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山河的反應來看他必然是聽說過靈調科,只要聽說過那麼事情就好辦了。
雖說目前我還不是靈調科內部人員,但常言道大樹底下好乘涼,藉着靈調科的名聲行事也更方便一些,最起碼不會受到警方人員的阻攔。
“陳局長,這件事情雖說沒有在天京散播,但靈調科在兩天前就已經知道了,五人身死,內臟失蹤,這絕非一件普通的案子,所以上面派我們幾人前來是暗中調查此事,先前爲了避免引起恐慌我們纔沒有亮明身份。”
“如今既然陳局長不信我們,那我只好給靈調科的兄弟打個電話,讓他們告訴你是真是假。”
說話間我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假模假樣準備摁下號碼。
靈調科雖說不是警局的頂頭上司,但卻可以讓全國警局協助,因此各地警局都十分懼怕靈調科。
這並不只是一種權利上的壓迫,更說明管轄之地出了奇絕詭異之事。
陳山河見我將手機拿出準備撥打電話,連忙摁住我的手臂,壓低聲音道:“不必打電話,我當然相信你們的身份。”
說話間陳山河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中顯露出一絲狐疑的神情。
陳山河雖然嘴上說着相信我們的身份,但從他的神情反應來看他還是有些將信將疑,畢竟我們幾人實在太過年輕,他有所懷疑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見陳山河依舊持有懷疑態度,我暗自催動體內靈力,灌入右掌之後擡手打出,只聽呼的一聲一道無形氣體迸發,直衝地面而去,一時間地面上砂石紛飛,在毫無接觸的情況下地面竟然被擊出一個數公分深度的坑洞。
陳山河被眼前一幕徹底鎮住,半晌後纔回過神來,沉聲問道:“顧先生,如此說來這件事情當真不是活人所爲,那兇手到底是誰,爲何他要殺了五名遷墳人員和兩名警員?”
“據我目前推測殺人者很有可能就是韓茂海的太爺爺,至於爲何要殺人現在還不得而知,我想先去太平間看看身死的遷墳人員,說不定能夠從他們身上得到一些線索,不知陳局長能不能行個方便?”我看着陳山河問道。
陳山河身爲局長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一旦要是兇手再次殺人必然會攪得天京天翻地覆,他哪敢再加以阻攔。
聽我問話後他連忙點頭答應,說等會兒安排一下現場人員後就會隨同我們一起前往太平間檢查屍體。
等陳山河辦理妥當之後我和秦嘯虎還有楚育明和韓茂海便跟隨他朝着林外走去,至於沈雨晴和孟靈汐則是留下繼續檢查現場。
我之所以將她們留下一共有兩個目的,其一有她們在可以保護警員,這些警員雖說身上都配有槍械,但槍械對於邪祟厲鬼來說沒有絲毫用處,有沈雨晴二人在能夠保護他們。
其二是留下她們可以繼續調查現場的蛛絲馬跡,先前時間緊迫我們來不及仔細查看,如今有警員幫忙調查得到線索後我們也能夠在第一時間知道。
走出林地後我們一路前行,很快便來到村口,此時四輛警車正停在村口,幸虧如今西河子村的村民已經搬走,如若不然又會引起一陣風波。
我們幾人上車後剛準備離開,這時突然一陣驚呼聲傳來,聲音從旁邊的警車中傳出,是陳山河的聲音。
轉頭看去,駕駛室中的陳山河正朝着另外一側副駕駛方向看去,由於他頭部遮擋所以看不到他眼前到底有什麼,見狀我立即解開安全帶下車,行至車前一看才發現一名破衣爛衫的男子正趴在副駕駛一側的玻璃上,正是因爲他突然出現所以才嚇得陳山河高聲喊叫。
我上前一步剛想將男子拉拽開,可一靠近就聞到一股惡臭難聞的氣味從男子身上散發出來,定睛看去,這男子看上去約莫四五十歲,蓬頭垢面,渾身上下十分髒亂,除了油污便是補丁,沒有一丁點乾淨的地方,而他的臉上也很髒,看上去就跟拾荒者似的。
“怎麼回事?”楚育明聞訊趕來。
“好像是個瘋子,要不然就是個傻子,反正不像是個正常人。”站在我身邊的秦嘯虎迴應道。
“張老歪?村裡人都搬走了你怎麼還在這,咱們村長沒管你嗎?”聽到聲音走過來的韓茂海見到男子後一臉驚訝,看樣子他明顯認識這名男子。
“他們……他們不帶我走,說……說我是傻子,他們纔是……纔是傻子……”
張老歪咧着嘴不住傻樂,嘴角還有口水不斷流出來,看樣子親嘯虎說的沒錯,他的確是精神不正常。
據韓茂海所言張老歪也是西河子村的村民,從小生下來就是個弱智,原本有父母照料過得還算是乾淨,可前些年他父母接連身死後就在也沒人管他了,平日裡就在村子裡面閒逛,餓了就跟村民討點吃的,因爲都是一個村的所以村民對他也倒是沒有反感,前些日子拆遷計劃下來之後村長曾言之鑿鑿帶他離開,可沒想到最後還是把他留在了這荒村裡。
“一個傻子留在荒村不是讓他自生自滅嗎,要不然我先帶他回警局,等聯繫上你們村的村長之後再做打算,實在不行就讓社會福利院把他領回去,至少餓不死。”陳山河看着韓茂海說道。
韓茂海聽後點點頭,剛準備送張老歪上警車,這時張老歪突然好像發瘋似的掙脫開,口中大喊道:“死人了……那兩個大檐帽都死了……我害怕大檐帽,我不跟你們走……”
所謂大檐帽就是軍官的工作帽,因爲警察的帽子與之相似,所以警察也被稱爲大檐帽。
張老歪口中說兩個大檐帽都死了,而林地中正好死了兩名警察,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麼關聯,亦或是說張老歪見到了案發時的場景!
韓茂海沒有注意到張老歪說了些什麼,可陳山河當了這麼多年警察對於此事異常敏感,他見韓茂海準備上前拉拽張老歪,連忙制止道:“韓先生先別動手,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什麼蹊蹺?”韓茂海看着陳山河問道。
陳山河並未跟他解釋,而是慢慢走到張老歪身前,從口袋中掏出一盒南京牌香菸,在張老歪眼前晃了晃,說道:“老歪,你會抽菸嗎?”
張老歪看到香菸之後眼神突然一亮,一邊比劃抽菸動作一邊口中說道:“這煙裡面……裡面有云彩,吸一口再……再一吐雲彩就出來了。”
陳山河見張老歪會抽菸,於是從煙盒中抽出一顆遞上前去,豈料張老歪直接上前一步把整盒香菸奪了過去,看樣子張老歪並不算太傻,最起碼知道哪頭多哪頭少。
陳山河見狀無奈苦笑一聲,隨即將手中剩下的一根香菸放到張老歪口中,然後掏出打火機給他點燃。
張老歪熟練的抽了幾口後神情變得舒緩了許多,陳山河趁機問道:“老歪,剛纔你說那兩個大檐帽怎麼了?”
聽到陳山河提起大檐帽張老歪原本慵懶的眼神再次警覺起來,他猛吸一口香菸後說道:“死了,兩個大檐帽全死了,嚇死我了……”
“你怎麼知道的?”陳山河追問道。
張老歪沒有迴應,而是用手指了指他的眼睛,示意他是用眼睛看到的。
如此說來那兩名警察身死的時候張老歪應該就在現場,既然如此那麼他肯定見到了兇手的模樣!
“張大叔,那兩個大檐帽是被什麼人殺死的,你看清兇手的模樣了嗎?”我看着張老歪問道。
“血……滿臉都是血,是怪物……怪物!”說話之時張老歪雙手不斷舞動,情緒也十分激動,從他的反應來看他見到的東西令他產生恐懼,這也更加證明了我先前的猜測,殺人者並非是活人!
“張大叔你別激動,兇手除了把兩個大檐帽殺了之外還幹什麼了?”我繼續追問道。
“挖土,就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