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門’面啊撐‘門’面。哥幾個,意思意思總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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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戶,我們現在是不是回京?”有番子問道。
袁大海搖頭道:“不,我們不回京,我們去抓楊漣!”又吩咐一個番子即刻回京稟報,告訴魏忠賢孫承宗使馬世龍兵兜行通州,用意爲虛張聲勢恐嚇,不必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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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接到袁大海通報後,這心便算徹底踏實下來,孫承宗那邊可以說再也不必理會了。
王體乾說應趁這個時候向皇上提出內閣首輔和次輔的明確人選。魏忠賢說好,二人進宮找到天啓,說內閣首輔韓爌辭官,現首輔空缺,請皇上示意何人當爲首輔。
天啓問現在內閣還剩幾人,魏忠賢回說就顧秉謙和魏廣徽二人。
天啓便道那就由顧做首輔,魏做次輔,叫顧魏二人並同吏部再舉出兩名內閣大學士。
自此,顧秉謙正式成爲內閣首輔,魏廣微爲次輔,顧魏二人執政的內閣從此成爲名副其實的“魏家內閣”。
顧秉謙成爲首輔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提出將徐兆奎起升爲吏部左‘侍’郎,以取代原左‘侍’郎陳於廷;王紹徽爲左都御史,以代辭官的高攀龍;喬應甲爲副都御史,以代免職的楊漣;
徐兆奎、王紹徽、喬應甲便是東林黨人眼中的“三黨邪逆”,這些歷年堅持與東林黨爲敵的浙黨、齊黨骨幹,終於可以揚眉吐氣,等到成功的一天了。
不僅這三人得到重用提升,孫杰、徐大化、楊維垣等人也相繼得到提升,朝中原先由東林黨盤踞要津的形勢爲之一變,東林黨地盤自禮部失去後,相繼再失都察院、吏部、只剩工部和兵部苦苦支撐。
陳於廷從吏部左‘侍’郎之職被拿下後,並沒有被罷免,而是改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因他那匹寶馬和袁大海的推薦,魏忠賢準備讓他擔任漕運總督。
漕督可是天下第一‘肥’缺,爲此,欣喜若狂的陳於廷又向魏忠賢孝敬了三萬兩白銀子,另外還備下一萬兩銀子的賀禮只待袁大海成親之時奉上。
另外,馮銓也在這一輪洗牌中得了好處,以翰林院諭德在內閣辦事,而且任敏按袁大海的意思,常在魏忠賢耳邊說馮銓能幹,可做大學士。這說得多了,再加上對馮銓印象不錯,魏忠賢還真動了這心思。
對於權位極重的吏部尚書一職,魏忠賢失手了,他原是想讓霍維華擔任的,哪知道天啓卻直接任命了崔景榮。
這個崔景榮曾擔任過兵部尚書,既非東林,又與三黨無瓜葛,奉守中立,是那種兩邊都不沾的官員。也是一匹閹黨和東林黨都沒想到的黑馬,因爲他致仕在家三年了,卻突然從一個“草民”被直接任命爲天官吏部尚書,實在是叫人大跌眼界。
知道結果後,魏忠賢的第一反應也是震驚,旋即則是臉現怕‘色’,與王體乾關上‘門’密談了半天。
其後,魏忠賢便一心想籠絡崔景榮,倚爲外朝重臣,爲此不惜重金買下一所大宅院,裝飾一新後送給崔景榮。然而崔景榮卻婉言謝絕說,“無功不受祿,君子豈能奪人之美?”,始終沒去入住,這便是不領魏忠賢的情,擺明車馬立場了。
魏忠賢不甘心,又派樑棟攜帶禮物代表魏去拜訪崔景榮,結果崔又以身體不適爲由拒不相見。
接連吃了兩回憋,魏忠賢真是好不憤怒,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更別提對崔下黑手了,因爲他知道,崔景榮的出山是皇上在敲打自己的一招棋。若是自己不識趣,敢打崔的主意,只怕那位平日看起來很喜歡玩樂的皇上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給廢了。
那日,乾清宮中天啓對他說的那些話,魏忠賢可是一直記在心中呢,他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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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漣是四月二十四日在山東濟寧被捕的,當天即被袁大海押解入京。臨行前,袁大海允許楊漣與其妻告別,算是小小的人道關懷。
楊漣便對妻子說道:“你不必擔憂我!我這個人在黨內名聲頗大,他們不敢殺我,且我平日廣結善緣,遇事總會逢凶化吉的。你且帶着孩子歸鄉,不要爲我打點什麼,京中自有人會照應我。”
袁大海在旁聽了,不屑一笑,未當着楊妻面說什麼。
進京後楊漣沒有被押入詔獄,而是被袁大海直接帶到東廠的黑獄。
錢恩是個天生的殺人工具加用刑好手,在他的打理下,黑獄爾今已是初具規模。
凡入獄犯人必須在頸手足三處,分別帶上枷、梏、桎等刑具,仰臥不能輾轉。也不知是錢恩故意爲之,還是環境使然,那用做關押犯人的屋子裡到處都是老鼠,據說趙南星便是夜夜被老鼠齧咬,身上經常是血跡斑斑,苦不堪言。
牢房的牆壁厚度都加厚數尺,即使隔壁呼嚎,此間也毫無所知。錢恩定下制度,獄中冬日爐火皆無,犯人必須挨凍,就是在寒氣襲人的屋中瑟瑟發抖。夏日更是不透‘門’窗,任由溼黴腐爛犯人之身。
更令人難以接受得是,錢恩規定,但凡入東廠大獄的犯人,其家屬是一律不準入監探視的,只有在犯人過堂時,纔可在堂下一丈外處觀望,且嚴禁‘交’談。當然,這還得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主官允許的情況下,倘若不允許,是絕對不許親屬看到犯人一眼的。這條制度制定後的相當長時間內,黑獄中大量犯人慘死,卻在臨死之前都未能與親人見上一面,講上一句話,堪稱人間慘劇。
黑獄的刑具,錢恩倒沒有創新,而是採用錦衣衛和刑部大堂的五具,即鐐、棍、拶、夾棍、械。
鐐就是鐵鐐,長有五六尺,用它盤在左腳上,當右腳受刑時,可使左腳不能‘亂’動。
棍就是楊榆棍,長有五尺。當用棍打人時,先拿繩子捆住犯人的腰,再讓二番子分別踩住繩子兩端,迫使犯人不能轉側,然後再用繩子捆住犯人的雙腳,使其不能收縮。
拶是一種夾手指的刑具。即把繩子穿在五根一尺長四分寬的小木棍上,然後將犯人手指套入“拶”中,行刑時先讓犯人下跪,隨後番子便用粗棍去敲打穿在一起的小木棍,愈敲小木棍勒得愈緊,而犯人的疼痛也愈難忍受。
夾棍共兩根,每根長三尺,綁三副拶。用刑時,先把棍子直豎,然後把犯人的腳捆在棍上,再用一根棍支在犯人腳的左面,使之不能移動,接着番子便掄起長六七尺粗四寸的大扛,從右邊猛擊犯人的足脛骨。
械是用一塊一尺長四寸寬的木板,中間挖出兩個圓孔,作爲安放犯人手臂之用,受刑時不脫,回牢房則去掉,每當犯人過堂受審,便讓犯人戴上;即使殺害犯人時,臂上也須戴着械。
袁大海回來後,又加上紅繡鞋——即用燒紅的鐵去烙腳,和斷脊、墮指、刺心等令人恐怖的刑罰。
當然,恐怖不是袁大海的目的,他也有文明些的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