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現在還重傷未愈!
“怎,怎麼樣?”他聲音略顯低迷,帶着朦朧沙啞的音調,心細之人很容易便能發覺其中的曖昧。
然李清歡正在仔細觀察他的傷口,根本不覺有異,再加上司馬越病重幾日,聲音本就沙啞。
“嗯,還好傷口沒有裂開。看來這幾日恢復的不錯,也不枉我一番照料。以後你可要唔,你作甚?”
她大驚,被司馬越輕而易舉的翻身壓制在了牀榻上。
“你不是說我好了嗎?我想看看效果如何?”他笑。聲音依舊好聽溫潤,略帶沙啞的曖昧意味,在李清歡耳邊詐響。
“你”
她這纔看清他眼中意味深明的不懷好意。
“你,現在可以讓開了吧!”
李清歡懊惱。時隔兩年,她竟然忘了自己眼前的是隻大色狼。
“你說我是色狼?”司馬越愉快的道出她心中所想。
“我唔!”
“那我便大發善心,如你所想。”說罷!他微微低頭,準確無誤的對上那抹豔麗的朱脣。
李清歡傻愣了。她沒想到自己竟會被司馬越這樣欺負了。
當她感受到自己脣上火熱的氣息,漸漸被撩撥的同樣火熱時。
李清歡腦中再次詐響,心口一陣狂亂跳動,令她無法再思考其他。只感覺自己漸漸沉迷於這種火熱的迷糊中,反應遲鈍的怔怔看着某人近在咫尺的俊顏。
感受他熾烈的瘋狂,彷彿恨不得將她吞吃下腹。直到感覺自己肺部已經嚴重缺氧,李清歡才猛的清醒幾分,一把將伏在她身上的人推開。
她氣惱,自己竟然險些沉淪。
“清歡。”
李清歡不理他,立即跳下牀榻。她覺得她肯定是瘋了,竟然就那麼任由他對自己胡作非爲。
可腳下的步子還未跨出,手臂便再次被他拉住。
“清歡,不要走。”
李清歡還在爲方纔的事惱怒。氣急的一把甩開他,然後便聽聞司馬越又“嘶”的一聲,被迫放開。
李清歡覺得他定又是與方纔一樣,想騙她回去。可直到跨出房門,司馬越也沒有再喚她。
她心頭又一緊,想着自己方纔甩那麼重,該不會是真的傷到他了吧?
腳步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泄氣的回去了。
“喂,你沒事吧?”狗改不了吃屎,明明傷的這麼嚴重,卻還想着佔她便宜,果然不是好人。
心頭這麼想,可見司馬越沒出聲,她心裡又不由緊張起來,腳步沒有遲疑的踱了過去。
“司馬越,你”
“我沒事。”司馬越睜開眼睛,有幾分傷感道。
李清歡見他如此,在心裡不由腹誹。又不是他被欺負,他傷感個什麼勁?
“你,真的,沒事?”她還是不放心的多問一遍。
“嗯。”司馬越點頭。
李清歡不知他怎麼突然這樣一本正經了。想着莫非是自己方纔甩開他惹惱了他?
可不管是哪個女子被莫名其妙的佔了便宜,都不會給對方好臉色看吧!
李清歡摸不透他的想法,想着他醒來這麼久,也該是餓了,便出去竈房裡舀了一碗清粥進來。
沒成想,一進門便瞧見司馬越正努力的在穿衣裳。
由於他全身上下有多處傷口,所以現在連簡單的穿衣也十分困難。
李清歡的目光只停留在他身上不過三秒,便立即將臉撇過頭去。
要說司馬越的身材,那絕對是無話可說。哪怕是餓瘦了好幾天,肌肉也依舊精壯飽滿,絲毫不見萎靡。
司馬越也沒想到李清歡會這麼快回來。他還以爲李清歡這麼晚了,被他一氣之下回去睡覺了。
原來是去幫他拿吃的去了。
見此,他心中微暖,但他想到自己的處境,便還是繼續費力的穿戴。只是他此刻爲了方便穿衣,正全身赤裸的站在牀榻邊,身上僅僅裹了一條褻褲。
李清歡面色一紅。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提腳正欲出門,便聽聞司馬越又低嘶了幾聲。
她呼了一口氣,猶豫一陣,最後還是決定轉身回去。
反正又不是沒見過他裸體,再者,不是還有塊遮羞布嗎?
她將目光瞥向別處。“那個,你若不介意,我便幫你穿吧!你放心,我不看你便是。”
司馬越見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不由輕笑,也忍不住的出口調侃道:“你想看也沒關係,反正這幾日你也看了不少。”
“你沒羞沒臊!”李清歡氣的胸口一陣起伏,不想理他,卻又再次被他拉住。
“我錯了。你幫我吧!要不然我快疼死了。”他突然認錯道。
李清歡見他認錯態度還算良好,也不好太過強硬,便沒有再言。
衣衫是沈氏送的。前年她給阿青做的衣衫小了,所以後來這兩年便儘量往大的做。
如此一來,即便當時穿不了,明年還可接着穿。
李清歡拿了最大的一套,又偷偷量過司馬越所穿的尺寸,所以便沒有再出去買。當然,也是因爲言如玉說此事需要保密,所以她才只能從阿青那裡挑一套衣衫出來。
好在阿青肯長個,這套最長的穿在司馬越身上剛好夠穿。
司馬越對衣衫的顏色也算滿意。又見是新衣裳,還以爲是李清歡特意去給他買的。
這也算是扯平了,他記得李清歡給張大糧和阿青都買過衣服。
“謝謝你的衣衫。”他道。
李清歡不想他誤會。“這是原本給阿青做的。”
司馬越聽聞,臉色果然沉了下來。
原來還是他自作多情了。
李清歡不去看他一張臭臉,按照司馬越所說的方法將衣服給他一層層穿上後,感覺手臂都痠痛了。心中不由感嘆,這古代衣服不論男女,都這般的繁複,實在是浪費布料。
“好了。”替他繫好最後的腰帶,總算是大功告成。
她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見這套衣衫穿在司馬越身上的確好看,不由的滿意點頭。直到目光觸及某人深情的眼眸時,她驟然一怔,急急的縮回手指。卻在半道上,再次被某人截住。
“放”
“既然衣衫都穿了,那便順手再幫我一個忙吧!”他道。
李清歡本想拒絕,可想他如今行動不便,再加上那雙殷切的眼神,她便驟然心軟起來。
“坐好吧!”她故作不耐煩道。後又提醒道:“我從未給男子梳過髮髻,若是不好看,你可不能怪我。”
司馬越聞言一笑,依言乖乖的坐好。想到李清歡說自己是第一次替男子梳理髮髻,他竟有些感動。
李清歡確實不會梳男子的髮髻,特別是司馬越一頭的長髮十分濃密烏黑,梳順來披在肩上,看起來竟像綢緞一般絲滑發亮,令她都不由羨慕起他的好髮質來,更加不忍被自己的手梳的一團糟,所以梳了好半天也沒個形狀出來。
“那個,要不我喚阿青來替你梳吧!”李清歡覺得她梳的話,可就不止是難看了,而是純屬糟蹋了這麼好的頭髮和駿臉。
“可我想你替我梳。”他直言不諱道。
李清歡聽聞,面色更加火辣了。
“可,可我梳的不好。”她難爲情的承認道。
“沒關係,只要是你梳的便好。”
“”李清歡還能說什麼?只能勉爲其難了。
一直梳到手指痠痛,李清歡才勉強滿意的將發冠替他戴上。
“怎麼樣?”李清歡特意搬來一面銅鏡問他。
“很好。”司馬越道。
李清歡笑笑。這次她雖然梳的很好,可髮髻卻有些偏了。可平時一絲不苟的司馬越竟然說很好。
她真不知這人是在諷刺她,還是在故意安慰她。不過這確實是她梳了不下十次中的最好一次了。也虧得司馬越有耐心任她折騰了這麼久。
不過,這大晚上的,他又是穿衣,又是梳理髮髻作甚?
李清歡反應過來。
“這段時日,多謝你的照顧了。”司馬越道。
李清歡一噎,面對司馬越的突然客氣,她反而不知該說什麼了。不過他現在提起,倒讓她想起了忘記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何他會被人殺傷成這般?不來找她,反而躲進了她以前居住的廟裡?
“你”
“不必多問。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他打斷道。
李清歡又是一噎,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的回絕她。想到之前言如玉的話,她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只是,既然他不願意對自己說,她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哼!誰想知道他的事了?
司馬越見她生氣,也不着急解釋。只道:“此番打擾,就此別過。對了,若是有人問起,你便當從未見過我,知道嗎?”
李清歡一愣,沒成想司馬越接下來是向她告辭。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傷還未痊癒嗎?他這會要走,是去哪裡?去多久?還會不會回來了?
她腦中頓時劃過無數問句,卻沒有一句話是能問出口的。
“你,真的要走?”最後她問。
司馬越點頭。“必須離開!”
李清歡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話卻被卡在喉嚨裡,什麼也說不出來。
告訴他自己也喜歡他?讓他留下來?求他告訴自己當初突然離開的原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