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病房,她還問我,“你怎麼不住院好好養養,回家萬一有什麼注意不到的,以後腿有了殘疾怎麼辦!”
我真想告訴她這病房不是人住的,可是我不想嚇到她,更不想讓她以爲我腦袋被打壞了。只好對她說,“這裡條件還不如我家呢,陰冷陰冷的。那麼大個病房也沒有人,我晚上多害怕啊!”
趙昀倩聽了一想我說的也對!但是卻低着頭弱弱的說,“你要是害怕,我可以留下來,陪牀的!”
噗……我覺得臉好熱!看着滿臉桃花的妹子,想想我們的二人世界,我甚至想說,“好,住院!”可是我還是控制住了。畢竟,我不希望二人世界有個鬼做電燈泡!
“傻丫頭,你家不會同意的。對了!我受傷的事告訴我家了麼?”我突然想起來這一點,其實我不想讓我家知道,讓他們擔心一場不說,我還不想暴露我和趙昀倩的關係!
“這個,班主任好像告訴了。我也不太清楚。”妹子繼續扶着我往前走。我心想,告訴就告訴吧。反正傷成這樣他們也不可能不知道!
咣!我猛的一回頭,病房的門自己關上了!趙昀倩也嚇了一跳,我趕緊安慰她,“沒事,就是風竄的!”其實我心裡想,“媽的,幸好老子沒住院!”
在醫院門口碰見了我們班主任,他正在給我家打電話,意思就是我出院了,告訴我爸媽不用折騰過來了!畢竟離呼蘭挺遠的。
然後是好一頓道歉,又把我好一頓表揚,聽的我好像傷全好了,而且還想再挨頓揍!不一會兒,掛了電話,班主任看見我倆出來了,就對我說,一會兒先帶我去警察那一趟,做個人證。然後再送我回家!
我說,“警察那我就不去了。這幾個小子我也不想追究了,昀倩你說呢?”
說完我呆住了!剛纔一說話還嘴巴子疼呢,現在居然可以說話了。難道是那個傢伙搞的鬼?呵呵,人分善惡,鬼有不同,也許就是個好鬼呢。
趙昀倩也點了點頭,“只要你沒事就好,不過把你打成這樣,咽不下去這口氣。”小丫頭不說他們把自己欺負了,還以爲打了我而生氣呢。
“老師,送我們回家吧。”說完不管班主任驚訝的表情,讓趙昀倩攙扶着我出了醫院。
坐在回家的車上,我問老師,“趙昀倩也只考了一天,上不去高中怎麼辦?”老師也很撓頭,但是也沒辦法,只能參加明年的中考。
我苦笑着,看來還真不能逆天而行,我師父都讓我明年再考試,我非要今年參加。結果弄了一身傷回家,還連累了趙昀倩。
我看着趙昀倩,笑着問她,“後悔不,我要不是非要回來,你也不用這樣。這回好了,咱倆都得多複習一年了。”
說完,看趙昀倩表情有點低落。難道這丫頭真後悔了?我剛想解釋解釋。“胡亮,我不後悔,但是,恐怕,我明年不能陪你一起考高中了。”
趙昀倩說完,眼淚就流了出來,抱着大腿嗚嗚的哭。我一想,肯定是因爲她家的問題。他爸好賭,她媽還要養家,還要供她上學。肯定不容易!這回沒考上高中,她家不會讓她再複習一年的。說不定就給找婆家了。
老師一看趙昀倩哭了,就給我使了個眼神,意思讓我哄哄,我點了點頭,看來老師並不反對我倆的關係。
我把手輕輕的放在她的後背上,她真的很瘦,很弱小。如果說以前在班級是同情她的話,現在就是想保護她。雖然我還沒能自力更生,但是我可以努力。
她抓住我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我想她真的需要一個可以讓她安心依靠的肩膀。看着她輕聲啜泣的可憐模樣,我溫柔的說,“倩倩,我摸到你大鼻涕了。”
這一句,把司機,老師。都整不會了,哪有這麼哄人的。卻把哭泣的趙昀倩整笑了。我一看笑了就好辦了,剛想抽回手拿張紙給她擦擦眼淚。
“啊!!”這小妮子居然狠狠的咬了我的手腕一口。不過我沒有抽回來,因爲我知道她需要發泄,也需要咬我這麼一口,她想讓我記住她……
這個齒痕現在還留在我的手腕上,每次我看見它,都能想起那年的夏天,那年的趙昀倩……
十天後……
媽,我走了!說着我揹着書包上了客車。你自己加點小心,腿還沒好利索呢,別蹦蹦跳跳的。到你姐家給家來個電話。
從我家到哈爾濱,先要在坐客車到康金,再在康金坐火車到哈爾濱。全程大約100公里。慢車要1個多小時,途徑各種小站,快車也要40多分鐘。
這是我第一次自己去哈爾濱,揹着幾件換洗衣服,拎着我媽讓我給二姐捎去的大醬,還有我從玻璃瓶裡拿出來的一顆幸運星。我就出發了。
在濱江站下了火車,跟着人流出了站臺。看着這哈爾濱,就是和屯子不一樣!高樓大廈的,全是柏油道!不像我家,全是破土道。出了檢票口,我二姐已經在前面等着我了。我快跑了幾步,“你咋還染頭髮了?”。
“染了顯年輕唄。”說着接過大醬,帶着我往前走。我二姐大我十四歲,和她出門別人都以爲我倆是娘倆。動不動就來一句,你兒子都這麼大啦,我二姐就嘿嘿一笑,“他是我弟弟。”
然後那幫有眼無珠的就開始唏噓,“媽呀,你還有個這麼小的弟弟。”
二姐帶着我上了61,告訴我終點就是她家。這一路上,我倆嘮了很多,自從她結婚我來壓車,然後再哈爾濱玩了幾天,就再沒來過哈爾濱。
“中考,考的好麼?”看來二姐還不知道我的事。“沒考好,準備來年再考了。”我故作輕鬆的說。
“哎,也行。複習一年,好好考着,爭取上一中!”我們全家對我的期望都挺高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好了,只好恩了一聲。
“二姐,聽說你出馬了。”這纔是我最想問的問題。這一路上,我就在惦記這事兒。
“恩,出了。下站到站了,到家再說。”這車快到終點了,現在車上就三四個人了。
到了家,我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她供的堂口在哪。“二姐,你家老仙兒在哪供着呢?”
“陽臺上呢,你一個小屁孩老打聽這個幹啥!”我一進陽臺,右手邊一紅一黃兩塊布映入眼簾。紅布上面多是狐黃白柳,最上方是胡三太爺胡三太奶,並列的是黃三太爺,黃三太奶。
看來胡黃果然是東北家仙的祖宗級的了。下面分兩列,胡黃各一列,我師父的名字居然也在上面。紅布正中間,是金花教主,旁邊是銀花教主。再往下就是蟒字輩的喝常字輩的。看來這金花教主果然不簡單,要不也不會放在最中間了!
紅布兩側還有一副對聯,上聯,在深山修真養性。下聯,出古洞四海揚名。橫批:有求必應。這對子真不錯,仙兒麼,就是爲了揚名!
黃布上面都是大羅金仙,像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都名列其中。讓我笑的不行的是,裡面也有雷公電母,哪吒這樣的!原來西遊記裡寫的神仙,這裡都有,但是沒有孫悟空,豬八戒什麼的。兩側也有副對聯。上聯:瑞彩千條駕雲端,下聯:霞光萬道照凡間。橫批:三光普照。
我對着仙堂拜了拜。就進了屋,二姐已經把飯菜都做好了。“快吃飯,上我家老仙兒那幹啥去了。”
我夾了一塊紅燒肉,邊嚼邊說,“二姐,你爲什麼供兩堂仙家啊,這玩意有啥說道麼?”
我二姐看我是真想知道,就告訴我,“這裡面說道多了,黃色的布,供的是上方仙,也就是高層次的仙家,紅色的步供的是下方仙,就是狐黃白柳這些。”
“那爲什麼要供上方仙呢,他們能幫忙看病什麼的麼?”
二姐索性把筷子放下,“上方仙之所以到堂口來,不是來幫弟子看事的,他們只是做顧問,重點監察堂口仙家的行爲舉動和弟子的修行情況。”
一般不會介入堂口的日常工作的。當我們的堂口受到外來的威脅和干擾的時候,他們纔會出頭解決這些事情。這就是一些正規的堂口受到別的堂口攻擊的時候,爲什麼會啥事沒有的緣故。
同時,攻擊真正出道的堂口的仙家和堂口就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收到懲罰,甚至被上面封了堂口,原因是真正出道的堂口都是帶着任務來的,是替天行道的,是不允許別的堂口任意攻擊的,因爲他們是奉旨行事,所以受到上面的保護。
我了個去。聽我二姐說完我覺得這裡面太複雜了!“那除了上方仙,下方仙,還有什麼啊?”
“西遊記裡所有天神都是上方仙,山神土地爲地仙,和尚道士修成後成地仙也叫下方仙,極少也修成上方仙,胡黃白柳爲下方仙或草仙,修成後的煙魂,清風,悲王爲鬼仙。你個小孩說了你也不懂。”說完我二姐就去收拾廚房去了。
我回想這二姐說的,看來這趟哈爾濱來對了。不光能好好了解了解出馬仙,還能認識認識我二姐堂口上的那些老仙兒。以後有啥事了,幫個忙也好啊!
“二姐,你好好的咋想起來出馬了!”這個問題其實才是我最想問的。
“你等我刷完碗的,好好給你講講。我看你對這事兒還挺感興趣呢。”二姐一定不相信,我就是她供的胡天龍的徒弟,而且還見過胡三太爺,黃三太爺這樣的人物,甚至看見過上千個老仙兒!
她更不會相信,這幫高高在上的老仙兒,沒事還會打麻將!
我看了會兒電視,二姐家的電視比我家的大,而且臺還多。電視正演着我愛看的,二人轉,“東北神調……”。
二姐進了屋,你還想不想聽了,想聽把電視閉了,我給你好好講講講。“好好好……”,說着我就閉了電視,“二姐,你說這神調,是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請大神的時候會有二神在旁邊唱,破關的時候,也會有二神邊唱邊領着破關的人走。”嘿嘿,又長姿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