淡淡的體溫。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李默然一咬牙,頗有赴死的感覺的對甄宓說道:“姑娘有什麼要求只管說吧,能辦到的我決不推辭!”
“真的!”
“比真金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