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心有餘悸的說‘怪不得我覺得渾身沒勁。’
赫奢撇了他一眼‘如果你再多停留一會,可能現在就沒辦法站在這裡說話了。’
‘哎,哎,哎,二位,先別研究那個,我腳上這東西怎麼辦啊?’我大氣都不敢喘。想來也是邪門,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但凡遇見個屍胎,屍繭,乾屍,溼屍的,準往我身上粘,這點準沒跑。難道我這低級的戰鬥力都是寫在臉上的?還是說這裡的糉子都有自動辨別戰鬥力的能力?
地上趴着的屍繭慢慢的從我的腳踝摸上來,我一陣一陣的起雞皮疙瘩,但卻隱約覺得有一種熟悉呃感覺。。。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之前有過類似的經歷?滿腦子搜索了一邊,我忽然意識到的確是有!就是當時在帽兒山的水庫中,那個被鐵鏈鎖住的白衣女屍,也用過同樣的姿勢。難道說那女屍也是屍繭?
‘天火呢?’赫奢突然問道。
‘在脖子的揹包裡,這個時候了你還是關心關心我吧。’我膽戰心驚的說。
‘拿出來給我。’赫奢衝脖子伸手,脖子把之前我遞給他的盒子拿了出來。
赫奢把蓋子打開,藍色火焰再一次從盒子裡面竄出來。這火焰說來也奇怪,不怕吹,不怕水,好像永遠也不會熄滅一樣。赫奢把赫奢拿在胸前,我突然感覺腳踝上的手緊了一下。
‘不是你能留住的人,不是你能留住的人,不是你能留住的人。。。’赫奢聲音很輕,大概只有我和脖子能聽見,他用一種近乎遲緩的語氣,重複着這一句奇怪的話。我和脖子納悶的對視了一眼,但還是搞不懂他這話是跟誰說的。
很奇怪的是我腳踝上的力氣竟然慢慢變小,我僵硬的把腳一點一點拖出來。小聲的對赫奢說‘你在跟他講話?’
‘走。’赫奢說。‘哦。’我點頭趕緊和脖子離開,就在我走了沒多遠的時候,那個裂開的的時間瞬間像炸開了一樣,砰的一聲。赫奢捧着天火站在原地,臉上好像被屍繭炸開的碎片劃出個口子,此刻正慢慢的流着血,但他仍然一動不動。
我剛要過去拉赫奢過來的時候,只見地上趴着一個白色的東西。
遠處看起來是個人行,但是渾身的皮膚已經變成了透明,我依稀能看見他通透的皮膚下流淌着的血液,渾身的血管交錯縱橫,清晰可辨。在她的胸口處甚至還能看見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有規律的跳動,那應該是。。。心臟?
但在她的身體內,我除了心臟之外看不見任何其他器官。她像一個還沒發育完全的胚胎,窩在地上。赫奢拿着手裡的天火,依舊小聲重複那一句話‘他不是你能留住的人。。。’
地上的東西聳動了一下,朝赫奢慢慢擡起頭。我站在赫奢的身後目睹了她臉上的表情,差點嚇得失禁。
如果非讓我形容一下的話,我覺得她的長相非常像《山村老屍》中的楚人美。一張慘白的臉,和身體相呼應。兩隻眼睛已經看不見瞳孔,滿滿的充斥的眼白,看起來詭異又恐怖。臉的下方長着一張和臉的大小相當不符合的嘴,大概佔了整張臉的三分之一。嘴脣青紫,裡面慢慢淌出黑色的粘稠液體,滴滴答答的一直流到地上。
赫奢的心理素質已經強大到了我等凡人根本無法理解的程度,此刻只是機械的對着地上的屍繭重複那句話。馬思哲在旁邊看的捏了一把汗‘我真怕他一會把地上那東西弄急眼了。’
‘啥意思?’我專注這赫奢的這邊的情況,隨口問馬思哲。
‘你想啊,如果你這邊氣得不行,馬上就要吃人的狀態,那邊站一個人在那嘟嘟囔囔說你不行不行的,你急眼不?’馬思哲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一時無法反駁。。。
屍繭好像發不出聲音,此刻只是趴在地上沒有動作。我看好像沒什麼太大的危險,覺得還是早點離開這個地方爲上策,便招呼馬思哲他們帶上董明修趕緊走。沒想到我這一動倒吸引了地上的屍繭,她蹭的一下從赫奢面前移動到我腳前。速度之快,以至於我們所有人都沒看清她的動作。
赫奢啪的一聲合上天火的蓋子,甩手扔給了老九,老九向前猛地一撲才勉強接到。赫奢緊接着快步跨到我面前,就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一切已經電光火石般的發生了。我被馬思哲往旁邊拉了一把,差點跌倒,但好在躲過了那屍繭的攻擊。
她朝我張開滿是粘液的嘴,彷彿示威一樣,但她喉嚨好像堵住一樣,發不出聲音,但就是這種無聲的嘶喊,更加讓我覺得詭異。赫奢橫在我面前,盯着地上的東西。
屍繭騰地一下從地上竄起來,直奔赫奢身後,也就是我這裡撲過來,我慌忙閃躲‘這東西沒完了是吧!’
赫奢踢起一腳,就將這東西踢翻在地。沒想到她並沒放棄,在地上聳動了一下,繼續朝我們攻擊。這次她改從赫奢胯下鑽過,沒想到被赫奢摁住了雙腳,向後一拖重新拖了回去。
‘你們離剩下的屍繭遠一點。’赫奢回頭大聲說道。
估計不用說這幾個人也不敢再碰了,我們都很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離遠一點就算是幫忙了,所以老九趕緊背起地上的董明修,幾個人一起往後退了兩步。那屍繭像是蛇一樣,一扭身子就從赫奢的手裡逃走。赫奢哪能留給她逃跑的機會,直接向下一腳就把那屍繭踢到了河道旁邊。
沒想到那屍繭一近水就跟喝了雄黃酒的蛇一樣,開始躁動不安。企圖從河邊掙脫過來,赫奢沒給她反應的時間,趕緊接上一腳,直接把那屍繭踢到了河裡。那屍繭突然發出一聲震天的吼叫,震的我耳膜發麻。然後緊接着就慢慢的沉入水底,再也沒有影蹤。
我總算鬆了一口氣‘早知道這麼簡單就早丟下去了。’
但赫奢的表情卻沒那麼輕鬆,而是回頭掃了一眼其他的幾個屍繭‘這幾個屍繭是連氣的,這個死了其他的很快就會破繭。’
所以接下來就是時間和速度的較量,我們一邊要趕在這些屍繭的前面,一面還要趁這裡塌陷之前出去。但就在我們擡腳剛要走的時候,最擔心的事來了。赫奢之前說過的塌陷開始了。。。
從我們離開骨坑,到這裡和屍繭糾纏,時間的確已經過去了很久,只不過沒想到這一波接着一波,一旦喘息的時間都不給我們。只見水道里的水開始泛起浪,一下一下的拍着岸邊,腳下也開始慢慢裂開口子,跟之前的場景一樣,按照經驗,我們第一時間離開了裂縫周圍,躲到一邊。不出所料,五秒不到,之前裂縫的位置就快速開裂成了一個大口子。
赫奢給我們指了個方向‘往前走,那裡應該有個洞,鑽進去,往上爬。’
我們都逃命一樣的跑過去,大概跑了一百米左右,果然出現了赫奢說的洞,但是看洞口的樣子並不像另一邊有出口,裡面一片漆黑,一點亮都沒有。馬思哲伸進頭又鑽出來問赫奢‘你真的確定這裡通到外面?如果是死的話,加上裡面一地震,我們可就徹底埋裡了。’
‘拼圖上面有畫這邊出口的位置,應該就是這。’
我說‘留在這不是辦法,管他對不對的只能試試了。’
馬思哲猶豫了一下,下了決定,低頭爬了進去。我讓老九揹着董明修跟在埋設後面,我好在後面盯着點。赫奢自然留到了最後。爬了兩步,老九有點撐不住‘不行啊,這裡空間不夠,我根本伸不開胳膊。’其實如果一個人通過這根本不是問題,但就差在老舊的背後還有個董明修,兩個人摞起來的高度老九當然伸不開胳膊。
我在後面拉住了董明修的腳‘老九你往前走,把董明修給我。’
老九邊爬便問‘你有什麼辦法?’
其實我也沒什麼辦法,但就算揹着也應該由我來,畢竟是我當時執意要帶走他的。我費力的把董明修過道自己的背上,發現確實伸不開胳膊。每次胳膊交替的時候,胳膊肘都伸不直。導致手掌在地上磨損的很嚴重,我咬牙堅持了一會,估計兩隻手已經破的不能看了。回頭問赫奢‘大概估計一下這路有多長?’
‘最少還有二百米。’
雖然這個距離聽起來不長,也就半圈跑道的長度,兩分鐘慢跑也跑完了。但這跟慢跑不一樣,完全縮着身子用手掌支撐自己,二百米相當於一場馬拉松的而距離。我沒想那麼多泄氣的事,撐住了胳膊繼續往前走。這時候我在狹窄的空間裡也感受到了外面的晃動,但好在姿勢還算平穩。
我累極擡頭看了一眼前面,好像已經有光照進來,好在我們沒走錯路,那拼圖指的位置是真的。沒等我高興一下,墓道里面一陣晃動,直接晃掉了我頭頂的一塊石頭。
這塊石頭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了我腦袋上,我只感覺鼻樑的地方麻了一下,接着一陣天旋地轉,我便暈暈沉沉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