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趙志富家的事以後,我們早早的睡下了。第二天一早我起來上廁所,外面還沒大亮,由於前一天晚上折騰到了後半夜,導致我現在頭腦也不是很清晰。朦朦朧朧只見我好像看見了一個人影一閃而過。等我揉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卻什麼都沒看見。
可能是我太累以至於出現了幻覺,我沒當回事繼續上自己的廁所。上到一半的時候,我聽見好像是趙志富大叫了一聲不好了,我趕緊抖了兩下,提上了褲子。
我跑進屋子裡,看見趙志富正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指着面前,我一看,原來是停在屋子正中間的老太太此刻已經消失不見了,好像不翼而飛了一樣。
‘這,這是怎麼回事?’趙志富說道。
我突然想起來我之前看見的那個飄忽的人影,難道不是我的幻覺?
‘我剛纔起牀上廁所的時候好像看見了一個人影。’
赫奢問我‘往哪個方向去了?’
我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往後山的方向。’
‘後山,不是上墳場了吧?’趙志富臉色變得慘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馬思哲揉着亂糟糟的頭髮走過來‘哎呀我的媽,這一大早的又折騰什麼呢?’馬思哲走進來看見地中間的老太太不見了‘老太太走了?’
‘我早上看見了一個人影,好像就是。’我慢慢回憶着說。
‘往哪個方向走了?’馬思哲問了我一個跟赫奢一樣的問題。‘好像是後山的方向。’
馬思哲打了個哈欠,揮了揮手手‘那沒事了,都散了吧,老太太自己去找地兒了。’
‘啊?’馬思哲說的輕鬆至極。
赫奢淡淡的開口‘差不多就是那樣,都散了吧。’赫奢說完轉身走了出去。趙志富好像有點沒聽懂,追着赫奢出去了。
‘大師剛纔是什麼意思?’
‘就是沒事了的意思。’赫奢回答的言簡意賅,趙志富依舊一臉不解。我走到趙志富的身邊,拍了拍他肩膀,表示自己深知這種痛苦。永遠說話說一半,剩下一半就讓你自己死命的猜。赫奢是個賣關子的好手,吊胃口吊的你死去活來的。赫奢的說話方式是,我想說的就說,跟你無關的我也沒必要跟你費口舌,總之就是一個不喜歡交流的人。
‘這位爺說沒事那就是沒事,你就安心吧。’馬思哲吊兒郎當的語氣,讓人聽起來怎麼都不像是好話。
趙志富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折騰了兩天的事總算暫時告一段落。
第二天早上起來,趙志富的妻子給我們做了一桌的酒菜。馬思哲看着豐盛的飯桌,樂的直搓手‘大早上起來就吃這麼隆重的,不好吧。。。’
‘那你就別吃了。’我說。
‘那不白瞎老鄉的一番苦心了,飯得吃,得吃。’
酒足飯飽以後,我們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了。走之前赫奢跟趙志富交代了一件事,就是切記把自己後院的井填上。趙志富點了點頭,點頭應了。
張詩佳和同行的那個人又陸陸續續的把車上的行李搬了回去,開車門的時候嚇了我一跳,那個長相清秀的男生正坐在車裡,見我們走出來便趕緊下車。
‘你一晚上都是在這裡睡的?’我驚奇的問。
他嗯了一聲就從我身邊了走了過去,聲音很輕,好像怕驚擾了什麼。這一看就是個乖乖仔,那瘦弱的身材,不知道赫奢爲什麼要帶他來。
馬思哲過來的時候,回頭回腦的看了兩眼‘這小夥子怎麼長的比你還瘦?’
‘我雖然瘦,但是我有肌肉。’
馬思哲看了我一眼,接着開始狂笑,笑的好像馬上就要抽過去一樣。越笑越過分,都快直不起腰了。
‘你別死過去了。’我悠悠的說了一句上車把車門關上。摁了一下鎖,衝窗戶外的他擺了擺手,然後。
馬思哲狂笑着從另一側走了上來。。。。
其實不是很遠的路程,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們在路上耽擱了這麼久,等到到了雲南的時候,我們已經距離出發有兩天的時間了。赫奢沒解釋過一路拖延的理由,我和馬思哲也沒問過。
到了雲南以後赫奢便沒再拖延,一路朝着昆明開。我不知道那個確切地址,但是馬思哲之前去過一次。車開了沒多長時間,馬思哲衝我搖了搖頭,意思好像並不是這裡。
‘我們要去哪裡?不是石林嗎?’馬思哲問。
‘在去石林之前,我要先找一個人。’赫奢扶着方向盤說。
‘去找誰?’
‘方潛。’
‘那是個什麼玩意?’馬思哲說。
聽着方這個姓氏,我好像想起來了什麼‘方?是那個四大家族中的一家嗎?’
‘嗯。’赫奢輕輕應了一下‘方家現在定居在雲南地區,幾乎不參與族內的事,但是這次張出的小動作,好像和方家有關。那個方潛,就是現在方家的當家。’
能讓已經徹底遠離這件事的方家又重新摻和這件事,相比張出給開的條件不小,或者說這件事已經嚴重到足夠讓他牽扯進來。
但最讓人奇怪的一點是,這件事和馬四野有什麼關係?怎麼就稀裡糊塗的把我和馬思哲都牽扯了進來?但願這些事在見到方潛的時候都能有個解釋。
車子左轉右轉,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但是應該還沒進市裡。周圍並沒什麼比較大型的建築,就是眼前突兀的立着一個裝修很豪華的酒樓。赫奢把車子停到酒樓前,馬思哲說‘怎麼?咱們先搓一頓再走?’
赫奢推上車門‘這就是方家現在買賣,跟我上樓。’我和馬思哲像黑社會的馬仔一樣,跟着屁顛屁顛的上樓了。
坐着電梯直接到了七樓,一路上我驚歎於這家酒樓的裝修豪華程度,比五星級不知道高出去多少。屋裡走極簡風,但是每一樣擺設都是有講究的。且不說傢俱,但是風水擺設上,這家酒樓的裝修就沒少花錢。
上了電梯我又一陣噁心,不知道這暈電梯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克服。好在七樓並不高,沒等我反應更甚的時候,已經叮的一聲開了門。走出電梯的一瞬間,赫奢把我推在了前面。
‘老闆請。’我看了他一眼,立馬會意。我現在可是清雨軒的正宮娘娘,來到雲南這麼遠的地方,怎麼能不大肆宣揚一下。這可是讓大家都知道清雨軒易主的好機會,赫奢怎麼能放過。
但是既然這是張出計劃的陰謀,赫奢又爲什麼如此配合。我還沒來得及想,電梯前就來了一個穿着制服的人,點頭問了聲好,就把我們引進一個房間。
我直了直腰板,心想得拿出點老闆的樣子,便底氣十足的走了進去。
馬思哲靠在我耳邊小聲的說‘別說,這麼一走還真有點貪官污吏的樣。’
我面帶笑容‘滾犢子。。。’
等走進了屋子以後,我一下子泄了氣,之前底氣十足的人好像不是我。原諒我孤陋寡聞,我還真就沒見過這麼豪的裝修。好像每一個牆角都鍍了金一樣,快要晃瞎我的鈦合金狗眼。跟外面的裝修風格明顯不一樣,這方潛看起來很浮誇啊。
前面帶路的小夥腰桿子直的跟被點了穴一樣,走起路來上身都不帶晃的,就差踢正步了。
面前是一個軟皮的沙發,我也看不出是啥材料的。小夥捂着耳朵上的藍牙耳機,低頭好像在聽什麼,不一會擡頭對我們說‘先等一會吧,老闆一會就到。’
‘那就等他來了再來找我們。’赫奢冷着臉甩出這句話就要往外走。
正好碰見門口進來了一個人,穿着一身唐裝,腆着個大肚子,笑呵呵的走了進來‘多少年不見,怎麼脾氣還這麼大。’看樣子來人就是方潛。
赫奢並沒給他好臉色,坐在沙發上擡眼看着方潛,腦袋一歪‘坐。’
方潛好像變得很拘謹,小心翼翼的坐在了赫奢旁邊。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了看坐在一邊的我和馬思哲‘這兩位是?’
‘清雨軒現在的老闆。’
方潛看我的臉色馬上就變了,慌忙站起來‘不知道閣下貴姓?’
我和馬思哲坐在他們倆對面的沙發上,人家站起來,我坐着也不好意思,剛要擡屁股站起來的時候,一腳好像被人拉住了,只好坐在沙發上沒動,好像是我身旁的馬思哲。
‘免貴姓孫。’我說
方潛又坐下問赫奢‘這是?什麼意思?’
‘清雨軒是我的事,你不用管,今天來說說你的事。’赫奢擺弄着手裡的茶杯。
‘我?我能有什麼事。現在就掙錢養家餬口。’
‘張出跟你說什麼了?’
‘張出?我這都多少年沒見了,怎麼突然提起來他?’
赫奢眼神一變,瞬間變得狠厲,把手裡的茶杯少地上狠狠一摔,嚇得方潛立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赫奢盯着他繼續問‘張出說什麼了?’
方潛瞬間額頭上的汗像瀑布一樣流下來。馬思哲坐在我旁邊抖了一下,我轉頭小聲問他‘你幹嘛?’
‘我有尿。’
‘那就去啊。’
‘那我怎麼忍心錯過這麼精彩的戲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