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武與伽利拉斯往前走了數十尺,看到了斜插於地上的水龍吟,周圍灑着一灘血,卻沒有看到任何屍體或人蹤,顯然敵人已負傷離去,至於傷勢輕重,從這麼大的出血量來看,飛擲出來的水龍吟很可能是將敵人透體而過,去了半條命。
水龍吟的刀刃上,結了一層冰霜,周遭地面也有結冰現象,孫武有些不解,伸手想去拔刀,但手還沒碰到,一陣刻骨寒意陡然傳來,孫武急忙撤手,仔細一看,發現手掌上已經結了一層薄霜,這才明白伽利拉斯說水龍吟不是說拿就拿的道理。
“伽利拉斯先生,請你取回兵器吧。”
伽利拉斯舉手一拔,輕易抽出了水龍吟,回收鞘內,沒有受到半點阻礙,旁邊的孫武看見這一幕,這纔想起了小殤以前說過的話。
所謂的法寶認主,倒不如說是法寶會排斥認定以外的人持有,而“認定”一事,用在機械型法寶上,主要是在初次持有時,進行過血液探測,而後每次啓動時,都會掃描確認,如若血液特性、成分不對,立刻會發動防禦,排斥持有者,水龍吟就是最好的例子。
至於機械型以外的法寶,“認定”的程序多半也和鮮血有關,好比大武王朝的三件護國神器,據說若不是流着皇族之血,就沒法使用,換句話說,假如不是流着四靈族之一的青龍血,便會被法寶給“拒絕”。
(對了……傳說中,天子龍拳如果不是真命天子,就無法使用,這種限定又是什麼意思呢?是限定必須是流着青龍血的人嗎?好像又不太對,如果只是限定青龍血,那所有皇室子孫應該都能用,不是隻有帝王一人……唔。所謂的真命天子,到底該怎麼界定?)
孫武思索着這個複雜問題,伽利拉斯則是低頭看看腳下的血跡,再回看剛纔的戰場。很感嘆地表示。到底還是勢力大的組織佔便宜,大武王朝的密探、心眼宗地隊伍。都先一步找到並且進入這座密窟,同盟會假如還有人留守於此,恐怕免不了與這些人發生惡鬥,甚至有可能遇害了。
“啊?那就糟糕了,我聽袁兄說過,他們確實是有派人留守在這的啊!”
“是嗎?但……爲何全無聲息?這座密窟裡頭聽不見有別人在活動啊。”
伽利拉斯驚愕說完,一陣細微的震動聲隱約傳來,雖然不大。卻顯示洞窟的某一處正發生着什麼,孫武也不多話。與伽利拉斯並肩朝聲音來處趕去。
震動由西北方傳來,跑出數十尺後,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可以判斷出是有人在那邊戰鬥。孫武奇道:“是哪一路人馬在戰鬥?是寶姑娘她們?還是同盟會地人?”
“不管是哪一路。我們最好要有點心理準備,你別忘記。現在我們兩個人身上都帶傷,而那個持有大地神戟地人還在,若我們再碰見他,勝負是很難說,但絕不可能不付出代價的。”
伽利拉斯出言提醒,孫武也想到了這一點,大地神戟威力太強,自己又不會飛天,最拿手地金鐘罩此刻反而變成致命傷,如果給大地神戟震上幾下,死是死不掉,變成重度傷殘恐怕就跑不掉,爲今之計,只有一碰到敵人立刻以神掌相抗,先發制人,這樣纔有勝算。
主意打定,孫武與伽利拉斯加速趕去,但雖說兩人有心加速,無奈各自身負內傷,跑不了多快,着實花了點時間,才趕到那處戰鬥地點。
那是一面高聳的巖壁,壁面上有許多的洞穴,洞穴裡似有建築物,無數炮火就是從那些洞穴裡發出,攻向地面。
地面上也有一羣人,數目不會少於百人,同樣是發動巨型炮弩,朝巖壁上進攻,兩邊炮火往來,打得異常激烈。
巖壁上所發射的攻擊,除了光束,還有一種奇特光波,只要轟中物體,該物體就會僵化,跟着便碎裂開來,當地面發射的光束擊往巖洞時,諸多巖洞也先後綻放亮光,形成一層薄膜,對射擊過來的無數光束竟然有攔截作用,甚至彈開。
這樣的技術,孫武之前還沒有見過,想來應該是極高端的秘密技術,巖壁上地一方能夠使用,在技術面上確實佔了優勢,至於地面上的那一方,憑靠着重武裝、重火力,也不落下風,孫武看了一會兒,起初搞不懂兩邊人馬地身分,但當看到地面那夥人的武器上,繪有心眼宗的眼睛標誌後,便明白了過來。
問題是,巖壁上的那一方,不知又是何路人馬?雖然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光看到心眼宗地人就開打,這好像也不妥,孫武想來想去,遲疑着是否該再觀望一下,但伽利拉斯卻抽出水龍吟,虎吼一聲便衝殺出去。
“哇,果然人是有脾氣地,莫名其妙被打一頓以後,連政治理念也不顧了,伽利拉斯先生,你決定棄暗投明了嗎?”
孫武用半開玩笑的口氣說話,但心中卻有着憂慮,生怕心眼宗地那羣人突然拿出大地神戟,那伽利拉斯與自己可能跑到一半就被秒殺。
(如果他們有大地神戟在手,爲什麼不用?一是他們手中沒有,又或者……大地神戟破壞力太強,會把敵人連同巖壁一起毀滅,他們投鼠忌器,所以纔不敢使用,那就代表……巖壁上的某人或某物,是心眼宗想要奪取的東西。)
孫武一面思考,一面大步前奔,將真氣運遍全身,不只是防身護體,也用以鎮壓本身傷勢,希望儘量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
伽利拉斯率先衝入心眼宗的陣中,長刀一揮,那日上演於馬賊羣中的畫面重現,五顆頭顱一下子激飛上天,血腥味瀰漫開來,炮火聲並未因爲少了操縱者而停歇,反倒徹底失控。在沒人操控後由於發射的慣性而亂轉,炮火連發,將心眼宗的陣地轟得亂七八糟。
老江湖的出手果然不同凡響,伽利拉斯一擊砍殺的五個人。起了扭轉戰局地效果。心眼宗的人馬大亂,伽利拉斯勢如破竹地殺入。心眼宗一方所使用的都是重型兵器,裡頭還有與人同高的炮塔,沒法用來打近身戰,倉促間也來不及換用其它法寶,被伽利拉斯殺得叫苦連天。
高速揮動地水龍吟形成一道龍影,縱橫無阻,看起來大有斬盡敵人地氣勢,直到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掌出現。水平推出,赫然將龍影給攔擋住。
“碰!”
一聲巨響。龍影消失,伽利拉斯地一刀受阻,立即變招,長刀迴旋,切斬向敵人。
這一刀威勢極猛。但是那一隻手掌上下翻飛。如蝴蝶般在空中舞出曼妙軌道,把這一刀的斬擊威力卸散無形。手掌的主人。是一個穿着黑褲,上半身裹着黑色繃布的男人,背上揹着一個長匣,沒有露出面目,但一雙手掌翻飛如蝶,將水龍吟的攻勢封鎖困住,顯露出一身非凡本領。
伽利拉斯的刀尊稱號決非浪得虛名,一刀失利,手腕一翻,水龍吟的刀刃驟然一亮,“鋒銳”異能發動,疾刺向面前的敵人。
孫武捫心自問,這一刀自己多半是接不下來,“鋒銳”異能發動中地水龍吟,幾乎是什麼東西都能切開,第七關金鐘罩加上異種金鐘,未必能夠擋其一擊,那個心眼宗的高手如果還用肉掌接招,肯定會斷掌斃命。
極合理地推斷,卻沒有發生,那個上半身裹着黑布的男人左臂一伸,從背上的長匣中取出兩截金屬,瞬間接合,綻放出一道強光,迎向水龍吟。
兩件法寶正面對撼,發出了極高頻率的刺耳聲響,聲音不大,卻令周遭所有人都掩住耳朵,頭暈耳痛。
聲響沒有持續太久,隨着兩件法寶的對撼結束而終,強大地反震力爆發,手持水龍吟地伽利拉斯被震開,心眼宗的高手也不好受,同樣被震出數尺之外。
純以修爲而論,已負傷地伽利拉斯仍足以技壓全場,這一拼會難分勝敗,敵人手中的法寶肯定佔了便宜,當強光稍斂,孫武漸漸看清那一件長型兵器的具體形象,長長的金色杆子上,像叉子一樣有三根尖刺,兩短一長,通體沒有多餘的雕刻紋飾,是一件非常樸實無華的兵器。
然而,這件法寶卻散發着一種土黃色的光芒,暈淡昏黃,並不強烈,但看上去卻令人有些瞧不清晰,不久之後,越來越強的土黃色光芒,甚至可以用濃厚來形容,有若實質,彷佛凝結成了土塊。與此同時,孫武也察覺到腳下大地發生不尋常的能量竄動,以那件法寶爲中心點,周遭的地脈能量正甦醒騷動。
那件法寶……純以型態來說,俗名應該是三叉戟,但孫武卻曉得它的正確名稱:大地神戟!
敵人的身上無傷,伽利拉斯擲出水龍吟所殺傷的對象,應該不是這個人,照狀況來推測,應該是此人率隊攻擊巖壁,他的手下持神戟去處理入侵者,受創後將神戟帶回給他,換句話說,這個人就是神戟的真主?
“……該說是太榮幸,還是說有夠衰?一天之內居然要連續戰超級法寶?赤手空拳實在是很吃虧啊!”
孫武苦笑了一下,卻沒有浪費時間。倘若赤手空拳上陣會吃虧,那站在這邊浪費時間就是白癡了,孫武立即躍起,發動搶攻,提氣運勁,試圖再發一擊神掌,在敵人使用大地神戟之前,制敵先機。
不到半天時間,要連發兩記神掌,這已經逼近孫武的極限,真氣運轉不暢,但擊至中途,孫武卻發現那名心眼宗高手只是揮動大地神戟,單純將之當成兵器使用,攻向伽利拉斯,沒有催動異能,這似乎有些反常。
“動手!他沒能力使用神器異能……”
伽利拉斯對着孫武大喊,那名心眼宗的高手似乎感到不妙,竟然用中土語對伽利拉斯喝了聲“叛徒”,手上的攻勢也更凌厲,但不管怎麼舞動。他終究沒有使用異能。
孫武一下子明白過來,這個敵人雖然不弱,卻沒有能力使用超級法寶,沒法憑一己之力發動神戟異能。僅能單純揮動神戟當作兵器。換句話說,就算自己不用如來神掌。也可以收拾他。
想到這一點,孫武散去神掌真氣,改催金鐘勁,一下縱躍飛起,踢向敵人的後腦,預備和伽利拉斯前後夾攻。
伽利拉斯揮動水龍吟,攻得正緊,孫武這一擊攻到。敵人接應不暇,僅能高舉起手。硬擋孫武的一踢。
孫武有信心能夠攻破敵人的防禦,但覺得對方這一擋似有後着,若是沒法一擊將人放倒,將會有意外變化,所以心念一動。飛躍至中途的身影突然模糊起來。跟着,一分爲二。
鳳凰七絕?鳳蹤瞬動!
萬紫樓的絕學。奇幻無方,與慈航靜殿正面硬攻地戰鬥風格不同,當孫武的身影在半空中硬生生拆成兩個,不僅敵人目瞪口呆,所有的後着盡皆失效,就連伽利拉斯都大吃一驚,沒想到孫武還會這一手。
就是這一下讓敵我雙方都驚訝的奇着,讓事情產生變化,敵人地一掌打中殘像,殘像隨之消失,而孫武地真身卻已出現在敵人旁側,一腳便掃踢向對方太陽穴,如果擊中,要一擊把這個人制服絕對不成問題。
可是,在足尖踢中的瞬間,孫武發現自己好像踢中一團油膏,又滑又軟,渾不着力,明明是踢個正着,卻莫名其妙地滑開,難以發勁,令這一擊失去應有效果,而在這一擊之後,一股沛然強勁自敵人體內迸發出來,孫武着實一驚,想不到這人還是一個內家修爲深厚地高手。
此人……與伽利拉斯戰鬥,並未拿出真正實力,如果不是這一踢太過突然,逼得他無法隱藏實力,恐怕他還會繼續僞裝下去。
不過,就算能以內勁卸開,孫武這一踢也絕不好招架,未能卸去的殘勁震盪頭顱,敵人踉蹌後跌,退了數步,一副頭暈眼花的樣子,差一點就要暈倒在地。
“奸賊!吃我一刀!”
伽利拉斯搶在孫武之前追擊,一刀就斬了過去,孫武也知道事關緊要,再次飛躍起來,與伽利拉斯組成夾擊之勢。兩方的攻擊極爲犀利,敵人也自知招架不下,大喝一聲,揮動手中神戟,土黃色的光芒驟亮,正是異能發動的前兆。
自從開打以來,孫武就一直忌憚着大地神戟的異能,所以才連續使用飛躍攻擊,現在雖然身在半空,但卻快要落地,要是神戟異能發動,多半會被打個正着,那時引發剛纔的舊傷,肯定沒能力再戰下去。
土黃色光芒再起,在旁邊地心眼宗餘衆突然停下動作,站定不動,像是着了魔似的,以狂熱地眼光望向神戟,跟着,一名心眼宗教徒的身體忽然炸成粉碎,滿空血肉橫飛,而神戟的光芒也更爲熾盛。
一個接一個,心眼宗教徒的身軀炸碎,其血肉、魂魄都化爲推動神戟的能量,孫武看在眼底,覺得這是個機會,若自己能阻止他們地犧牲,或許就能讓神戟地發動功敗垂成,可惜自己身在半空,想做什麼都做不了。
“咻”的一聲細響,劃破大氣,接着就是一聲“轟”響,像是巨大地火炬一下子被點燃。當這些聲音連續響起,神戟上縈繞的土黃光芒暗淡下來,理由是因爲能源的供給被截斷,已經決心自爆的心眼宗教徒一個個化作火焰,很快地就被燒成焦炭。
人體不會無故自燃,造成他們燃燒的理由,是來自半空中的紅色羽毛,一支支連續射來,準確無誤地命中,只要射中人體,立刻引發劇烈大火,把人燒成焦炭,全身血肉瞬間焦臭碳化,沒有東西可供給神戟吸收,阻斷了神戟異能發動。
伴隨着紅色羽毛而來的,是一道翱翔半空的美麗倩影,在黑暗中拉出一道長長的火焰長虹,炫目得幾乎令人睜不開眼。
“寶姑娘!”
孫武的叫聲中滿是欣喜,羽寶簪的到來阻止了神戟發動,而且即使是神戟真的發動異能,羽寶簪完全不落地的絕頂輕功,正是對付大地神戟地最佳人選。
羽寶簪連發紅色羽毛。殲殺心眼宗教衆後,在半空一下旋身,一掌隔空轟向敵人,掌勁凝化爲熾烈火焰。直擊下來。孫武配合進擊,一拳繞攻敵人背心。將他的退路完全封死。
千鈞一髮之際,敵人手中的神戟以一種奇異形式轉動,孫武起初以爲要發動異能,後來才發現不對,察覺敵人只是單純在使用某種武技,儘管自己不認得,但半空中的羽寶簪卻“咦”了一聲,好像發現了什麼異常。
“當心……”
羽寶簪發出警告。孫武弄不清是什麼意思,卻陡然覺得身體被某種氣流牽動。不由自主地一滑,本來是攻向敵人背心地自己,莫名其妙來到了敵人地正面,羽寶簪的一掌居然擊向自己面門。
離奇變成替罪羔羊地滋味可不好,孫武百忙中舉起手掌。憑着金鐘罩硬擋這一擊。兩勁對撼。震得孫武手臂劇痛,全身熾熱難當。羽寶簪的掌勁爆散,變成熊熊火焰將孫武吞卷。
孫武接招同時,眼角餘光注意到伽利拉斯揮刀斬向敵人,對方舉起神戟一擋,順勢用神戟尾端敲向地面,地上應聲破開一道裂縫,他擋開伽利拉斯的斬擊後,整個人一下子就沉下地去,地面也迅速合攏,不留一絲痕跡。
“喝啊!”
孫武大喝一聲,勁貫全身,破去了纏繞周身的火焰,卻看見敵人消失蹤影,心裡一下愕然,一下惱火,想不到己方三人連手,仍然留不下敵人,讓他全身而退,不過……大地神戟還真是妙用無窮,在未能完全發動的狀態下,就已經像是能完全操縱大地,真是很驚人。
“孫掌門,金鐘罩果然高明,剛纔誤擊很抱歉。”
羽寶簪飄降落地,向孫武行禮致歉,孫武還未及答話,巖壁頂上忽然有聲音傳來。
“………是慈航靜殿的孫掌門嗎?”
心眼宗的隊伍被全殲,在巖壁洞穴中的一方便停止戰鬥,現身出來。最怪異地是,他們一開口就喊出孫武的身分。
“你們是同盟會地人嗎?”
孫武想到的就是這種可能,叫喊出聲,立刻就獲得對方的確認,表明身份,說是同盟會駐守於此的人員,幾日前接到總部的指示,得知孫武一行人將會到來,要盡力給予協助。
“真地是同盟會地同志嗎?太好了,終於找到你們了。”
孫武的興奮並不單純是因爲看到同盟會人員,很大地一個理由,是剛纔看到同盟會與心眼宗的戰鬥,同盟會這邊掌握許多新技術,實力堅強,將來在中土的革命戰役絕對能大派用場,這可是一件大喜事。
在簡短的幾句場面話說完後,巖壁上垂下了纜繩,將孫武等人吊上去,和羽寶簪一組行動的小殤也從黑暗中現身出來,四個人一起上了巖壁。
整片岩壁上,有五十六個大小洞穴,大部分都不深,但有少數幾個深達百尺,能容納大型建築物,看起來都不像是自然形成,是過往樓蘭遺蹟的一部份,內裡建築物也是直接開鑿巖壁而建成。
在此的同盟會人員有三十多名,模樣看來疲憊不堪,但對於孫武的到來,人人都滿是興奮之情。根據他們的說法,自從聖貝貝爾要塞被逐步運回中土後,這邊的挖掘研究工作便近乎停頓,大部分人員也被撤走,只餘少數人留守,以免留藏在此的人數過多,容易被人發現。
自七日前開始,附近開始有不明人士出現,最初懷疑是單純的尋寶者,但從對方的組織行動看來,這些人並非單獨前來,而是一個頗大的組織,經過幾次試探,確認對方是心眼宗教徒,過沒多久,就爆發了實際的戰鬥。
心眼宗恃強進攻,人多勢衆,又有重火力兵器,很快就取得優勢,同盟會僅有寥寥數十人,只能憑着樓蘭遺蹟的器械與技術防衛,隨着戰鬥時間拉長,傷亡人數變多。同盟會一方唯有退守巖壁,倚仗地利來拖延時間,要不是孫武等人及時來到,被徹底消滅是必然的結局。
這幾日裡頭。心眼宗的人佔據了遺蹟大部分地方。大武王朝的密探、尋找到此的傑出尋寶者,都被心眼宗狙擊剷除。一個不留。同盟會的人員看在眼裡,卻是什麼也做不了。
孫武道:“我們受委託到這裡來,是想尋找樓蘭遺蹟地秘密,你們有沒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
同盟會的人退守這面巖壁,孫武猜想應該不會只爲了防守,恐怕這裡頭還有什麼重要機密,不能給心眼宗的人得手,所以才選擇此地。這個猜測果然命中。同盟會的人員向孫武表示,此處遺蹟所發現地東西。凡是被認爲有價值之物,能拆卸地都已經被運回中土,由同盟會本部來研究,至於不能拆卸的,幾乎都在與心眼宗地戰鬥中被破壞。不讓心眼宗的人得手。
然而。這座巖壁的深處,卻有一些很奇特的發現。同盟會的研究人員也判斷不出那是何物,只能感覺出那些東西很重要,不到最後關頭不能譭棄,更絕不能落入心眼宗的手裡,所以才據此巖壁而守。
“那是什麼東西?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合理的要求,當然不會被拒絕,孫武的要求被第一時間執行,同盟會地人領着孫武朝洞窟深處走去,同行的還有小殤與羽寶簪,至於伽利拉斯,他選擇留守在洞窟口,以防不測。
“發掘樓蘭遺蹟,是我畢生地誌願,能夠更接近這奧秘一步,我又怎麼會不想去,但……心眼宗的人去了,還是隨時有可能回來,一回來肯定是攜帶更多的人馬與高手,我不守在這裡,單單隻靠同盟會的人,怕到時候被人殺個措手不及。”
伽利拉斯對孫武低聲道:“況且……人心難測,不可不防,你隨同盟會的人一起去,要是有個什麼問題,外頭沒人接應,危險得很,以一個團隊來說,所有人各司其位,這是最安穩地辦法。”
孫武點了點頭,明白伽利拉斯地顧慮,便請他好好靜坐療傷,大家稍後再行會合。
同盟會人員在前引路,孫武等三人跟着走在後頭,趁着走路的時候,孫武提出了一個困惑,那是剛纔戰鬥之中羽寶簪地一下驚愕。
“寶姑娘,剛纔和心眼宗戰鬥,你好像很訝異,到底是有什麼不對呢?”
“嗯,關於這一點,其實我也正想問,孫少俠,剛纔我問了一下,那名使用神戟的高手,同盟會的人說他自稱是心眼宗三大司祭之一,地司祭……你可不可以把剛剛與他交手的細節,對我說一下?”
羽寶簪說話的口氣很凝重,孫武仔細回想,把與地司祭戰鬥的所有細節都說了一遍,羽寶簪聽到孫武一腳踢中敵人太陽穴時的反應,尤其在意,連連追問,最後像是得到了肯定,點頭道:“果然沒錯,敵人用的是河洛劍派武學。”
“是喔,那……那又怎麼樣呢?”
孫武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之前就已經知道心眼宗的人有修練中土武技,而慈航靜殿、河洛劍派,是中土兩大武學源頭,這個地司祭無論是練河洛劍技,或是修習慈航武學,都是很正常的事。
“不,這和之前的情形不一樣。地司祭用神戟推轉孫少俠的那一記,其實是劍法,河洛劍派的柔雲劍法……這屬於河洛劍派的極高段武技,整個河洛劍派裡頭,估計不會超過十個人能使。”
“哦?這麼了不起啊?”
“還有,把你那一踢卸開的,是河洛劍派的兩儀玄功氣,那同樣是河洛劍派不傳密技,甚至比柔雲劍法還要機密,別說是外人,就連尋常的河洛劍派弟子,都不可能接觸到。”
羽寶簪道:“所以,剛剛退走的那個地司祭,一定不是普通的域外人,是中土人的機會很高,甚至……是河洛劍派的高手。”
孫武聞言一驚,再深思一層,發現羽寶簪說的話確實有道理,地司祭與自己交手,始終隱藏着實力,直到自己奇招突出,讓他手忙腳亂,不得不使出真功夫自救,這才展露了河洛劍派的武技。
在那種情形下所施展的武技,絕對是最熟練的真功夫,從這樣看來,羽寶簪質疑的東西並沒有錯。
地司祭從頭到尾都蒙着臉,隱藏身分,如果說是不敢讓人看到真面目,那他確實很有可能是中土的河洛劍派高手,但心眼宗蒙面的人很多,照這樣說來,那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