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橋,假山,流水,魚兒在水中游來游去。
院中老樹成蓋,樹下有石桌石凳。
這裡是一個風景如畫的庭院,甚至此時正相對坐在老樹之下石桌兩旁的一位青年及一位少女,也如畫中人一般俊美漂亮。
兩人中間,放着一副棋盤,盤中此時正稀疏的落着一些黑子白子。
這裡是賈家的一個小庭院,是賈玲現在所住的地方,老樹下坐着的便是賈玲與賈衝兩人。
左邊一人是賈衝,另邊一人賈玲。
此時賈衝手中正拿着一枚黑子,雙眼盯着棋盤,眉頭皺成了溝壑。
“丫頭,半年不見,棋力見長啊!”
“二哥,認輸吧!”賈玲得意地看着賈衝道:“那不是我進步得太厲害,而是你的棋藝退步了。”
“丫頭,你先別得意!”賈衝啪地在棋盤上放下一子,得意道:“這條大龍,我救活了!”
“有兩手啊!”賈玲拿起一粒白子,看也不看就放了上去,又讓正在一臉得意笑容的賈衝愣成了石像一般,又眼直直的看着棋盤,一張俊臉逐漸成了苦瓜臉。
賈玲得意一笑,看着賈衝笑眯眯道:“二哥,別裝模作樣了,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今天來我這裡有什麼事啊?”
“丫對,看你說得,好象我們兄妹感情很差一樣,我上次不是來看過你了嗎!”賈衝也眯着眼睛笑道“沒事,就是來看看你!看你在這裡過得好不好,習不習慣,怕你一個人寂寞,來找你玩玩。”
“沒事,我很好,很習慣!”賈玲嘟着嘴道:“不過,你所謂的上一次來看我可是半年之前了!”
“哈哈……”賈衝不好意思地笑道:“二哥這段日子忙,所以就少來了!”
“那你今天爲什麼來了!”賈玲道:“難道你現在不忙了嗎?”
“不忙,不忙,近段時間都不忙,以後二哥天天來陪你!”賈衝急忙道。
“你天天來陪我?”賈玲懷疑地看着賈衝道:“你有那麼多空閒時間麼?你不用練功麼?”
“不用!”賈衝苦笑道:“這幾天我練功遇到了瓶頸,父親建議我放鬆一下,先休息幾天,說不定會有收穫!”
“是嗎?”賈玲眼珠轉了一下,突然向着賈衝笑道:“要不,二哥你也不用天天來陪我了,你放我出去,我天天去陪你!”
“那可不行!”賈衝頭搖得象一個撥浪鼓,急忙拒絕道:“這是父親大人的命令,要你禁足一年,未滿時間,我可不敢放你出去!”
“這不是時間也快到了嗎?”賈玲抓住賈衝的胳膊搖晃着,撤嬌道:“你就放我出去父親又不知道?”
“不成!”賈衝正色道:“父親的命令我可不敢違抗!”
“那你要天天來這裡看着我幹嗎?”賈玲突然板起臉,瞪着賈衝道:“反正我也逃不出去!”
“那裡是要看着你啊!”賈衝苦笑道:“我只是怕你氣悶,天天來陪你解悶而已!”
“二哥,你這話連你都不信吧!”賈玲盯着賈衝,疑惑道:“是不是龍飛到天都成來了,父親怕我出去見他,讓你天天來守着!”
“沒有,龍飛來天都城幹什麼?”賈衝打了一個哈哈道:“我就是怕你無聊纔來陪你的,你既然不要我陪,那我以後就不來了!”
“你怎麼知道龍飛不會來天都城?”賈玲撇撇嘴道:“龍飛每年都下山歷練,說不定今年就來天都城呢,再說他答應了要來看我的,說不定現在已在天都城內了!”
“答應了就一定來啊!”賈沖淡淡道:“說不定龍飛早忘記了!”
“賈二哥,你以爲誰都象你那樣經常說話不算話啊!”賈玲慢騰騰道:“龍飛可是一言九鼎的!”
“喂!喂!賈三妹!”賈衝苦着臉叫起來:“你還未嫁過去呢,就敢說二哥壞話,胳膊向外拐也不用拐得這麼早吧!”
“二哥!你亂說什麼!”賈玲臉色紅了起來,瞪了賈衝一眼道:“再亂說我不理你了!”
“你沒說,是我說的!”賈衝嘻嘻笑道:“你敢說你不想嫁給龍飛!”
“想又怎麼樣?”賈玲紅着臉道:“我就是想嫁給他!”
“好!這纔是我賈三妹的作風,直爽開朗!敢做敢認!”賈衝豎起大拇指讚道:“可是,據我所知,他還有一個青梅竹馬叫做鐵蘭的女孩子,你怎麼辦?”
“咦!你怎麼知道鐵蘭的?”賈玲驚訝道:“你難道見過她?”
“我賈家三小姐喜歡的人,我怎麼不去了解一下他的底細,難道就懵懵懂懂的讓你嫁過去。”賈衝理所當然道。
“這事不用你們管,我自己解決!”賈玲道。
“好、好……”賈衝連忙道:“你來解決就是,我們不插手!”心中暗暗嘆息一聲,看來自己這個妹妹對龍已是情根深種,因怕龍飛不高興,連他身邊的鐵蘭也要善意交好。
“二哥!”賈玲突然向着賈衝俯身過來,小聲道:“二哥,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什麼忙!”賈衝拍着胸膛道:“只要二哥力所能及,絕不……噎!”
看着賈玲從自己腰際收回來的右手,賈衝眼睛瞪得大大的,幾乎不敢相信。
“就是放我出去啊!”賈玲得意地笑道:“二哥,你以爲我不知道龍飛到了天都城,你就是擔心我出去,纔來監視我的呀!我這次就是要出去。”
賈玲脫掉外套,露出了裡面的一身男裝打扮,刷的打開一把骨子扇,摸着賈衝的臉道:“賈二哥,任你奸似鬼,也要喝老孃的洗腳水!”
說完便身如燕子一般向着堂外掠去,心情愉悅,身輕如燕,一瞬就不見了蹤影。
只是她這位“老孃”卻不知道,她的身影剛剛消失,被他點了穴道定住身形的賈二哥突然動了起來,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道:“傻丫頭,二哥喝的不是你的洗腳水,是木家的洗腳水!明明都看出來是木家的陷阱,還要一頭載進去。”
“木頭,木頭!”喃喃兩句賈衝突然大叫起來,隨着他的大叫,賈青無聲無息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就知道你這小子肯定在附近!”賈衝瞪着賈青道道:“是你告訴玲丫頭龍飛到了天都城吧?”
“是!”賈青低着頭,卻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唉!就知道是你根木頭壞我大事!”賈衝苦笑道:“快去,跟着你姐姐,看她去那裡?”
賈青二話不說,轉頭便又向外面走去。
看着賈青的*,賈衝苦笑起來道:“這木頭,連屁都不放一個!”接着又喃喃道:“父親,兒子把你賣了!”
***
龍飛與銅頭兩人躺在屋頂,這裡是一處民居,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這樣的矮小的平房,兩人就躲在兩處較高的屋頂陰影之中。
“你的傷怎麼樣?”銅頭看着盤膝坐着的龍飛關心問道。
“沒事!”龍飛輕輕皺了皺眉,雖然兩次與木青交手都是偷襲,但這木青也不愧是化靈層次第四境界的武者,竟然只憑着靈力的震盪便讓銅頭及龍飛都受了傷,當然這只是輕傷,兩人休息了一個晚上之後傷勢便差不多恢復。
只是讓兩人料不到的是,木家在天都城的勢力竟然如此之大,幾乎是隻手遮天,自偷襲木青之後,木家的人竟將兩人出現的地方都包圍了起來,如果不是龍飛及銅頭警惕,可能兩人早就被木家的人堵住了。
“怎麼辦?”銅頭看着龍飛道:“還要不要上賈家去?”兩人來天都城本來就是要去賈家找賈玲及賈青的,卻不料剛一入城,便被木家阻攔,現在只能躲在這個地方。
“不能去了,等下我們就出城。”龍飛搖搖頭道:“賈家與木家在環越國的地位一樣,勢力也相等,木家那麼早就發現我們,賈家肯定也不會遲過木家,但直至我們被木家的人包圍及攻擊,都不見有賈家的人出現,,顯然是賈家對木家有所顧忌,不想與木家正面爲敵,我們此時光明正大的找上門去,只是讓賈家難堪而已,雖然他們不可能將我們交給木家,但我們也肯定會破壞賈家的計劃,讓賈家提前與木家正面對抗!”
“賈玲及賈青絕不會如此!”銅頭道。
“他們兩個人不會,但不代表賈家其他人也不會!”龍飛搖搖頭道:“世家大族,一切都以家族利益爲重,個人算什麼!如果不是賈家顧忌木家,他們怎麼會見都不敢見我們!”
“如果賈家顧忌木家,又怎麼會處處與木家作對?”銅頭疑惑道:“不管是廣武大比,還是馬珏的這件事之中,賈家都在破壞木家的事情,並且賈玲及賈青兩人也曾經正面與郭敬明交過手。”
“兩家本來就是敵對關係,對於某一件事兩家互相爭奪也沒什麼奇怪,不過,仔細想想,這兩件事之中好象木家與賈家也沒有正面交過手。”龍飛沉吟道:“廣武大比,那只是因爲有人邀請賈衝參與,並不是賈家故意去破壞的,既然你木黃原可以去,我賈家自然是也會去,各憑本事爭奪就是!至於馬珏的事情,賈玲兩人只是參與了禁秋軍與朱雀軍的交戰,並沒有參與到保護馬珏的戰爭之中。”
“好象是這樣!”銅頭沉思了一會才點點頭道,仔細想來,就連賈家真正與木家及左希追兵作戰的那一次,賈家的人也是化裝了,連龍飛都認不出來,木家的人就算知道是賈家的人,但沒有確切的證據,也無話可說,只能吃這個啞吧虧。
“木家的人現在肯定守着城門口,我們怎麼出去?”銅頭疑惑道。
“你以爲天都城真的是木家人的呀!”龍飛不好氣的瞪了龍飛一眼道:“他們最多是在城門口監視出入天都城的人,看到可疑的人便攔下來盤查一番,肯定不敢檢查每一個出入天都城的人。”
“既然如此,我們馬上出城,這個天都城也沒什麼好看,我可是半刻都不想待了!”想到木家的可怕,銅頭馬上站了起來。
這還只是隨便的出來兩個人,便打得龍飛兩人只有逃命的份,如果再出來一些更厲害的人,比如內堂的一些管事或供奉,兩人可能連逃都逃不掉。
龍飛雖然覺得自己武功不借,但相對於木家這個龐然大物來說,也只是螞蟻對上大象,他還未自滿到以爲憑着自己便能扳倒木家,因此他也是首先想到逃出天都城,自己與銅頭的特長是山林之戰,城市作戰可並不特長。
“好,我們先化裝。”龍飛道:“不然被他們認出來就出不去了!”
“化裝……”
“嗯!別人化裝是要求要象別人,我們化裝要是求不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