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爺子帶來了一個令李默然興奮不已的好消息,袁紹手下的河北四庭柱中的高覽和張郃被俘。
說起來也是巧合,袁紹敗退時慌不擇路,讓曹操像抓兔子一樣四處圍堵,高覽因爲給田豐求情,被排擠,張郃因爲給高覽求情,也受牽連,因此在敗退時就和大部隊走散了。
雖然如此,但是二人手中也有不下五千兵馬,之所以能抓到二人其實也是運氣使然。
兩人逃到首陽山的時候兵不過三千,張任老爺子和暗衛得到消息後當即把士兵藏於山上,裝作山賊前去劫道,結果張郃高覽中伏,全軍被俘。
這兩人倒也光棍,知道討不到好,索性讓手下放下刀兵,二人悠悠達達,好像郊遊一樣一路來到漢中。
袁紹集團的敗亡已成定局,二人心知肚明,爲什麼被人抓來,也多多少少有了心理準備,所以當李默然來到大廳的時候看到了兩個頗爲英武的男人猶如好奇寶寶一樣四處打量。
摸摸太師椅,二人小心翼翼的坐下,好像怕坐壞一樣,坐上去試了試,發現很結實,又開始像馬猴一樣扭來扭曲···
“咳咳!···”李默然只得出聲打斷二人的“自娛自樂”,二人大概也覺得剛剛的行爲有點丟份,當下站了起來,虎視眈眈的盯着李默然。
“二位,遠來是客,李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李默然笑道。
“客套話就莫要說了,我等皆是粗鄙武人,吾只想知道大人派人把我們兄弟二人綁來此處是何用意?”高覽沉聲說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二位皆是當世虎將,這樣跟着袁紹敗亡實屬可惜,所以特意請來一敘!”李默然笑眯眯的說道。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既如此,大人可以叫來刀斧手斬下吾二人頭顱了!”高覽冷笑道。
“哎,動不動就死啊死,多晦氣!二位死都不懼,何以畏生乎?”
“我等又非是阿諛小人,豈可叛投他人?”
“良禽擇木而居,況乎人也?”
“休要多言···”
和高覽張郃磨了半天嘴皮子,這個傢伙竟然是油鹽不進,讓李默然哭笑不得,張郃則是一副以高覽馬首是瞻的態度,在一邊看戲,好像幾人談論的事情和他無關一樣。
良久,李默然的耐心終於消耗殆盡,氣呼呼的說道:“當真不降?
“當真不降!”
“好,我看你的骨頭能硬到什麼時候,不日我就派人接來你等家眷,哼哼···”
高覽得意的一笑:“某家中早無家人!”
張郃也說道:“某家人也早早過世了!”
李默然:“······”
“來人,把兩位將軍帶下去,好生招待,不得失禮!”李默然咬牙切齒的說道。
高覽和張郃對視一眼,相視而笑,就差擊掌歡呼了。
李默然這些年順風順水,很久沒有遇到這樣奇葩的傢伙了,就連嚴顏也是迫於家人,安安分分的做事,這二人倒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不過李默然也不急,自己如今麾下人才濟濟,多他們一個不多,少他們一個不少。
有小廝帶二人下去後,李默然兀自生了半天氣,這纔回後院琢磨起甘寧的婚事來。
爲了給甘寧舉行婚禮,李默然特意去請教了文姬,要說幾女中對於這些儀式最熟悉的還要數文姬。
當然,和自家老婆探討婚娶儀式的時候,老婆臉色很差就是了,不過想想也能理解,自家的老婆們都沒有一個正式的儀式,嘴上不說,但心裡也必定不會好受,想了兩天,李默然一拍大腿,乾脆趁這個機會,把幾個老婆們的婚禮也給補齊了。
南鄭城中一時興起賣大雁來···
漢代婚禮儀式很簡樸乾淨,沒有後世繁縟的挑蓋頭鬧洞房這類雜耍般的“儀式”,夫妻“共牢而食,合巹而酳”,攜手而入洞房——這是具有漢民族性格特質的優美儀式;婚禮儀式也不是大紅大綠,新郎新娘都穿着端莊的玄色禮服,玄色,黑中揚紅的顏色,按照五行思想,是象徵着天的、最神聖的色彩。
整個儀式首先是新人入喜堂,在侍者和贊者的陪伴下,新婿新婦緩緩步入婚禮儀式現場。然後贊者頌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負責主禮的老者身着直裾,手捧卷軸,悠揚地吟誦着讚辭。
之後便是沃盥禮,一對新人在進入正婚禮儀前,清潔雙手,象徵以清潔的身體和心靈進入這場神聖的儀式。
沃盥禮之後是對席禮,兩人對面正坐,正式進入核心儀式狀態,象徵今後將在一起生活。
同牢禮是令李默然最頭痛的,同牢禮取之於古漢牢房裡所有犯人只能同吃一鍋飯。行完此禮後,新郎新娘便成了一家人。
之後行合巹禮,即將一個完整的葫蘆切成兩半,用一根紅線拴着,葫蘆裡盛着酒,因葫蘆是苦的,盛的酒必是苦酒,所以,新郎新娘共飲合巹酒,不僅象徵着夫妻從婚禮開始合二爲一,永結同好,還寓意着夫妻同甘共苦。
喝完苦不溜秋的酒水,就是解纓禮,新郎親手將新娘髮髻上的訂婚信物紅色的“纓”解下,高舉在空中向衆位來賓展示,以象徵婚姻得到家族和衆人的認可,表示將新娘已經娶進門,從此新娘是新郎家中人。
在之後是結髮禮,兩位新人分別割下一撮頭髮,用紅絲帶綁在一起,象徵着將兩人牢牢結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當然,這個時代是沒有拜堂這個說法的,令李默然差異良久,漢代怎麼會沒有拜堂的?事實上他並不清楚,拜堂這個環節在周禮中是沒有的,漢代一直沿用大部分的周禮,當然,一些地方上倒是有拜堂的說法,李默然想了想,手一揮,拜堂都沒有算什麼成親?於是堂而皇之的加上了這個環節。
當然,李默然這個算是補的婚禮,所以不用前面的一系列六禮,前面還有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李默然聽黃忠私底下說,甘寧這小子最近累的像死狗一樣。
當然,最倒黴的還是他手下的童客,全都被派出去抓大雁了,而且要一對的。
看着自家夫人們虎視眈眈的目光,李默然悲哀的叫上五百士兵也乖乖的跑出城抓大雁去了。
這一次甘寧的婚事基本上驚動了整個南鄭城,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爲李默然也跟着湊熱鬧,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李默然想手下羣臣的一種昭告,順便奠定了自家後宮的格局。
而且這一次不僅有甘寧和李默然成親,在文姬的幫助下,李默然還給手下大部分尚未婚娶的羣臣牽線搭橋,想徐庶徐茂,李索什麼的,一個都沒的跑。
一時間,整個漢中都洋溢着喜氣。
甘寧的婚事定在六月十五,這還是李默然親自算出來的吉日,甘寧成親那天還在南鄭的羣臣全都去了,沒在南鄭的也是送來了賀禮。
開什玩笑?你沒看主公都親自去主婚了嗎?甘寧可是漢中如今炙手可熱的人物,因此,六月十五這天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甘寧整整一天嘴就沒合上過,樂的人都犯傻了,見到人就笑,可惜這貨的酒量着實不錯,在衆人的圍攻下居然還沒醉倒。
李默然看看甘寧,又看看徐庶,說道:“元直啊!如今興霸都娶親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娶親啊!你娘可是不止一次來找我,希望我能給你找個好姑娘啊!”
徐庶一臉大義的說道:“匈奴未滅,何以爲家?”
李默然哈哈大笑:“匈奴和你娶不娶親有什麼關係?人家又沒來搶你的娘子!”
衆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徐庶臉色漲紅,說道:“人家霍去病未曾剿滅匈奴都不成家,況乎庶?”
李默然笑道更開心了:“霍去病?人家霍去病去打匈奴的時候孩子都滿地跑了!”
徐庶這才哼哼唧唧的說不出話來。
“更何況,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元直你一直都是個孝子啊!怎麼如今就是不成家呢?”
徐庶大概是喝高了,左手一揮,大聲的:“那,那庶就聽憑主公吩咐!”
李默然賊兮兮的笑道:“放心吧!元直,我必定給你找個好人家的姑娘,我家夫人族中有幾個頗爲賢淑,趕明個我帶給你娘看看···”
張郃和高覽也被邀請來參加婚禮,不過,因爲和衆人不熟,他們只是坐在角落裡靜靜的喝酒。
這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以前二人在袁紹帳下也常有宴席,可是那種宴席多是一種文人勾心鬥角的戰場,何時有過這般無拘無束?
“呵呵,儁義啊,平日裡我們喝酒可有這般暢快?”高覽突然醉醺醺的問道。
“怎會?平日裡總有小人排擠,我···唉···”張郃苦笑道。
“難怪袁公會敗啊!且不說那曹孟德麾下是何等狀況,但是這漢中就不容小覷啊!”
“是啊!呵呵,新娘子來了,元伯,我等也去湊湊熱鬧吧!”
“哈哈哈!同去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