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說道：“賺錢是我們的夢想，爲了生計，爲了追求夢想，我們背井離鄉，踏進東莞，踏進華宇……首先承認，我很平凡，也是你們的其中一員，也是爲了實現自己的夢想。爲了夢想，我願意和大家一起努力，華宇賺錢，大家也賺到錢，反過來道理一樣，大家賺到錢，華宇才能賺到錢，我們是互惠互利的，並不是你們認爲的老闆與打工仔關係，夢想沒有投機，平凡也能創造奇蹟。”
我將聲音提高，問道：“爲了賺更多的錢，大家有沒有信心和我一起賺錢？”
“有。”
飯堂裡靜寂了十秒鐘，不知是誰大聲應了一聲，隨即傳來七嘴八舌的附和喊聲，氣氛馬上變得熱熾。
“好。”我望着一張張企盼的臉，堅定的說道，“人定勝天，有努力就有收穫，爲了賺錢，我們就要發揮我們潛能，積極做好自己的工作，互相配合。”
“而華宇，也要增強運作效率，向客戶提供滿足的產品和服務，朝明確的發展方向，呵呵，不想當將軍的士兵，是逃兵，沒有野心的老闆，不是什麼好工廠。所以，爲了樹立華宇形象，我現在宣佈管理職位調整，希望大家互相配合…”
“老同學，你這招，真高，你看看，會後那些工人，連走路樣子都變了，工作更不必說，肯定行，這法子夠牛叉。”辦公室裡，程建佩服的豎起出拇指讚歎不已。
我笑笑，說道：“你忘記了我們讀過的曹劌論戰嗎？”
“？？？”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是不想工人士氣低落，所以鼓勵他們一下。”我笑着解釋。
“啊！”程建恍然，然後轉頭對坐在旁邊的莫明霞說道，“老闆娘，看到沒有……你福氣真好，有這麼個隨便一點火，就能煽動工人熱情的好老公，想不發達都不行。”
“胡扯，我又不是老闆娘，跟我有關係嗎？”莫明霞羞紅着臉嬌嗔。
雖然她與我雖然未結婚，但那已經是鐵板上的釘——鐵打的事實，但女孩子臉皮薄，嘴巴上當然不會承認。
我笑着爲莫明霞開解，敲了一下程建腦袋瓜：“你這老同學……程廠長，不要再逗明霞了，她不是老闆娘。”
莫明霞笑了。
“是準老闆娘。”我接着說道。
“楊爽，你——”
莫明霞‘怒罵’，但給程建笑嘻嘻的岔開，打趣道，“我說你們兩公婆呀，老闆娘與準老闆娘有區別嗎？”
“有。時間問題。”我不願意再糾纏這話題，問道，“老同學，真的有事……麻雀雖小，可也五臟俱全，現在管理職位基本定下來，可得儘快招人，可得抓緊點，不好意思，我要準備拿兩個大客戶回來才行，麻煩老同學勒。”
剛纔我就宣佈了職位調動，程建當然是廠長，莫明霞爲辦公室主任，其他也做了調動，但問題是，莫明霞和程建身兼多職，就以莫明霞來說，她還兼職文員會計等職務。
所以我要儘快招人，不然就累壞他們了。
“好的，沒問題，廖師傅跟我提過，他妹妹在新成紙品
廠做文員，男朋友在新塘做會計的，兩個人分開影響不好，就想到東莞來做……我打電話問問，如果能把兩人都挖過來，那就好了。”程建認真的說道。
“這樣最好。”
“哎，楊老闆，你剛纔說弄兩個大客戶，是那個公司？”程建笑笑，問道。
“老你個死人頭，以後不準備再叫老闆。”我不客氣的訓斥。
程建不好意思的撓頭：“習慣了，以後改……你說是什麼公司？”
我搖頭，再再跟他糾結這問題，說道：“當然是大公司，那樣訂單才充足……老同學，小心到時人手不夠，你這媒婆也要上轎哈。”
程建不以爲然的說道：“咻，我以前又不是沒做過，放心，如果真的趕不過來，我親自開兩部機，絕對保證完成任務，絕對不會耽誤交貨。”
“你真的做過？”我與莫明霞同時問道。
“肯定，你看我象開玩笑的嗎？哼，兩公婆一張嘴。”程建拍着心口說道。
“哦，原來程建以前做過媒婆。”莫明霞掩嘴偷笑。
“明霞，你說錯了，是媒公。”我附和道。
“你們…”
“哈哈哈…”我與莫明霞大笑。
找客戶當然是大客戶，像港寶我當然不敢聯繫……人家隨便下個訂單，自己這個小廠就吃不消，我敢嗎？
所以，我聯繫的是臺銘公司。
商場如戰場，沒有什麼你死我活，有的是激烈竟爭，暗中較量，適者生存，劣者淘汰，這是商界前輩總結出來的真理。周錦輝，對不起了，我要和你分享臺銘公司坑紙供應這塊蛋糕。
“喂，琳姐，還記得我嗎？”我拔通了程琳的手機。
“楊爽？”電話裡傳出程琳驚訝的聲音，然後是：“你這王八蛋，做了大老闆，我還以爲你把我忘了。”
我尷尬的笑笑，以前和她經常聯繫，自己可是琳姐長琳姐短的叫，她都把自己當弟弟看待了，可自己開廠後卻忘記與她保持聯繫，真的有點不厚道。
我厚着臉皮說道：“琳姐，看你說的，我算什麼大老闆，小老闆也算不上。琳姐，你是我姐，我那裡會忘記，只是這段時間忘得暈頭轉向，抽不出時間與琳姐聚聚……琳姐，現在還好吧？姐夫呢？”
我的語氣真誠，程琳沒有再計較，說道：“嗯，還好。有了孩子後，你姐夫和以前比較，簡直是脫胎換骨跟換了個人似的。”
我幫作驚訝道：“哇，我做了舅舅，小外嬲肯定長得白白胖胖很可愛，對不對？”
其實，我早從龔高飛那裡聽說了這事，而且還知道詳細情況。
知己知彼，才能對口說話嘛。
“呵呵，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不過，挺能吃的，每個月要吃五罐奶粉…”
孩子永遠是女人的話題，一提起孩子，程琳洋溢着甜甜的幸福，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從在醫院出生有幾斤，到現在有多重等等。
“琳姐，你說得我心裡癢癢的，很想抱抱我的小外嬲……琳姐，不如這樣，今天我們出來吃個飯，你順
便帶小外嬲出來讓我抱抱行不？”我誠懇的說道。
當然，我絕口不提業務上的事，凡事得有個度數，剛聯繫人家就扯到生意方面去，那樣做太傷感情，這不是我要的。
“成。我看就今天晚上吧，你姐夫不用加班。”程琳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夜色中的東莞，燈火通明，霓虹璀璨。
酒店包廂裡的氣氛很好，我和程琳老公這兩個男人，當然是離不開酒，喝得紅光滿面，莫明霞抱着小孩，和程琳聊些女人的話題，還不時的逗得小孩嘻嘻笑。
當然，我從不打沒有準備的仗，一早就和莫明霞特意到商場買了小孩的日用品，什麼奶粉呀尿褲之類的，買了滿滿一推車，莫明霞還特意爲程琳挑了一套化妝品，說是做了媽媽的女人更要保養。
當我們將這些大包小包送給程琳時，她激動的推辭了一番才收下。
“楊爽，我以前早想提建議讓你自己開廠創業，畢竟做得最好，也是給別人做嫁衣，只是怕你沒那野心，提了反而弄巧成拙。”程琳笑着說道，“後來我見華高換了業務員與我聯繫，才知道你自己開了廠，本來我想打電話給你，但想到萬事開頭難，從你沒有給我打電話就猜到你應該很忙，所以一直沒有給你電話……現在生意怎麼樣？”
“謝謝琳姐。”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內疚的說道，“都怪我只顧着忙工廠的事，連琳姐有了BB都不知道，心裡慚愧啊。”
“幸好有我這姐夫在……姐夫，你現在做了爸爸，可得努力點，做個模範丈夫。”
“他呀，是爛泥扶不上牆，那比得上你這小弟古靈精怪，不過比以前好多了。”程琳嗔怪的瞪了眼丈夫，話雖然這樣說，但臉上的幸福，卻將她那幸福出賣了。
“那就好。”我舉杯與程琳老公碰了一下，“祝福你，姐夫。”
“工廠現在發展得怎樣？”程琳待我們喝酒後追問道。
“哦。還可以，工廠總算是走上了正軌。”我模糊的說道。
“不錯。短短几個月就將工廠辦成這樣。”程琳讚歎道，“詳細情況呢？”
“以前車間生產跟不上訂單，老是給客戶追貨，後來我加了兩臺坑機，這倒好，掉轉過來了，變成訂單跟不上生產。”我笑着自嘲。
程琳一愣，說道：“我說楊爽，沒訂單咋不來找我？怎樣說姐也是個採購，能幫得上忙的肯定幫。”
我歉意的說道，“謝謝琳姐，我原來也想找你，但怕人家說琳姐因公濟私，影響了你工作，二來不想搶華高客戶，怎麼說我也是從華高走出來的是不是，所以我——”
程琳打斷了我的話，鄙夷的望着我：“喲，沒看出小弟品德還挺高的……傻。我看你多慮了。我在那個供應商裡採購不是採購，華高沒了臺銘，還有其它大客戶，何況我又不是不下訂單給他，你這樣婆婆媽媽的，可成不了大事，我都不明白，以前那個果斷勇猛的楊爽那去了。”
我低下頭：“琳姐教訓得對。”
“那你——”程琳說道，彼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