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超就這樣被密密麻麻的藤蔓裹成一個巨大的綠蛋, 不知道過了多久,巨大的綠色藤蔓開始慢慢變得枯黃起來,就像秋天到了葉子枯黃, 然後掉落, 只是把幾個月的事情在短短一分鐘之間完全展現了, 接着不僅葉子掉光, 就連藤蔓也開始變得乾枯。
空中那虛影驚得一個趔趄:“這小子, 這也太他媽快了吧”要知道以前進來的哪個不是天才中的天才,卻從來沒有這麼快的,僅僅過去兩天的時間啊, 這小子居然能全部領悟?以前那些人別說兩天,就是花上兩個月兩年也不能完全領悟其中奧妙啊, 這小子……看來出去有望了, 不愧是擁有遠古血脈的人啊。
就在這時, 只聽嘭的一聲巨響,緊接着纏繞的藤蔓猛地炸裂開來, 哄的一聲,就見司徒超像顆炸彈一般倒飛上天,然後猛地在空中旋轉起來,足足轉了幾分鐘才停下來,凌空立於小島上空, 緊接着, 一股強大的精神威壓鋪天蓋地般朝四面八方鋪灑而去, 眨眼便將方圓幾百裡之內的一草一木收入腦海中。
“好強”司徒超只覺得胸腔之中一股難以言狀的元力波動, 彰顯着如今他超強的實力, 像是要爆裂開來一般,使不完的力氣, 尤其是精神力更是強得出奇,好想跟人大戰一場。
“恭喜主人”元靈第一個發聲。
“恭喜少爺”元一的言語之中頗有些激動,如司徒超這般機遇,這般天賦,簡直是聞所未聞,他這個活了幾千年的人也算是長了見識,可是一想到司徒超如此修煉速度,他就忍不住激動,這是要逆天啊,短短兩天,居然由開靈中期直接晉升兩級到開靈大圓滿,這…這是一般人做得出來的事嗎?更何況,他在來帝都的時候纔是融合境大圓滿啊,這麼一想,簡直嚇死人啊。
“哈哈”司徒超心裡的鬱積一掃而空,心中更是難得的爽朗,心裡一高興,擡手一伸龍嘯便握在了手中,強大的元力猛然集聚在龍嘯之上,擡手,猛然劈下。
“哄”一聲巨響。
“嗷嗚~~”一聲慘絕人寰的悲鳴。
司徒超疑惑,難怪這小島能在如此大浪中留存,看來確實有點古怪,自己如此修爲加上龍嘯劍,這小島居然沒有破開?不過,剛纔那一聲慘叫是誰發出來的?
“天殺的混小子,你過河拆橋!你不得好死!天殺的小混蛋!司徒氏的敗類!…………….”。
足足罵了十多分鐘,司徒超嘴角抽搐的看着虛空中那個疼得翻來滾去的虛影,他知道它在罵自己,可是…….他媽的爲什麼呀?老子怎麼你了?
正想着就見剛纔被他劈了一劍的小島突然動了起來,在司徒超不可置信的雙眼下,噼裡啪啦一陣抖動,然後眼睜睜的看着小島下面伸出了四隻腳,然後是一條尾巴,然後是…….一個頭。
“哎喲我去,原來是隻老烏龜!”司徒超破口而出,尼瑪這簡直太驚悚了,他站在空中俯視小島,剛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楚甩掉藤蔓伸出四肢的,可不就是一個巨大的大烏龜嗎。
“天殺的司徒小子,你想把爺爺我劈成兩半嗎?哎喲喂疼死爺爺了”。
司徒超:………...。
司徒超不知道,他剛纔那一劍的威力對於結界外面的人來說,簡直是地動山搖,地面崩裂山峰倒塌,一切都像是世界末日了一般。衆人恐慌的四處亂竄,瘋了一樣想要逃開,可怎麼也躲避不了。而軒轅天磊兩人也沉不住氣飛了出去,卻不想一股大力猛地又將他們強制按下地面。
“木子越你這個瘋子,都什麼時候了!”。
“你真的想讓所有人都死在這裡嗎!”陳德龍也是又急又怒。
木冉不爲所動,只是冷冷的盯着他們固執道:“他不出來你們休想走!”。
就連袁華和林風都看不下去了,不過好在地動山搖也沒堅持多久,也就那一下就停了下來,兩人看現在的情形心有不忍,想上前去勸阻卻又礙於木冉的身份地位不敢上前。
卻在這時,前去尋找龜甲的人陸陸續續回來了,以皇家衛隊的老人和帝國學院的葉琅清爲首,還有一人屬於其他勢力代表,所有人都陸續回到這裡。
軒轅天磊一看急忙湊上去:“怎麼樣?找到了沒有”。
那位皇家衛隊的老人深吸一口氣,與葉琅清對視了一眼,最終開口道:“所有地方都找遍了,只找到三塊”。
衆人呼吸一滯,聚齊四塊龜甲便能出去,可如今只有三塊,而像皇家衛隊這樣的強者,葉琅清這樣的強者都親出動了,還是沒找到,這不是說他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了嗎?明明有了希望,現在卻更加絕望了。
三位擁有龜甲的強者同時走向盤腿而坐的木冉,三人相互對視一眼,最終還是跟他相熟的葉琅清開了口。
“子越”葉琅清張了張口:“四片龜甲已經找到三塊,只差最後一塊實在找不到,現在有希望的人只有你了”木子越作爲武皇強者無疑是這裡修爲最爲強大的人,無論是實力還是精神力他都遠遠超過其他人,也就是說要想找到那塊龜甲,除了他木子越沒有別人。
不過,木冉卻是冷冷的看着他:“關我何事?”。
葉琅清一噎,完全沒想到一直那麼信任他親近他的木子越會如此態度,僅僅是爲了那個司徒超,這怎麼可能,直到現在他還是無法想象他們之間能有什麼,因爲不管是他們的身份還是地位亦或是修爲,根本就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更何況,他們又是在什麼時候認識並有這樣的關係的?要知道三年前木子越外出也不過就是一年的時間,難道這二十多年的交情還比不過他們短短一年甚至是幾個月的時間嗎?
“木武皇,這可是上萬人的性命”擁有三分之一龜甲的那位強者也開口道。
“木小少爺,算老夫求你,今日還請你出手相救,司徒公子的事,我們也很難過,但是,人死不能復生所以……”。
“誰說他死了!”木冉眼神一冷,衆人心中一驚,卻也不敢插嘴,這畢竟是個武皇,要是人家再發個怒,別說等着世界崩塌了,人家武皇一個手指頭就讓你提前去地府報到了。
“那個…額,木,木武皇”袁華張了張嘴,想要勸阻,但還是開不了口。
“木少爺,我想司徒若是在,他不會希望你這麼做的”林風心一橫開口道,見木冉不說話於是乾脆接着道:“司徒雖然嫉惡如仇,該殺之人絕不手軟,但是他也不會傷及無辜啊”。他雖然痛恨四大學院卑鄙無恥,但幾萬人的性命,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們也相信他死了?”木冉陰沉着臉用極盡森冷而沉痛的聲音問道,所有人一顫,小乖仰着大腦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兩隻小爪子巴拉着木冉,用可憐兮兮的語氣道:“娘,我不相信爹爹死了”。
衆人差點一個趔趄,娘?特麼的找死嗎?敢叫武皇大人這麼強大的男人娘?不想活了,不過,他們只能驚掉下巴了,只見木冉溫柔的撫了撫小乖的額頭,:“我也不相信”。
“子越……”葉琅清神色複雜的看着這樣的木子越,他們從小便相識,木子越比他小几歲,卻是最好的朋友,他從來都享受着木子越對他的信任對他的依靠,可是現在他才發現木子越早就變了,面前的木子越是如此的陌生,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木子越,莫名其妙的他有些生氣,可到底氣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
就在這時,一旁的南宮霖終於站了出來,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是因爲不敢相信除了自己之外,竟有男子如此鍾情於表哥,而且還是這般優秀到他只能仰望的存在;亦或是因爲小乖一口一個娘叫得好不親切,如此和諧的一家人自己竟完全像是個外人了;更或者,他終於意識到表哥根本就不是爲自己而來,他驚恐的意識到,表哥的心裡已經有了別人了……這,這怎麼不叫他慌張。
“木子越,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這裡有幾萬人,表哥若是在他絕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他就是不願意承認在他面前的男子是如此的強大如此的優秀如此的令自己望而生畏,可他偏偏如此的鐘情於自己的表哥,那個自己丟棄之後後悔萬分的表哥,那個他想重新找回的表哥,這怎麼可以!
“哼!”木冉看到南宮霖,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自私?”木冉冷冷一笑,眼中甚至有些嗜血,南宮霖生生被他的眼神逼退兩步。
“說我自私?這個世上還有比你南宮霖更自私的人嗎?”
木冉的話讓南宮霖渾身一顫,木冉眼中的厭惡刺痛了他的雙眼,此時他也終於明白爲什麼這兩年來他從未得罪過這位高高在上的帝國將軍小少爺卻每每不受他待見,原來一切都是因爲表哥。
“你,你憑什麼這麼說”。
“憑什麼?就憑你忘恩負義,爲了前途狠心悔婚傷他,就憑你在他最艱難的時候棄他而去讓他痛不欲生,就憑你見死不救害他親眼目睹全族被滅門”木冉字字如刀,刀刀致命。
南宮霖瞳孔猛縮,一步步後退,“不,不,你說什麼,不,滅族?不,我不知道,滅族….滅族……你瘋了,你說什麼,你胡說,滅族…..”。
“好一句不知道,他的父親,母親,爺爺,姑姑,伯伯,叔叔,弟弟,妹妹,整個司徒家除了他全都慘死,他眼睜睜的看着親人一個個慘死,他自己也是九死一生,那個時候你在哪!”。
南宮霖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不可能,不,母親,外公,舅舅…….怎麼可能”。
南宮霖像個瘋子一樣,突然猛地衝向木冉:“不可能!你騙我,你想把表哥從我身邊搶走故意編的對不對,你騙我”。
“滾開!”木冉冷冷的一揮手,南宮霖便像破布一般飛了出去。
而這一刻,除了南宮霖,最是不可置信的還有一個人,那便是葉琅清,這件事對他的衝擊超乎想象的大,或許是對司徒超的過度關注,幾乎是一瞬間他就想到了那次山洞中自己拿走的那顆玲瓏珠子,難道…難道是因爲那東西害得他慘遭滅門?想到這裡,葉琅清幾乎站不穩,難怪他看到自己的時候露出那樣仇恨的眼神。爲什麼自己心裡會這般痛,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從此自己與他之間隔着的不是一道牆,而是一座大山,一座永遠不可逾越的大山,這個認知讓他痛的嗎?
木冉看着兩人的神情越發的冷起來,更多的卻是無限的嘲諷,可別跟他說什麼不是故意的不是有意的,在他看來,司徒超的痛苦都是他們二人間接造成的,可恨那混蛋肯定是早就見過南宮霖了,居然沒有一劍劈了他,難不成心裡還念着他不成!
“娘,爹爹出來了”小乖突然出聲打斷了木冉,也打斷了所有人。
木冉幾乎是一瞬間抱着小乖拔地而起,而其他人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猛然感覺到地面快速往上升起來,像是有什麼龐然大物從地下冒了出來,衆人瞬間陷入混亂。
“啊哈哈哈,終於出來了!你個老烏龜”突然一聲爽朗的大笑傳入衆人耳中。
擡眼看去,就見空中一人高馬大的男人渾身灰頭土臉的立在空中哈哈大笑,一手提着龍嘯劍扛在肩上,一手胡亂的擦着臉上的灰塵。
“啊!那是…..”一人驚叫,話未說完就見那人懷中多了一神仙一般的潔白身影。
木冉一瞬間衝上去緊緊的抱住這個狼狽的男人,“混蛋,你嚇死本武皇了”,絕望的心再次狂跳起來,卻覺得安心無比,從未有過的安心,幸福。
司徒超長臂一收就將心心念念想了幾年的人用力擁進了懷裡,兩人一落到地上,司徒超就旁若無人的一口親上他肖想了幾年的脣,轉轉反側,那味道,簡直是人間美妙,真恨不得一口將他整個人都吞下去。
圍觀衆人當即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