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胡連發嚇得渾身顫抖,說話斷斷續續,看樣子他心中的確有鬼,如若不然又怎麼會如此害怕。
眼見胡連發一直用力推門阻止我們進去,我身形探前湊到門縫邊低聲道:“當初檢驗結果是你患有無精症,霍秀蓮根本什麼病都沒有。”
一語落地胡連發嚇得渾身癱軟,藉此機會我擡手抵門用力一推,吱嘎一聲鐵門便直接被我推開。
進入院落後我立即讓段磊將鐵門反鎖,隨即看着胡連發說道:“既然已經進了院,難道不請我們進屋喝杯茶嗎?”
聽我開口胡連發這纔回過神來,他從地上掙扎起身,看着我神情慌亂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我和霍秀蓮之間的事情,我的檢驗報告除了我和她之外任何人都沒有見過,而且她也不可能將此事告知其他人,因爲在她看完檢驗報告之後我就把她給弄死了,她根本不可能有機會……”
說到這裡胡連發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將嘴巴捂住。
見狀我冷笑一聲:“狐狸尾巴終究是藏不住,沒想到我還沒問你倒是自己招了,實話告訴你,檢驗報告的事情是霍秀蓮告訴我的,而且她一直就遊蕩在平窯村附近!”
胡連發聞言登時面露猙獰之色,朝着院外方向看了一眼,厲聲道:“這個臭娘們兒死了還要纏着我,看樣子我媳婦應該就是被她殺得,我非要把她的屍體挖出來暴曬三天,然後再剁成碎塊喂狗!”
“胡連發,霍秀蓮並非是殺害陳家閨女的兇手,兇手另有其人,既然如今事情已經敗露,你就好好的把事情真相告訴我們,也省的我們再去逼問你。”我看着胡連發說道。
胡連發聽後冷哼一聲,滿臉譏諷不屑神情:“真相?真相就是霍秀蓮得了急病而死,難不成她死了之後我還不能再娶妻生子了?”
胡連發果然是無賴之徒,自己說漏了嘴如今卻又抵賴。
不過他有他的張良計我又有我的過牆梯,進入胡家之前我就已經囑咐讓沈雨晴等人打開手機錄音軟件。
如今胡連發的聲音早就被錄了音,即便他再狡辯也抵不上證據。
想到此處我拍了拍手,身後的沈雨晴等人登時會意,立即從口袋中掏出手機。
除我之外的五人手機屏幕全都亮着,屏幕上皆顯示着錄音界面。
看到自己之前說的話已經被手機錄了下來,胡連發惱羞成怒,轉身便衝進廳堂之中。
約莫片刻後他折返回來,手中還拿着一把鋒利的菜刀。
“你們不讓我好過,那你們也別活,你們真當老子是嚇大的,我今天就把你們全都劈死!”
說話間胡連發舉起手中鋒利的菜刀便朝着我頭頂劈了下來。
胡連發雖說酒意尚在,但身體卻被這一股無形怒火支撐着。
他行動極爲迅速,眨眼間刀刃便已經落在了我的頭頂。
眼見危險襲來我側身一閃,緊接着劍指擊出,砰的一聲劍指戳中胡連發腋下三公分位置。
這個地方的穴道名叫極泉穴,乃是心經上的穴位,戳中之後整條手臂會出現極度痠麻之感,手掌頓時間便會失去氣力。
就在劍指戳中胡連發極泉穴瞬間,他手掌登時鬆開,掌心握着的菜刀順勢朝着地面墜落,我眼疾手快將菜刀接住,隨即抵在了胡連發的脖頸上。
“跟我比玩刀你似乎還嫩點,現在你能不能配合我們,如果能的話我們以禮相待,如果不能的話那你恐怕就要放點血了。”我看着胡連發冷聲說道。
胡連發側頭看了我一眼,厲聲道:“你個小崽子有本事就把老子的頭砍下來,老子要是喊一聲就不是爹生娘養……啊!”
不等胡連發說完一陣悽慘的嚎叫聲傳來,此時菜刀已經從胡連發的手臂上劃過,留下了一道數公分長深可見骨的傷口,瞬間鮮紅的血液順着他的手臂流淌下來,落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我沒有耐心跟你廢話,我只想聽到我想聽的,從現在開始你多說一句廢話我就在你手臂上劃一刀,我說到做到。”我看着胡連發用陰冷的聲音說着,雙眼之中卻佈滿了濃重的殺意,向胡連發這種人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霍秀蓮這麼好的女人卻被他折磨了十幾年,最終還落得個慘死的下場,就算是把胡連發活剮了也難解心頭之恨。
胡連發看到我的眼神後知道我並非在跟他開玩笑,如果他要是再隱瞞必然身上還會多幾道傷口,無奈之下他只得說道:“好,算你小子夠狠,你想知道什麼,我能說的我一定告訴你!”
胡連發話音剛落我擡手又是一刀,胡連發疼的渾身顫抖,額頭更是滲出豆大般的汗水。
“能說的要說,不能說的也要說,敢有任何隱瞞我要你的命!”我看着胡連發厲聲叱喝道。
胡連發此時已經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只得忍痛衝我不斷點頭。
見胡連發答應後我開口問道:“你和霍秀蓮之間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十之八九,所以我不再追問你們之間的事情,我要問的是那雙繡花鞋是怎麼回事?”
“繡花鞋?你怎麼會知道繡花鞋的事情?”胡連發疼痛之餘瞪大雙眼驚詫的看着我問道。
“我們從天京一路趕往西北,爲的就是找到繡花鞋的主人,你可知道這雙繡花鞋已經要了三個人的性命,你將繡花鞋賣給了陳勤海,結果第二天晚上陳勤海一家三口就死在了家中,這都是因爲那雙繡花鞋而起!”我看着胡連發沉聲道。
“怎……怎麼可能,那……那道士說這雙繡花鞋不過就是普通的古物,只要賣了之後就能賺一大筆錢,再說一雙繡花鞋怎麼能害人呢?”胡連發難以置信的問道。
見胡連發提及道士,我順水推舟問道:“那道士憑什麼給你繡花鞋讓你去賣,賣的錢爲何又都留在了你自己的手裡,你是不是把那個道士也害了!”
“沒有!我除了霍秀蓮之外沒有害過任何人,那個道士說把鞋送給我,讓我去天京四方街的古董店賣個好價錢,他還說賣了錢之後全都歸我,至於他的話只要一個巴掌大小的木頭盒子,那盒子就在古董店裡,讓我到時候趁老闆不注意就偷出來。”胡連發言語慌亂道。
胡連發的話倒是與我們得知的線索一致,看樣子他並未說謊。
隨後我又問胡連發那木頭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他知不知道。
胡連發聽後連忙搖頭,說臨走前那個道士囑咐過,讓他一定不能打開那個木頭盒子,所以他沒敢打開,賣完繡花鞋之後就拿着盒子回到了平窯村,然後將盒子交給了那個道士。
“那道士憑什麼找上你,你之前跟他有過來往嗎?”沈雨晴看着胡連發問道。
胡連發搖搖頭,說他之前跟這個道士並沒有來往。
一年前他曾去後山打獵,結果發現這個道士就住在後山的破廟裡,在他將霍秀蓮殺了之後心中便總是不安寧,每晚都會做噩夢,所以他便前往後山找這個道士,因爲在他觀念裡道士就是除魔降妖之人,有這個道士在霍秀蓮應該就不會再纏着自己。
道士在聽胡連發說完後便答應下來,不過想要讓他驅除霍秀蓮的陰魂胡連發就必須答應他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就是讓他前往天京四方街盜取木盒。
胡連發在答應此事後道士便送給他一個貼身玉佩和一面八卦鏡,只要將玉佩戴在身上霍秀蓮就算是化成陰魂厲鬼也不敢傷他分毫,至於八卦鏡則是掛在了正門之上,有八卦鏡鎮宅霍秀蓮也不敢接近。
聽到這話我才明白霍秀蓮爲何無法報復胡連發,原來是那個道士給了他防身之物。
“如此說來你也不知道那雙繡花鞋的來歷?”我看着胡連發追問道。
“我真不知道,那道士將繡花鞋給我之後根本沒說其他的事情,我也沒有問。”胡連發面色誠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