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立略微組織一番語言,答道:“殿下親自訓練三千火騎營軍士因爲有王三思大將軍照看並沒有事情,但其他的,自從殿下走到梧桐山失了消息後,殿下的門客大多各自散去,剩下也就一些混日子的人,不堪大用。”
孫若愚聽得是眉頭深皺,恐怕他現在這幅模樣根本沒辦法和高丞相抗衡,果然,還是等東方海過來後,一劍將對方殺了一了百了。
一番交談後,看到車立匆匆離去的背影,孫若愚輕吁了口氣,果然,做王雖然能享受很多,但每天和這些人說話就傷腦子,至於車立的話,他也就信了個五六分,其餘的是否摻雜了水分他分不清楚。
四個小時後,孫若愚坐在主位上,看着下方文武百官等待他說話,將略顯緊張的心情略微平復之後,開口道:“各位,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王,先王駕崩,我當爲太子,應擇日登基,主持鍾吾上下。”
說到這裡的孫若愚心情徹底平復了下來,他立起身,左手拄着腰懸長劍劍柄,在上方渡了幾步,肅聲道:“我當勵精圖治,讓鍾吾國富民強,百姓安居樂業,朝內一片清明,揚我鍾吾之威!”
他俯視下方,目光灼灼,“各位,可有異議?”
孫若愚身爲太子,先王逝世,於情於理,理當做王,誰又敢反對。
文武百官沉默了下,皆是深深地朝孫若愚鞠躬,齊聲道:“臣,無異議!”
孫若愚心中微微一鬆,說真的,讓他這麼一個本來是普通人趕鴨子上架做王,實在是有夠辛苦的,最重要的是他怕漏了陷,自己對鍾吾還不太瞭解,說太多,容易出了差池。
但孫若愚也沒有辦法,若不先行出擊,出言將局勢定下來,越往後拖,風險越大。
正當孫若愚以爲高丞相等人不會說什麼時,高文韜是恰恰的站了出來,恭聲道:“殿下,我有事相說。”
孫若愚眼皮不擡,重新做回座位,“講。”
高丞相道:“先王去世,理應吊信一月,現殿下歸國,理應前去祭奠先王后,再擇一良日登基。”
孫若愚手一拂,“理應去祭拜父王,但我不信命,命由人定,等我祭拜父王后,便會行登基之儀。”
高丞相還想要說什麼時,直接被孫若愚打斷,“不用多說。”
頓了頓,孫若愚身子前傾,眸子帶着一股壓抑感直視高丞相,“高丞相,難道,你不想讓我登基,主持朝政?”
高丞相臉色一變,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他接不住了的。
朝孫若愚深深地行了一禮後,高丞相言道:“殿下恕罪,臣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登基儀式重大,恐怕還需要幾日時間來做準備,尤其是需要請其餘諸國使節過來,讓對方認可纔是。”
孫若愚冷哼一聲,“我做王何須他人來認可,難道我鍾吾還淪落到需要給人陪襯的了?”
他看向高文韜,“高丞相,籌備登基儀式,需要幾日?”
高丞相心中一嘆,這孫若愚果然還是如之前一樣,鋒如寶劍,咄咄逼人,這一番動作完全打亂了他之前準備的說辭,這傢伙,根本對於朝中局勢一概不管,想到這裡高文韜也憋屈得很,孫若愚根本不和他玩勾心鬥角,只憑借自己的身份將此事定奪下,總之一句話,對方是想要先將王位坐穩了再騰出手來清理這些,他知道孫若愚的性格,風行雷厲,殺伐果斷。
他心中再次一嘆,要是提前能將對方找着,這會兒都改爲了王位鬥起來了,有自己扶持,還怕沒機會。
最終,他拱拱手道:“殿下放心,最多三日便可。”
孫若愚微微頷首,隨即如刀鋒的目光掃向文武百官,“諸位,可還有其他事?”
“殿下,臣,還有要事!”
孫若愚皺了皺眉頭,頗爲不悅道:“講。”
高丞相面色嚴肅道:“臣,發現了先王多年流露在外的子嗣。”
孫若愚呼吸一頓,目光沉凝,心裡卻是相當膩味,這特麼是什麼,異常狗血的苦情劇外加大型深宮勵志劇,你當演姚瓊阿姨的電視劇呢。
間孫若愚依舊盯着自己不語,高丞相又道:“先王子嗣,理當不能流落在外,請殿下決斷。”
這特麼的說出自己的建議又把自己的話語死死堵住不讓自己還嘴,還把這個問題丟給自己。
太特麼該殺了!
孫若愚深吸了口氣,“男的女的?”
高丞相一愣,言道:“女的。”
孫若愚眉頭驀地舒展開來,擺擺手,“行吧,三日後我登基,在我登基之前將人帶回來!”
“是!”
……
……
看着大門上的橫匾,龍飛鳳舞的‘龍溪鏢局’四個大字,親切的兩尊守門石獅子忠叔這才舒了口氣,“小穎,咱們到家了。”
孫穎樂樂呵呵道:“到就到了唄,又不是第一次了,忠叔你幹嘛這麼緊張的。”
忠叔無奈笑道:“安全到家,比什麼都強。”
孫穎嘚瑟的指着自己道:“忠叔,有我在,有什麼好怕的,天底下能夠打敗我的,有幾個人!”
忠叔無奈,說道:“小穎,一山還有一山高,千萬不要抱着這樣的心態,說不定你路遇的一名老乞丐就是一名絕世高手,這都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我們要……”
“要保持一顆敬畏的心,勇攀高峰的同時又要心懷敬意。”
孫穎無奈道:“忠叔,您這話都說了幾百遍了,我都聽出繭來了!”
忠叔無奈,語重心長道:“總之,咱們做鏢局的就是以和爲貴,儘量不與人發生爭鬥纔是最好的。”
說着,忠叔將馬車拉向鏢局後門,孫穎也是蹦蹦跳跳的跟在後面,兩人打開後門,進了鏢局後,發現一個人都沒有,不禁大喊道:“當家的,當家的,我們回來了!”
等了半晌,忠叔嘀咕道:“誒,這奇了怪了,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孫穎聳聳肩,“說不定他們出去了。”
“沒理由啊,不可能一個看家的都不留下。”忠叔撓撓頭,扯着嗓子喊道:“佳暄,湘雲,德明……”
這喊了一通,忠叔心中警惕,低聲道:“小穎,恐怕鏢局有變,萬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