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小月與姍拉朵聯合,一起潛入生物研究所,還沒有真正深入重地,已經看到了令她們驚奇的景象。
“耶律不花博士是虛穀子?這……不可能吧?他看起來……不像是河洛門人啊!”
拓拔小月根本不知道誰是虛穀子,但既然是河洛劍派的大叛徒,想來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但耶律不花在研究所中多年,自己從小便識得此人,儘管不熟,可是也看了十幾年,突然之間說他是河洛門徒,這聽來讓人怎能相信?
“像與不像,不是用眼睛看就算的。瞳色、髮色、輪廓,這些用來區別中土與域外人士的特徵,對於擅長這方面技術的專家來說,一兩個小手術調整,整個樣子馬上就變了,就像……唉呀,反正如果只懂得看這個,早晚會害死自己。”
姍拉朵簡單的幾句話裡,自有一股令人無法反駁的威嚴,拓拔小月點了點頭,決定回去之後定要詳加調查。
“阿古布拉這臭賊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小小一個生物研究所,居然也能管到烏煙瘴氣,真是亂七八糟……”
“疤面大俠,……認識我
“認識說不上,但有過幾次交手經驗,嘿嘿,我曉得他很多不爲人知的事啊,這些事情說出來,保證嚇一大跳啊……”
疤面大俠的語氣,拓拔小月聽起來只覺得不懷好意。彷佛在暗指自己父親有什麼黑暗面。以拓拔小月對父親地瞭解,這話形同誣衊,令她瞬間怒意上涌,正想要說些什麼,一股被人窺視的感覺再次出現。她看了看周圍,不解地搖搖頭。
“不管怎樣,有虛穀子這個老小子在,這邊不會有什麼好事,繼續往下看就知道了。”
話說完,姍拉朵在通風管內猶如一隻識途老“鼠”,迅速穿鑽,面對錯綜複雜的無數通風管道。她輕而易舉地辨識出路。令跟在後頭的拓拔小月傻眼,不久之後。更生出了一個疑問。
“前輩,您以前是不是曾經待過這裡?”
“……要這麼說也可以啦,研究所草創時期。我曾經在這裡參與過一些工作,雖然他們後來有不少地方改建了,但基本的管路配置變不了,只要跟着主電纜走,就可以找到他們存放機密地地方。”
“此話……何解?”
“存放重大機密的地方。通常也是防衛最森嚴的地方。而要啓動那麼多設備,需要的能量也大。只要順着能量配置的方向走,準沒錯的。”
姍拉朵帶着拓拔小月行動,先後繞經過幾個實驗室,看到裡頭的人神情肅穆地工作,並不像是在做什麼不法事情,拓拔小月並非此行專業,只能看個大概,姍拉朵卻是瞄個一眼,立刻便扔下一句“沒看頭”,繼續往下一個目的地行去。
從潛入至現在,整個探查工作都算是順利,甚至可以說出奇地順利,然而,生物研究所終究不辱“戒備森嚴”地稱號,當拓拔小月跟着姍拉朵不曉得鑽入第幾個通風管的孔道後,姍拉朵地動作忽然一頓。
“真好也真不好,我們給人發現了。”
“呃……給人發現了當然是很不好,但不曉得真好是好從何來?”
“好是好在有點刺激調劑啊,如果我們這麼順利就查到壞人陰謀,全身而退,什麼事情都沒驚沒險,難道不會覺得很無聊嗎?年輕人應該要有點冒險精神吧!”
“……你們梁山泊還有沒有正常人啊?”
顫着聲音說話,拓拔小月不知道疤面大俠的信心何來,也不曉得她是怎麼發現己方蹤跡已泄,但研究所的人若已經發現自己,接下來恐怕一場戰鬥難免。
如果表明身分,不曉得可不可以避免戰鬥,再怎麼說,哪怕研究所真地有問題,但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反叛,自己再怎麼說也是公主,只要亮出身分,多少可以有威嚇效果。
“……這一招行不通的,虛穀子那個雜碎雖然貪淫好色,不是個東西,但以壞人而言,他的素質不差,與他爲伍的人,不是用身分地位可以嚇得倒的,如果那麼做地話,被滅口就是唯一地下場……輪姦是附贈品。”
“那我們……”
“戰鬥這種鳥事就別想了,當年虛穀子就是河洛九子之一,武功雖然不是最頂尖,但也不是我們這種三流角色比得上的,想靠戰鬥殺出去,這種想法勇氣可嘉,不過除了死得快點,沒有其它意義。”
威嚇不行,戰也不行,唯一地出路就只剩下逃跑,這時研究所內的人們已經被驚動,從四面八方趕來,把退路整個封死,姍拉朵一揚手,通風管中煙霧瀰漫,跟着便從結構最弱的銜接處炸開來,嗆鼻的白煙滿溢整個空間,正在下方守株待兔的人們措手不及,被嗆得淚眼汪汪,情勢大亂。
“走!”
混亂中,姍拉朵和拓拔小月往外闖,在兩人墜下地之前,姍拉朵就已先給拓拔小月服食藥物,不受煙霧中的催淚效果影響,得以快速奔逃。
一陣亂闖,衝出了包圍網,拓拔小月慶幸平安脫險,思索該如何離開,衝在前頭的姍拉朵忽然停步,儘管一語未發,但從她身上緊繃的氣氛,拓拔小月察覺到事情有變。
“前輩,怎麼……”
“三流的機械好處理,二流的高手也不難搞定,可是……唔,這個東西未免也太刺激了點。姍拉朵的目光直望前方,在煙霧瀰漫地朦朧中。通道另一頭有些極爲高大的身影,乍看之下像是人,但拓拔小月很快就判斷不是,因爲自己所認識的人裡頭,能有這等粗壯身軀、近兩公尺的身高。這樣的人實在太少,而且空氣中充塞地一種腥臭味,也都明示通道那一頭的生物是獸非人。
什麼猛獸會有這樣狠惡的外形?拓拔小月腦裡浮現了幾種域外出名的猛獸,但那些生物似乎不太可能被飼養,更不該出現在這裡。不久之後,一個應該已經滅絕的生物名,擠掉了前頭的幾個被選答案,在拓拔小月的腦海中清晰起來。
“不、不會吧……阿默茲狼?”
只要是龜茲……不。只要是域外人士。就應該沒有誰能忘掉這個夢魘,當初阿默茲狼爲禍域外。噬人無數,各部族組成聯軍征伐,血戰數仗。傷亡慘重,都沒有能夠消弭此大禍,如果不是奇蹟出現,恐怕各部族迄今仍無法從那噩夢中醒來。
自從巨陽武神消滅魔狼羣以來,這些異種魔獸未曾一現。如今。應該已被滅絕的阿默茲狼再現,拓拔小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
“喂。別傻愣愣地在這裡,想當魔狼地飼料嗎?這些傢伙吃人之前是不用祈禱的。”很快從見到魔狼地震驚中回覆過來,姍拉朵一把抓住拓拔小月,就往另一個方向衝,趁着魔狼還沒動起來以前先逃竄。
這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爲這些魔狼不但力大無窮,而且動作快捷,別說是武功基礎不高的兩人,哪怕是輕功高手,也未必能在短程競走中逃開魔狼,姍拉朵地逃跑,照理說沒幾秒就會被追上。
可是,對姍拉朵來說,也只要爭取到幾秒鐘就夠了,她奔出三步,在濃霧中來到一處牆壁,拉開牆上的翻板,立刻就出現一條倒垃圾用的滑道,二話不說,拉着拓拔小月就往裡頭跳,兩人才躍進去,後頭就爆出一聲巨響,一頭魔狼重重地撞在牆上,把鋼板都撞凹了。
這條倒垃圾的滑道頗長,姍拉朵下墜途中,在鋼板上用力一踹,改變方向,進入了另一條岔道,拓拔小月有樣學樣,跟着也進入岔道,兩人在複雜的岔道中快速滑行。這些岔道雖是用來傾倒垃圾,但壁面卻甚是光滑整潔,兩人身上並未因此染上髒污,反倒是拓拔小月越來越是懷疑,哪怕是這個研究所地設計者親至,恐怕也未必能如此熟悉每一條暗道,這個疤面大俠到底是……
“喔,我不搞建築,研究所不是我設計地,但當初仇家太多,在這研究所待的時候常常被人追砍,就往各處暗道裡跑,再熟也不過了……”
猜到了拓拔小月地懷疑,姍拉朵做了解釋,跟着,兩人再次轉入一條岔道,但這一次卻是直通至底,而且還沒有出路,姍拉朵重重撞在盡頭的鋼板上,痛哼一聲,搶在拓拔小月追撞上來前,她將鋼板敲擊數下,拉出一個手把,用力一轉,大半塊鋼板應聲而開,竟然是一個由內開啓的暗門。
暗門開啓,追撞上來的拓拔小月就與姍拉朵一起跌出去,兩人重摔在地上,劇痛之餘,都是眼冒金星,險些站不起來了。
不過,縱使還沒起身,拓拔小月卻感覺得出,這裡不是一個普通的房間,因爲周遭溫度冷得出奇,此處應該是一個冷凍庫房,雖然不曉得存放何物,但疤面大俠會選擇來這裡,絕不是沒有道理。
(……可是,研究所出了問題,我們不知道;研究所裡的暗道,還有這些暗門,那些反叛的傢伙好像也不知道,這該說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總覺得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拓拔小月這樣想着,就聽到姍拉朵說,此處是存放重要對象的庫房,從前是這樣,現在應該也不會差,只要在這裡看一看,目前研究所在搞什麼勾當,就八九不離十了。
乍然放眼望去,在這座冷凍倉庫裡頭,確實封凍了不少東西,一瓶瓶、一罐罐,放在庫房內的鐵架上,不曉得是什麼東西,拓拔小月也不知道哪件東西纔是可疑。但疤面大俠對這些不屑一顧,只是一個勁地往裡頭走。
“來瞧瞧看,阿古布拉那傢伙有沒有偷藏什麼?是不是真搞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疤面大俠地話,拓拔小月聽來特別刺耳,總覺得這女人似乎與父親有深仇大恨。每一句都有意無意諷刺着自己的父親,假如不是她護着自己連過險關,自己真是會搞不清敵友之分。
“疤面女士,我很敬重的本事,謝謝一路護我至此,但請說話有些分寸,不要一直辱及家父。”
“哦,如果我繼續說下去。打算怎麼樣?在這裡與我翻臉。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去?告訴吧,就算是阿古布拉自己站在這裡。我也……”
姍拉朵說話的聲音突然頓住,整個注意力被眼前地一件東西給吸引住。那是一個強化玻璃容器,和其餘的瓶瓶罐罐相比。這個玻璃槽的體積大得多,足足有兩公尺多,上與天花板接齊,外殼結着一層薄冰,乍看之下。瞧不出是什麼東西。但當拓拔小月也朝那邊看去,卻爲之驚訝不已。
那個大型的玻璃槽上。蓋着一個赤紅色的虎形封印,正是龜茲皇室的印記,代表着龜茲皇室禁止他人接觸此物。印記本身有防僞設置,極難僞造,拓拔小月一看就知道印記是真,換句話說,這件東西與龜茲皇室大有關係。
龜茲由阿古布拉王建國,所謂的皇室成員,一隻手數得完,這種封印又都是由阿古布拉王使用,雖然不能說一定與他有關,但這機率卻高達九成。看見這個印記,拓拔小月的心狂跳起來,一個小小地聲音,在她腦海裡頭悄然出現。
……或許,外界地傳聞,並不是空穴來風……
一直說個不休的姍拉朵,這時候也沉默無聲,朝着那個玻璃槽走去,想弄清楚這個玻璃槽裡究竟封藏了什麼。
“呃!”
姍拉朵走到一半,拓拔小月察覺到有些奇異聲響,連忙走前兩步,拉住姍拉朵,與她一起躲到一個大鐵架後頭。兩人才剛剛一站好,這間冰庫地大門就被打開,十幾個人好像很緊張似的,快步走了進來,爲首之人正是那個瘦瘦小小的虛穀子。
這羣人一走進來,虛穀子便直直走向那個巨型玻璃槽,查看有否受到損害,其它人則是四下搜查,尋找侵入者。姍拉朵兩人朝更裡頭地地方躲,兩雙眼睛卻都緊盯着那個巨大玻璃槽,想要知道那裡頭的秘密。
“……這東西……閃失……阿古布拉王……我們全部都要沒命……”一夥人面上的緊張表情,還有口中所說的語句,令拓拔小月懸在半空中的心,整個緊緊糾結在一起。巨大地玻璃槽,彷佛是一個蘊藏着不祥地寶箱,只要一開啓,就會造成不可挽救的災殃。
虛穀子等人在玻璃槽前地操作檯上一陣調弄,儀器開始運作,整個玻璃槽從內部開始亮了起來,發着藍光,外表的冰霜也變得透明清晰,當玻璃槽內的事物變得清晰可見,拓拔小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玻璃槽內所存放的……赫然是一具全裸的女體。
雪白的肌膚、碧綠的長髮,那是一個看起來年近三十的女人,儘管雙目緊閉,但容顏秀雅,看起來非常美麗,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呵護她。玻璃槽中充滿着液體,不時冒出幾個氣泡,看起來這名碧發美人仍有生命,並不是屍體,而她除了相貌秀麗,身材也相當豐滿,拓拔小月就聽見身旁的疤面大俠,發出一種像是在流口水的聲音。
“……阿古布拉這小子,還真是學壞了,居然偷偷藏起這種好料……媽的,想一個人獨吞,哪有這等好事……”
從話意聽起來,這些話真是說得不倫不類,但說到一半卻停頓住,因爲姍拉朵看到的某件東西,令她連垂涎的口水都流不出來了。
當玻璃槽外殼的冰霜解去大半,看得更是清楚,兩名偷窺者赫然看見,水槽中的美豔女體並不完整,正確來說,是隻有半截。腰部以下一無所有,就只有腰部以上漂浮在水槽中,看來很明顯,是有人將她的下半身斬去,再將她安置於這個水槽裡。憑着特殊地生物技術讓她生存。
“……幹、幹得好……阿古布拉,你這次真是玩得有夠變態了……”
姍拉朵不是善男信女,但即使是她,這時也看傻了眼,喃喃自語,但她所受到的震驚,卻肯定不如拓拔小月的百分之一。在劇烈的震撼下,拓拔小月呆若木雞。只覺得腦中一片渾噩。猶如身在夢中。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兩人可能要這樣呆上好一段時間。但水槽中的碧發美人卻在此時突然睜眼。兩眼圓睜,彷佛見到了什麼極恐怖地事物,流露出的滿是恐懼之情。美麗的面容因此而痙攣扭曲;張開的嘴巴,在玻璃槽內發出了一下無聲的嚎叫,儘管那聲音沒法傳遞出來,但從那駭然欲絕的眼神與表情,卻可以感受到那股恐怖。
這一下無聲的悲嚎。確實嚇到了兩名藏在暗處的偷窺者。令她們手忙腳亂之餘,不慎碰觸到鐵架。發出了聲響,驚動已經來到附近地搜捕者。
“誰躲在那裡?”
“不好。姍拉朵帶着拓拔小月想往外闖,由正門口衝出去,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地任務,兩人沒衝個幾步,就被人給攔住,幾名武裝人員堵住了門,虛穀子則是斷了兩人的後路,率衆好整以暇地看着這兩名侵入者。
“研究所是龜茲重地,向來不歡迎外人蔘觀,們是什麼人?來此有什麼目地?”
姍拉朵戴着面具,拓拔小月在衝出來之前也緊急扯了布巾遮臉,兩個人都沒有以真面目示人,但對於眼前的局面,這並沒有多少的幫助。
手上沒有祭刀,拓拔小月自知武藝稀鬆平常,但還是打算盡力一拼,不過一步未跨出,就被姍拉朵給拉住。
“問我們是誰?開問之前先自報姓名,應該是基本地禮節吧,這研究所裡的人都是傻瓜嗎?”
姍拉朵用域外公用語說了一串話,跟着用中土語道:“這麼喜歡問人姓名的話,怎麼不把自己的名字說一下?副所長閣下,你的名字當真是什麼耶律不花嗎?貪淫好色,因爲連續奸辱婦女而被逐出門牆,這事不見得很丟臉,用不着隱姓埋名吧?”
“、怎麼……”
虛穀子被道破身份,大吃一驚,但很快便鎮定下來,揮手要人將這兩名不速之客給拿下。
“將這兩人給我擒下!”
“遵命!”兩個字表示應命,跟着便是五六道人影騰空而起,重重墜地,在奉命出手地瞬間,一名不起眼地警衛人員突然出手,重掌轟向前方的僚友,立刻就把人打得飛了出去,包圍網也出現缺口,早已有備地姍拉朵帶着拓拔小月外闖。
“哪裡逃!”
重要的侵入者逃脫,虛穀子縱身一躍,身在半空,雙臂凌空虛抓,正在往門口跑的拓拔小月陡覺一陣頭暈腳軟,眼前天地急速旋動,兩腿痠軟如綿,連跨出一步都是無力,不由得心中暗駭,自己識得“耶律不花”多年,竟從不知他有一身這樣高明的武技,看來他身爲河洛派叛徒一事,應該是沒有錯了。
眼看兩人就要遭擒,那名製造出騷亂的警衛人員從旁出掌,破空襲向虛穀子,逼得虛穀子放棄抓人,變招一掌還擊,與敵人對拼一記,兩股力道在空中爆開,虛穀子被震得翻身落地,那名警衛人員則是嘔了一口血,連退數步,但卻利用反震力退到大門口,雙臂一振,打倒左右兩邊的敵人,恰好迎來狂奔中的姍拉朵與拓拔小月,三人一起衝出大門,很有默契地反手將大門推鎖上。
“多謝……咦?是你?”
甫脫大難,拓拔小月要向救美的英雄道謝,卻發現這個身穿警衛制服,嘴角淌血的英雄不是別人,正是任徜徉。…我是守護公主的英勇騎士,小月公主到哪裡,我當然也到哪裡,公主沒事吧?”
任徜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雖然他嘗試擺出一副英勇姿態。但實際情況卻非如此,他灰白地臉色、急促的呼吸,還有不時溢出嘴角的鮮血,都說明了他重傷未愈,已經爲剛纔那一下對拼觸動舊傷的事實。
“我跟在們後頭潛入。們爬管子,我追不上,只好隨便找個人打昏,先混進來再說……”
任徜徉喘息道:“無論如何,小月公主是最重要的,絕對不能讓小月公主受到傷害。”
一面說話,任徜徉還一面對拓拔小月眨眼,試圖爭取她地好感。但這表現卻引來姍拉朵的重重一拳。
“見色眼開的傢伙。別急着討女孩子歡心,先顧好命再說吧。”
姍拉朵嫌吃藥效果太慢。趁着在任徜徉肩上一拍的機會,順勢就拎了管針筒打了下去,任徜徉痛哼一聲。灰白的臉色很快有了好轉。
“媽的,同樣是修練神掌,你的體質怎麼比孫小子差那麼多?他受傷隨便亂吃點什麼,哪怕沒吃都好得很快,你怎麼被人打幾下就像爛泥似的?還浪費我這麼好地藥。”
這句話確實是很刺激傷者。不過姍拉朵說地也是事實。任徜徉只能悻然道:“我哪能與那個小子相比?我是正常的人類,那個傢伙……天曉得是什麼變態生物……”
閒話地時間沒有多久。大鐵門的內側傳來劇烈撞門聲響,雖然沒有被撞開,但顯示冰凍庫內的人也在採取措施了。
“虛穀子那傢伙雖然不能和檯面上幾個怪物級數地傢伙相比,但河洛派絕學也不是鬧着玩的,趁着他們沒破壞這道門之前,我們得立刻逃跑。”
姍拉朵的話立即獲得認同,倘使任徜徉狀態十足,還可以憑靠神掌之威一拼,但此刻的任徜徉是重傷之身,要在戰鬥中使用神掌,賭命的風險程度比孫武當初更甚,還是走爲上策。
三人朝着外頭闖去,姍拉朵熟悉地形,任徜徉武技高明,等閒地守衛根本不是他對手,好幾次都在敵人包圍網完成之前,搶先一步衝跑出去,直到敵人開動了研究所內地機關,許多攻擊性武器封鎖了三人出路,這才把她們攔住,但姍拉朵卻取出了一個小圓球,往地上一扔,時間濃煙又四散出來。
“又是煙霧彈?這招沒用了吧?有沒有點新東西可以唬住敵人的?”
任徜徉叫了一聲,卻發現那些發動中地武裝設備停頓下來,周圍變得寂靜無聲,這才明白那個小圓球並非凡物。
wωw¸ tt kan¸ ¢ o “是那個小丫頭做的,靠着能源礦石發動的法寶,釋放出的電磁波能癱瘓大部分機械。”
姍拉朵簡短解釋,忽然聽見有狼嚎聲快速逼近,不由得變了臉色,連忙催促着兩人快走,任徜徉拉着拓拔小月狂奔,卻發現姍拉朵落在後頭,以爲她體力不支,要去扶一把,卻被姍拉朵給拒絕了。
“你們快走,這邊我來擋!”
“發瘋啦?又不是戰鬥員,哪可能和阿默茲狼打肉搏戰?”
“我說行就行,要是沒有我擋住這些狼,你們絕對跑不出去。快走吧!你們在這裡,我的本事使不出來。”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怎麼可能扔下一個人在這,會天打雷……”
“啪”的一聲脆響,姍拉朵結結實實地賞了任徜徉一耳光,在任徜徉、拓拔小月的驚愕中,她眼神冷靜,一字一字地說道:“這麼多年以來,我有拿這種事情開過玩笑嗎?不許廢話,立刻給我走!”
絕對冷靜的語氣裡,有着不容反抗的威嚴,任徜徉一咬牙,拉着拓拔小月疾奔,很快便消失了身影,僅留姍拉朵一人面對魔狼羣。
“哼,這一鋪賭得很大啊……”
在濃霧中,姍拉朵清楚感受到十餘頭魔狼正以高速接近,估計不足十秒內,們就會把自己給扯碎分屍,自己其實也沒有什麼自救策略,唯一能夠寄託的,只有賭上一鋪,看看自己的直覺到底靈不靈,如果失敗,十秒鐘之後,大地上最傑出的生物科技學者,就會在狼爪下變成一堆碎肉。
“嚎嗚”
尖銳刺耳的狼嚎聲,伴隨着腥臭氣息快速逼近,哪怕是在濃濃的霧氣中,都能隱約見到那猙獰的狼牙、血爪,姍拉朵全身爲之顫慄,久違的生死危機感,令她動也不動一下,運足目力,想在濃烈煙霧中尋找自己的一線生機。
生機沒有看見,但尖銳的狼嚎聲卻有了變化,魔狼羣仍在嚎叫,可是卻非那種充滿野性、殺意的狼嗥,聲音中有着明顯的痛苦,更多時候甚至只嚎個半聲就沒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狼羣的數目正快速被削減中,對於這個突來變化,姍拉朵露出了微笑。
“………被人窺視的直覺果然沒錯……姓路的,會跑來幫我的忙,這可真不像你會做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