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5)
兩人離開時瀲,天空突然下起小雨。
時令顏纏住秦戈的手臂仰望灰濛濛的天空抱怨:“我最討厭下雨天了,每次下雨我心情都會很糟糕。”
秦戈看她:“那你不是一年四季難得有好心情?”
倫敦近年來雨水增多,即使是不下雨的時候也鮮少有像國內的天氣那般豔陽高照,他對於這些倒是沒多大反應,不過記得剛來英國那段時間,那個人卻因倫敦天氣變化太快,時不時的感冒。
身旁的人兒頓了頓,“我不喜歡下雨其實是因爲我媽咪離開那天也是雨天。”
望着仰起小臉露出漂亮下顎、臉上很快被蒙上一層細密水珠的時令顏,秦戈有一瞬的心軟——她會這麼死皮賴臉的纏着他,或許是因爲太孤單吧?
聽她說自她母親離世後她父親就再沒回過那個家,他無法想像如果自己住在那棟猶如城堡寬廣的房子裡會是怎樣一番景象,而她卻獨自熬了好幾年。
“丫頭。”
時令顏回眸,目光微愕:“什麼?”
“如果你夠乖,我可以允許你每個星期的星期六去我家。”
這樣的待遇簡直讓時令顏狂喜,但她剋制着心頭的興奮,小心翼翼的詢問:“可不可以改成每個星期的四五六去你家?”
秦戈鳳眸瞪過來:“別得寸進尺!”
後者輕吐粉舌扮個鬼臉,俏顏難掩欣喜。
秦戈帶她到住處附近的廣場遊玩。
一路上她像只小麻雀一樣唧唧喳喳說笑不停,還不時拿着手機對着秦戈偷、拍,搞得秦戈連走路的姿勢都顯得有些僵硬。
因爲他實在很討厭拍照。
況且被一雙狂熱的眼睛像盯着一塊肥肉一樣目不轉瞬盯着的感覺實在不太好。
而某人還在前面邊拍邊不識趣的喊:“秦,你笑一下嘛~”
他伸手搗住半半臉,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開口道:“我有些累,想回去了。”
時令顏看他臉色有些憔悴,漂亮的眼瞼下方還有一圈淡淡的暗影,想起他昨晚照顧自己沒休息好,體貼的點頭。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咦?今晚不是在你家睡嗎?”時令顏愕然。
秦戈無聲看了她一會,嘆口氣,揉着額往回走。
時令顏俏皮的聳了聳眉,笑嘻嘻跑上前,習慣成自然的摟住他的胳膊。
頭暈目眩。
秦戈躺上牀的那一刻有種即將感冒的預感。
只是他身體向來強健,從小到大幾乎與感冒絕緣,這次也不知是在滑雪場玩過頭了還是被那丫頭昨晚傳染了,居然頭重腳輕,渾身不舒服。
昏昏沉沉睡過去,黑壓壓的夢境找不到一絲光亮,厚重得讓人窒息。
不清楚是不是身體抵抗力一下降,人會變得比平時脆弱一些。
他渾渾噩噩感覺自己翻來覆去,雙手不時在空中揮舞想抓住些什麼,口中似乎還念着什麼。
好像是一個人的名字。
然後有雙手抓住他的,觸感柔滑細膩,軟若無骨。
那一瞬他像抓住了救命草,死死握緊那雙手,不知控制的使力將那雙手的主人往身上拉。
然後詭異的當真有什麼重物壓在自己胸口,那種清晰而真實的肢體碰觸讓他有一剎那的困惑,簡直要以爲自己是清醒的。
但又很快釋然。
因爲他知道她已經回國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所以,她不可能在他身邊,那麼,壓在他身上的自然也不會是她了。
只是夢吧?
不過夢裡能這樣近距離的親密抱着他,總好過清醒時極力剋制自己對她的感情。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四肢都痠軟得厲害,連感覺有人在耳邊說着什麼想睜眼來看看都無法辦到。
“秦,你醒一醒,你病了,我不知道你家的醫藥箱裡哪種藥是感冒退燒藥。”
時令顏搖晃着秦戈的手臂,小臉因心急而紅成一片。
回他住處途中她就感覺他有些不對勁,不是一直揉額就是一直揉眼睛,回到家又不聲不響徑直回房。
她一個人窩在客廳的沙發看電視,覺得無聊所以潛進他的房間想偷窺他,卻看見他雙手在空中胡亂抓着什麼,等過去抓住他的手,她才知道他生病了。
“秦……”她瞪着他高大的身形,不知要如何搬動他。
想了想,她拿電話撥通父親的向他求助。
電話接通,那端聽聞女兒晚上十點多還在成熟男人家的赫蓮*梅斯立即皺眉:“我會派人過去送他去醫院,你現在回家。”
“我不要。”時令顏不假思索的回絕父親,隨後便掛了電話。
秦戈現在生病需要人照顧,她怎麼可能會離開。
父親派人的人很快趕到,時令顏開了門見是王瑞,還沒開口對方已搶先道:“小姐,老爺對於你這個時候還在陌生男人家這件事感到很生氣,你還是趕緊回家吧,秦先生我來照顧就好。”
“秦不是陌生男人。”雖然才認
識一個月,不過她發自內心的感覺她已經認識他很久了。
而且她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時便覺得熟悉,甚至心疼。
王瑞大概也是猜到自己沒辦法勸她回去,見狀沒再說什麼。
他去秦戈房間看了看,見秦戈臉色潮紅,顏面卻乾燥,而明明身體體溫滾燙,整個人卻捲住被子一副極冷的姿態。
“好像燒得很厲害,趕緊送醫院吧。”
“小姐,老爺昨天說的話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醫院病房裡,王瑞輕聲問坐在牀邊抓着秦戈的手不放的小人兒。
後者眼皮都沒動一下,只說:“我的事情不需要他管。”
雖然她很好奇父親怎麼讓秦戈屬於她,但她希望自己的愛情用自己的雙手來爭取。
否則還有什麼意義?
“老爺也是爲你好,秦先生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會輕易聽人擺佈的人。”
“那當然。”時令顏嬌哼了聲,一臉驕傲,心想也不看看是誰看中的男人。
“那小姐拒絕是因爲在氣老爺?”
王瑞試探性的問題讓時令顏沉默。
說不氣當然不可能,但若說氣,又似乎也沒那麼氣了。
她只是怨自己,如果不是因爲她的任性和莽撞,母親不會離開,父親也不會幾年都不敢回那個家。
所以說起來,她該恨的應該是她自己。
“小姐,其實老爺——”
“王叔,你回去吧,這兒有我照顧他就行了。”不想再繼續那個話題,她開口打斷。
王瑞有些無奈的嘆口氣,看了眼時間,已快天亮,突然想起什麼:“你昨晚就沒吃東西了吧?我去給你買些吃的來。”
時令顏是真的餓了,聞言點頭。
等王瑞離開,她專注望着昏睡中的秦戈,因爲退了燒,他的臉已恢復往日的白皙,只是兩片形狀極其漂亮的脣瓣還紅得分外豔麗,如妖豔的花瓣,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時令顏想起昨天白天在滑雪場那蜻蜓點水般的吻,臉頰一燙,心裡卻有個小小的聲音說——如果覺得那個吻不公平,那麼現在偷親他彌補自己應該也沒關係吧?
定定的盯着他的脣看了好一會,如同走火入魔,身體居然有自主意識的往他的臉傾去。
眼看着四片脣就要親密黏在一起,她屏息閉上眼,心跳劇烈的顫着脣緩緩壓下,這時脣上忽然一緊,有什麼硬物壓在了她的脣中央。
她心裡一驚,慌忙睜開眼,卻對上秦戈清亮出奇的黑眸。
想偷親卻被當場抓包,時令顏尷尬得惱羞成怒,撥開秦戈及時壓在她脣上的手指坐回椅子上,清了清嗓子纔開口:“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探探你的額頭看你退燒了沒有。”
這麼蹩腳的藉口,秦戈會信纔有鬼。
況且有誰要試探體溫不是用手而是用嘴的?
這丫頭簡直色/膽包天,連他生病都不放過偷襲他。
雖然他對有關自己生病又被送進醫院的事還沒記憶,但剛醒來時聞到的空氣中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置身何處。
對於自己會生病入院他十分意外,然更意外的是,他居然在病房門口看到了……赫蓮*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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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有些犯困罷工停更了兩天~~恢復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