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豪廠的老闆很重視外貿部,外貿業務的工資比辦公室其他人員都要高,生活待遇也不錯,還有季度獎金,其他部門人員難免會眼紅。
如果製造部不能按時交貨,外貿業務催得比較急時,那些同事便諷刺道:“有本事你們自己去安排生產,別忘了我們是在幫你們外貿部打工。”
其實這話說得挺好笑的,如果讓老闆聽見了,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外貿部何嘗不是給老闆打工?客戶催貨時,她們出於責任感,不得不去車間跟催生產進度。
生產部門的人員如果能換位思考,他們就應該能體諒外貿業務的苦衷,她們也是無奈,大家都是爲了將工作做好。
不過身處人際關係複雜的工廠,到處充斥着勾心鬥角,明刀暗劍,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栽贓陷害。
有一天,製造部,外貿部,工程部,採購部等單位負責人在開生產進度會議時,阿麗得知交期要延誤兩個星期,便忍不住抱怨了生產課長几句,埋怨他不會安排生產,不該耽誤這麼長時間,她擔心客戶有意見,她還說照此下去,客戶肯定會取消後面的訂單。
站在外貿業務的角度,她們每天要面對客戶,他們要貨時她們也很煩,本着責任心只有去生產部門催促,偶爾發幾句牢*就無可厚非。
更何況,業務部接的訂單越多,工廠的效益就會越好,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如果客戶取消了訂單,生產課長應該很緊張纔對,不過令人意外的是,那天製造部的張課長聽了阿麗的抱怨後,冷笑了一聲,譏諷道:“我巴不得訂單全部取消,免得我們天天晚上加班,累死了。”
“看你這話說的,訂單全部取消,你們靠什麼拿工資呢?如果這句話讓陳總聽見了,你有沒有考慮到是什麼後果?”阿麗質問道。
“我就說了怎麼的?有種你去陳總那裡告我啊?我最煩你們外貿部的幾個女孩,成天坐在電腦前玩,不知道我們有多辛苦,就只知道要貨,催貨,別忘了我們都是在給你們打工。”當阿麗提到陳總時,張課長忍不住來火了,他衝着阿麗大聲吼道。
其實阿麗並非有意提到陳總,她是在衝動之下,脫口而出提到了他,不過在張課長看來,阿麗是故意拿陳總來壓制他們製造部,因此他顯得相當激動。
“你說清楚一點,你是給誰打工?是給我們外貿部嗎?有沒有搞錯,我們都是給陳總打工,不是我們外貿部!”阿麗的嗓門也大了起來,她毫不示弱地頂撞張課長。
“難道我說錯了嗎?誰不知道你們外貿部的工資是全廠最高的,陳總還動不動就帶你們出國參展,在國外吃香的,喝辣的,還可以坐飛機遊玩,回來後,他又帶着你們去酒店大吃大喝,如果不是我們生產部門做貨,你們有什麼資本出去吃吃喝喝的?我們不是給你們打工,還是給誰打工?”張課長絲毫不顧忌他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而阿麗只是二十多歲的女孩,只見他氣得臉紅脖子粗的,一句接一句地與阿麗吵得不可開交。
他在氣頭上,說的話也越來越過火,在場的同事有點聽不下去了,便出面調和他們的矛盾。
採購部阿花說道:“張課長,我們給誰打工這話可不能亂說的,其實我們都是給陳總打工,不是給外貿部,我們來好好商量下,怎樣將交期提前吧,不要發這麼大的脾氣了,讓別人看我們的笑話。”
“我就說了,怎麼的?你們有能耐去陳總那裡告我啊?我說錯了嗎?全廠幹活最辛苦,加班最多的,捱罵罰款最多的,工資最低的不是我們製造部嗎?可是外貿部呢,她們拿的工資是最高的,福利也是最好的,而且她們從來沒有罰過款,我哪句話說錯了?”也許那天不巧,碰上他的心情不好吧,因此他纔會在公衆場合沒輕沒重地亂說一通。
說實在的,平時外貿部的人找他催貨,他只會說人手不夠,車間趕不出來,等,他很少講那些中傷人的話。
儘管他說話的方式欠妥,也沒有分清場合,不過在場的阿麗等人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沒有錯。
的確,製造部是全廠最辛苦的部門,那時車間根本沒有休息天,由於訂單比較多,陳總又不願意擴大生產規模,車間工人幾乎每晚都要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