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鋒瞪了我一眼,我立刻改口問道:“六千?我靠,哥哥,你不要害我。這是我還人情不是他欠我人情!”
“六塊六!”胡青鋒一臉壞笑的跟我說道。
我送了他一個大白眼,我要是早知道就這麼幾個錢兒,我還忸怩啥呀。我鬆開話筒,跟郇彬說:“破關確實不能白破,這裡面有說道兒。不給錢對你們不好。所以……”
郇彬在電話那頭笑了一聲,跟我說:“那總得有個數吧?”
“有啊,”我聽郇彬好像對我有想法了,心想還是不逗他了。我告訴郇彬:“六塊六。”
“多少?”郇彬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聲追問道。
“六塊六,”我告訴郇彬:“這錢可不能省,要是沒有說道兒我也不能跟大哥開口啊。”
“嘿,”郇彬笑道:“這可比請風水擺件便宜多了。容大哥多問一句,兄弟你別有想法,我能知道你咋破我們這駁婚煞嗎?”
我笑了一下,郇彬這還是信不着我。不過我哪知道咋破啊,胡青鋒也沒告訴我啊。我衝胡青鋒眨眨眼睛,胡青鋒捆了我的嘴竅說道:“一命二運三風水,我仙家準備給你來個釜底抽薪,借運旺運。”
“能旺財運嗎?”郇彬興奮的問道。
“不能!”胡青鋒答的特別痛快:“給你旺個桃花吧。”
“啊?”郇彬跟我說:“可不帶開玩笑的啊,都結婚了。旺什麼桃花,要是沒結婚的時候你給我旺旺桃花運。那還差不多。”
“想啥呢?”不用胡青鋒捆我嘴竅說話,我就忍不住說了:“桃花運旺了也不是讓你出去亂搞去,只不過異性緣好罷了,到時候你用在正地方不也旺了你的事業和財運嗎?我旺的是正運,誰給你旺偏運了,我還能給你招來一堆爛桃花麼?”
郇彬聽我這麼一說,立刻哈哈大笑,告訴我:“那成。這事兒我跟你嫂子商量商量,讓她別整什麼風水擺件了。到時候再聯繫啊!”
“好的,那就這樣吧。”我掛斷電話,覺得這纔是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我就說就憑這一面之緣,他不會徹底相信我麼,如果今天胡青鋒要是真要六百六千的。不用郇彬開口,我直接就找個藉口告訴他我整不了了。朋友之間最好是不談錢,因爲談錢傷感情。
好賴我是把這個人情給還了,至於郇彬用不用我出手幫他破這駁婚煞,那就另說了。因爲我心意已經到了,剩下的就看他信不信得着我了。至於他說的跟他女朋友商量商量。這基本算是屁話,我要是信他我就是缺心眼了。
我鬆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胡澤天看我一臉疲憊,問我:“你現在累點兒沒事兒,以後就好了。得往後看。”
我對胡澤天笑笑:“你不用勸我。我還能堅持住,除了操心也沒啥。而且很多都是我自己賤皮子去找心操。澤天,這幾天你受苦了。”
“苦倒是不苦,相反,我還得了不少好處。”胡澤天衝我神秘一笑。
我不解的問他:“胡菩薩看上你了?”
“別胡說啊!”胡澤天臉色大變,跟我說:“她是胡家長輩,開始她挺來氣我給她老窩毀了,後來她的注意力就轉移到爲什麼我成了這副狐不狐,鬼不鬼的樣子。”
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跟胡澤天說:“毀她老窩的,其實還有我一份。”
胡澤天笑着跟我說:“我知道,你給人家的幽萱草都弄死了。不過那都是小事兒,大不了費些精力重新弄,主要是她老窩裡面的那個地眼兒。我開始沒看明白地脈圖,後來她關着我的時候我終於琢磨明白了,那小地眼她之所以一直沒動,是因爲那個是樞紐,我現在破了那個地眼,就會讓大地眼的地氣不能完全流轉,到時候她吸收大地眼地氣的時候就會有一部分因爲樞紐斷了,沒辦法一鼓作氣的吸收乾淨。所以她纔會那麼生氣。呵呵,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問胡澤天:“你說的好處就是研究明白地脈圖了?”
“不是,”胡澤天說:“我研究地脈圖幹什麼,馬上那裡的地脈就徹底被破,將來這地氣從哪而發,又從哪裡終止,如何循環不斷,那都是好幾十年之後的事兒了,到時候的新地脈會重新分佈,未必會按照原來的老地脈的走向。說不定到時候風水寶地就會變成窮山惡水,而本來的無風無水之地,說不定會變得風生水起。這都沒準兒了。”
“是胡菩薩得知我爲什麼會變成清風之後,她才改變對我態度的,還指點了我不少清風修行的法子。估計她是同情加可憐我吧,嘿嘿。”胡澤天笑着說:“其實我自己都已經釋然了,狐仙也好,鬼仙也好,都是一個目的,早晚會捨去這身子,那還執着什麼?”
“看不出來,你想的挺透徹啊!”胡青鋒在一旁插嘴說道。
胡澤天笑着跟他說:“明知道事情已經發生,而且不可逆了,我總不能還耿耿於懷的揪住不放吧?既然已經是這副德行了,我就得安慰自己,地府裡面德行高的仙家也不是沒有,我覺得老魏就不錯。雖然他總搞一些變態的發明,但是人家功利心小,這也跟他得道年代和一直在地府裡面沒出世有關,現在這紅塵裡面誘惑太多,稍不留意就動了道心,老魏的心挺純淨的。”
以前我還真沒注意過魏煜巍的品行,只是覺得他是幽冥教主欽點給我的,應該是我的自己人,可以完全信任那種,所以無論他品行是好是壞,起碼會對我一心一意,這我就知足了。沒想到胡澤天倒是對魏煜巍有些研究,這也可能是因爲魏煜巍在他轉型的道路上起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作用有關吧。
胡澤天一提到魏煜巍又想起要去血盆苦界的事兒了,跟我說:“忙完你這事兒,我得去找找老魏去,他不說讓我去他那兒閉關嗎?我現在真覺得去他那裡閉關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缺心眼兒啊?”我跟胡澤天開玩笑說道:“咱們堂子裡面那麼多清風煙魂你不找,你咋還投奔個外人呢?”
胡澤天搖搖頭,沒吱聲。胡青鋒也苦笑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這你都想不明白?”門口兒忽然進來一個“人”,我回頭一看,是黃天傷,他一臉笑意的走進來跟我說:“因爲堂子上面那些老鬼生怕胡澤天修行厲害了影響到自己的地位,所以是不會真心實意的幫他修行,讓他閉關的!”
胡澤天連忙出聲喝止:“別胡說八道。”
黃天傷滿不在乎的看了一眼堂單,跟他說:“這有什麼啊,就這個榆木疙瘩想不明白,這事兒不都心知肚明的麼。”
我承認黃天傷說的榆木疙瘩這個形容詞一點都沒錯,我還真就沒想到這一點,我就認爲都是一家人,互相幫一把很正常,沒想到又讓黃天傷教訓一頓,這就是利益關係,一涉及到利益,兄弟反目,朋友成仇的現實中也確實不少。我嘆了一口氣,我說胡澤天怎麼說魏煜巍心淨呢,因爲不涉及到利益關係,當然也可能是這個從不出世的老鬼的心真的很乾淨,還沒有被這個紅塵俗世帶壞。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給我嚇一跳,我低頭一看,是郇彬,難道他這麼快就想通了?我接起來:“大哥!”
“別別,我得管你叫大師,哈哈,”郇彬笑着說:“我跟你嫂子把這事兒說了,她說你既然是我兄弟,那肯定是自己人,總比用不知根知底的強。錢不錢的無所謂,關鍵是不能騙我們。所以你嫂子說讓你幫我們破破,你看看啥時候能有空,我倆過去一趟。”
我用下巴點了點胡青鋒,胡青鋒告訴我:“咱們不用看日子,哪天都行。去他新房辦,順便給他調理調理風水。”
我衝胡青鋒跳了一下大拇指。然後跟郇彬說:“我隨時都有空,看你們方便的時候就來找我就行。咱們起壇地點選在你們的新房吧,順便我看看風水如何,幫你調理調理。”
郇彬滿口答應,說要一會過來接我,順便吃個飯。我推辭不過,只好應下。剛把電話掛上,黃天傷就笑着跟我說:“他這活兒你得抓緊辦,因爲後面還有個事兒等着你呢。”
“啥事兒?”我現在都如同驚弓之鳥了,一聽有事兒,那準沒好事兒等着我。我不知道我最近時運偏低還是這也是磨鍊我的心性呢,天將降大任於斯人,這是苦我心智,勞我筋骨,餓我體膚,要空乏我身呢。
黃天傷笑着跟我說:“我剛纔去打聽了一下各路黃堂探馬的消息,總體不是那麼樂觀,牛石蠻這貨行事太低調,根本就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所以知道的太少了。但是好歹還是有一路探馬打聽着了。正帶着知道消息的高朋快馬加鞭的往回趕呢,所以我建議你灑愣辦這事兒,完事兒之後準備點好酒好菜招待招待人家,不能讓人家白跑一趟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