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凌夏,卻正在接受水芙蓉的封賞。水芙蓉說凌夏刺殺東方冷月有功,所以要封賞凌夏,還特地開了一個封賞大會。
封賞大會開始,水芙蓉威嚴地坐大殿的教主寶座上,面帶微笑地看着腳下的衆教徒。
站在右排前面的凌夏,卻是一臉的憂鬱。臉色有些蒼白,眼晴有些水腫,看樣子這兩日來,並沒有休息好。
水芙蓉用複雜的目光,瞟了一眼凌夏,這纔開口道:“今日,本座辦這個封賞大會,想必各位心裡都已經很清楚了,沒錯,本座今日要賞的,正是右壇主凌夏。”
水芙蓉說到這裡,又用複雜的目光瞟了一眼凌夏。
而凌夏卻還是一臉憂鬱的表情,一動不動地低頭頭,站在那裡。
水芙蓉接着道:“在此次捉拿東方妖女的過程中,右壇主大義滅親,忍痛捨棄與東方冷月的姐妹情份,還親自刺傷了東方冷月,可見,右壇主是一個顧全大局的人,雖然,東方冷月並沒有被促拿到,但凌夏的這份忠心,着實另本座欣慰。所以,本座有理由封賞右壇主,而且是必須封賞。本座向來是有功必賞,有過必罰,賞罰分明。所以,本座決定,把本座的‘紫金寶劍’賞給右壇主凌夏。”
臺下一片驚噓聲。
因爲,大家都知道,紫金寶劍那可是水芙蓉的心愛之物,而且,是一把珍貴的寶劍。聽說,此寶劍殺人從不見血,最重要的是劍身很薄,手感特別輕盈,卻偏偏非常堅硬,無論是用多大的功力去折,都無法折斷。持此寶劍的人,在打鬥的過程中,也就能夠事半伴倍。水芙蓉竟然將這麼寶貴的劍送給凌夏,實在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凌夏心裡一驚,立刻站出來,向水芙蓉抱拳行禮,道:“教主萬萬不可,紫金寶劍是教主的心愛之物,凌夏不敢領賞。”
水芙蓉輕輕冷笑一聲,道:“這是本座賞給你的,你難道要博本座的面子不成?”
凌夏立刻道:“屬下不敢!屬下只是覺得……促拿東方冷月是屬下應該做的,何況,何況……當初,屬下竟跟東方冷月結交成了姐妹,實在是犯了大錯,還請教主責罰。”
水芙蓉道:“所謂不知者不罪,當初你又不知道她就是東方冷月,所以纔跟她結拜成姐妹的,何況,真相明白了之後,她不也站在本座這一邊,還刺殺了東方冷月嘛,所以,本座以爲,該賞,你應該得到這把紫金寶劍。”
凌夏心裡不由一顫。
凌夏心裡很清楚,水芙蓉並不是成心封賞自己的。何況東方冷月也並不是自己刺傷的。水芙蓉之所以這麼做,那都是做給教衆們看的。無非就是讓大家知道,她水芙蓉是一個賞罰分明,有情有義,對弟子恩重如山的主子罷了。可是,誰又知道,是水芙蓉從後面推了一把,凌夏才刺中了東方冷月的呢?
凌夏本來就爲東方冷月被自己的劍刺中的事情,感覺到傷心內疚。今日,水芙蓉故意封賞她,不但不能讓她高興,反而更加讓她心驚膽顫。
水芙蓉心裡應該很清楚,自己並不是有心要殺了東方冷月。那麼,她恐怕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對她的忠心了。而如今又要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封賞自己。可見這個女
人城府極深。
可是,事到如今,自己退也不是,進也不是。若早知如此,不如跟東方冷月走了好了。那樣,至少還能落一個姐妹情深。如今,失去了這份情義不說,恐怕連水芙蓉對自己的信任也都失去了。自己真是活該啊!
正在凌夏憂傷地發愣之際,水芙蓉一揮手,兩個教徒端着那把寶劍走到凌夏的面前。
凌夏看着那把寶劍,心裡一陣發顫。可是又不得不接。於是,伸手接過寶劍,跪在地上,向水芙蓉謝道:“多謝教主!”
水芙蓉輕輕冷笑了一下,目光復雜地看着凌夏,道:“起來吧!”
凌夏拿着劍站回原位。心裡一陣不安。
而水芙蓉,卻從寶座上站了起來,一陣狂笑。
那笑聲,更是讓凌夏心裡打顫。
封賞大會結束之後,凌夏一個人回到房間,坐在茶桌前,獨自傷感。
而無敵教的姐妹前紛紛前來道賀。大家都以爲,凌夏得了一個好封賞,覺得在教主的眼裡,凌夏勢必會更加受到重視。
可事實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凌夏心裡自己清楚。所以,她又怎麼能夠開心得起來。
屬下寒茹見壇主一臉的不開心,便不解地問道:“壇主,你得到教主的封尚,怎麼看起來還一點都不開心的樣子啊?”
“對啊,就是啊!”別的姐妹們也都疑惑地跟着叫道。
凌夏努力擠出一個笑臉,道:“沒有啊,沒有不開心啊!我只是身子有點不舒服,謝謝你們來看我,改天我請你們出去吃飯,現在我想休息一下,你們先回去吧!啊,先回去吧!”
凌夏說着,崔促姐妹們離開。
姐妹們見她下“逐客令”便也只好離開了。
只有寒茹還沒有走。
凌夏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看寒茹,道:“你怎麼還不走啊?我要休息了。”
寒茹立刻把門關上,然後,一副賊兮兮的樣子,走到凌夏身邊來,小聲道:“壇主,你是不是因爲東方冷月的事情不開心啊?”
凌夏怔了一下,道:“關你什麼事啊?”
寒茹道:“我猜你一定是因爲刺殺了東方冷月,所以心情纔不好的,你在心裡根本就不想與東方冷月爲敵,對不對?”
凌夏心裡又是一怔,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看出來自己的心思了。這可不是好事情,如果讓教主知道,自己的心裡還想着東方冷月,那麼恐怕更加疑心了。
於是,便對寒茹輕鬆一笑,道:“你懂什麼啊?別亂猜。”
寒茹眼睛一轉,似乎知道凌夏心裡的想法一般,便道:“我還不瞭解你啊!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你完全可以信任我,我是你最忠心的屬下,難道你都不相信我嗎?你看,我像那種會告密的人嗎?”
凌夏瞟了兩眼寒茹,到也覺得這小女子是一個可信任的人,便道:“我知道你最忠心啊,那又怎麼樣啊?你問那麼多來幹嘛?現在,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還問來幹嘛!”
寒茹道:“就是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不開心也沒有用啊,所以啊,你還是想開一點,不要再想那些沒用的啦!不管怎麼樣,你跟
東方冷月那始使都是敵人,所以,最好當以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最好嘍。”
凌夏道:“我何賞不知道我跟她的立場不一樣,可是,我心裡就是很難過,我真的沒想到她就是東方冷月,真的沒想到,雖然現在已經清楚了這層關係,可是,畢竟我們曾經畢竟是姐妹,要讓我一下子忘記,我又怎麼能做得到。”
寒茹說:“你做不到也沒辦法啊,現在東方冷月肯定恨死你了,因爲她結拜的姐妹竟然用劍刺傷她。”
凌夏忙叫道:“不是這樣的!我……”
她想告訴寒茹,是因爲教主在後面推了一把,自己才刺中了東方冷月。可是,這種事情說出去誰會相信呢,當時,教主離自己兩米遠,手斷斷碰觸不到自己,誰又能想得到,是教主暗地裡用內力將自己推了出去呢?大家看到的,無非只是她凌夏自己撲過去,刺傷了東方冷月。
寒茹見她只說半句話,便問道:“你什麼?”
凌夏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沒什麼,反正是我對不起她,她恨我也是應該的。”
寒茹說:“唉喲,壇主,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她不過就是一個妖女,這樣的人哪配跟你做姐妹啊,失去了就失去了唄,有什麼好難過的。”
凌夏眼睛一愣,瞪着寒茹,生氣地道:“你住口,不許說她是妖女,別人不瞭解,難道你還不瞭解嗎?在西北的那幾天,憑我對她的瞭解,她根本就不像別人所說的那樣濫殺無辜。”
寒茹道:“唉喲,我說壇主啊,你跟她才相處幾天啊,你就那麼相信她啊,你對她有那麼瞭解嗎?人家是不是濫殺無辜你又不知道,你看她身上的武功,那麼歷害,不用想都知道,她殺過的人肯定不少,你說一個殺過許多條人命的人,能算是好人嘛?”
凌夏道:“你說的也許是對的,可是,我就是覺得她並不是傳說中的那麼可怕,而且,我相信她是真的想要跟我做姐妹,不然,她也不會那麼大老遠的跑來找我。”
寒茹撇了撇嘴,道:“切,誰知道她是真心跟你結交,還是有什麼企圖?”
凌夏怔了一下,道:“什麼企圖?我身上什麼都沒有。”
寒茹道:“那萬一是打我們無敵教的主意呢?”
凌夏道:“打無敵教什麼主意?”
寒茹道:“這我哪兒知道,要問她自己才知道啊!”
凌夏用手在寒茹頭上敲了一下,道:“盡亂說,以後再這樣,我敲死你。”
寒茹不服氣地撇了撇嘴。
凌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一臉愁雲,腦子中又記起和東方冷月在一起的那些事情。和她一起打架,和她一起聊天,一起笑,一起哭,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真誠,哪會有什麼企圖,她是那麼有情有義,爲了表達自己結拜的誠意,竟然將自己頭上的頭髮都割下來給我,難道這樣的人,會是有企圖的人嗎?
凌夏想着,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紅布包,打開布包,裡面是一縷秀髮,這就是東方冷月當初自己用一塊玉配與東方冷月交換的信物。如今,看着這縷頭髮,心裡又是一陣痠痛。妹妹,爲什麼我們之間會變成這樣?爲什麼?她在心裡痛苦地叫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