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紅色的大門被緩緩打開,門裡的情景讓我瞠目結舌。這大抵是我見過的最讓我震驚的墓室之一。
門裡煙霧繚繞,讓人感覺彷彿置身環境,加上耳邊潺潺的流水聲更是讓人有種身在仙境的感覺。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只要一碰見有煙的情況第一個反應就是把嘴捂住。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竟然覺得這空氣中的煙霧有一股子幽香的氣味。
大概過了一會,煙霧散了不少,我這纔看清屋子裡的具體構造。在墓室的最中間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水池,中間立着一棵樹一直接到墓頂。這樹估計已經成了精,竟然活到現在。水池邊修的很是精緻,最上面雕了一圈蓮花一樣的裝飾,下面雕着各種飛禽走獸。具體細節精緻到走獸的爪子都很逼真。
往斜後方看去,靠着墓室的角落處有一座假山,這也是最讓我震驚的一個部分。因爲在那個兩米多高的假山上面,竟然還有瀑布!一注水從山上慢慢留下,一直流到地下。從外面看不到水是從哪來的,也看不出水都流到了哪裡去,這一點很神奇……
假山上的流水聲響徹整個墓室,我們沒人說話,好像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裡面有很多不應該出現在墓室的東西,但唯獨少了一樣——棺槨。
‘這裡是不是少了點什麼?’馬思哲問。
‘沒棺。’我回答。‘赫奢……’我回頭叫赫奢,發現後面沒有赫奢的影子‘誒?人哪去了?’剛纔還在呢。
‘沒準回去找什麼了吧,他不用擔心啊。’馬思哲說的也是,赫奢自己有分寸。
‘不對啊,他不很輕易放我們在,自己走的。’董明修有點擔心。
馬思哲道‘沒準就是回墓道里去找東西了。咱還是先找找這裡面有沒有棺槨吧。’
一萬和阿拉去另一邊,我和馬思哲留在假山這裡,董明修兩邊看了一下去了一萬那邊。馬思哲見他們都走遠了以後小聲的對我說‘我知道牆上的暗號是什麼意思了。’馬思哲在進門之前就要跟我說這事,總算是找到時機了。
‘晚上,爵士樂,零,還有個什麼來着?’
‘歐洲人。’
‘對,歐洲人。這四個東西連在一起能有什麼意思?’
馬思哲擺擺手‘不是中文意思,直接想英文單詞就行。’
我想了一下還是沒想通,遂搖搖頭。馬思哲嘆口氣‘說到智商低,我還真是不如你。你知道我生日是多少號嗎?’
‘幹嘛突然問這個?’
‘你就說你知不知道吧?’
‘十一月十一號。’馬爺的生日比較棍,這也是我經常說他爲什麼專業單身狗三十年的原因。命該如此……
我之所以能記住馬思哲的生日完全是巧合。我上次去馬思哲家的時候,拿着手機準備連他們家的wifi。問密碼的時候馬思哲就給我一句話。
‘密碼我生日,記得你就用,記不住你就別用了。’
天地良心,關於馬思哲的生日我只記得是在下雪的時候過,具體幾月幾號我還真記不住。於是乎我把所有下雪的月份都給試了一遍,在試到19861111的時候,成功的連上了。這次的經歷讓我徹徹底底的記住了馬思哲的生日。
‘寫下來就是1111對吧。’
我點頭。馬思哲接着說‘你再想那幾個單詞。night,jazz,zero,queen。按照我的生日來說,在這四個單詞中,第一個單詞的第一個字母是n,第二個單詞中的第一個字母是j,第三個單詞的第一個字母是z,第四個是q。連起來就是nzjq。’
‘nzjq。這什麼意思?’
‘你看這四個字母,第一時間能想到什麼?’
我左看右看想了一會‘nzjq……你自己去?’
馬思哲一拍大腿‘對啊,我第一個想到的也是這個!這要是我叔叔留下來的,那肯定就是告訴我有個的地方是要我自己去的。’
‘你叔叔廢了這麼大勁就想告訴你這麼句話?沒什麼最實質內容啊。’
‘你傻吧你,有什麼要緊的事怎麼可能這麼大喇喇的刻在牆上。’
‘那要是這麼說的話,你叔叔暫時什麼都沒說只是讓你一個人去那個地方,肯定是那個地方有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東西。’
馬思哲打了個響指‘或者我叔叔現在就在那。’
‘可是那也太籠統了點,到底是什麼地方是要你自己去的,一點提示都沒有。’
‘車到山前必有路,可能到了拿了那個地方我們自然就有感覺。’
董明修過了一會走了過來‘我感覺有點不對勁。’
‘什麼不對?’
‘赫奢真不見了。我剛纔出去看了一眼,墓道里沒有人,我喊了兩聲也沒人應我,這墓室就這麼大,他不在這也不再外面。’
董明修這麼說我纔開始注意到,赫奢並不是暫時去了哪,而是真不見了。從剛纔打開這山大門以後,我們好像都被眼前的景象衝擊了,誰也沒注意赫奢去了哪。
‘你放心,如果要是除了什麼事,肯定不會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們誰都沒發現,赫奢就這麼悄無聲息的不見了肯定是他自己走的,沒準過一會就回來了,咱們在這等一會。’我對董明修說。
馬思哲道‘估計那位爺的身手不會有什麼東西能悄無聲息的近了他的身,沒準去尿尿了,咱們就地歇一會吧。’馬思哲看了一眼四周‘反正這風景好,有山有水有樹林的。’
反正走了這麼長時間大家都累了,正好這裡沒什麼意外情況,我們就把揹包都放下,原地歇了一會。這墓室外面就這麼一條墓道,赫奢就算是走也是從這裡出去的,如果歇了一會還是不見回來的話,那就只能出去找找看。這下面現象橫生,雖說赫奢身手好,但有句話還叫寡不敵衆。
大家都是普通人,不存在絕對安全這一說。
一萬把水拿出來,我們大家傳着一人喝了一口,誰也沒敢多喝,剩下的一萬擰緊了壺蓋又裝回了揹包。
馬思哲回頭回腦的看池子裡的水。
‘別看了,那水肯定不能喝。’我頭也沒回的說。
‘我傻啊,我喝那水。’
‘當年子母河的水你不是也喝了嗎?二師弟。’
‘二……滾犢子!’馬思哲罵我‘不過說來也奇怪哈,這水是怎麼能從那假山上流下來再流上去的。’
這有點類似於一個永動機的原理,但是實際上科學上講永動機這種東西是不可能存在的。所有物質的運動都是守恆的,它不肯能憑空產生也不可能憑空消失,只是能量的形式在不停變化罷了。就像這個不停有水流上去又流下來的假山,也許利用慣性可以達到,但是如果想讓它永遠這麼流下去是不可能的,要不停的有能量提供纔可以。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
如果說這東西從科學上講根本就是不可能存在的現象,那麼能解釋的就只剩下一種可能,這裡面有東西在搗鬼!
我突然覺得汗毛倒立,震驚的看着後面那個源源不斷流水的假山。如果我的這個猜想是真的,那麼假山裡面藏着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馬思哲嘴裡叼着餅乾捅了我一下‘想什麼呢?’
我顫顫巍巍的指着那座假山‘我覺得那裡頭有事……’
馬思哲順着我指的方向看過去‘有事?有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