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寧風被他吼得跪下,連忙解釋道:“王爺,姑娘並沒有跑,而是回去明佛堂接着抄經書了。”
君祁寒早已經在心裡掠過一萬種懲罰她的暴虐想法,結果聽到寧風這樣講,反而措不及防的有些愣住了。
“你說真的?她真的那麼自覺,回去抄經書了?”君祁寒不太相信的樣子。
“是,姑娘好端端的坐在屋裡,寧風不會看錯。”
君祁寒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雖然沒再說話了,但表情鬆快了一點。
寧風感覺到他平靜了,也不由也緩緩吐了口氣,這陣火總算是滅了。
寧風都這樣說了,君祁寒還是一步不停的回到明佛堂,心裡總覺得一個不小心沒把她看緊,她又得跑了。
走到門口時,君祁寒不自覺的止住了步子。
一身淺紫色對襟襦裙的慕夕雪挺直身板跪坐在書幾前抄經書,模樣清雅又明媚,她微微垂着眼眸,濃密的眼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不時的忽閃忽閃,溫柔地剪碎了落在她臉上的陽光。
平常嘰嘰喳喳老是惹他生氣的嘴巴此時也輕輕抿着,給人一種很認真很虔誠的感覺。
這女人,安靜起來還挺唬人的。
君祁寒不由勾着嘴角輕笑了一下。
慕夕雪心裡正抱怨,這麼多遍啥時候才能抄完啊麻蛋,就感覺對面有黑影擋住了視線。
她打着呵欠揉了揉痠疼到死的脖子,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了。
君祁寒坐下來,目光直直盯了她一會兒,慕夕雪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挺發毛的,張開的嘴巴僵住,呵欠都打不下去了。
她有些迷惑的撇了撇嘴,不知道又哪裡招他了。
君祁寒雙手撐在書几上,支起身體微微湊近看她的臉,眼睛裡閃着幽光,語氣有些試探:“本王不是說要你在姻緣樹下等我?爲何東張西望一陣之後跑走?”
慕夕雪對跑這個字很敏感,她明白,君祁寒如此說是怕她逃走了。
可是他怎麼知道自己東張西望?難不成這傢伙剛纔是故意讓人說有人找他,其實是找了一個地方偷偷躲起來,就是爲了看她會不會逃跑?
君祁寒應該沒這麼智障加無聊吧,呵呵呵呵呵。
更有可能的是,他剛好在視野開闊一點的地方,所以就看到了自己的舉動。
慕夕雪哎喲喂一聲,衝着君祁寒擺擺手,“別提了,早上水喝多了,肚子有點不舒服……王爺你懂的,人有三急嘛。我東張西望只是想找人給我指路,告訴我茅房在哪裡。嘿嘿。”
慕夕雪故意傻笑兩聲。
君祁寒其實已經找手下盤問過了,她無頭蒼蠅跑了一陣,確實是找茅房,而且解決完之後就直接回了明佛堂。
親自問她,只是想再度放心一些而已。
見她還算老實,君祁寒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命令:“繼續抄書。”
慕夕雪卻不幹了,手裡夾着毛筆晃了晃,她提議道:“王爺,爲麗貴妃娘娘祈福的話,您是不是也該抄兩遍呢?”
君祁寒卻哼一聲,“你是我的女人,代替我是一樣的,也能爲母妃盡孝心。”
切,想偷懶就直說,說得冠冕堂皇!慕夕雪嚴重的鄙視他!
慕夕雪只顧着在心裡嘀咕,忘記了手上拿着的不是圓珠筆,不是鉛筆,而是沾了墨汁的毛筆,等察覺到手裡的動作太大了些,臉上已經有一陣涼涼的感覺。
知道是墨汁沾到了臉蛋,慕夕雪正準備用手來蹭,君祁寒的的手指卻先一步的觸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