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盯着窗戶,手上推了推馬思哲‘你看見亮光了嗎?’
‘我瞎啊我看不見。’馬思哲不耐煩的說。
‘我是怕我自己又出現幻覺了。’
馬思哲盯着屋裡漫不經心的回答我的話‘不是幻覺,絕壁不是。’
我們倆最後還是決定上前看看是什麼情況,便這麼一前一後,小心翼翼的走着。到了木屋前,我們倆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個木屋根本沒有門。。。
‘怎麼回事?剛纔我在那邊看的時候感覺好像是有門的,怎麼這麼一會沒有了?’馬思哲圍着木屋團團轉。奇怪,這屋子要是沒門怎麼住人呢?慢慢的,我挪到了窗戶旁邊。從外面看過去裡面漆黑一片一旦光亮都沒有。
我其實很害怕這種感覺,比如我從貓眼裡往外看的時候,總害怕有什麼東西突然從門樑上倒吊下來。比如我在葉華家門口往大門裡看的時候,突然看見了滿嘴血污的葉華媽。所以,當我從窗戶縫裡,看向那一片漆黑的時候,我心裡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
就當我屏住呼吸的時候,後面忽然有人大喝一聲‘什麼人!’
我嚇得機靈一下,差點坐在地上。馬思哲反應快,趕緊回話‘太好了,終於有人來了!’
我這纔看出來,來人是個小和尚,正一臉狐疑的看着我們‘你們是誰,不知道這裡是寺中的禁地嗎?’
馬思哲嬉皮笑臉,一臉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我們哪知道啊,這不是出來尿尿,看見這邊這麼多花花草草,想着廁所應該在這裡,沒想到走錯了。’
小和尚半信半疑‘你們跟我出來。’
‘誒。’馬思哲應了一聲,趕緊叫上腿軟的我‘快走啊,還愣着幹嘛?’
我像是受驚了一樣,半天沒緩過來,心臟在胸腔裡砰砰的跳。要不怎麼說人嚇人嚇死人,我今天算是領略了。我扶着窗框慢慢站起來,跟在馬思哲後面。小和尚一直把我和馬思哲帶了出去,走到寫有禁地的牌子前‘從這怎麼會客房認識路嗎?’
馬思哲點點頭‘認得認得。’
‘以後不要到這邊來了,出了事沒人管你。’他不耐煩的說完就要走。馬思哲叫住他‘小師傅,我能打聽個事嗎?’
‘什麼事?’
‘這兒爲什麼是禁地啊?有什麼講究?’
‘這我無可奉告。’
馬思哲把手錶從手腕上摘下來,看了一下四處無人,神神秘秘的塞到和尚的衣襟裡‘留個紀念。’和尚眼珠一轉,清了下嗓子。
我在旁邊見證了一場賄賂,好像撞破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本以爲小和尚清嗓要訓斥馬思哲,說什麼出家人不爲金錢動搖之類的話。但沒想到他開口便問‘你想知道些什麼?’
馬思哲一見這事有門,得意的尾巴快要翹到天上去‘這禁地一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我如寺起就有了。’
‘沒人說過這爲什麼是個禁地嗎?’
‘沒有。’
‘你們就不好奇?’馬思哲納悶的問。
和尚搖頭,雲淡風輕的問‘出家人早就斷了好奇之心。’
‘那關於這禁地有沒有什麼恐怖的傳說,比如進去之後會怎麼樣?’馬思哲語氣已經有點不友善了。
‘一直沒有外人深入過,所以也就沒什麼問題。’
‘深入?這麼說木屋那裡並不是盡頭?’
‘我不知道。’
馬思哲恨不得從地上竄起來‘你把表還我!’
小和尚點了個頭‘二位早些休息,日後離這裡遠一些。’說完就走了,剩下了一臉慍怒的馬思哲還有看好戲的我。
馬思哲哼哧哼哧的喘着氣,好像不能平息任督二脈中涌動的怒氣一樣‘我哈翱翔被他耍了!’
‘不不不,不是耍。’我糾正他‘是敲詐。’
‘啊!’馬思哲憤怒的喊道。我認得那隻表,德國產,經典款,對於馬思哲來說比親孃金貴。小聰明不成還被人訛去了一塊表,我要是馬思哲我也窩囊。
‘咱回去嗎?’我問。
‘不回去!’馬思哲氣哄哄的說。‘他剛纔說漏了,那木屋後面肯定還有東西。而且他剛纔走之前往後面掃了一眼,好像是想知道我們倆是不是已經到過後面了。’
‘你心還挺細。’我撇嘴說。
‘那當然,誰像你?’誇兩句馬思哲就要上天。
‘我可不如你,我沒那麼貴的表給人。’
‘咱倆約法三章。’馬思哲嚴肅臉。
‘啥?’
‘誰提表這事誰是孫子。’
我笑而不語,馬思哲一下跨過剛纔那小和尚關上的籬笆,沒走五十米仰天長嘯了一聲‘啊!我的表!媽的,打水漂都不響。’
嗯,什麼時候應該研究一下認孫子的事了。。。
我們這次路過木屋的時候沒有停留,暫時把剛纔的事放在一邊直奔屋後去了。路過木屋的時候,我仍然隱隱的覺得屋子裡有奇怪,但是木屋沒有門,我們想進也進不去,只能把疑慮先放在一邊。
屋後仍然有一條石子鋪成的路,路兩旁都種着花花草草,多半是我叫不上來的品種。本來我對花草之類的東西也不是很感興趣,叫不上來很正常。馬思哲喊我把手機拿出來照着點路,我從口袋往出拿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手機砸在了地上。
就在我彎腰撿起來的時候,手背不小心蹭到了路旁的花草。這花莖上像是帶刺一樣,一下就把我手背劃開了個口子,我嘶了一聲。
馬思哲聞聲回頭問我‘怎麼了?’
我捧起手看了一眼‘沒事,被花劃了一下。’
‘廢物,這也能劃到。’
很奇怪的,並不是很深的口子,我竟然覺得疼痛難忍。像是有人在我傷口上抹了辣椒水一樣,又疼又熱又漲。我覺得這個疼法有些奇怪,便把手給馬思哲看了一眼‘你幫我看看,我這是怎麼了?’
馬思哲漫不經心的低頭看了一下‘沒什麼事,這點血死不了人。’
我奇怪的動了動手,拿爲什麼這麼疼呢?
就在馬思哲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剛準備要走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場面發生了。本來盛開在道兩旁的花竟然都在瞬間枯萎,花苞縮了回去,盛開的花也一下子掉落,看得我目瞪口呆。
馬思哲揉了揉眼睛‘這,這什麼情況這是?’
我看了一下自己手背上的傷口,竟然也奇蹟一般的癒合了,剛纔明明是好長的一條口子!我顫抖着手舉到馬思哲面前‘你看,我手上的傷不見了!’
馬思哲把我手抓起來看過來看過去‘真的不見了,這怎麼回事?’
隨着花朵的瞬間凋零,本來被覆蓋着的東西也都露了出來。不遠處豁然出現了一個山洞,洞口幽深。應該是之前被植被遮擋,我們倆纔沒看見。
馬思哲甩開我的手,慢慢的朝那洞口走過去,我也在後面小心翼翼的跟着。剛走到洞口邊緣,一陣涼氣從裡面鑽出來,凍得我一激靈。我和馬思哲站在洞口前猶豫了一陣到底要不要進去,最後還是好奇心驅使,像被什麼東西牽着一樣的走了進去。
‘要命,這裡面怎麼這麼冷啊。’馬思哲哈了一口氣,山洞裡回想着馬思哲說的最後兩個字,冷啊冷啊啊啊啊。。。
難道這個山洞裡面就是傳說中的清風寺的禁地?這裡空蕩蕩的能藏着點什麼,不會是什麼武功絕學之類的東西吧?我看的武俠小說裡男主都是這麼逆襲成教主的,人張無忌就是偷學了乾坤大挪移最後纔出息的。可惜人家身邊時溫柔體貼的小昭,我旁邊是男子短路的馬思哲。可能這也是我和人家張無忌的區別。
‘直勾勾的又想什麼呢?’馬思哲沒好氣的說。
我嘆了一口氣‘想小昭。’
‘你姘頭?’
‘好歹也是念過大學的人,能不能換個形容詞?’我無奈。
‘哦,你馬子?’
孺子不可教也,我搖搖頭‘我這一年都在和你混,上哪找馬子去?’
‘我看那曹可瑞就不錯。’馬思哲擠眉弄眼的說。
我還吃了一驚‘你還能記住她?’
‘那當然,未來的弟媳婦嗎。’
‘拉到拉到,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耳邊的回聲還聲聲迴盪,馬思哲卻忘了我們身在何處。我這麼一說,他才反應過來。
‘這洞裡沒什麼特別的嗎,除了特別冷之外。’馬思哲四處看看說。‘前面好像有個岔路口。’馬思哲指着說。
我們走到跟前,我擡眼一看,果然是個岔路口,左右兩邊寬度高矮看起來都一樣,沒什麼不同的。但是經驗告訴我,只要這個時候選錯路結果肯定大不一樣。一路生,一路死,這是預料之中的事。
馬思哲從地上撿起了一個石頭,往右手邊的洞口裡丟了一下,石子在地上蹦蹦彈了兩下,最後安靜。回聲聽起來不小,餘聲迴盪。沒等我反映一下馬思哲又同樣的往左面扔了一顆,洞口瞬間就射出了一隻箭。我只來得及低頭,這箭直接就擦着我的肩膀飛了過去。
‘臥槽。’馬思哲好像也嚇到了。我愣了好一會,回頭在馬思哲胸前來了一記電炮‘尼瑪,你下次能不能告訴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