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殺手殘月的驀然出現以及吳佩琪的突然中毒,他之所以能夠保持着如此淡然的心態,乃是他早有預料。
其實,這兩日,他早就發覺有人用魂識暗中鎖定着他的一舉一動,只不過他沒有驚動對方,任由對方爲之而已。
之所以對方不敢在護皇城中暗殺他,乃是忌憚城主府的勢力,若對方暗殺他,成功與否還另說,事後可就惹來一身臊,城主府乃至吳家都不會放過他。
不過,話又得說回來,對方的膽識與自信還是有的,竟膽敢在吳家府邸內就出來威脅於他。
此次對方出此下策打算將他引至十萬大山,出手殺了他,他索性就來個將計就計,來個永絕後患,省得整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嬌如花,我是該說你聰明,還是該說你笨呢!”
吳昊啞然失笑。
對方看似很聰明,很有手段,但實質不然。
將他引出護皇城,確實能夠將他一舉根除,但她卻因此得罪了一個更爲強大的對手。
古思雅一點也不傻,經他一句話就被點醒,如此一來,吳家即將要變天。
“嬌如花,你欲除我而後快,但此次我看你怎麼收場!”吳昊一聲冷笑,回到庭院後,直接來到了徐才平時住的那間廂房門口,站立了一會兒。
片刻,徐才一臉微笑,模樣甚是悠閒地自外走了回來。
“二少,你等我?”徐纔對他微微一笑,問道。
吳昊伸手指了指廂房木門,問道:“徐執事,可否入內一敘?”
“可以……”
徐才說着,三步當作一步走,來到他身旁推門而入,進入其內後,吳昊反手關上了木門。
同時,原本淡然的神色立馬沉重了起來。
徐才目睹他的神情變化,心知他爲何會如此,但也沒有開口,倒是等他先開口。
“徐執事,方纔發生的一切你都親眼目睹了,對吧!”吳昊擡頭,望着他淡淡的開口道。
“二少想說什麼,但說無妨!”徐纔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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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執事,這些時日你跟着我,也親眼看到了,並非我想滋事,但偏偏事情卻找上門來。既然如此,我想我也應該做點什麼了,不然顯得我太好欺負!”
“二少,你想幹嘛?”徐才眉宇頓時一蹙。
“我不想幹嘛,只是想知曉嬌如花她到底想幹嘛!”吳昊卻如此對他回道,臉上閃過了一絲邪異。
“幫我一個忙如何?”緊接着,他對徐才問道。
“說說看。”
徐才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的確,正如對方所說,他跟隨對方几日以來,對方除了結交好友或修煉以外,並未做任何對付嬌如花的動作。
但,嬌如花對他所做的動作,卻接踵而至,一刻都不讓他消停,好生修煉。
是人,都有脾氣。
他如此,吳昊亦是如此。
“很簡單,給我送一封信!”出乎他預料的,是吳昊卻淡然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送信……我去?”徐才,頓時一愣。
“對,你去,且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額……你要送信給誰,城主大人?”徐才疑惑不解的反問道。
“不,是給雨中聽軒藥行內,一位姓莊的姑娘送信!”
“雨中聽軒……”聽聞此言,徐才擡起頭,驚異的望着他,有些不敢置信。
如此之近,他爲何讓自己親自送信?
還有,他在雨中聽軒藥行,難道還有自己相熟,能夠有利於他還擊吳家大夫人的人不成?
這些念頭,都在一剎那,浮現徐才的心頭。
吳昊不再多言,出了他所在的廂房,回到自己廂房,關閉門窗之後,拿起筆墨紙硯快速的書寫了一封信。
隨後,他又回到徐才的廂房,將封好的書信,慎重的交到對方手中。
“徐執事,拜託了!”
徐纔不語,但卻對他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即閃身而去。
……
約莫一個時辰後,吳昊收拾好了一個包袱,跨在自己的肩膀上,走出了自己所在的廂房。
此時,徐才已經從雨中聽軒藥行送信回來,如今正與穆乾等人站在院子裡等他。
“乾伯、小翠,少爺我要出一趟遠門,估計要一些時日方能回來,你們在家好好待着,等我回來!”
吳昊已經預先跟他們知會過一次,但他們還是露出了一絲不捨,雖說他們不知道吳昊去哪裡,但如此突然之事,肯定是爲了重要的事情。
“少爺,外出切勿小心啊!”穆乾提醒道。
“少爺,路上小心!”小翠也說道。
“嗯!”吳昊對他們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從袖口中取出剩餘的銀票交到他們手中,道:“你們放心,我會小心的,這些銀票你們拿好,我不在的日子裡,打點好家裡的一切事物!”
兩人沒有推脫,接過銀票就鄭重的點了點頭。
目光轉向不語的徐才身上,對其微微的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即轉身離去。
他已經跟對方交代過了,此行對手強大,絕非他後天九重天的修爲能夠對付,讓他跟來只會徒增他的麻煩。
因此,他責令對方千萬莫要跟來,至於城主府那邊,那就要他自己回去解釋了。
十萬大山。
處在護皇城南端七百里以外,橫亙在雲中帝國與天龍帝國之間,成爲了一道天然的隔界。
此地,乃是由萬千山脈接踵而成,連綿起伏數千裡,尋常人根本就無法直接穿越,除非修爲高深的修武者。
因此對於兩國來說,成了天然的屏障,無論是雲中帝國也好,天龍帝國也罷,各自都不怕各國的軍中勢力通過此山脈進入本國。
據傳,十萬大山深處,林木蔥鬱,妖獸橫行,奇珍異寶無數。
但太過危險,涉足深處者,寥寥無幾。
吳昊之所以如此爽快的答應古思雅,幫忙尋找解毒藥草,其實是有緣故的。
一來,他要藉機打掉讓人厭煩不已的蒼蠅。
二來,他要古思雅與他站在同一條船上。
三來,他正好突破了後天三重天的境界,趁機尋找幾頭妖獸練練手,伸展一下拳腳。
從他離開吳家府邸的那一刻起,那暗中的殺手殘月就跟來了,這是毫無疑問的。
只是,縱使他離開了護皇城,利用鬼影步飛身掠影在山河之間,對方都尚未動手。
這,或許此地距離護皇城太近,又或許對方需要確認暗中到底又沒人在保護着他的緣故。
“呵呵,不急着出手就好,如此一來少爺我就可以好好伸展一下拳腳了!”
十萬大山邊緣,妖獸的蹤跡,吳昊藝不高卻人膽大,鬼影步被他施展得極致,化作一道道殘影掠過一顆顆古木之間,時起時落縱身而前行。
吼……
大半個時辰後,隨着前方傳來一聲巨吼,他終於被一頭擁有一階前期實力的獨眼狼盯上。
妖獸,也會自行修煉,從普通野獸通靈後,凝聚妖元,成爲肉身強大靈智略微低下,但卻異常暴躁兇猛,具備強大攻擊性的獸類。
當然,話又不得不說回來,並非所有妖獸都具備暴躁兇猛的性格,也有一些性情溫順,不輕易攻擊人的妖獸。
這種妖獸一般被修武者馴服,成爲御用坐騎,俗稱的靈獸。
妖獸的等級與修武者有些類似,但也並不完全相同。
妖獸的實力有一階至九階分級,普通修武者從後天境界到大乘境界,九個階段的分級。
唯一不同的就是,修武者的每一境界都是一至九重天的,而妖獸的每一個境界,相對簡單得多,只分前期、中期、後期。
妖獸的前期實力,與修武者一至三重天相媲美,如此類推。
“嚇,暴擊!”
吳昊暴喝一聲,身形化作一道殘影,霸王拳第一式‘暴擊’被他使出,直搗獨眼狼的頭部。
若,此幕被尋常之人目睹,定會被其舉動所震驚。
妖獸,皮厚。
這是不可否認的。
赤手空拳與妖獸打鬥,能不吃虧嗎?
或許,在尋常人看來,只有傻子纔會幹這種蠢事,但對於吳昊來說,卻並不如此認爲。
曾經乃是一界帝尊的他,深知修武體系,肉身的強大註定未來的走向,一切強大的力量都需要強忍的肉身作爲載體,方能鑄就。
如今他這具肉身很是弱小,縱使乃是天生武體也是如此,因此他必須內外兼修,做到完美修行,彌補前世的諸多不足。
這或許是重生後的唯一好處,那就是可以作弊。
但,真的是在作弊嗎?
吳昊卻付諸一笑。
爲何?
人在做,天在看。
或許,這就是命運,天道之下,冥冥之中,早已註定。
你問他爲何。
他也說不出個之所以然來。
吼吼吼……
砰砰砰……
虐!
的畫面,狠狠地虐,人獸錯影,拳影交加,分不清到底誰在虐誰。
或許,是在互虐。
然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因爲吳昊的目的並不再區區一頭獨眼狼之上。
隨着深入,他這個如此高調闖入的人類,引起了諸多妖獸的注意,一時間,羣妖吼叫,連成一片天。
遠處,一顆參天大樹之後,黑衣殺手殘月,揹負着雙手遙遙的望着正與羣妖浴血奮戰的吳昊,眼中閃過了一絲興趣之色。
“有意思,肉身夠強大,幾乎媲美妖獸強度的肉身,可謂妖孽至極,然……如此妖孽肉身就要隕落了,可惜啊!”
“怪誰呢!要怪你就怪你命不好,不該出生在那樣的一個家庭……”
黑衣殺手殘月,心中浮起了一絲情緒波動。
作爲一名殺手,竟然不是冷血無情,而是有情緒波動的,那也算是妖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