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超這間屋子裡面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啊!這是幫我還是害我呢!有啥話不能好好說,非讓我待在這破地方,這倒好,屋子裡面忽然出現這麼個怪手,我怎麼辦啊!
那隻怪手化了笤帚之後就衝我張開五指,一動不動,我橫着走了幾步,那隻手的掌心跟着我轉,好像怪蛇一樣,跟着我動。
我天眼已開,可是卻看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按說從這香灰裡面冒出來的東西,不應該是活物,可天眼明明告訴我這東西帶有陽氣。跟真人胳膊差不多。要是真人胳膊,那又沒辦法解釋爲什麼會從香灰堆裡面冒出來,而且還把笤帚給禍禍成那樣。
可看它的意思,又沒有追擊的意思,難道……它丫的跟個食人花似的,沒行動能力?然後我傻了吧唧的被它堵在了屋子裡?我從牀上抄起劉超的行李,先扯開被子,向漁網一樣撒了過去,我的本意是給那隻胳膊罩上,然後我一瞬間衝出去,現在我覺得被它堵在屋子裡面不如讓我去面對外面那一屋子鬼魂了呢。
可我的想法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被子的下場不比那個笤帚強到拿去,被那隻怪手一隻手給扯得稀巴爛。我像逗事小狗一樣,把劉超的褥子,枕頭一件一件的扔過去,那個胳膊樂此不疲的化來化去。時間長了,我反而覺得它並沒有想象中的恐怖,雖然我還沒勇氣從它旁邊衝出去,但是起碼我心裡有數了,只要給它找個東西化着玩,對我來講,它就會很安全。
可劉超的牀上用品被我扔的差不多了。我從他的牀上拿起牀板。劉超的牀是摺疊牀,由兩張密度板拼接成的。我費勁巴力的舉起一張半張牀大小的密度板,心想有種就化這東西,總跟家紡的幹架有什麼成就感?乾點兒木匠活兒吧!我一臉壞笑的將牀板整張的扔過去,那隻手好像一愣。緊接着好像打排球一樣,整條胳膊向後一拉,接着猛然揮出,人家根本沒化那個木板,直接給我拍了回來,我離的太近沒來得及反應。只覺得惡風撲面,我趕緊伸手一託,整張密度板被我託到一邊,不過我付出的代價就是左手手腕嚴重挫傷,只一瞬間我就覺得要壞。鑽心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來,我用右手摸了摸。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
那張密度板直接拍在了鍾馗爺爺的神壇上,將神壇砸了個稀巴爛。我回頭一看,香爐碗也被砸翻,好麼,不用我動手了,女鬼已經出離苦海!不過,怎麼沒現身呢?
沒工夫看女鬼。因爲我發現那個怪手拍飛密度板之後就開始像是發狂了一樣,不停的揮舞!不過它這一下子也讓我找到了它的弱點,它也就欺負欺負小件兒,木頭板子都沒處理了,我本來還打算讓他化完木板化鐵牀呢!現在看來,我已經可以跟他較量一下了!
我走到劉超的摺疊牀跟前,把剩下的木板也拆下來扔到了一邊。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張牙舞爪的怪手,我冷笑一聲,轉身,拆牀!
我把牀上一側的三角鐵拆了下來。劉超雖然很有錢,但是可以看出來沒有亂花,因爲這種鐵牀有年紀了,現在沒有這麼瓷實的,全都是薄鐵。像這種份量足的只能在頭些年看到了。
我單手把三角鐵拿在手中,頓時覺得豪情萬丈。猶如子龍附體,我把三角鐵架在身上對着那隻怪手一陣冷笑,剛想揮過去,就聽身後傳來幽幽女聲:“我要是你就不會這麼做!”
我一回頭,蜘蛛姐出來了,不過這次沒有展示那麼詭異的身段,而且臉也露出來了,很白很漂亮,之所以我能確定她是蜘蛛姐,完全是因爲她那個酷似周迅的嗓子。我皺着眉頭問道:“爲啥這麼說?”
“咯咯咯咯。”蜘蛛姐忽然陰惻惻的一笑:“我說的話你又不信,你儘管試試好了!”
其實今天不管蜘蛛姐說什麼,我都要試試!遇見這種活靶子一樣的對手我要是還認慫,我就真慫了!我先在三角鐵的一頭拍到手掌都腫了起來,這是我剛剛發明的辦法,把虎威印印在三角鐵上面,用這個去打面前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嘿嘿,媽蛋的,讓你嚇唬我!我把三角鐵像青龍偃月刀一樣掄了過去,剛一掄過去,我就大吃一驚,那個怪手居然求饒了,不停的向我擺手,好像十分害怕一樣,可我已經掄了出去,想收手卻辦不到了,只能狠狠的砸過去。那個怪手在最後關頭伸胳膊一架,我好像砸在了石頭上,震得我雙手發麻,不過那個怪手也被我砸了夠嗆,地上的那堆香灰噗的一下子四散開來,怪手消失不見。
奶奶的,我要是早知道這個怪手是這麼慫個東西,還能讓它給我嚇唬半天?我現在就不明白,爲啥金剛山就那麼簡單就中招了。那隻怪手被我一下子砸得無影無蹤,我剛纔回身跟蜘蛛姐顯擺一下,我這一棍子的威力,就聽見身後忽然一陣狂笑,緊接着陰風陡起,我一回頭,發現蜘蛛姐的長髮被陰風颳得異常凌亂,全都糊在臉上,和她慘白的皮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我這才反應過來,蜘蛛姐不是一般戰士,被困在鍾馗爺爺的香爐裡面還能分出殘念來撩閒的,我不該這麼託大纔對。主要鋼材我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那隻怪手身上,完全忽略了她,我還以爲她還是那個殘念呢!現在這個是完全體本尊啊!
我擔心的看着蜘蛛姐,蜘蛛姐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跟我說:“你也算對我不錯!雖然最後也沒兌現你的承諾,但是你比劉超要好多了,我不爲難你!我走了,日後有緣再見,希望到時候是友非敵!”
蜘蛛姐說完化作一道狂風衝出了門口,我只聽得外面乒乒乓乓的一頓亂響,緊接着鬼哭狼嚎,嚇得我趕緊衝出去看了一眼,一看之下我火冒三丈,她也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