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歡雖然氣惱,但腦子還沒壞,更何況阿桃說的不錯,這個時代的人把女人的貞潔看做是命,要是婚前沒了貞潔,那就跟犯了天殺的罪一樣。
別說是私自把你打死了,就是告到官府那裡去,也是支持的。
可就讓他們在門口這麼罵,她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想了許久,她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阿桃,是不是隻要阿姐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之身,他們就沒有理由這樣對我了?”
阿桃點點頭。“應該是這樣,可是阿姐怎麼證明?”
這確實是個難題,不過她也有辦法。
古代女子不是都講究什麼守宮砂嗎?雖然守宮砂是假的,也並非能真正的分辨女子的貞潔,可這個時代的人們大多沒有文化且迂腐,對此相信的很。
若是她能用守宮砂證明自己的清白,這些人自然就無話可說了。只不過這裡的鄉下人大多窮苦,點守宮砂可是要好些銀子,錢婆子本就嗜錢如命,把孫女的命更是視如草芥,根本就不會去花這個錢,所以他們姐妹身上都沒有。
不過她現在沒有,可以現在自己給點一個啊!反正這些人也應該沒有幾個人見過真正的守宮砂。念此,她頓時又了主意。她伏在阿桃的耳邊說了什麼,嘴角不由的揚起一抹笑意。
“這樣能行嗎?”阿桃有些拿不定主意。
“能不能行,得試試才知道,快去吧!”
阿桃點點頭,立即去了廚房,李清歡又讓李青替她抓了一隻野雞。經過兩個月的餵養,小野雞已經有兩斤多一個了。
李清歡自己則去房中拿了針。待阿桃從廚房裡拿來了食鹽,李青也抓了一隻雞過來。
李清歡直接捏了一點鹽放在手腕處,又將雞冠紮了一個洞,擠出了一滴雞血,放好滴在食鹽的地方。
“小野雞,對不起了,今日你主人的生死就掌握在你的身上了,所以請你一定原諒我啊!”放了血後,李清歡把野雞放了。再看看自己的手腕處不一會便凝固了一滴鮮紅的血珠,如同硃砂一般,頓時揚起了一抹笑意。
鹽放在血液裡可以起做快速凝固血液的作用,這樣也能快速的保持血液新鮮。以前家裡人殺豬殺雞時就經常用到。
這做工雖然有些假,不過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阿姐,這樣能行嗎?”阿桃還是有些擔心。
“你放心吧!再去廚房幫我拿把菜刀出來”
李清歡站在了門口,將門打開後,先是在門後等了一會,等沒了爛菜葉啥的,這才走了出去。
門口圍滿李家村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都有,就連錢婆子和周氏母女也在。顯然,他們是來幸災樂禍的,亦或者是來當幫兇的。說不定這次的事,就是她們三故意造謠出來的。
果然,這三人安分不了多少日子,就又想找她的麻煩,因爲她太瞭解她們三了,不但自己小氣,還見不得別人好。
衆人本以爲李清歡無論如何也不敢出來的,還正準備撞門而入,沒想到李清歡卻自己走了出來了,還一副堂堂正正的模樣,沒有一點羞恥之色。
衆人抓起自己籃子裡的爛菜葉,還想再丟,便聽李清歡冷聲道:“不知衆位叔伯嬸嬸是在哪裡聽來的風言風語,竟上門如此誣陷清歡,這要是不清不楚的聽有些人胡言亂語而錯怪了好人,鬧到衙門去可是重罪。
再者,這裡以前怎麼說也是寺廟,更何況裡面清歡每月十五都燒香供奉着神靈,你們如此粗俗放肆,難道就不怕衝撞了神靈,給家裡惹了災禍嗎?”
果然,李清歡一說完這話,他們手中的爛菜葉還有石頭泥巴怎麼也不敢朝她身上丟來了。特別是後半句話,直接將他們給唬住了,只敢在底下互相商量着,竊竊私語。
李清歡冷笑,這些人果然是寧信鬼神,也不信別人所說的話。
這時,周氏上前道:“二丫頭,不管你是不是冤枉的,這事既然傳了出來,你多少都得給我們一個解釋。特別是我和你阿奶,這事一傳出來,我和你阿奶以及家中的叔伯臉面都丟盡了,你可不能自己做錯了事,連累我們老李家也跟着被戳脊梁骨啊!”
李小梅也立即應和道:“可不是。堂妹,你既然做了,承認了便是。爲了我們老李家,爲了我們整個李家村,你即便是……我們也會看在你有骨氣的份上,原諒你的。”
錢婆子更是直接道:“我們老李家出了你這種不知廉恥的不孝子孫,只能怨上輩子沒燒高香。李清歡,你做出這樣的醜事,我們老李家是不會維護你的。”
李清歡聽聞,真是後悔那日沒有割掉這三人的舌頭。
“阿奶和大伯母說這話,清歡實在是聽不懂。”她冷笑,直接忽略了李小梅。“清歡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了,讓你們要這般幾次三番的親自上門逼着清歡去死?”
錢婆子氣的牙齒打架,自從李清歡上次打了她。她便再也不把李清歡當成老李家的人了,甚至恨不能親手掐死李清歡。
她覺得李清歡如今做了這麼不要臉的事,竟然還好意思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問她,這不是給老李家抹黑丟臉嗎?
“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村子裡都傳遍了,你難道想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錢婆子陰沉着臉問。
李清歡不以爲意。“倒是聽說過。不過清歡不明白,這是誰這麼誣陷清歡的?”
李小梅搶聲道:“誣陷?李清歡,你好意思說是誣陷嗎?那天可不只是我一人看到你出去了一夜未……”
“原來是堂姐看到的啊?不過堂姐說話可要小心了,你也是未出閣的姑娘,要是胡亂的誣陷別人這種事,傳出去可是很難聽的。”
李清歡再次冷笑,雙眸狠狠的盯着李小梅,彷彿能從她身上瞪出個洞來一樣。
李小梅沒想到自己一下就被李清歡套出了話,不過既然說都說了,她也不怕丟人,只要能扳倒李清歡,比什麼都強。況且這事,確實是不止她一個人看到。
一旁的周氏還來不及阻止,便聽李小梅承認道:“就是我看到的。誰不知道你這幾日天天的往山上跑,後來越公子也跟着上了山,這可是村裡好幾個叔伯嬸嬸都看到的。你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纔回了家,然後就直接去了楊寡……楊大娘家請大夫,這事大家也都知道,難道你還想抵賴不成?”
李清歡依舊是一副處事不驚的模樣,眼中沒有一絲閃躲和害怕。
“我這幾日確實是天天的往山上跑,那是因爲我毀了司馬越的婚,阿奶還收了他五兩銀子。我爲了與他不再牽扯,便把自己掙的銀子都還給了司馬越。這事你們隨便去司馬府或者是鎮上都能打聽的到。爲了能和弟妹活着度過這個冬天,我只能沒日沒夜的讓山上跑,只是想找點吃的和山貨拿去賣銀子。
那日我一人在山中下起了雨,回來不成,便只能在巖洞裡睡了一夜,第二天才回家。至於請大夫的事,阿青前幾天在山上摔傷了腿,我請個大夫給他瞧瞧,難道不應該嗎?”
“胡說!”錢婆子第一個站出來否認道。李清歡說她收銀子的事,她可不能承認。
“胡說?阿奶,說話和做人都要講良心。你說我胡說,這事可是丘嬸子親眼看到告訴我的,否則連我也被瞞在鼓裡。不如你先和丘嬸子對峙一下,看到底是那個在胡說?若真是假的最好,我還可以去要回我陪給司馬越的銀子。”
李清歡相信,以錢婆子在村子裡的爲人,自己這麼一說,相信誰是一目瞭然的事。更何況丘嬸子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要是錢婆子非得與她對峙,她也絕不會吃虧的。
果然,錢婆子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卻不敢再將這件事再鬧下去,否則對她自己不利。
這時,李小梅又道:“可若這樣,那日爲何越公子跟着你一起上山也一夜未歸呢?”
李清歡笑了。“堂姐這話說的可就更奇怪了。整座虎牙山這麼大,司馬越爲何也一夜未歸,我又怎知?再說,堂姐確定他是跟着我一起上山的嗎?還有,堂姐怎麼對司馬越的行蹤這麼瞭如指掌?看來堂姐對司馬越很是關心啊!”
“胡說!”周氏又上前喝道。
她就知道女兒不是這小賤貨的對手。再者,女兒的那點小心思,她這個做孃的又怎會不知。司馬越什麼都好,只可惜已經三妻四妾了,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委屈了自己去做妾的。
李清歡不想再與他們胡攪蠻纏,直接挽起袖子道:“若大家還不相信,清歡倒是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我阿孃小時候曾帶我上街點過硃砂痣,這種證明清白的辦法,不知道衆位叔伯嬸嬸相不相信?”
他們自然是相信的,當即伸長了腦袋像李清歡手腕看去。果然見李清歡潔白的皓腕上有一點鮮紅欲滴的硃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