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東極神君接下法旨,也答應了。”
那道童回到乾坤大世界,只見一口玉瓶懸浮在半空,鎮壓乾坤大世界的氣運,道童敲了敲瓶子,道:“她說,屆時她必然會到。”
乾坤老祖,也即是潛龍道人,鬼鬼祟祟的從玉瓶中探出腦袋,笑道:“道王這混球,大事精明,小事糊塗,總是要我給他擦屁屁。我若不去請東極神君,端叫他全軍覆沒……”
“軍師,你終於捨得出手了。”
道王的聲音突然響起,傳蕩在化仙玉瓶周圍,潛龍道人臉色微變,冷笑道:“道王,你已經不是諸天萬界的神帝,哪個是你的軍師?”
神光涌動,在玉瓶前化作道王的虛影,與潛龍道人對視,輕聲道:“軍師,難道你便不念往日的情面麼?你我當年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何等的投緣?我們十三人聯手,甚至連古仙也敢對抗,也敢與他硬拼,甚至敢將他肢解鎮壓。難道你便不想衝重溫那段豪情歲月?”
潛龍道人臉色陰晴不定,突然嘿嘿笑道:“你這麼一說,倒勾起了我的一丁點豪氣。不過,你我道不同,我先前助你煉化宇宙邊緣的世界,阻擋地獄入侵之勢,已經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此次若是助你,我的小命便不保了。咱們道不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這次的事,我不參與。”
“這次只是小小的爭鬥,無傷大雅。”
道王話鋒一轉,笑道:“你若是不去也是無妨,我去邀請彼岸,以我的面子,請動她應該不難吧?”
潛龍道人臉色變了,從瓶子裡跳出來,怒道:“你少來這一套,你將她牽扯進來,良心何在?”
“不是我要牽扯她進來,而是這場浩劫,無人能夠躲過。”
道王嘆了口氣,道:“你現在不排坐坐,將來無論哪一方獲勝,都輪不到你來分果果。何止輪不到你分果果,反而還會要你的性命。軍師,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這次你若是不去的話,我不怪你,我也不會強行要彼岸出手,咱們之間的情誼,就此一筆勾銷。”
他的身形漸淡,消失不見。
潛龍道人臉色陰晴不定,站在化仙玉瓶的瓶沿上走來走去,嘀咕道:“我不想排坐坐,我只想分果果……大爺的道王,老子從你這一次!”
地獄萬界天頂,突然無數魔神衣衫一卷,一個個隱匿,消失不見,半空中的那些滾滾神血洪流依舊在奔騰,涌入祭壇之中。
過了良久,終於這些神血耗盡,但見祭壇輕輕一振,所有的符文亮起,魔光陡然間暴漲,威能增強了數十倍!
轟隆,轟隆——
地獄天頂震響不絕,只見地獄萬界天頂的宇宙壁壘越來越薄,被轟得不斷向四下捲去,但是即便如此,宇宙壁壘還是不曾被攻破。
聚集地獄如此之多魔神之血,一起祭祀,居然也未能轟破宇宙壁壘,讓諸多魔帝臉色都不禁變了。
這宇宙壁壘非同一般,乃是仙界壁壘,通仙之路,竟然如此難破,換做他們,也同樣無可奈何。
“必須要仙人之力,只怕才能轟破仙界壁壘,進入仙界!”
森羅魔帝等人看到這一幕,心中暗道:“我等畢生無望!不過,兩大宇宙融合,天道相容,終於讓我們有了希望!”
突然,那仙界壁壘開啓了一線,一道仙光飛出,與祭壇上的魔光相連,兩道光連接在一起,立刻悠揚的仙樂從天外傳來,那仙樂如此動聽,彷彿蘊藏着至妙至真的仙理,讓人一聽便有一種醍醐灌頂,茅塞頓開,恍然大悟的感覺!
仙界壁壘開啓,赫然是那尊出身自地獄的魔仙,強行開啓仙界壁壘,與祭壇相連,藉機將仙符送到下界。
轟——
無比恐怖的氣息傳來,一張符籙飄飄蕩蕩,從那道仙界的裂縫中飄下,沿着仙光與魔光的軌跡向祭壇中落去。
這張符籙剛開始還是極小,只有巴掌大,但向下落去的途中,卻在不斷變大,下一刻便已經大如一面金榜,金榜上隱隱可以看出奇異的符文流動,約有百十個符文。
那符文複雜無比,讓人全然無法看懂,應該便是蘊藏完整的仙道見解,是仙道符文!
這張金榜又落下一些距離,卻有大了起來,已然有兩三丈寬,如同一面金色大旗,大旗上的奇異符文便又多了一些,約有數千符文。
那仙符不斷落下,每落下一段距離,便大了數倍,待來到祭壇上空之時,已然變成廣闊百里的龐然大物,金光燦燦,如同一片金幕。
大幕百里,上面繪滿了形態各異符文,多達億萬計,而且看樣子,大幕還在不停變大,還有數之不盡的仙道符文從中衍生。
呼——
大幕震動,虛空動盪,隨着這面大幕一起起伏不定。
突然,大幕之上所有的仙道符文隱去,威能也自隱去,咄的一聲射落在祭壇之上,祭壇震了震,只見這面金色大幕筆直插在祭壇之上,如同祭壇上豎起一面金色大牆。
這座祭壇本身便無比廣大,這道仙符落在祭壇之上,並未佔據多大的地方。
第一道仙符落下,而後第二道仙符也自仙界裂縫中出現,然後是第三道,第四道……
“可以動身了。”
八景雲霄殿中突然響起道王的聲音,一道鏡光從道王大世界中射出,唰的一聲,鏡光頃刻間洞徹宇宙膜胎,穿過諸天萬界,煌煌神光瞬息間來到地獄萬界的天頂,橫跨兩大宇宙!
那鏡光唰的一收,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尊尊頂天立地的雄偉身影出現在那座祭壇邊,赫然是神都上尊、溯神侯與江南等人。
與此同時,地獄的元祉大尊、旃煥魔尊等人紛紛涌現,同樣也落在祭壇之上,一個個神靈的身影此起彼落,紛紛向仙符衝去。
那祭壇無比廣大,祭壇上溝壑重重,如同一個個屏障,限制他們的行動,又有一根根巨大的石柱聳立,剛纔的那無數魔神之血,便是流入溝壑之中,順着溝壑流入石柱之內,祭祀上蒼,轟擊仙界壁壘。
待來到祭壇上,衆人才只覺身形猛地一沉,一個個都無法飛起,赫然是被從仙界傳來的那一道仙光所鎮壓。
不過仙光雖然鎮壓住他們的形體,卻沒有鎮壓他們的法力,一尊尊神魔飛縱,跳到一根根石柱之上,飛速向不斷落下的仙符衝刺。
這短短時間內,便有百十面仙符墜落,插在祭壇之上,落下的方位各有不同,並未重疊,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分開,衝向不同的目標。
咣——
一口魔鍾滴溜溜轉動,越來越大,黑鐘的鐘口如同一個巨大的黑洞,吞噬一切,猛然懸在神都上尊頭頂,將神都上尊身形拉起,身不由己向鍾內落去。
“爹!”路風塵驚叫,眼睜睜看着神都上尊的身形被那口魔鍾吞沒。
突然,魔鐘的黑洞之中,一縷光芒亮起,亮光越來越亮,神光異火滾滾涌出,將那口黑鍾燒得赤紅,無數魔尊道則都被燒融。
祭起這口魔鐘的便是元祉大尊,見狀連忙掌心一震,將鍾內的神都上尊震飛出去。
神都上尊頭頂一盞明燈悠悠燃燒,輕飄飄落在一根石柱之上,看向元祉大尊,含笑道:“道友如何稱呼?”
“我道號元祉,見過神都道友。”
元祉大尊擡手一召,只見魔鍾飛回,落入他的掌心之中,滴溜溜轉動不停,每轉動一週,被燒燬的道則便復原一分,頃刻間轉動了數千周,被先天神燈燒燬的道則便悉數復原,笑道:“神都上尊,光武帝的五尊之一,果然有兩把刷子。如果能殺了你,我必然可以借與你一戰,一舉證得魔君之位!”
神都上尊看到他手中的魔鍾在頃刻間便復原,心中一凜,知道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敵,笑道:“元祉道友的法力精深,猶勝於我,若是能擊殺你這樣的魔尊,我必然也可以跨出那一步。”
“上尊,請!”
“請!”
而在此時,昊天上尊也停下腳步,凝視對面的旃煥魔尊,身上的法袍突然無人自解,肩頭兩條絲帶自己脫落,大袍飛起,飄在身後,獵獵作響,化作一面青天白日圖,神日之中,有帝宮錯落,千廊萬殿,輕聲道:“閣下是?”
“旃煥魔尊,見過昊天上尊。”
旃煥魔尊手託一口神爐,施禮笑道:“特來送上尊上路。”
昊天上尊輕輕點了點頭,身後的青天白日圖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實化的青天白日,祭壇上就這樣突然多出這一片浩瀚空間,昊天上尊登上白日,走入重重帝宮,高居在大日之中,道:“旃煥師兄請。”
旃煥魔尊夷然不懼,高高祭起神爐,殺入青天之中,衝入白日之內。
與此同時,蠻紅衣、方顒兩尊魔尊找上了溯神侯,其他人等也各自遭遇強敵,各自陷入苦鬥之中,唯獨江南無人阻攔,讓江大教主鬱悶不已,一路平平安安走到一面仙符前。
“我就這麼不起眼麼?連個擋我的人也沒有……”
江南正欲將這面仙符收起,突然只聽一個輕笑聲傳來:“玄天教主,咱們又碰面了。上次你夥同天意老祖,砍我的手,這次天意老祖應該不會再助你了吧?”
————從北京回來了,累尿了,醫生說,摘掉支架之後半年後再看要不要做第二次手術。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