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兄弟
蔣旬一進府裡,第一句話就問:“蔣容人呢?”
蔣旬面色微微沉,聲音也是有些發冷,所以倒是嚇得下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說了地方之後,就趕緊退開了。
這個時候,站在蔣旬跟前,心裡頭都是有無限的壓力。
於是,蔣旬就一路奔着蔣老夫人這頭來了。
不過,既然是在蔣老夫人那兒了,他心裡頭也明白,肯定蘇酒卿是沒事兒的。
於是一路上都掛着的那一顆心,這個時候終於也是沉穩了下來。
至少是不心慌了。
蔣旬還沒進去,就看見鬆月在路邊鬼鬼祟祟的樣子,當時就知道,必是蘇酒卿派來的。
於是,蔣旬就走過去,問了一句:“世子妃如何了?”
鬆月嚇了一大跳,忙作老實的樣子:“世子爺怎麼回來了?”
問完了又想着自己是答非所問,趕緊又說一句:“世子妃沒出事兒。如今正歇着呢。世子妃不放心,叫我來問問這頭的情況。”
明明是要刺探消息,不過說肯定是要想辦法說得好聽點的。
鬆月討好一笑。
蔣旬懶得計較這個,應了一聲擡腳就走。
走一步又想起來,於是囑咐一句:“回去跟世子妃說,我稍後就回去。叫她不用擔心。”
說完這話,蔣旬直接進了院子。
鬆月吐了吐舌頭,不敢久留,趕忙回去跟蘇酒卿稟告了。
蔣旬這頭一進了院子,就立刻看到了蔣容跪在走廊那兒。
蔣旬走到了蔣容那兒去。
然後就這麼再蔣容跟前停了下來。
蔣旬太高大,這麼站在蔣容面前,蔣容他只覺得眼前一黯。
彷彿整個世界都被壓迫了。
蔣容慢慢擡起頭來,眯着眼睛去看蔣旬。
蔣旬也低頭看蔣容。
兄弟二人對視良久。
蔣旬出聲:“二弟有什麼要說的嗎?”
算是給了蔣容機會。
然而蔣容卻只是桀驁不馴的問一句:“大哥想聽什麼?”
蔣容這幅態度,直接就激怒了蔣旬。
蔣旬端詳了蔣容片刻,將那副桀驁不馴的這樣子看得再分明不過。
然後,蔣旬就擡起腳來。
就這麼一腳直接踹在了蔣容的心口上:“既然不知錯,那就也不必反省了。”
蔣容本來跪得直挺挺的。
這會兒被一腳踹在了心口上,倒也是直挺挺的。
不過是直挺挺的直接一頭從走廊上倒下去了。
因是仰着倒下去,所以是後背着地,直接砸得地上的花盆都是倒了一片。
一時之間,院子裡看見這一幕的人,都直接懵了。
而這霹靂乓啷的聲音,更是叫所有人都是有點兒莫名心慌。
蔣老夫人也在屋裡聽見了這個動靜,嚇了一跳不說,也是趕忙就叫人扶着自己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而這個時候,蔣旬已經又從走廊上一步步走下來,直接到了蔣容跟前,低頭看他,再度問一句:“你有什麼想說的沒有?”
蔣容自己從地下撐着半坐着起來,微微眯起眼睛和蔣旬對視,嘴角卻慢慢咧開了:“大哥就是這樣毆打朝廷功臣的?”
結果話音還沒落,蔣旬就又是一腳直接踹了過去。
依然正中胸口。
蔣容只來得及悶哼一聲,就整個人又陷入了花盆裡。
這一次,好好的菊花,全都是東倒西歪,一地狼藉。
蔣容好半晌才緩過勁兒來。
現在除了背上火辣辣的疼痛之外,胸口也是悶痛的。
蔣旬慢慢又走了過去,那神態再是悠然不過。
彷彿閒庭信步,彷彿月下賞花。
待到了蔣容面前,蔣旬依舊是那麼低頭看他,依舊是那麼一句問話:“可有話說?”
蔣旬面上什麼表情也沒有,一派平靜。
平靜得卻叫人心裡頭都是犯怵。
然而蔣容只是捂着胸口咳嗽了一聲,依舊只是咧着嘴笑:“大哥想聽什麼?”
蔣旬又是擡腿一腳。
蔣容這一次,直接就撞在了花臺上了。
如果不是花臺擋着,只恐怕還能再往後蹭點距離。
現在,蔣容已是一身狼狽了。
身上沾滿了塵土和破碎的花葉,而且還皺巴巴的成了一團。
蔣容這一次,試了兩次都沒能爬起來。
而蔣旬已經又走到了他的面前。
此時,蔣老夫人也是終於出來,也終於看到了這一幕。
當即,蔣老夫人就忍不住的大喊一聲:“還不住手!那可是你弟弟!”
然而蔣旬卻充耳未聞一般,依舊還是語氣平靜的問那麼一句話:“可有話說?”
蔣容是當事人,當然比誰都更能感受到,蔣旬其實看似氣定神閒,平靜和氣,但是一次比一次,用的力氣都要大。
現在,蔣容已是覺得自己胸口肋骨都要斷了。
蔣容有那麼一瞬間的猶豫。
不過,最後還是被那一股不服氣和桀驁控制了心神。
蔣容咳嗽兩聲,把嘴裡的血腥味吐到了一邊,再擡頭和蔣旬對視的時候,就依舊是那麼一句話:“無話可說。”
話音剛落,蔣旬已經是一腳踹了過來。
蔣容瞳孔一縮,趕忙就要閃避,可是蔣旬速度那樣快,卻根本避無可避——
最後,蔣容還是結結實實捱了一腳。
不過,好在是換了個位置。
蔣容在那一瞬間,聽見了自己胸膛裡有輕微的骨裂聲響起。
很輕微,卻也是實打實的有。
而後襲來的,就是劇痛。
蔣容伏在地上,完全動彈不得。
他一動,就疼得渾身冒冷汗。
蔣老夫人也終於是衝過來,一把拽住了蔣旬,氣急敗壞:“你還不住手!這還什麼都沒發生呢,你就要弄死他了?你忘了你們是血濃於水了?”
蔣老夫人氣得胸口疼。
喊完了這一句,就忍不住捂着胸口直喘息;“哎喲,氣死我了。一個個的,怎麼都如此不爭氣不聽話?”
蔣旬扶住了蔣老夫人,態度倒是很從善如流:“那我便不動手了。”
蔣旬說完,就又給蔣老夫人順順氣:“祖母別惱了。”
反正蔣容的肋骨已經斷了。
剛纔那一腳,他用了多少力氣他知道。
他也是故意的。
況且,給了蔣容三次機會,也的確是夠了。
蔣旬態度如此,一時之間,蔣老夫人還真不知自己該說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