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瞄了一眼辦公室的窗戶,雖然是二樓,但是一樓帶保護欄的,我只需要順着保護欄下去應該就可以了。
如果不這樣,除非有老師用鑰匙把門打開,否則的話,我真就出不去了。
可這要是讓哪個老師看見我在一個被反鎖的辦公室裡,那不是賊也成賊了。
說幹就幹,逃離這個“是非”之地。我先把腦袋探出窗戶,看了一下距離,自我感覺良好的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主要這也不算高,而且樓下就是花壇了,就算一不小心踩禿嚕了,不至於傷筋動骨,也就是蹭破個血皮兒。
看清楚了路線,我一步邁上窗臺,從裡面就鑽了出去。這時候是上課時間,操場上沒有人,也正好方便我,省得被人看到。
小心翼翼的順着一樓的防護窗下來,一回頭,發現遠處教導主任正眼神複雜的看着我。
我當即愣住,他啥時候出現的,我之前怎麼沒看到呢?想着怎麼去跟他解釋,沒想到他居然扭頭離開了。
這是什麼路子?沒理由他這麼好說話啊!而且他這是要去哪兒啊?怎麼往教職工家屬樓去了呢?受刺激了想回家?
蟒清如輕笑了一聲,跟我說:“看看吧,我就說他以後都不敢找你麻煩了吧?”
……聽了蟒清如的話我一陣無語,他是不敢找我麻煩了,我希望他別給我穿小鞋吧!
趕忙跑到樓後,跟“部隊”匯合,我這一歸隊,我們班跟炸營了似的,他們只經歷了最初的混亂,後面的事情他們一概不知,而我一直消失到現在,很明顯我瞭解的要比他們多很多,所以不顧教官的命令,全都圍了上來,美其名曰:關心班主任。
教官年紀也不大,而且我們是在教學樓的後面,不是大操場,也沒有領導監督,所以他也樂得做好人,對我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我可不想告訴他們實情,這要是給我傳揚出去,我還怎麼在學校待着了。知道怎麼回事兒的還行,不知道的以爲我是精神病呢。
於是我順嘴胡謅的跟他們白話了一通,老班中邪也被我說成了實病,告訴他們這叫羊癲瘋。
李儒湊上來打聽的格外仔細,因爲他當時是在副校長辦公室對着大喇叭做着檢討,等有老師去喊副校長的時候,他還發懵呢,根本不知道出事兒的是我們老班。
也幸虧李儒當時不在,否則還真不好說我這謊話能不能瞞過他,因爲他是爲數不多知道我身上揹着堂口的人。從他的問話當中我就能感覺得到,他心裡其實是挺希望這事兒跟我有關的。可惜,我沒法告訴他實話。
在不平靜中難得的平靜了兩天,軍訓就接近尾聲了。老班自從那次事兒之後再也沒出現。同學之中流傳着風言風語,也不知道是哪個消息靈通的傳出來的,說我們老班休病假了,學校要給我們派個新班主任。
但是這人選遲遲落實不下來,因爲老班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大校長有心想把事兒給捂住,但是人就是奇怪的動物,越是掩蓋,就越能激發好奇心,總會想方設法的去尋求事情的真相。
一點兒一點兒的,流傳出來的消息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玄乎,經過彙總、加工和整理,現在都在說我們老班不是抽瘋,而是中邪了。幸虧教導主任被蟒清如上身的時候,就我們幾個人,沒有別人看見,否則的話,他要是牽扯進來,那事情得更加複雜。 щшш▲ттkan▲C O
軍訓的最後一天是檢閱,校領導和人武部的領導在主席臺上看我們一排一排的走過,然後再表演一個軍體拳,這就算圓滿結束。
別的班級老師都在一旁陪同,我們班孤零零的只有教官。就跟沒人管的孩子一樣……別提多自由了!
檢閱完了之後是歡送會,歡送我們的教官。我們班一沒代理班長,二沒班主任主持,跟教官簡單扯了幾句就進入下一個環節,放假!
軍訓了兩個多星期,一共半個月,下午放假休息,晚自習照常。
雖然只有半天時間,但這也讓我們都挺興奮的,因爲明天就算正式開始高中生活,而且也能知道,我們究竟換沒換新班主任了。
我們班是第一個放學的,我跟李儒商量找解博聞和畢豪暉中午出去小聚一下,解博聞在八班,畢豪暉在五班。因爲每個班級的歡送會時長不等,所以得去門口堵着。
李儒說他去找解博聞,我說還是算了。我不知道還怎麼面對陳蕊,爲了避免尷尬,所以我還是去八班門口蹲着吧。
我剛到八班,在走廊站了沒一會兒,李儒就衝我跑了過來,扔給我一個紙團。
我接過來問他這是什麼玩意兒,李儒衝我奸笑着說:“這是陳蕊扔出來說是給你的!”
我不爭氣的小心臟又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把紙團展開,一行娟秀的字體躍然紙上:放學等我。
我撓了撓下巴,問李儒:“這沒稱呼沒落款的,你確定是給我的啊?”
李儒瞪了我一眼:“廢話!這上面寫啥了?”
我把紙條遞給他,他看了一眼,眉頭一皺:“靠,早知道我就不幫她傳話了。那這麼說下午你又得重色輕友了?”
我涼笑了一下,跟李儒說:“我是那種人麼?”
李儒點點頭:“是!”
“恭喜你答對了!”我把紙條拿過來一把揣兜裡,拍了拍李儒的肩膀:“你在這兒等解博聞吧,我去五班門口了!”
李儒無奈的點點頭:“別忘了告訴小暉我等他呢!”
“放心吧!”我頭也不回的答道。
等了大約二十多分鐘,五班纔開完歡送會,他們跟教官的感情也忒深了。八班早就完事兒了,解博聞和李儒跟我一同站在五班的門口一邊聊天一邊等人。
畢豪暉早就在裡面看見了我們三個,要不是解博聞在外面揮手阻止,他早就在李儒眼神的勾引下從後門溜出來了。從這事兒上就看出來,解博聞雖然不再是班長,但是人家的覺悟絲毫沒退步。而李儒,依然沒六兒!
我們四個難得聚在一起,都有吹不完的牛逼。他們三個陪我在外面一直等到五班的人幾乎都走光了,陳蕊才慢悠悠的出來,這我能理解,避嫌嘛!不讓他們班的同學看出什麼端倪來。
見陳蕊出來,李儒一拍解博聞和畢豪暉的肩膀,他們三個衝我倆擺擺手,不懷好意的笑着離開。
陳蕊跟我說走小門兒,因爲跟他們身後準沒好事兒!指不定怎麼開我倆的玩笑。
“你找我啥事兒啊?”我問她道。
陳蕊難得又對我笑了,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咋還賣關子了呢?”我問道:“要給我個驚喜咋的?”
陳蕊點點頭:“驚是肯定的,喜……我希望吧!”
得,一聽她這話,我這心又吊起來了,她到底要幹啥啊?
從小門兒剛出去,迎面看到房罡站在門口,見我跟陳蕊一起出來他一臉的震驚,而我也好不到哪兒去。
這什麼意思?是偶遇?巧合?還是房罡在等陳蕊?
我上前一步,把陳蕊護在身後,皺着眉頭看着房罡,語氣不善的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我讓他等我的。”陳蕊在我身後替房罡回答道。
“什麼?”我驚訝的回頭看了她一眼,“你玩什麼呢?”
房罡也是一臉疑惑的看着陳蕊。
陳蕊笑笑:“找你倆出來解決一下矛盾唄。找個地方坐下來聊聊吧!”
“別了!”我冷着臉跟陳蕊說:“跟他坐不到一起去,有話站着說吧!”
房罡哂笑一聲:“我無所謂,站着坐着都行。但是你不考慮自己,也應該照顧一下小蕊吧?讓她站着,累了怎麼辦?”
“我擦,放心!不會的!”我瞥了一眼裝大瓣兒蒜的房罡:“跟你聊不了那麼多話。”
陳蕊走上前來瞪了我一眼:“你幹嘛呢?吃炸子兒了?”
我冷哼一聲:“我就是看不慣裝逼的!”
房罡笑笑:“那你千萬別照鏡子!”
我用手一指房罡:“你媽逼你再說一遍?”
陳蕊伸手攔住就要衝上去的我:“你要幹嘛啊?當我面還打架啊?”
“好主意!”我眼睛一亮,跟陳蕊說:“要不我倆單挑吧,輸的滾草!”
“你能不罵人不?”陳蕊有些不高興的說:“怎麼上了高中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呢。”
我忿忿的說:“因爲初中的時候也沒人跟我搶你啊!”
陳蕊被我逗樂了,說:“有你知道啊?”
“啊?”我驚訝的看了她一眼:“真有?!”
“好啦!別鬧了,今天我請客,咱們找個安靜點兒的地方坐下來聊聊。”陳蕊輕輕推了推我:“你就別勁兒勁兒的了!”
“要光是咱們,那我請客都行!”我跟陳蕊說道。
“有完沒完啊?”陳蕊真的不高興了:“怎麼你這麼矯情呢?還哄不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妒火壓下去,問陳蕊:“那你說去哪兒?”
“學校門口有個冷飲廳,那裡環境不錯!”一直沒吭聲裝好人的房罡提議道。
“我不去!”我一口回絕:“大中午的去吃什麼冷飲?我怕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