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棺材裡面好像沒有人啊!”馬思哲歪着頭盯着上面說。
我舉起老九遞給我的手電筒,往棺材裡看了一眼。裡面空空蕩蕩,果真沒有人。我心下一驚,暗叫不好。以我之前的經驗,這種情況多半是起屍了。不過現在才走了這麼遠一點,連墓室都沒進怎麼就能看見棺材?
後來我總結了,這起屍不分內外。。。
張出掃了一眼,冷冷的說“小心點,這墓走氣了了。”
後面跟着的人一陣慌亂,都在議論着什麼,好像對墓走氣這件事反應很大。老九的神色但是淡定,他一擡頭對上我的目光,意識到我在打量他,咧嘴笑了一下。
老九好像對我沒什麼戒備心,按理說不管大小,也算個古遺族的頭頭,不可能對第一次見到人就卸下防備說那麼多家事。難不成是因爲我長得特別無害他才這麼放心?
“誒,你覺得我看着面善嗎?”我問我旁邊的馬思哲。
馬思哲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你幹啥?”
“快說,我面善嗎?”
馬思哲楞楞的盯着我“善。”
“有多善?”
“冒佛光的那種。”
。。。。。。
張出走着走着突然擡起手,示意我們後面暫停一下。他再一次從口袋裡把之前拿出來過的東西又拿出來。我伸脖子看了一眼,大概比我拳頭小一圈,張出擋的嚴實,具體是什麼根本看不清。簡單看了一下,張出把東西又放了起來。
前面的路比之前剛進來的時候要窄的多,但是我們距離洞頂也有相當高的一段距離。不知怎麼的,四周開始慢慢升騰起一陣霧氣。越往裡深入霧氣越重,霧氣裡伴有一股辛辣的味道,我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
一直走到完全看不見外面的光亮,洞裡一片漆黑的時候,霧氣也濃的快讓我睜不開眼睛。“這裡面是不是着火了,煙熏火燎的!”我皺着眉頭說。
“咳咳,這,這他媽跟,跟進了煉屍爐一樣。”脖子緊咳嗽着說。
“說的跟你進去過似得。”老九扇着風說。
“你,你還別說,我前兩天真,真搞了個殯儀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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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會做買賣,死人錢活人錢都不放過。”
“咱,咱不像你,會賞物件,火,火眼金睛。沒文化還不得想別的招。”脖子酸溜溜的說。
“安靜!!當來這幹什麼來了!”張出怒氣衝衝的衝他們倆吼道。
脖子閉了嘴,小聲啐了一口“媽,媽了個逼的。”
張出緊緊的盯着面前,一動不動。我從濃霧裡勉強摸出了一條路,走到張出旁邊。“怎麼了,爲什麼停了。”
“前面是扇門。”張出說。
“啊?”我除了霧濛濛一片之外什麼都看不見。只好伸出一隻手摸了一下。大概在距離我五六米左右的地方,我摸到了一陣冰冷。的確有個門,而且我發現現在空氣的能見度竟然不到五米。我從門上扣下來了一點殘渣,拿到眼前一看,是黑紅色的粉末。有點類似鐵鏽,難道說這門是鐵的?
雖說鐵器本身並沒有銅好保存,但是鐵器的鑄造比銅要費時費力的多,所以在鑄造工藝不是那麼先進的古代,鐵反倒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徵。因爲工藝繁瑣,不好保存,所以留到現在的鐵器並不多。卻沒想到這裡竟然有一扇這麼高的鐵門。
想象了一下之前的洞高,和後來山洞兩邊的縮減幅度,目測現在這個鐵門最少也有五米高。
“上鏽了。”我搓掉手上的黑紅色粉末。
張出沉默了一會“這不是鐵鏽。”說完張出往前走了一步,把手放在了鐵門上。“現在幾點了?”張出突然問我。
我擡手看了一眼“八點二十。”
“炸開它。”張出說完退後了一步。
後面幾個人組織有序的從包裡拿出了一種我從來沒見過的炸藥。我有點暗自感嘆古遺族人還真是多才多藝。在我的印象裡,能鑑寶,能盜墓,能走鋼絲,還會製藥,現在連炸藥都會自己搞了。
“炸了這門不就廢了嗎?”我問道。
“不廢你能帶出去?”一個拿着炸藥走過來的哥們路過我的時候說。
說實話,我多少有點心疼。這麼一個罕見的東西,後人連見都沒見過就要被毀了。但是我職業病不能在這時候犯,我要是拿出手機拍幾張照片,或者攔在門前大喊要炸先炸我!估計我當時就灰飛煙滅了。雖然心疼,我還是二話沒說的退了回去。
幾個人快速把炸藥堆在大門的左下角,然後躲在一邊的石頭後。張出比了一個手勢,一個特質的打火機被扔了出去。沒等我看見引信是怎麼被點上的,砰的一聲就炸了開!!一陣熱浪從裡面襲來,耳朵被震得嗡一聲。我一隻手撐在地上,搖了搖頭。下次有這事我還是再多跑幾百米,我估計我這耳朵一時半會是緩不過來了。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我聽人說話都自帶嗶嗶嗶——的特效。
我跟着埋伏的人一起去看了一眼鐵門,只見左下角被炸的陷了下去,但是除了一個坑之外,門並沒開。“接着炸。”張出看來是非要炸開不可。
這次我學聰明瞭,拖着馬思哲又往後跑了一百米。過了幾秒裡面又傳來砰的一聲,這次的聲音比上次更大,估計是炸開了。
兩輪炸藥攻勢,鐵門只是被炸開了一個窟窿。還不足一人高的窟窿。我貓着腰跟在張出後面走了進去。門另一面霧氣完全消失,而且神奇的是,就連我們炸開的那個洞也沒有往裡面涌進霧氣。
等我鑽過去之後拿着手電照了一下頭頂的鐵門。鐵門另一面上方綁着無數條鐵鏈,從門的一年穿到另一面。我看着鐵鏈的樣子有些奇怪,好像之前已經見過無數次一樣。
“像不像帽兒山下面捆着白衣女屍的鐵鏈?”馬思哲問我。
其實鐵鏈的長相都差不多,馬思哲之所以說像是因爲這些鐵鏈的排列順序。雖說表面看起來沒什麼規律,有點雜亂。但是仔細分辨一下的話就能發現,每一條都放的很有意思。首先要保證每一條都有交錯,其次鐵鏈交錯的位置都巧妙的形成了一個圖案。這是之前我在帽兒山的時候沒有發現的,但是現在看來竟然像極了馬思哲腰上的紋身。
馬思哲好像並沒發現這一點,只是覺得鐵鏈有些奇怪。我給馬思哲指了一下,馬思哲額頭瞬間冒了一滴冷汗“你別說,還真有點像。”我說不出是興奮還是別的,看見這東西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沒來錯地方。沒準馬思哲的紋身之謎到這就能解開了。
“像什麼?”張出聽見馬思哲的話,回過頭問。
“像西夏的古文字。”馬思哲隨口胡謅。
“像屁古文字,這就是胡亂搭在一起的,哪裡有字。”老九漫不經心的說着,反倒解了我們的圍。
我順着鐵鏈網上看,竟然看到了十分令我震驚的一幕!!洞頂高高的懸掛着幾具人骨,輕輕的擺動。偶爾撞到鐵鏈,發出細微的撞擊聲。
“這,這上面有屍體!”脖子指着洞頂大叫。同行的人都看到了上面詭異的一幕。一個看起來年紀很輕的小夥子哆哆嗦嗦的說“爲什麼要把屍體吊在這?”
張出盯着上面的人骨不說話,我順着人骨的腳骨一直向下看。腳骨蕩在鐵鏈的一端,順着這一段一直纏繞纏繞,鐵鏈的盡頭卻突然消失不見了。爲了確認這不是我的幻覺,我順着鐵鏈又看了一遍,最後還是沒找到鐵鏈的末端在哪。
這是視錯覺嗎?怎麼可能說找不到頭就找不到了?我摸着下巴端詳了一會,突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鐵鏈和鐵門是一體的!本就是一起鑄成,不是末端不見了,而是鐵鏈和鐵門是連在一起的。
這些人吊在這裡,腳下踩着鐵鏈,鐵鏈連着鐵門。。。怪不得張出說門上的黑紅色粉末不是鐵鏽。那是這些人的血!!!
東北帽兒山下捆着女屍的鐵鏈我沒近距離看過,但是在剛進石林祭坑的時候,洞口也同樣有相互纏繞的鐵鏈,上面同樣有着黑紅色粉末。。。
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麼當時洞口的那些鐵鏈上面也應該都是鮮血!
爲什麼,這些地方的入口處都會有這些東西?難道這是一種特殊的入門儀式?要用屍體的鮮血來祭門纔可以?
這時,上面掛着的幾具白骨開始慢慢飄動起來。“怎,怎麼回事?這,這裡面也沒風,他動,動什麼!”脖子驚恐說。
我身後傳來轟隆一聲,馬思哲伸手把我拉到後面。只見那扇鐵門像是被觸動了什麼機關一樣,開始大幅度抖動。整個山洞裡開始搖晃,上面白骨馬上就要掉下來一樣。鐵門慢慢下沉,我們之前炸開的那個洞重新沉入地下。整個鐵門恢復了之前的狀態,完好無損。
“糟了,出不去了。”老九說。
張出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後面人跟上,往前走,”
看張出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是知道了出口的位置。我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上面白骨,總感覺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