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綠階靈者放在東曜,就算得上實力絕佳的靈者了。而此時一羣綠階靈者聚集在一起,其力量更是直比青階靈者還要強大。東曜何時,竟然出現了這麼一批實力不錯的隊伍嗎?
一羣黑衣人掠着身子走了很久,一路上卻始終見不到半個人影。此時正是夜最薄涼的時候,晚上的涼風冷嗖嗖的,饒是他們實力不錯,這一番折騰下來也有人禁不住了。
其中一個身影瘦小些的最先受不了停了下來,一把揭開透不過氣的黑布,喘着粗氣道:“老大,我們還要追多久啊。你確定那兩個冤大頭是往這個方向走的嗎,會不會看錯了你啊?”此時烏雲從天上的寒月移開,微弱的月光映照在了男子的臉上,一顆黑痣赫然點在嘴角。
此人正是白天帶頭捐獻東西的黑痣男!如今卻一身夜行衣,面色透着不耐。
見他停下來了,前面一羣人也不得已停住了腳步,被黑痣男喚作“老大”的男人見四下樹木林立,根本無人,於是也摘下面紗回頭看向黑痣男,不悅道:“你是在質疑我嗎?”
在月光的映照下,這名男子的面容也顯露出來,只見他五官堅毅,形容張揚,尤其是眉心之間一道刀疤印記尤爲醒目,在這薄涼的夜晚看了更是尤其嚇人。此人。正是白天的刀疤男!而他白天還是個沿街乞討的落寞樣,現在卻搖身一變成爲實力絕佳的隊伍老大!
感受到刀疤男的不悅,黑痣男明顯猶豫起來,半晌還是堅持道:“可是老大,我們追了那兩個冤大頭這麼久了,還沒看到一點蹤跡。一路上人跡罕至的,根本不像有人的樣子啊。”
刀疤男身後的幾人也相互對視一眼,明顯也是認同黑痣男的看法的。見此,身爲老大的刀疤男忍不住垂頭思索起來,黑痣男見老大終於不走了,悻悻的就拿出了一直背在身上的東西出來觀摩,只見那茶壺狀上面鑲嵌了三顆寶石的東西,不正是花初七拿出的物品嗎!
“嘿嘿,老大,這玩意兒看上去真他孃的值錢,比我們之前騙來搶來的都貴重,這下發了!”
刀疤男回頭就看見他舉着那個碩大的東西,口裡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怒從心起:“二黑你個沒腦子的,誰準你把這個東西隨身帶着了!難怪你第一個就喊跑不動,原來是因爲背了這麼重的東西!”二黑,也就是隊伍裡黑痣男的外號,因爲他皮膚黑,痣更黑。
“一刀老大別生氣嘛,我這隨身帶着不是更保險嗎。省的放在那兒被拐來的那幾個臭娘們藏起來,這幾個娘們這兩天可不老實了,整天想着逃跑。呸!要不是找不到女人,我纔不要這幾個呢。長得醜身材還差,不過牀上用用嘛,還行。”說着,二黑咧開一嘴黃牙。
二黑口中的一刀就是刀疤男的外號,因爲他眉心一刀劃開的刀疤印子。
一刀聞言不屑的嗤了一口,忽的想起了正事,銳利的眼睛盯着遠處黑漆漆的路,口氣無不惋惜道:“可惜了,一看今天這兩個男人就身份不俗,肯定是哪個世家或者貴族子弟,出手就是一個寶貝,也不知道他們身上還有多少東西。要是我們能夠打劫他們……嘿嘿。”
“可不是嘛老大,你看那個白衣服的男人,長得細皮嫩肉的,老子都想嚐嚐看了。”二黑露出猥瑣的笑容,其他人聞言卻是沒有驚訝。顯然誰都知道二黑的毛病:男女通吃。
正在這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陣陰風。這股陰氣簡直比寒冬臘月的寒風還要冷上三分。二黑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語:“怎麼這天氣越來越不正常了,才秋天而已就這麼冷了。”
沒理會二黑的呢喃,一刀突然呵斥了一聲:“二黑,你要注意分寸!別忘了,主上的大計。這個時候正是節骨眼,我們一路做了這麼多事,爲的就是最後主上的大業。可不能因爲貪戀這一兩個人的財寶就暴露了身份。到時候你我死了就罷了,要是耽誤了主上……生不如死!”
被一刀這麼一提醒,不只是二黑,其他人也紛紛露出恭敬的神色,氣氛陡然肅穆。
“放心吧老大,我有分寸,只不過難得看到兩個冤大頭,不宰他們一頓,我這心裡就有些不甘心。”二黑懷裡緊緊捧着墜着三顆寶石的東西,眼裡露出貪婪的神色。
一刀皺着眉,還想再說些什麼,突然轉頭看向身旁,厲聲大喝道:“是誰在那兒!”
“還能有誰,你們不是都追我追了一個晚上了嗎。我都等的快睡着了,你們,速度實在太慢了些。阿蒙還有果子吃吧,我等的肚子都空了。”慵懶魅惑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聽到真的有人,一刀這邊的所有人頓時警惕起來,迅速調動起周身的靈力,眼神四處蒐羅着聲音的來源。只有二黑一個人抱着一大坨東西,眼裡翻涌着疑惑的神色:咦,這個聲音怎麼好像才聽說過的?等等,她剛纔說他們幾個追了她一個晚上,他們追的人是……腦海中突然劃過一張臉,二黑心裡驚呼:不對,這這這,這聲音不正就是……
彷彿是爲了印證他的猜測,此時黑漆漆的夜幕之中漸漸浮現出兩個人影出來。只見二人踏風而來,衣袂飄飄,清冷的月華籠罩着二人,恍若絕世而獨立的神仙般讓人移不開眼。
“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二黑看着面前的花初七和鴻蒙,不可置信的問道。
花初七聞言有些無奈,手中的玉笛無聊的敲着下巴,不答反問道:“不是你們要我出來的嗎,還不是看你們幾個速度太慢,眼力勁太差,等你們找到我天都要亮了。所以,本公子才大發慈悲的主動現身啊。怎麼,看你這個表情跟見了鬼一樣,本公子長得有這麼可怕嗎。”
身後的鴻蒙扣着她的腰身,看着她故作無辜的樣子,滿眼寵溺的從懷裡掏出來一個青色的東西,脣貼着她的耳朵道:“阿七要的生靈碧果,我給阿七洗乾淨了,快吃吧。”
花初七歪頭接過,毫不做作的就啃了一大口,發出了一聲接着一聲的“咔嚓”聲。在此時靜寂無聲的夜晚,猶如厲鬼磨牙的聲音,直把對面的一羣人看的呆若木雞,小心臟顫抖。
一刀不愧是領頭的,不像二黑那樣不動腦子,見花初七和鴻蒙二人出現的無聲無息,而且面對他們幾個人毫不畏懼,當下就意識到不對勁,沉聲問了句:“你們倆到底什麼來頭!”
“噗嗤——”話音剛落,花初七就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在一刀黑成碳的面色下,復又啃了一口果子,緩緩道:“你這話問的倒是蹊蹺。白天明明是你裝成乞丐,騙了我一個價值連城的夜壺,旁邊那位嘴邊上有黑痣的男人更是裝成路人和你一唱一和,現在大半夜又帶這麼多黑衣人來追截我。我還沒問你們什麼來頭呢,你們卻先問起我來了?怪哉怪哉。”
“臭小子,竟然被你識破了!等等……你剛,剛纔說這東西是什麼?夜,夜壺!”二黑原本狠厲的話在意識到不對勁時,立馬轉換成了另一副吃了屎的模樣,低頭再看懷裡的寶貝,想到自己之前還打開聞了聞,頓時覺得胃裡一陣翻涌,在一旁乾嘔起來。
口裡還斷斷續續的叫罵着:“臭小子,你,你他孃的,竟,竟然敢戲弄老子,信不信老子弄,弄死你!”二黑雖然話裡對夜壺十分嫌棄,可是手抱着它的力道卻是一點沒減。這幅矛盾十足的樣子,看的花初七一陣嘲弄。
看樣子,容妃那個老女人的夜壺,他用着倒是挺舒服的啊。花初七邪邪的想着,當初度氏兄弟也不知是誰沒眼力勁的帶了這麼個“寶貝”,她正愁沒地方扔,沒成想今天還派上用場。
一旁的一刀沒二黑這麼蠢,一番打探下來也看出花初七兩個人實力不俗,比較之他們似乎也不遜色。想到主上的事不敢冒險,當下做低姿態道:“二位公子,都是誤會,誤會而已。我們幾個只是晚上閒得無聊出來散步,絕不是對你們有非分之想。我們這就走,這就走了。”
說着,一刀就要領着一羣人退回去,二黑還在原地繼續嘔吐着。
“怎麼,這就想走?你們的主上難道沒有教過你們,斬草要除根嗎……”
原本退後的一羣人突然停下了腳步,一刀緩緩回頭,看向那個輕佻的白衣男子,目光不同於剛纔的低下,突然變得一片肅殺。這個男人……竟然聽到了他們剛纔的對話!這樣一來的話,他們就只能大開殺戒了。
“哼,給你臉你還不要。既然你們兩個偷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對不起了,今天,你們只能幫命交代在這兒了!”一刀一聲令下,自己就第一個衝了過去,綠階靈者的實力發揮到了七成,帶着勢不可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