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真是被屎糊住了,連做夢還是真事都分不清楚。這也怪我之前的夢境都太過真實,才導致我有了這種錯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從那個洞裡來到這的,只記得暈倒之後就暫時的失去了意識,再醒來身上的衣服都已經幹了。看來我來到這不止幾分鐘,但我爲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薛景求站在我面前,面帶狠厲的看着我“告訴你,你現在最好給我搞清楚形勢,放聰明點。”
我環顧四周,不見赫奢他們人,她們會不會還在那個湖水邊上?薛景求給身邊人一個眼神,那人走出了石洞,沒過多久拖進來一個人。
那人身上潮溼,傷痕累累,很虛弱的被薛景求的手下拖了進來。我低頭看了一眼,驚呼了一聲“李佐!”
“這人也算是有點風骨,被我打得這麼重,嘴也沒撬開,跟着赫奢可惜了。但是你看好了,這就是不合作的下場,孫老闆可是聰明人,相信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吧。”
我看着李佐身上的傷痕,慢慢攥緊了拳頭,但最後還是忍氣吞聲的問“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
薛景求掄拳頭對着我肚子就是一下,打得我差點窒了息。肚皮撞在腸子上,整個腹腔都擰到了一起。我脖子上暴起青筋,說不出來話。低頭呻吟了幾秒,艱難的擡頭看着薛景求“你打我也沒用,我真不知道你要幹嘛。”
薛景求看我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把頭湊近我耳邊“通天通獄。”
我眼皮一跳,心想不對。大鬍子他們說薛景求讓他們來子陵,帶上炸藥,找到骨坑之後就炸塌。這明顯是破釜沉舟的舉動,現在薛景求怎麼又會對通天通獄這麼上心?難道真像我們之前猜測的那樣,僱他們來的人其實是馬四野,而不是他聽到的求爺?
那也不對,馬四野是對通天通獄志在必得,又怎麼會豁出去魚死網破,這件事怎麼想都覺得蹊蹺。
我瞄了李佐一眼,看着他身上不輕的傷勢,看樣子這次薛景求是不打算客氣了
。我心裡飛速的打着草稿,計算着到底要怎麼說纔好。薛景求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一把拎過我的衣領“我沒那麼多時間讓你編瞎話,最好痛痛快快的說那東西到底在哪。( 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我說了到頭來還是死,那我早死晚死不都是死,沒差別啊。”我一臉雲淡風輕,但其實心裡已經怕的要命。
薛景求根本沒慣着我,直接把槍頂在我腦門“那你自己選,是現在死還是等會搞清楚狀況再死。”
我看着黑黝黝的槍口,眉心發緊,許久之後開口“通天通獄沒在我這裡。”
薛景求見我有合作的意思,慢慢的放下了槍“在哪?”
“在赫奢手裡。”我準知道他們既然從水下把我和李佐帶來,就說明不敢正面和赫奢起衝突。所以就算把赫奢交代出來也不會有什麼影響。李佐好像朦朧之間聽見我們這邊說的話,緩緩擡頭。我餘光瞄了他一眼,意思是放心,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自己心裡有數。不知道李佐是理解了我的意思,還是隻是沒了力氣,頭一低就垂了下去。我擔心的看了一眼,隨後問薛景求“沒必要下這麼重的手吧。”
薛景求回頭看了一眼李佐“就當殺雞儆猴了,所以勸你好好配合。”薛景求一早應該就能猜出通天通獄在赫奢手裡,沒必要這麼逼問我們。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沒等我想出個所以然,薛景求幫我解答了疑惑。“所以說,赫奢也跟你說了煉通天通獄的辦法了?”
我一愣,方法?這我怎麼可能知道。但是我轉念一想,如果我現在說我不知道,那我肯定就是個廢人了,是死是活沒什麼關係,爲了確保自己的人質價值,我猶豫着點點頭。
“別等我問一句說一句,自己痛快說。”薛景求很不耐煩。
“想讓通天通獄有靈力,很重要的一個步驟就是...把我和通天通獄一起放在骨坑裡煅燒。”我不知道說出這件事對於我來說到底是不是利大於弊,但是我暫時想不到更多能確保我和李佐安全的方法。
可是薛景求卻好像並不吃驚,一臉瞭然道“這我知道,然後呢
。”
“然後?”我根本不知道薛景求要問我什麼,所以一時有點矇住了,編瞎話都不知道該怎麼編。
“裝糊塗?天火在骨坑裡到底怎麼才能點燃?”
我愣了一下,從來都沒想過類似的問題。我暫時反映了兩秒,之後便很快的回答“血。”
“血?”
“我的血,可以做火引子,赫奢,赫奢這麼跟我說的。”
“你還真信他的。”薛景求眯着眼睛看着我。
“信啊,他說帶我來這裡把通天通獄銷金,然後所有事情就都瞭解了。”我一臉白癡的說。薛景求冷笑一聲“我就是因爲當初那麼信他,最後才落得這麼個下場。”薛景求大概是想起了什麼。
我本着套話的目的,故意往槍口上撞 。“赫奢不會騙我。”我說完,薛景求狠厲的看着我,一把拎起我“你知道什麼?當年我就是信他才讓我兒子跟他一起下墓,結果呢?他不但沒保護他,反而開槍把他打死了。那是我兒子啊!不是墓裡的糉子,不是路邊的貓貓狗狗,你說,我該不該恨他?”薛景求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可能是我的話激怒了他。
人在情緒失控的時候,戒備心也相應降到了最低。薛景求立馬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馬上收住自己即將噴發的情緒。我卻get到一個可以讓他崩潰的點,那就是他兒子,雖然殘忍但必要時候不得不把它當做一個武器使用。
“通天通獄擁有靈力的方法,想必你也知道了,那肯定是要把你一起煉了。像你說的什麼銷燬了這些東西這一切就瞭解了,這種說法你現在自己想想你信嗎?這世界上還有能人抵擋那種誘惑?”薛景求說了和滇王類似的話,無非是瓦解我對赫奢的信任。我沒說話,薛景求繼續說道。
“而且,如果是銷燬通天通獄,赫奢爲什麼費這麼大力氣帶你來這裡?據我所知,張出已經死了。想當年張出可是古遺族的擋頭,佔了古遺族的半壁江山。這麼狠的角色赫奢都能不費吹灰之力的解決了,更何況是你?”薛景求靠近我,語氣沉沉的說道“赫奢我瞭解,遇神殺神佛擋誅佛的人,不比我仁慈。所以,語氣你到時候被他反插一刀,不如現在站起來插他一刀。”
薛景求轉來轉去,說了一大堆,字字佔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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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我心裡甚至都沒有激起一絲波瀾。可能是赫奢當時相信我三個字說的太有力,所以讓我自動忽視了所有閒言碎語。這道二選一的題,我既然選了他,那麼最後就算不及格我也認了。答案就這樣吧,不改了。
我不知道我該表現出怎樣的情緒,是該裝作被說服了?還是表現出意識到自己被騙的憤怒。倒是李佐,虛弱的開口“少他媽放屁,你兒子怎麼死的你自己不知道?赫奢再三申明棺材裡的玉佩不能動,如果不是他自己偷偷拿走他能中屍毒?半路發作根本控制不了,咬死了我們同行的好幾個人,赫奢爲了保護其他幾個纔不得已開槍。”
薛景求像是被戳了命門,兩步跨到李佐面前,一把掐住李佐的脖子“他們是人我兒子不是?我兒子就活該死?”
李佐艱難的開口“他中了屍毒本來就活不了多久,開槍對他來說是解脫。”薛景求雙目猩紅,像是要把李佐掐死一樣。
我情急之下喊了一聲“等等,他不能死!”
薛景求怒氣衝衝的問我“爲什麼不能死?既然你知道引燃骨坑的方法,留着他也沒什麼用了。”說着就拿出槍,對着李佐的腦門。
“在聽我說一句,在聽我說一句!”我急得順腦門流汗,心裡趕緊編着理由。“現在天火和銀龜都在赫奢手裡,我們肯定要去拿過來,到時候可以拿他當做人質,或者交換的籌碼。再不濟的當個引子也是可以的!”我快速的說。
薛景求想了一下,好像覺得我說的也有點道理,慢慢放開了掐着李佐的手。李佐咳嗽了一下,繼續說“我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是這種人。”李佐一副要撕逼的樣子,我當下就知道他葫蘆裡在賣什麼藥了。
他想讓薛景求誤以爲我們已經鬧翻,從而放鬆對我的警惕,看來這李佐的智商也沒有四眼平時嘲笑的那麼低。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後趕緊借坡下驢“我是這種人?你回去問問你們大當家,把我弄來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真的想了結這一切,還是滿足他自己的慾望?”
“大當家把引燃骨坑的方法告訴你的時候,絕對不會想到有一天你會把他賣了!”李佐說的咬牙切齒,我甚至真的以爲赫奢把引燃的方法告訴了我,只是我忘了。不過事實證明我確實不知道,李佐這麼說無非是想讓薛景求更相信我說的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