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天空之上,三道身影御空而來,捲起道道漣漪,帶起陣陣風聲呼嘯,而後穩落殿院大門前,爲中間那位俊秀少年報名登記。
“叫什麼名字?”
“韓宇軒!”
“下面等着吧!待會兒準備出發!”
“……”
少年收回視線,低聲道:“龍克叔叔,出門在外,要謹言慎行!吹牛說大話,可是容易閃到舌頭的!哈哈哈……”捧腹大笑起來。
龍克一臉神傷,飄忽的視線最終停留在麒麟王府巨型匾額之上,怔怔出神。
“父親!這大包小包的行李,隨身攜帶,實在是麻煩!乾坤袋能不能給我一隻?”
方纔叫做韓宇軒的俊秀少年,面對地上突兀冒出來的一堆行李,苦着臉,對一名衣表不俗的中年男子央求着,旁邊另有一名模樣相仿的中年男子橫眉冷對。
“我的兒啊!你曉不曉得你在說什麼?我韓家雖然在青州不算什麼小門小戶,但是乾坤袋這種儲物靈器也只有三隻而已!你祖父前些年帶進棺材一隻,如今也就剩兩隻,一隻在你爺爺那裡,另一隻在爲父手上,就連你大伯都沒有分到一隻!”說話的中年男子看了看身旁模樣相仿的中年男子,滿是愧疚神色。
他倆本是兩兄弟,一個叫韓一河,另一個叫韓二河,韓家老家主疼愛小兒子,將韓家爲數不多的乾坤袋給了韓二河,這也意味着韓一河想要得到一隻乾坤袋,就要等到韓家老家主---他的父親歸西之日,要是韓家老家主一個想不開,同韓家那位祖父一樣,將乾坤袋帶進棺材,那麼韓一河恐怕就繼承乾坤袋無望了。
當然,韓一河也可以自己想辦法掙來一隻乾坤袋,沒必要一直苦等他父親那隻,但是乾坤袋何其珍貴,傾盡家財購買,他未必捨得,韓家也未必肯豁得出去,且等着吧,等一等又有何妨?
可大侄子的話卻將他刺痛,還真有些嫉妒面前這對父子,儘管是親到不能再親的直系親屬關係……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不是?
大侄子韓宇軒可沒有如此覺悟,看到青衫小白臉憑空收取錢袋的灑脫模樣,就來氣,撇撇嘴,嘟囔道:“祖父也真是的,死就死了,還要拉着一隻乾坤袋陪葬!早知道,就去刨墳掘土了……”
“你個逆子!恃寵而驕!你老子今天非收拾你不可!”韓二河漲紅了臉,揚手就要開打。
韓宇軒身形一閃,迅速溜至大伯韓一河身後,探頭說道:“你敢?要是讓爺爺知道了,定饒不了你!”
“逆子!”
韓二河衝上前,一巴掌還未落下,卻被韓一河攔了下來,笑呵呵說道:“二弟!大侄子可是咱們韓家的未來,多少年了,也就出了這麼一個好苗子,當真打不得!大侄子剛纔全都是屁話,當不得真……我看就算了吧!反正他就要前往青龍學院修武了,好幾年都見不着一面呢!”
韓家老家主疼愛大孫子,磕着碰着,都會大發雷霆,韓一河不攔着,恐會受到牽連。若非如此,韓一河八成以上會飛身躲開,讓韓二河好好收拾一頓大侄子,他倒也心中爽快。
乾坤袋這種高級貨,豈是張嘴就有的?
大侄子還真是可氣,氣到你大伯心坎裡了。
韓二河收回手,甩了甩袖子,憤然道:“哼!逆子!你最好死在青龍學院別回來,等到你爺爺斷氣之時,就是你這逆子遭罪之日!你老子等得起,咱們走着瞧,看誰耗得過誰!”
韓宇軒探頭提醒道:“父親!我比你年輕!”
“逆子!找打!”
“大伯!救命!”
一場鬧劇進行沒多久,兩道身影便凌空遠去,始終沒鬧起來,也沒打起來,讓周圍一衆很是掃興。
……
日落時分,晚霞夕照。
望着道路上揚塵而去的車隊,大人們努力搖晃手臂,試圖揮去離別之痛。
經此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感傷的大人們遲遲不肯收回視線,直到最後一輛馬車消失在道路盡頭……
直到暮色降臨……
……
……
數日後,車隊途經羣山峻嶺連綿起伏不斷的一帶山林,在冀州最爲巍峨險峻的一座山峰下停了下來,目的地到了。
“這裡就是青龍學院?”
衆人陸續下了馬車,渾身疲軟狼狽的少年們齊刷刷仰頭而望,便看到數萬級石階環繞着山體,如盤龍般延伸至峰頂,十分壯觀。
“諸位師弟在此稍後,返程之時,就有勞了!”
青衫小白臉對駕乘馬車的一衆青衫青年拱手吩咐之時,他單獨駕乘的那輛馬車就在逐漸縮小,最後光芒一閃,憑空消失不見。
“是!元月師兄!”
一衆青衫青年拱手應道,皆是畢恭畢敬。
青衫小白臉也不多言,領着二百餘名身負大包小包行囊的少年們沿着石階攀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