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在清朝
皇阿瑪這是知道了?
胤禩與胤禟之間的事……胤禛心中有私,也不必康熙如何細問,便是這麼一句胤禛就知曉他問的是何事。胤禩與胤禟之間還有什麼旁的事,能讓康熙如此震怒,能讓康熙頃刻間就忘了先前胤禟與胤礽的爭執動手,即便是聽到了胤禛方纔豁出去的指控,康熙也能瞬時間冷靜下來,獨獨將那質問放在首要。
胤禩與胤禟之間除了兄弟情深親厚友愛,還有一種微妙曖昧的戀人間情愫。
胤禛心裡不由一急,但很快便又冷靜下來,迅速在腦中思索眼前的情形。這件事,他是絕不可能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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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康熙知道了多少,但他能抓住一點去反向逆推。
若是康熙已經知道了胤禩與胤禟的情誼,他定然不會這般急切直接地質問他。在康熙心中,這自然是一件醜事,以他的識見手段,立時尋個旁的理由乾脆利落地處置了便是,除了胤禩胤禟兩個當事人,他不會拿此事再來質問旁人。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向來冷靜深沉的康熙也有可能真的僅僅是一時氣急了衝口而出。但胤禛此時也只能賭,堵康熙雖有幾分情急,但更多的是故意說出那話來試探。
畢竟……畢竟平素胤禩和胤禟相處時隱藏得極深,斷沒有被人拿住了證據的時候。
即便是胤禛,也是先有了以前長時間若有似無的觀察,又有昨日的變故,這才明白了真相。
胤禛昨夜在石洞當中見了胤禟身上的傷口,一剎那間便想到了八阿哥胤禩。雖則之後他與胤禟對話,察覺誤會,辨明瞭真相,也知道他猜測胤禩和胤禟做了那事是錯的。但那時誤會解開時,胤禟言語當中也沒有關於胤禩的過多解釋。
若是少年果真與胤禩清清白白,得知胤禛如此暗暗揣測編排他們的兄弟感情,恐怕不是立時就憤然大怒,也該是頓覺荒唐,失聲大笑吧?
他該說,怎麼可能?
可少年當時對話中根本一句也沒有多說及胤禩,胤禛當時也是得知真相之後憤怒得很了,並未深究胤禟的態度。只是過後一想,胤禛便有了個隱隱的認知,少年的那般舉動,幾乎就等於了默認。
即便是胤禛有所誤會,少年也沒覺得有太多的不妥,彷彿僅僅是失笑,而後越發憎恨氣惱真正做下暴行的人,言語當中的着眼點都成了兇人胤礽。
雖說胤禛是因爲誤會了少年身上的傷害,這才若有所覺地認爲胤禩跟胤禟間的感情不同尋常,但就因爲胤禟避重就輕的態度,即便他得知了真相,胤禛心裡那份認定還是未改,依舊覺得這兩人並不是簡單的兄弟情深。
那層薄霧揭開了,有沒有那傷痕做證據了又何妨。胤禛看清楚了實情,就不會回過頭又去自欺欺人,假作無事。
……
胤禛心中思緒被康熙的一句問話打亂,但臉上卻半分也不顯露,也是他平日這張臉冷淡漠然慣了,時常就欠了些表情,他只略微詫異地問道:“……不知皇阿瑪問的是何事?他們怎麼?”
胤禛看透他們情誼的過程很是曲折,此時也不過得了個胤禟默認的旁證,而康熙又如何得知?不必說,自然是有人私下裡進讒,瞅準了時機把此事揭破,打擊胤禟。而康熙若不是親見,又無證據,僅是聽得旁人的一言半語,胤禛便賭他沒有輕易相信。
康熙聽得胤禛回話,沉着臉凝視胤禛臉色表情,終究沒有看出些什麼,眼底隱隱露出幾分疲憊,移開了視線。默然了一會兒,他才冷哼一聲,道:“你不知曉,昨夜胤禟在林中耽擱就是因爲胤禩嗎?”
卻是換了個隱晦婉轉的說法。
果然,康熙情緒雖然是氣惱急切,但終究還是有幾分清明的。那等忤逆背德的事,康熙這般好臉面的性子,也不得不留有幾分餘地,自個先穩住了,沒有三言兩語就定了親兒子的罪。
胤禛暗暗嘆了一口氣,挺直繃緊的背脊不由也鬆乏下來,彷彿背上衣裳都略有幾分潤溼了。康熙方纔那話是有真切想要知道胤禛是否知情的意思,但更多的,也是拿來試探的。
胤禛有些明白了,但也怕康熙氣急不過揭破開來,不敢說得太過,便斟酌着答道:“兒子實是不知胤禟耽擱在林間和胤禩有何關係,只是……皇阿瑪明察,兒子記得先前胤禟說過,他是被人引到密林裡頭去的。”
他說得模糊,但康熙明白他的意思,這是信胤禟先前的說法了。
康熙不滿地皺眉,怒道:“他說如何便是如何了麼?有人引他去,可旁人爲何引他去,如此託詞,叫朕如何信他!”說着一頓,又道:“他若不是有私,如何獨個撇開了侍從往那深林裡去?”
胤禛一聽這話,心中也有幾分氣惱,便板着臉答道:“皇阿瑪息怒,若是皇阿瑪對胤禟回話有所疑惑,以爲他是託詞,以爲他是有私,那派人去細查便是了。昨日之事到底如何,終究還是有人知曉的,怎生都逃不出皇阿瑪法眼。”
他這話實有幾分頂撞的意思,可康熙聽了卻沒有大怒,僅是盯住了他看。
胤禛硬下心腸,又肅然鄭重道:“兒子不知箇中底細,但我也看出,昨夜之事絕不是一件意外。”
康熙迎着胤禛沉靜冷凝的眼神,與之對視,驀地,也慢慢兒冷靜了幾分,默然地思索着今日之事。
經過方纔帳中那兄弟爭執的混亂,那個蒼白臉色的少年拖着病體,強硬地跪在那兒指控是他的二哥太子胤礽要害他,康熙如何能穩得住,壓制了怒氣命人強壓了他們兄弟回營帳裡待着,一回頭馬上就派了人去查。
可這事卻是越查越疑惑。從跟着胤禟去的人,到昨夜尋着了胤禟之後趕回稟告的人,又到今兒跟在八阿哥胤禩身邊去迎他們的人,康熙都親自問過,但整件事情沒有清晰起來,反倒是愈發像是多了一層迷霧。
沒有胤禟身上的傷痕做佐證,也沒有胤禟清晰的對胤礽做下暴行的指控,康熙只是得知那幾個死去的侍衛身上傷痕有些許不妥,但那幾具屍體耽擱了一路,彷彿也被人粗暴處置過,根本做不了他殺的確鑿證據。
不過雖然如此,以康熙的性子,自然是一絲蛛絲馬跡他也是掛念着的。何況康熙先前聽了胤禟那套說辭,雖沒有深信,但也是起了疑心。
胤禟絕不是忽然犯了失心瘋,將自己迷路遇熊說成了被人謀算追殺,前後一想,胤禟昨夜遇險確實是有些蹊蹺,並不像意外的樣子。
但究竟是不是有人要害他,是不是太子要害他,康熙還未問明。正待細究,他卻在這時得知了另一個消息。有個奴才竟模模糊糊地回話,說是見着了胤禟與胤禩異樣的情狀,說是……極爲親熱。一聽這等言語,康熙如何能忍得住立時便是大怒,往後的話卻是沒那心思去問,徑直把那奴才壓下去狠狠打了一頓。
這人打完了,康熙陰沉着臉,這才冷靜下來去深思那人隱晦的密告,胤禟與胤禩有密約,徑直往那深林中去相見,而後遇險……
那個奴才能看見,領隊出去的胤礽怕是也能輾轉得知此事。不由自主地,康熙又想起了先前胤礽那副欲言又止懇求獨對的憂心神色,若是胤礽也知曉了這個隱秘,那麼一切就得以解釋了。
康熙有了猜測,深思一會兒,最終還是派了心腹樑九功到太子胤礽的營中去,只問他在馬車中時如何跟胤禟說話的。不久便得來回話,依着樑九功的話,胤礽回答時面露遲疑,最後只答在馬車中,他嚴厲地規勸了胤禟讓他收斂性子,不要再輕忽莽撞。
這話初時一聽,像是說得教訓胤禟莽撞衝動自個撞到了密林深處迷路,最終險些丟了性命。可得知了那奴才密告的康熙,自然聽出了另一層意思,這是勸誡那件醜事!
康熙得了這話,瞬間就禁不住龍顏大怒。胤礽先前獨對爲何猶豫,此時回話又爲何遲疑,現下都有了解釋,他果真是知道了胤禩與胤禟的事,卻又做那好哥哥替人隱瞞,不料旁人毫不領情,在馬車裡就惱羞成怒拔刀相向,回頭見了皇阿瑪,又言之鑿鑿地控訴二哥要害他!
好他個胤禟!
小小兒郎竟有這副心腸,讓堂堂太子殿下丟了這麼個大丑,被他指控成個陰險毒辣謀害親弟的僞君子!
康熙便是在這番氣狠了的時候聽到胤禛派人來稟告,說是胤禟病情轉重昏了過去。他不及深想,沉着臉就趕了來,卻不是爲了看望病得昏沉的九阿哥,而是來質問實情的。
可他一句質問出口,被胤禛疑惑不解地反問回來,康熙又冷靜了下來。他不知胤禛到底知不知道底細,但那醜事絕不是他一個皇帝一個親爹能簡單開口直訴的,便又轉而換了說法。
而胤禛此時雖無惡言,但顯然是信了胤禟的說辭,站在胤禟身邊質疑太子的。他這個兒子的明確態度,又讓康熙心緒清明瞭幾分。這樣立場鮮明的胤禛,讓他……不得不懷疑,此前的混亂有沒有胤禛參與在其中。
“……你有句話說得不錯,事情的真相,終究是有人知道的。”康熙直直地看向他,眼底隱隱透着帝王的威迫,“朕聽過了昨夜你派回來的人的回話,先前你們回來時也是要問的,但一時沒來得及,現下說了吧,把你昨夜出去後見着的聽着的都說一遍給朕聽,不得有絲毫隱瞞。”
胤禛現下已經知道,他這個皇阿瑪的心是全然長偏了的,他說胤禟的解說是空口白牙不能叫人相信,可他聽到讒言言及胤禩與胤禟之事,何嘗又不是旁人淺薄的幾句話而已?終究,康熙還是信胤礽的多,如此而已。
胤禛緊了緊手心,思及兩步之遙那牀上躺着的虛弱少年,勉強忍住了心中抑鬱憤懣,用極平靜的語氣說道:“皇阿瑪,胤禛一夜不睡,腦中也有幾分昏沉了,此時恐怕說不清楚。不過昨夜胤禛是與那侍衛領班傅大人一同出去的,皇阿瑪何不命他來回話?”
康熙既不信他,胤禛也不必多費脣舌,而此時他的立場已定,再由他來說,便是實話出口康熙怕也是疑上幾分,更生波折。康熙也不過是要尋人訴說詳情,來印證他心中推測罷了,胤禛何必去配合。
而傅鼐……他本就是被瞞在鼓中的,所見所聽都是不清不楚。若是他認真仔細地回話,將昨夜詭秘難測的過程對康熙說出,以胤禛對康熙的瞭解,他那一番話康熙聽了只會覺得處處都是疑點。何況傅鼐,他是個聰明人。
胤禛此時心裡已沒有任何等着康熙秉公處置的希冀了,反而存心想了法子,用些手段引着康熙站到他們這一邊。
康熙冷冷看胤禛一眼,同意了他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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