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一個漂亮騰翻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撇撇嘴:“廢了你活該!每次見到我就像是八輩子沒碰過‘女’人一樣!”
“我這樣也只是對你而已!你也太狠了,要是真廢了我,你這下半生的幸福可全都要毀了……”夏瑾軒仍是一臉痛楚地捂着那裡。
不過,那張嘴巴還是那樣管不住,其實,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每次看到媚兒,他總是忍不住想逗她,其實在人前,他永遠都是那般冷漠。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像是兩種‘性’格的人,在她面前的那一個,永遠都是最輕鬆最無賴的,而在人前,他永遠都是以冷俊着著。
“夏瑾軒,我今天心情很不好,我不想跟你吵架!你離我遠一點!”想到商離佑剛纔所說的話,想到商離天今天白天的一切,想到所有的仇恨,她哪還有心情跟他玩。
見媚兒又要走,夏瑾軒也不再裝痛了,一個箭步起來又攔在她的面前:“媚兒,你今天很奇怪,你怎麼了?”
“我再說一遍,我很煩,我不想說話,走開!”媚兒伸手想要將他推開,卻不料反被他捉住。
不再像剛纔那般粗魯了,輕擁她入懷,用他最溫柔的聲音問道:“怎麼了?是因爲商離天嗎?”其實他希望是,他不想她身邊再莫名的出現另外一個男人。
他不知,自己對她的佔有‘欲’居然一天比一天強烈。
沒有剛纔的狂野,他的懷抱出奇的溫暖,讓媚兒不自覺地流連,從來沒有安全感的心,在他的懷裡居然有着片刻的感動。
“如果你是阿楠,那該有多好!”她忽然說了一句連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話。
夏瑾軒扮成阿楠的時候,灑脫自如,想去哪就去哪,他的那一句‘如果我愛上你,就會帶你‘私’奔到天涯海角’,雖然每次她都當他是開玩笑,可是,潛意識裡卻希望那是真的。
可是,阿楠卻成了夏瑾軒,成了西夏的二王子,這個身份令她沒辦法接受,如果說以前的她,報仇後想去哪裡,那麼,唯一的答案就是與阿楠去‘浪’跡天涯。
可是,現在,她卻茫然了,‘阿楠’成了夏瑾軒,他們中間有着太多太多無法逾越的溝,讓她不敢再想下去。
“在你面前,我還是那個‘阿楠’!”她身上那種淡淡的傷,透過她的衣物慢慢地滲入到他的骨髓裡,讓他想要撫去,卻又無能爲力,只是緊緊地擁着她,他感覺到她是如此渴望一個溫暖的懷抱。
媚兒搖搖頭,像是自嘲,像是無奈:“你不是阿楠,你是西夏二王子,我也不是聖‘女’,我是……”她差點就衝口而出,自己只是異世穿過來的一縷幽魂而已。
“你是什麼?”他沒有錯過追問的機會。
“我只是一個沒有家,沒有親人,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流‘浪’人而已!”
她今晚怎麼了?怎麼會這麼傷感?夏瑾軒百思不得其解:“媚兒,可不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你是誰?你來自哪裡?你爲什麼要找商離天報仇?”
“我是誰?我來自哪裡了?”媚兒重複着夏瑾軒的話,紅‘脣’微微一抿,牽起無數的落寞:“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來自哪裡!”
她是誰?她是媚兒也是伍辰兒,她來自哪裡?她來自現代,也來自這個商國,可是,她若說實話,誰又能信?
“媚兒,我就那麼不值得你信任嗎?”夏瑾軒忽然感覺到一股挫敗感,眼前的她對他來說,真的如謎一般,他查不出她的來源,她就好像是憑空出現在西夏一樣。
“知道得越多,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好事!你只要知道,我叫媚兒就行了!”媚兒深吸了一口氣,伍辰兒留給她太多太多的怨恨,她註定爲這些怨恨而忙碌。
有時候,連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伍辰兒還是媚兒,或許說是兩者的結合體吧,就像剛纔,伍辰兒對商離佑那種依賴會莫名地讓她難過,而面對商離天時,那種深入骨髓的恨又上那般的強烈。
愛極而生恨,伍辰兒對商離天應該是這樣吧,伍辰兒所有的情感都在她的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也讓她身不由己。
而自己對夏瑾軒這份莫名的感覺,也令她十分的苦惱。
“好!我不再問,只是,以後,如果你要出宮的話,讓我陪一起去!”他真的不想讓她一個人出去,尤其是去見什麼男人。
男人?夏瑾軒腦海裡立刻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難道是他?
“你剛纔去見了商離佑?”他對人身上的香味有種特別的記憶,媚兒剛回來時,身上的味道,他聞着就覺得熟悉,猛然想到了那個藍衣人。
“這個不用你管!”媚兒下意識地背轉過身,卻暗暗心驚,他居然猜出來了。
“你喜歡他?”不知爲何,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夏瑾軒有種宰了商離佑的衝動。
“錯!我只是去感謝他之前的救命之恩而已!”這無疑是承認了她去見了商離佑的事實。
“你果然是去見了他!”夏瑾軒感覺到自己莫名的憤怒,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被心愛的‘女’人背叛的一樣。
“他是一個好男人,一個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媚兒像是在喃喃自語,那樣一個癡情的男人,讓人心動,如果伍辰兒當初嫁給了他,伍辰兒就一定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你居然真的喜歡他!”她居然說商離佑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她居然給一個男人這麼高的評價,夏瑾軒覺得自己的心尖像是突然被某種東西狠狠的刺了一下,那種尖銳的疼痛令他有種窒息的感覺。
是的,愛的感覺裡就夾着這種不經意的痛,只是,他現在還不能體會!
他不知道,感情就是這樣慢慢滋生成長,也許他並不願這種情感,一直控制着自己,即便在談笑之間,他也能將自己的感情守得很好。
可是,他不是神,更何況,任何人類的感情,就連神也無法控制得了!
“喜歡他?”媚兒不置可否地垂眸一笑,伍辰兒被愛毀了一生,她又豈能重複她的路?
看看夜已深了,想着天亮之後,又要繼續另一個計劃,她不想再跟他圍繞在這個話題上:“夏瑾軒,我不喜歡他,確切的說,我不喜歡男人!”
不知爲何,夏瑾軒忽然覺得她還是像以前一樣叫他阿楠的時候親切多了,這樣連名帶姓的叫着,令他很陌生:“以後你可以叫我瑾或者瑾軒,不用連名帶姓!”
媚兒疑‘惑’地眨了眨美眸,這男人沒傻吧,笑道:“其實,我還是覺得阿楠的名字好叫……”
“那你就叫我瑾好了!”沒等媚兒說完,夏瑾軒便打斷了她的話。
“瑾?”媚兒抿了抿‘脣’,點點頭:“嗯!也順口,那以後就叫你瑾好了!”直到很久以後,她才知道,這樣的稱呼,天底下,他也只許她一個人叫而已。
她居然這麼爽快的答應了,夏瑾軒忽然有一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媚兒‘欲’走時,忽又回過身來:“對了,瑾,你經常出宮嗎?”
“嗯?”
媚兒卻當他這一句是回答,於是,又問了一句話:“那你知道江湖上有一個叫快活王的人嗎?”
“快活王?”夏瑾軒臉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下意識地‘摸’‘摸’頭,有些含糊其詞:“嗯,好像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怎麼了?你認識他嗎?”
媚兒搖搖頭:“不認識!不過,如果你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比如快活林或是什麼快活谷在哪裡的話,記得告訴我一聲!”
“你找他做什麼?”夏瑾軒不解地問道。
“哦,沒什麼,只是好奇而已!記得,有他的消息告訴我,我走了!”媚兒不想跟夏瑾軒解釋太多,否則越解釋越‘亂’,言多必失,還是溜先。
“媚兒……”夏瑾軒望着她飄然而去的背影,眉心擰成了一片,眼中無數個問號沒有答案,她今晚太奇怪了!
白衣人悄然無聲出現在他的身後,他臉上的驀然一冷,斂去剛纔所有的表情:“查得怎麼樣?”
白衣人搖搖頭:“仍是沒有一點頭緒,她們主僕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沒有人知道她們的來歷!甚至是沒有人見過她們。”
夏瑾軒那雙黑不見底的冷眸愈發冷冽:“也許我開始有些眉目了。哦,對了,你暫時不用去查她們的底了,先去盯着商離佑的一舉一動,我想知道,他這次回來究竟想要做什麼!”
“是!”白衣人點頭稱是。
“還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要提醒你……”夏瑾軒湊近白衣人的耳邊,似乎說了些什麼。
白衣人眸‘色’微變,一臉凝重地點頭:“知道了,我會小心的!”說完,他又如剛纔那般悄然隱去,身法極快,就像是他從未出現過一樣。
夏瑾軒再次朝媚兒離開的方向望了望,雖然她的身影早已不見,可是,空氣中那種淡淡的香味,總是令他難以自拔!
“該死的!”低咒了一句,他明知道她身上是勾魂奪魄的香味,可每一次還是受着她的盅‘惑’,只要一碰到她,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這個看起來‘陰’森森,死氣沉沉的的鳳辰宮裡隱藏着無數不爲人知的秘密,夜幕之下,這座華麗的宮殿正醞釀着無數的‘陰’謀,無數未完的戲碼還在上演,誰纔是最後的贏家,連老天都無法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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