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懷疑城中幾綜妖案是牛魔王所爲,可是葡萄老祖卻感到奇怪:“牛魔王……好色歸好色,可是從沒聽過他殺人啊!牛魔王可是個蠻牛脾氣,這麼偷雞摸狗的,不像,絕對不像。”
法海忙問道:“那你可還聽說過其他牛妖?”
葡萄老祖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東方不敗忽然問道:“最近各方妖物頻繁出沒於此處,應該都是和唐三藏轉世有關。”
對着這張漂亮又兇悍的臉,葡萄老祖乖乖地點頭:“能窺得天機的肯定不止我一人。”
“既然如此,”東方不敗看了一眼法海,挑眉道,“守株待兔如何?”
法海對上他閃亮的雙眸,反問道:“誰是株?”
按理,唐三藏是株,可是一來只憑一個名號實在不好找,二來爲了不引起妖精的警覺,法海也不能用大範圍的追蹤之術。
因此,當夜,將傻乎乎的葡萄精拴在盤絲洞中乾嚎,東方不敗和法海趁夜又來到山賊窩中,就見一間茅草房中,至尊寶喜滋滋地端着一杯美酒,正準備往嘴裡送。
東方不敗一手扶着門樑,忽然叫了一聲:“至尊寶!”
“——噗!”一杯美酒全部葬送給了黃土地,至尊寶卻不敢露出半點不滿,屁顛屁顛地湊到東方不敗身邊,狗狗狀蹲下:“原來是女俠,嘿嘿,敢問女俠有何吩咐?”
東方不敗很順手地拍了拍他的頭,問道:“今天被捉的那三個人死了沒?”
至尊寶邀功狀訕笑:“沒死,當然沒死!女俠要報他們的性命,小的我就是赴湯蹈火,也要完成您的重託!”
“少貧嘴,那三個人現在在哪裡?”
至尊寶遲疑了,支支吾吾了,顧左右而言他了:“嘿嘿,女俠,你看今日月白風清,正是良辰美景,提什麼打打殺殺多沒意思!正好我這裡有酒,不如再炒兩個小菜,咱們對月吟詩,把酒言歡……當然,我去炒菜,女俠和大俠在此坐下,對月吟詩、把酒言歡!”
至尊寶當真是標準的見風使舵的小人,雖然看不見法海的容貌,但敏銳地感到厚重的斗笠之下散發出一絲凌厲的肅殺之氣,眼珠子一轉果斷改口,對着二人擠眉毛皺眼睛,並用兩隻手的大拇指相對着勾勾搭搭,用手勢表達他話語之中未說出的猥瑣。
法海暗自咬牙,收在袖中的五指早已握成拳狀,東方不敗明知這單純的和尚窘迫非常,卻也故意不說明白,依舊玩着鬢角處彎彎的垂髮,略一側臉,一縷黑髮含在溼潤的雙脣之間,當真是風情萬種。
至尊寶看得眼珠子差點兒瞪出來,就這麼愣愣地站定了,直到法海忍無可忍地大喝一聲:“還不快說,那三個人究竟被關在哪裡!”
東方不敗適時地吹了吹碎髮,至尊寶的目光癡癡地追隨着,半天沒有反應。
見身邊的和尚真的急了,東方不敗這才按住他的肩膀,對着至尊寶絢爛一笑:“喂,問你話呢,人在哪兒呢?早些找到,我們也好早些花前月下、把酒言歡~”
至尊寶的舌頭頓時伸了老遠,含含糊糊卻語如連珠:“就關在最東邊的山洞裡,但是隻有兩個小孩,那個瞎道士不見了!”
得到回答,法海瞬間飛身而走,東方不敗振袖跟上,一針飛出,長長的紅線捆上他腰間的拂塵,手指收緊,想要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卻陡然感到紅線上傳來一股股震懾的壓迫之感。
東方不敗看着前方,厚厚的斗笠一直遮住脖頸,完全看不出那和尚任何的感情波動,東方不敗不禁皺了皺眉,指尖的紅線拉得更緊,長長的紅線甚至緊緊勒進了雪白的肌膚,可前方傳來的抗拒般的壓迫感卻越發的濃重。
——這和尚,是跟自己較上勁了嗎?
東方不敗不再施力,任由他帶着自己在半空中飛快地起起伏伏,直到飛過一片碧藍的小水塘,東方不敗眸光一動,指尖輕點,一道劍氣衝向水面,確實悄然無息,只有他自己知道,一捧細細的流水已然被他握於掌心。
繃得極細的紅線漸漸被染溼,鮮紅被暈染成血紅,嘀嗒,嘀嗒,幾聲輕響,隨風而動,飄散在這寂靜的夜中,悄然若無聲,卻又震撼人心。
法海宛若凝固的身體猛然一滯,忽然停落雲團之上,瞬間回身,一把抓住東方不敗執針的手,反轉於身前,卻見那白皙的掌心完好無損,不禁皺眉,探手便要去抓另一隻。
東方不敗卻一揚衣袖,躲過他的手臂,淅淅瀝瀝的水滴從紅袖邊落下,晶瑩若星辰,明亮如珍珠。在法海複雜的眼神下,東方不敗挑眉笑道:“和尚,不必緊張,清水而已——怎麼,你還以爲是我的血?”
法海看着晶瑩的水珠從他指縫間緩緩落下,明白自己上了當,定定地看了東方不敗一會兒,忽然一把甩下他的手。而後果斷轉身,落下雲團,既不動作,也不言語。
東方不敗不動聲色地揉着被抓得微紅的手腕,良久才道:“和尚,喜怒形於色,哀愁濫於心。自從來了這荒山野嶺,你就越來越不像個出家人了。”
法海依舊背對着他,長嘆道:“自從來了這荒山野嶺,施主對貧僧的捉弄層出不窮,實在令貧僧應接不暇。”
東方不敗抱着手走到他身前,笑道:“哼,你這是後悔帶我一起來了?”
法海眼中是滿滿的無奈:“後悔有何用,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東方不敗略顯詫異:“這怎麼說?”
法海又是一聲嘆息:“就是說,如果我現在趕施主回去,只怕施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訴那兩隻妖精貧僧的身份,然後,千方百計地阻止貧僧追查唐三藏的下落。”
“哈哈!”東方不敗倚在一塊巨石上,笑得得意,“看不出啊和尚,你還挺有幽默感的啊,欺負那隻葡萄的時候也是一樣。”
對於這件事,法海也感到異樣,自嘲一笑:“或許是近墨者黑吧。”
東方不敗仰倒在巨石之上,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才魅惑一笑:“和尚,你不妨往好的方面想想,我雖然喜歡捉弄你,可是我的功夫不比你差,你這次要對付的恰恰是個厲害的傢伙,有我相助,不會更糟吧?沒準兒,這就是你我的緣分呢?”
看着那因爲仰身而裸|露在外的雪白的鎖骨,法海心中一緊,猛然轉身,低聲嘆道:“……是緣是孽,猶未可知啊。”
“嗯?”東方不敗不解地看着他。
法海搖頭道:“沒事,施主,我們快去山洞吧。”
東方不敗一個縱步跳到他身前,卻只是懶懶地伸出了一隻手臂,法海無奈,只得將拂塵捲上紅袖,默唸咒語,再次乘雲趕路。
兩個小童被關在一處陰暗的石窟之中,因爲打算吃他們,妖精們還送來了清水和乾糧,可是兩個小孩根本不敢吃,抱着膝蓋坐成團團,瘦小的靠在一起,警惕地觀察着周圍。
看到一襲紅衣落下,一個小童便要驚呼,法海連忙一道禁制出手,小童頓時口不能言。
法海摘下斗笠,對着睜大眼睛的小童道:“你們不必害怕,我是來救你們師父的。”
兩個小童確實都很單純,一聽這話,紛紛急促地點頭。
法海點了點頭,去了禁制,小童連忙道:“大和尚,那兩個妖精迷惑了師父,說是要讓他幫她們去城裡找人,你快點去救他!”
法海心中頓時升起一不好的預感:“找什麼人?”
“找腳底板有三顆痣的人!”
東方不敗手指一動,小童身邊的乾糧包和水壺頓時被他捏在手心,東方不敗聞了聞,又扔給了他們:“這東西沒問題,你們先吃些,別等我們救了你師父,你們反而沒力氣逃跑了。”
小童們當然認識這是曾威脅他們性命之人,不禁顫了顫身子,戰戰兢兢地拿過乾糧,見法海沒有說什麼,才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法海道:“你們先忍耐半日,我先去救你們的師父。”
提到瞎道士,小童立馬不吃了,急急叩頭道:“大和尚,拜託了,一定要救我們的師父啊!”
法海鄭重地點了點頭,東方不敗在一旁涼涼道:“徒弟雖然有點蠢,但心眼兒還不錯;你們那個師父還真是上輩子積德了,要不然怎麼騙得到你們!”
就在這時,忽聽外頭一陣喧嚷,越來越近越鬧越大,法海終於顧不上打草驚蛇,掐指一算,頓時皺眉:“你們的師父回來了。”
小童頓時驚呼,東方不敗趕緊問道:“他找到那個腳底板有三顆痣的人了?”
難得的,法海的俊眉間露出一絲困惑:“貧僧不知道,但是……他是跟許仙一起回來的。”
山洞之外,瞎道士樂呵呵地奔向春十三娘,獻寶似的將拎在手中的男人扔下,一抹鬍子,得意道:“我找到了,這個就是你們要的腳底板有三顆痣的人!”
地上的弱雞般蜷縮成一團的男子,許仙,卻還在抱頭哀嚎着,瞳孔發散:“有蛇啊,有蛇啊,妖怪啊,救命啊啊啊啊!!!”
春十三娘對着白晶晶使了個眼色,兩人齊齊伸手,一人一邊抓住許仙兩條褲腿,登時將他倒着拎起來,春十三娘看着他的腳心,不禁皺眉:“這……好像是燒的?”
許仙的布鞋底面露着三個燒焦的洞,洞上還冒着絲絲的煙氣,春十三娘一把揪下許仙的鞋子,就見那腳底板上三顆紅痣——或者說是灼傷。
白晶晶慢慢放開手,滿眼複雜:“師姐,是他嗎?”
春十三娘也猶豫着慢慢放開了手,任由許仙噗通一聲摔落在地:“我不知道……不過,如果不是,會這麼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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