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搶到遺囑,蘇菲都要瘋掉了,鼻涕一把淚一把,大聲叫罵、撕扯袖子,可那人只是盯着曉陽,並不讓路。
“神父!神父!他們說的不是真的!遺囑是假的!都不是真的!哇…”蘇菲只好向羅密蒂斯求援。
羅密蒂斯此時被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愛德華的遺囑他是看過的,啥時候冒出來個新王?他的第一個想法便是:那張王位傳承的聲明是僞造的!
可此時他耳邊響起傳音:“神父,我是你四個侄子的債主。眼下這事只要你不否認,我就免了你侄子的債,還送他們一條大船。”
聞言,羅密蒂斯猶豫了。
原來,他家本是希臘比雷埃夫斯的漁民家庭。他父母都是虔誠的教徒,在他五歲那年把他送給了教會當學徒。後來他偶然間得上任教皇看重,經過多年的兢兢業業,一路高升成了紅衣主教。
他還有兄弟姐妹七八個,膝下有一大堆侄子侄女。他們家族一直都相當窮,直到羅密蒂斯坐上紅衣主教有了不錯的收入,他們的生存條件纔好了些。
前些年他的侄子們借錢同人搞遠洋生意,可卻運氣不好,船沉了,欠下了鉅債無法償還。大堆債主跑去要債,搶走了所有,還要拉人作奴隸(當時的慣例)。羅密蒂斯拿了些錢出來還債,可還相差很多。
正在羅密蒂斯想着要不要賣些修煉資源的時候,救星出現:侄子們本來是“有病亂投醫”似的借錢,一個和他侄子有些普通商業來往的撣國(緬甸)商人痛快答應借給他們家不小一筆款子應急,也不計較利息什麼的。羅密蒂斯感覺有些蹊蹺,可也只有相信他!
想起悲慘的兄弟一家,羅密蒂斯心軟了,暗中禱告:“萬能的主,我真的無法做到看着我的親人們淪爲奴隸受苦,原諒我吧!”然後也就誰也不理,轉向愛德華的屍體比比劃劃禱告,進行安魂儀式。
“這是怎麼回事?”外面一陣喧囂。
其實這幫人幾乎個個都是人精,對王室這套齷齪勾當早已熟悉的不得了,心裡一轉就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不過他們並沒有急着反對,倒是陸續有幾個人出聲支持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我們相信你!”
“伊麗莎白,堂哥支持你!”
“伊麗莎白是新的王!”
當然他們很少有真的支持伊麗莎白的,只是因爲以前爭奪王儲什麼的和蘇菲有些齷齪和嫉妒,或是跟愛德華家族有些仇恨,想挑動姐妹戰爭的,或者乾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
“最好姐妹倆互相抓破臉誰也坐不上王位!”這樣想的大有人在。
於是死亡現場鬧成了一鍋粥,蘇菲及支持者大吵大鬧,伊麗莎白只是在保護下撫屍痛哭,周圍哄聲笑聲四起。
終於羅密蒂斯怒了:“你們要讓死者不得安寧嗎?都給我閉嘴!無關人都滾遠些!”
羅密蒂斯這樣一怒把大家都嚇了一跳--畢竟他修爲不錯,身份也擺在那裡。於是只得乖乖聽話。
燭光閃爍,聖歌繚繞,當夜兩姐妹給父親守靈。蘇菲幾乎一直在用殺人的眼光瞪着妹妹和曉陽,伊麗莎白卻只是呆呆的看着父親的屍體。
就算是守靈,該換衣服什麼的也得進行,該方便也得方便去。
伊麗莎白從前的房間,姑娘哀哀地在師父懷裡痛哭。好容易哭的差不多了,伊麗莎白擡起頭怯生生地傳音:“這樣…好嗎?”
曉陽冷笑傳音:“你可知,我剛纔給你父親診斷的時候,發現他內臟衰竭嚴重,絕不是正常現象!雖不是明顯中毒,也和藥物有關…還有你母親的事,只有你當上女王,纔有權力查清這一切!”看看她驚怒的小臉,稍晚又嘆口氣稍稍緩和道:“你若是怕,就出去說放棄王位,跟師父回臺北也行。”
伊麗莎白麪上風雲變幻了好半天,才點了點頭。
…
守靈期間,外面又是一陣熱鬧。其實大部分人都認爲伊麗莎白沒什麼希望,雖然有那個什麼遺囑,倒不是他們認爲蘇菲人品比較好,而是王位繼承次序經過了貴族長老會和教會認可,並不是一張紙可以推翻的,而且蘇菲背後也有很強的勢力。
而伊麗莎白這邊,除了不好隨便使用的曉陽府勢力,幾乎沒什麼堅定的支持者,各方面都不佔優。
不過出了一點“小事”:倫敦好幾份報紙迅速詳細報道了臨終現場事件,繪聲繪色,一時間全英格蘭人都津津有味議論着“詭異遺囑、蘇菲大鬧病牀”等等逸事,一時間蘇菲的淑女形象遭到了不少打擊。
貴族長老會不慌不忙開會議論此事,磨磨唧唧好幾天,倒不是他們真有多大爭論,只是閒得無聊而已—好容易找到個重磅話題利用可不能輕易放過。
兩天後,繁瑣的儀式結束,老愛德華終告下葬。葬禮快結束時曉陽傳音,要求和羅密蒂斯私下談談,老實不客氣的鑽進了羅密蒂斯的馬車。
“放心,這是借據。至於那艘船,這邊的事情一完,我一定會履行承諾。還有...”曉陽順手撕掉借據,一笑,打開兩個大盒子。
羅密蒂斯當場停止呼吸!
一個盒子裡是幾個小盒子,隔着上面的水晶可以看到,裡面全部是枝葉完整的極品藥材,看樣子都是五百年以上的,而且相當新鮮。
另一個盒子裡全部是中品“魔法石”(中品靈石)!
這兩個盒子的東西,價值極高!而且,羅密蒂斯正需要這些東西!
羅密蒂斯是水平不錯的高級魔法師(接近煉氣十二層),能修煉到如此程度,還能幫家族還鉅額債務的一部分,某種程度上靠的就是紅衣主教職位上的油水。可自從新教皇上任,情況變了:來了副主教掌握了實權,他成了個禮儀牌位,而且有消息稱他的位置可能要保不住。
那樣的話,超級魔法師的夢將成爲泡影!所以...
好半天羅密蒂斯纔算艱難地咽回唾沫,謹慎問道:“你是?”。
“東方,曉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