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虎子來到府中,看到鎮國公倒頭就拜。
“罪民李雲昊見過國公大人!千歲千歲千千歲!”他說。
“起來說話吧!”南宮正擺擺手,若有所思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小傢伙長身玉立,儒雅不失英氣,那沉着的氣度,尤其那張俊臉讓他越看越有些熟悉,但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孩子長得像誰。
看對方一直瞪着自己不說話,李雲昊也不說話,就那樣靜靜地注視着這位光聽聽名字就如雷灌耳的大人物。
“記得小五的結義兄弟是鎮公國的弟子,要不要說開這層關係呢?”他暗暗尋思着。
南宮正見對方清澈眼眸毫不畏懼看着自己,並不似其他人那般唯唯諾諾,嘴角一勾:“你剛剛自稱罪民,你何罪之有?”
見南宮正和顏悅色,李雲昊不慌不忙再施一禮,說自己原本無罪,但身爲州牧大人的義子,父有過,子從之。故有此一說。
“哈哈,好一個父有過,子從之。”南宮正撫掌大笑。“本公早就聽說當年你祖父對這柳成有恩,他爲了報恩收留你們兄弟三人,這是遵從天道,何罪之有?”
聽到這裡,李雲昊復又跪下,說義父柳成爲官清正,的確不知莫家在背後有這些勾當。並且在知道自己親不是莫家骨血後,第一時間發佈罪己書,將其父名下的財產全歸還莫家。
“還有,大人——”說到這裡,李雲昊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說如果義父柳成真是那種有不軌之心的,又怎麼會捨棄三大家族的背景而娶一個一無所有,還帶着一個孩子的無家可歸的女人爲妻?
何況對方還將自己名下的所有財產全部贈於自己兄弟三人。
一席話聽得南宮正頻頻點頭,覺得這小子說得十分在理。
想想也是,但凡真有心謀反,又怎麼會不顧忌諱將自己見不得人的身世大白於天下?還當機立斷與巴州第一大戶斷絕關係?
除非這柳成腦子有病!他想。
念及目前朝廷還未有新的州牧人選,見這李雲昊處變不驚,打定主意讓這小子暫且打理着州務再說。
“這……這如何使得?小民不敢!”他的話讓李雲昊大吃一驚,連連推辭。
“小民?你不是州牧府文書嗎?”南宮正眉頭一挑:“李雲昊,你在春試中可是巴州府頭名?”
“是!”少年點點頭。
“哈哈,既然是!那你代理這州牧一職便理所當然。”南宮正捋了援一把大鬍子,朗朗笑道。
“本公見你將這些卷宗處理得井井有條,足見柳成慧眼識珠,是個識才之人。再說了,你祖上有恩於柳成,與莫家犯下謀逆大罪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一席話聽得李雲昊狂喜不已,當即不再推辭,深深作了一揖。
“謝國公大人如此看顧,雲昊自當用心打理州務,靜候朝中派人來接管!”
見南宮正處事公私分明,李雲昊便再不提雲小五曾和其徒弟結義之事,省得還落個攀拉關係之嫌。
“小五,你一定不會有事!哪怕你因此成爲罪臣之後,我也會娶你爲妻,今生唯一的妻!”
從府衙出來,遙望石屏山方向,他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