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當中土、域外的情勢快速地發生變化,那場在龜茲王宮內的密談,也有了結果,拓拔小月詢問納蘭元蝶,爲何青龍令會交到她手裡。這雖然不算一件出入意料的事,卻也不是納蘭元蝶能答得出的問題。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銀劫要給我青龍令,或許他有他的計畫吧,但無論他有什麼打算,我都是真心與你們合作,請你們相信我的誠意。』

納蘭元蝶不是笨蛋,知道自己如果這樣回答,後果就是被人拎着衣服給踢出去。十幾年來,銀劫的名聲太響,即使自己做出誠心誠意的保證,也難保此事早落在銀劫算計之中,根本無法取信於人,所以,她只能選擇一個高風險的回答。

「坦白說,這個問題我答不出來,但是不是我答不出來,我們就不合作了?」納蘭元蝶道:「銀劫統領的想法非我能推測,他交託青龍令給我的時候,也沒有說理由,我隨便亂猜,也未必是真實答案,這樣對你們更糟糕,與其這樣,不如我做個提議,要是你們對青龍令不放心,又有自信能使用好它,那我可以交出青龍令,等到一切事情解決,你們再把青龍令交還,如何?」

這個賭注委實下得不小,拓拔小月爲之動容,問道:「青龍令是大武王朝的超級法寶,更是皇室傳承證明,你拿它來當交涉工具,就算能完璧而回,也有可能被問死罪,更別說中途發生閃失……我們與大武王朝仇深如海,青龍令交到我們手裡,你以爲還能讓你拿回去嗎?」

「如果事情變成這樣,那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拿青龍令來交易固然是死罪,但要是解決不了眼前的事,我也沒法活着回去,青龍令一樣會落入旁人手裡。」

納蘭元蝶冷冷道:「銀劫將青龍令託付給我,可能是佈局,但無疑也是賭注,他願意把籌碼下在我身上,現在我同樣把籌碼下在你們身上,這就是我的誠意,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贏,但我曉得人生中的某些時刻,必須要有放手一搏的勇氣。」

一番話擲地有聲,讓大浴池內陷入沉默,除了水聲流動,人聲驟停,拓拔小月和妃憐袖並沒有說什麼,妃憐袖把發言權留給拓拔小月,而拓拔小月確實被納蘭元蝶打動了。

青龍令仍舊由納蘭元蝶使用,這也是目前必然的結果,大武王朝的超級法寶,只有交付流有王族血統的人才能發揮最大功效,納蘭元蝶表現了誠意,但拓拔小月並無法就這麼大剌刺地將青龍令收爲已有。

而當兩名「戰友J先後做出交代,拓拔小月也得有所迴應。身爲一國公主,她沒有什麼太多的事情好交代,尤其是幼時母親早亡,父親又是一個建國中的國王,自己的生活毫不浪漫,也沒有多少豪華氣息,「龜茲」這個家族企業其實是父親與自己共同建立起來的。

「我不能說龜茲沒有黑暗面,畢竟每個政治實體都有見不得光的地方,然而,這些黑暗面……我也是最近幾天才知道的,搞不好還知道得沒有你們多,我父親他教我隱瞞了很多事。」

拓拔小月說了自己所知道的大概狀況,就連與北宮羅漢、宇文龜鶴的談話都沒有保留,從實際意義來說,她自己也正如墮五里霧中,千頭萬緒,沒法釐清出路,需要藉助旁人來分析,眼前的兩個女人恰好幫得上忙。

這份用心果然得到了回報,拓拔小月才說完沒有多久,妃憐袖便開口道:「你……你真的確定你母親已經過世了?」

「你說過,阿古布拉王委婉地告訴你,你母親到了很遠的地方去。確實很多家庭用這種方式來向孩子交代親人亡故,但從頭到尾,阿佔布拉王沒說過一句肯定你母親過世的話,完全是你一己的理解。」

妃憐袖道:「特別是,龜茲上上下下的表現很不尋常,所有人在提到令堂時,都一副不敢多言的模樣,即使是爲了對死者的尊重,這種避諱也太過了,我想這裡頭應該有問題,而你的家臣不願直言,只能由你自行尋找真相。」

一語驚醒夢中人,拓拔小月剎時省悟,回憶起從小至今關於母親的種種,覺得其中果然大有詭異之處,那些可能知道內情的老臣,從不願意在自己面前提起母親的一切,自己不知道她的姓名,不曉得她是什麼樣的人,只能看着唯一的那張畫像憑空猜想。

難道……母親當真還在人世?但假若母親未死,又爲什麼拋夫棄女離開這麼多年音信全無?人們爲何對她隻字不捉,像是什麼天大的(禁)忌?

許多疑難現在想起來都是問題,只是過往不願深思,居然對此視而不見,然而就算現下發覺不對,也想不出該去哪裡尋找線索,一件事經過這許多年,早就變成無頭公案了。

結果,還是旁觀者清,妃憐袖與納蘭元蝶不約而同地看到了解決問題的方向,雖說那個詭秘莫測的龜茲王后不着邊際,但眼前卻有一個立刻可以調查的地方,那就是龜茲的生物研究所。

拓拔小月在研究所中見到諸多怪異之處,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先前未得阿古布拉王同意,拓拔小月沒有足夠權限進行調查,但阿古布拉王已失蹤的現在,基本上就是拓攬小月說了就算,生物研究所自然是首要調查處。

「可是……父王告訴我,研究所在找離去後,已被一場無名大火給焚燬,現在去恐怕……」

說到一半,拓拔小月自己也知可笑,生物研究所那麼龐大的建築,又有那麼多的人員在內,縱有大火,也不可能燒去所有痕跡,哪怕研究人員都成了死屍,死屍身上也不是沒有訊息可查的。

「多言無益,我們立刻去調查。」

確定了三方合作後,拓拔小月就展現了驚人的行動力。簡短的一下握手,她與兩名國賓起身更衣,十幾分鍾後,三人已經在趕往生物研究所的車輛上。

納蘭元碟道:「龜茲的技術的確是優勢,這輛車不知是皇室專屬?還是一般民間也有使用?」

三人從王都緊急出發,所乘坐的並非馬匹,也不是駱駝,而是一輛氣墊式的飛行車,外表形式簡陋,可是漂浮在離地面兩尺高的空中飛行,速度頗快,不受沙漠地形拖累,能夠以最快速度趕往目的地。

「見笑了,這麼一點簡單東西遠遠不能與大武王朝的空中艦隊相比,何用介意?不過,這輛浮空車不是單純皇室專屬,它是完成未久的模型作品,還有幾個安全問題沒解決,只要修正完畢就會開放,到時候也能讓一般民衆使用,但限制數量是一定的。」

聽拓拔小月說會開放給一般民衆使用,妃憐袖感到龜茲的政策貼近人民,非大武王朝的封建閉塞可比,可是這句話後,又聽拓拔小月說要限制數量,不由得困惑起來。

「既然要開放,限制數量又是爲何?這種浮空車會造成危害嗎?還是有什麼危險?」

「危險是還說不上,但龜茲長期以來,對杪使用法寶技術抱持疑慮,態度慎重,每一項新開發出來的技術,都要再三慎思確認,纔敢有限度地使用。」

拓拔小月表示,阿古布拉王的想法是人生存在天地間,應該與自然和平共存,抱持敬畏的心情,而不是驕傲自大,不停地利用、榨取天地間的一切,像是製造多數法寶祈使用的能源磚,就是汲取日月光能精華,或者直接吸取大地氣脈,看似無害,但長此以往,十年、幾十午、幾百年下來,會否產生什麼不良影響,這是誰也不知道的事。

「父王說,要比較使用法寶的技術,古往今來,沒有哪個民族比得上樓蘭,樓蘭聖族是我域外子民的至高光輝,但即使是聖族,最後也不免天火焚城的下場,這正是玩火者必88888的道理。父親認爲,樓蘭聖族是自恃尖端文明,忘記了對自然的敬畏,我們後人不可不慎。」

說着這些話,拓拔小月忽然發現,父親的這些訓示中,含有中土道家的反智思想,過去自己信服這些理念,卻也好奇父親爲何會有這種想法,如今看來,那正是因爲父親習藝於河洛,纔會有這種思想。

只可惜,現今的河洛派,醉心於各種最新穎的法寶技術,無論中土總部,還是域外心眼宗,都奉行同樣準則,將傳統的深刻思想拋諸腦後,像父親阿古布拉這樣的想法,恐怕在河洛會被視爲異端,受到排擠吧?

妃憐袖道「真不傀是阿古布拉王,他的見解合乎本派天人之道,是真正的有道之人。」

「有道嗎?這也不見得吧,難道河洛劍派所謂的道,就是見不得人的(陰)謀醜事嗎?」納蘭元蝶道:「既然那麼講究天人合一,覺得使用法寶有違自然,那可以廢棄不用啊!沒有人硬逼着你們用法寶的,更沒有人逼着你們偷偷在研究所內製造魔狼。」

前頭的幾句,拓拔小月還可以反駁。因爲有着大武王朝的軍事威脅,域外民族必須進行法寶研究以自保,但再怎麼說,研究「魔狼」來自保,這種事情還是太超過了,父親雖是以「知己知彼」來做解釋,拓拔小月卻覺得這種說法違背父親一直以來的風骨與教誨,很不對勁。

在研究所中與魔狼大混戰一事,是拓拔小月自己告訴納聞元蝶的,納蘭元蝶覺得其中很有古怪。研究所內突然出現大批魔狼,這已經很有(陰)謀氣息,伹十多頭魔狼銜尾追殺,拓撥小月與任梢佯能全身而退,就靠那個神秘蒙面人獨自擋關,那個神秘人到底是何來歷?

許多的難解之謎,只有等待到了研究所才能解答,當二人乘浮空車抵達研究所位置後,只見到一大羣人聚集喧譁,原本宏偉的研究所建築,已被燒成一片白地,只餘殘煙嫋嫋,還有遍地的焦木碎瓦。

衆集在研究所遺址的人,多數都還穿着白袍大褂與制服,看來應該是裡頭的研究人員、雜役、員工等等,但旁邊的一角空地,白布底下罩着幾十具人形物體,顯然火災還是造成了人命損失。

拓拔小月停車降落後,表明身分,自然有人過來接待,回答公主殿下的問題,向她述說整件事的始末。

根據研究所內的人員表示,那天研究所內發生不明事故,造成大混亂後,負責研究所核心事務的耶律不花教授面色凝重地將大家亂罵一頓,沒過多久,耶律不花便告失蹤,還帶走了一些金錢和研究作品,研究所裡的人察覺此事,正要通報阿古布拉王,研究所內忽然起了莫名大火。

照情形推判,很有可能是耶律不在臨走之前,操作機械,設定時間,在他走後引燃大火,製造混亂,爭取時間逃跑,火頭在多處設施同時點燃,一發不可收拾,旁人束手無策,一面進行滅火,一面撤離,情況鬧到不可開交時,阿古不拉王意外現身,衝入火場最熾烈的地方,好半晌纔出來。

阿古布拉王離開之前,只交代研究所人員在此收拾善後,小月公主會迅速派人來協助處理。

「我…… 我父王已經來過這裡了?」

拓拔小月大吃一驚,父親是曾告訴過自己研究所大火一事,卻沒說他已經趕赴此地處理。照時間來算,就是父親與妃憐袖第一次會面後,神秘失蹤的那段時間,整個王城都找不到他,原來是以絕頂輕功趕路,到了研究所這邊來。

「奇怪……那時研究所的消息還沒傳到王城,父親他是怎麼知道的?」

稍微一想,拓拔小門就認爲,父親那時不可能知道自己在研究所內看到、遇到的一切,更不可能曉得耶律不花叛逃一事,換句話說,父親是爲了別的理由而來。

問題是,有什麼理由會讓父親十萬火急地趕來研究所?耶律不花……也就是河洛派的虛穀子,又爲什麼要逃跑?兩件事之間應該有着關聯,至於要查探真相,線索就在這片大火梭的遺蹟中。

「虛穀子放火燒研究所,雖是早有預謀,但他本人既然不在場,這把火擾亂追查還可以,要說徹底毀屍滅跡,那就未免想得太美。」

拓拔小月判斷,像是研究所這種咼度機械化的建築,本身機關重重,肯定有失火應變機制,就算整間研究所燒成空地,重要部分應該還是有被保護。

「重要部分……應該是指地底下吧?」

納蘭元蝶望向仍在冒煙中的殘跡,大片磚瓦木塊覆蓋之下,要從裡頭尋找什麼並不容易,就算是想要擋掘往地下的入口,也不曉得從何着手。

幸好,這種困難僅是對一般人而言,此刻在拓拔小月的身邊,正好有一位特殊的專業人士,輕鬆料理這個問題。

妃憐袖撥絃發音,側耳傾聽,一一分辨普通人聽不見的細小回音,在腦中構成了瓦礫堆下的實際地貌。

確認了這一點,挖掘工作就很簡單,現場沒有適當的大型挖掘工具,可是對納蘭元蝶而言卻已足夠,大武王朝的超級法寶發動異能,青龍令黃光閃動,五個足足三尺高的巨大土偶從廢墟堆裡現身。

構成元素是土,不過足由碎木磚瓦拼組而成,自然也少不了鋼筋鐵塊,相對提升了硬度,若是與強敵交戰,這樣的召喚物處處都是破綻,但如果只是用來做破壞工程,那已是綽綽有餘。納蘭元蝶一聲令下,五個巨大土偶揮拳擊碎地上的障礙物,並且進行搬運,迅速清理出一個通往地下的入口來。

拓拔小月道:「青龍令的召喚物,其威力以五行分級,我看你多數都是召喚水妖、土偶,難道召喚不出金、木兩級的異物嗎?」

納蘭元蝶專心使用青龍令,臉上反映着碧藍光華,額頭見汗,低聲道:「我能力不足,召喚時最多可以催使到水妖,再往上就嫵法召喚成形,至少想要一次多召喚幾個,那就只能用最低階的土偶。

「……其實,青龍令的使用,除了操作者的個人力量外,想象力與應變也是很重要的一環。」妃憐袖道「我對青龍令不是很瞭解,不過使用超級法寶別墨守成規,針對天時地利做調整,能夠提升召喚物的效能,比如說……你召喚土偶的時候,若是喚出一個二面四臂的土偶,戰力未必提升,但搞工程卻肯定好用,不是嗎?」

妃憐袖的提點,讓納蘭元蝶陷入沉思,想着該怎麼變化召喚物的型態,提升戰鬥時的效果。

「不用,畢竟現在大家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齊心合力之下,往地下的入門被清理出來,三人嘗試進入,但沒走多遠就又碰到障礙。

研究所在建築時,多處重要地點設有閘門,碰到緊急事故,閘門就會放下,把地下分隔成區,災禍蔓延範圍有限,不至於影響全局,這些閘門在火災中正常運作,將地下封閉起來。

每個閘門足足有半尺厚,俱是合金所鑄,不用重重去敲一下,也曉得要破壞這些閘門並不容易,拓拔小月手持祭刀,卻沒有拔刀的打算,側眼望向身旁的中土同伴。

「依樣畫葫蘆,這個還是交給你吧!」

「你有刀子,直接砍不是更快?」納蘭元蝶皺起眉頭,使用青龍令必須耗損本身力量與精氣,剛纔一次召喚出五個巨大土偶工作,已經讓她感到疲憊,不想這麼快又來一次。

「祭刀雖然是鋒銳神兵,在實戰上效果很好,卻不利於硬劈硬砍,尤其是碰到這麼厚實的金屬,砍是輕易就能砍得進去,但如果沒有足夠力量做後盾,會因爲刀刃過薄,萬一損傷或折斷……」

拓拔小月沒有說得很明白,但誰也聽得出來,要充分發揮祭刀的應有威力,拓拔小月的力量下足,所以她也面臨着與納蘭元蝶同樣的困境。認真來說,她們兩個人都是優秀人才,都很努力修練,都持有超一流的法寶,卻也都沒有足夠的力量使用手中的法寶……這不能說是她們的錯,但敵人並不會體諒這一點。

「知道了,那就由我來吧!」

迫於無奈,納藺元蝶只得提振精神,再次使用青龍令。先前召喚的五個巨大土偶,在清理出通往地下的入口後便已解體消失,現在只得重新召喚。在把力量注入青龍令時,納蘭元蝶想起妃憐袖適才所言,腦中靈光一閃,突發奇想,自己若是能直接從這些閘門中召喚出衍生物,其所構成的材質便是金屬,這些召喚物的成形讓閘門變薄,此消彼長之下,只要召喚出來的衍生物回頭攻擊幾下,閘門便可攻破。

想法很好,無奈目前做不到,要直接以閘門爲材質召喚出衍生物,這牽涉到金屬的物質變化,超乎納蘭兀蝶現有能力,最後還是隻能召喚出土偶,攻擊閘門。

衆人所走的地下通道甚寬,三人並肩而行不成問題,但要容納土偶的巨大身軀,卻顯得不足,尤其是當土偶連續幾下重拳擊打在閘門上二泛成周圍壁面搖晃、沙土灑落時,三人都覺得不妙,再這樣下去,不用等閘門被轟開,周遭已經坍塌,而三人必然的收場就是被活埋。

土石滑落聲響中,一聲尖銳清音刺痛耳膜,妃憐袖計算距離後發出墮首劍,配合土偶的攻擊,成功地破壞了閘門,讓三人繼續前進。

這樣厚度的閘門並非只有一處,而是有十幾處,將研究所的地下設施做有效地分隔,也就是因爲這樣,火勢航沒有在地下蔓延開來。拓拔小月回想起自己探查研究所的經過,試着找路深入,想走去那個巨大水槽中綠髮美人的所在,這個神秘人物的事她並未告訴兩名同伴;不是故意隱瞞,只是覺得羞於啓齒,畢竟自己的父親偷偷藏了一個(裸)體美人在這種地方,怎麼說都很不妥。

妃憐袖並不曉得拓拔小月想尋找的東西,她敏銳地感應周遭的氣息、溫度變化,整個精神都只集中在一個目標上,就是這裡所不應存在的濃烈血腥味。

照拓拔小月的說法,她與任徜徉是在地下被魔狼襲擊,換句話說,這邊可能會留下關於魔狼的蛛絲馬跡。妃憐袖是和孫武等人一路從慈航靜殿出發,來到域外,那個疤面大俠的真面目,別人不曉得,妃憐袖卻清楚得很,只要把同行人馬的名單一算,怎會不知道是姍拉朵的易容改扮?

碰到大批魔狼,非戰鬥員的姍拉朵讓任徜徉、拓拔小月先走,這怎麼都說不過去,她有什麼把握能擊退魔狼逃生?而最後的事實是她無傷無血,全身而退,代表那一羣魔狼果真被她逐退,三女神盛名所傳非虛,但她究竟用了什麼奇特法寶?還是……

連破去幾道閘門後,妃憐袖與拓拔小月各自找到了目標,在一條岔路上,拓拔小月認出了通往那處秘庫的道路,妃憐袖則在反方向發現濃烈血腥氣味。

「這個氣息……不是人血,是魔狼的血……如此強烈的氣味,不是一點血跡,恐怕是有數匹魔狼碎屍於地氣味纔會那麼強:換句話說,姍……唔,疤面大俠的安全撤離,是以真本事擊斃魔狼,這、這不可能啊!」

妃憐袖感到不可思議,爲了節省時間起見,三人分路探查,妃憐袖沿着血腥味追查下去,納蘭元蝶與拓拔小月則朝秘密庫房而去。

拓拔小月的運氣比較好,沿途無阻,順利找到了那處秘密庫房,只見房門大開,一地凌亂,所有櫃子都倒了下來,到處都是打爛的玻璃碎渣與收藏物,但在滿目瘡痍中,拓拔小月卻沒找到自己的目標物。

「不……不見了……」

那個巨大的直立水槽,還有水槽中標本似的綠髮美人,赫然不翼而飛,從原處的痕跡來看,顯然是在千鈞一髮之際被緊急運走的,許多管線來不及好好拆卸,被強行割斷,散落在地上。

納蘭元蝶不曉得拓拔小月在找什麼,但觀其神色,也知道是重要事物:心中梢一盤算,已有結論。

「可能是火災時被緊急撤出,也可能是耶律不花出逃時帶走,或者……」

納蘭元蝶沒說出口的那句話,重逾萬斤,阿古布拉王之前緊急趕來,冒奇險進入火場,又匆匆離去,所以他也可能是把東西帶走的嫌疑人。

兩人在這邊面面相覷,獨自行走在黑暗通道中的妃憐袖卻碰上麻煩。黑暗的環境對閉眼之人毫無分別,但一道沉重的閘門卻讓妃憐袖暗怪自己魯莽居然忘記了這種可能(性),現在身邊沒有納蘭元蝶,只能自己嘗試解決。

黑暗中驟然亮起紅、藍兩道光芒,妃憐袖催動五蘊龍珠,汲取龍珠中的能量,全力發招。

「錚」的一聲,原本無形的音劍,這次因爲全力出手,驟然釋放出一道藍虹,撞擊在閘門上,登時斬出一道大裂痕,宛如巨斧大鑿一擊。

「還嫌不足啊……看來只能搭配河圖使用了。」

妃憐袖神色嚴肅,凝氣再發音劍,音劍威力透過「河圖」堵幅,瞬間激增,釋放出的藍虹耀眼奪目,變成了一道令人無法直視的雪色白虹,撞擊在沉重閘門上,閘門應聲而破,切斬成四分五裂的金囑碎塊。

在確定門的另一頭有什麼東西之前,倉卒開門,確實是太魯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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