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長姐!”白錦昭仰頭望着自家長姐,率先回答。
他搓了搓手,單膝在白卿言面前跪下,雙手搭在白卿言的腹部:“得讓孩子先熟悉熟悉我的聲音,否則……真的要不知道我纔是爹爹了。”
察覺孩子動了一下,蕭容衍驚喜擡頭朝着白卿言看去:“動了!”
“洪大夫說,這個月份孩子動的頻繁很正常,不過孩子很乖……平日裡我忙着的時候,都在乖乖睡着!”白卿言說。
蕭容衍將耳朵貼在白卿言腹部,仔細聽着白卿言腹部的動靜。
他雙手輕輕環住白卿言的腰身,心中無比感激能夠遇到白卿言,感激上蒼給了他和白卿言孩子,只有白卿言和孩子能平復他心中的戾氣和殺戮,讓他堅如磐石的心逐漸柔軟。
“明日一早,我就要走了……”蕭容衍擡頭望着白卿言,“阿寶,今夜讓我摟着你和我們的孩子睡好不好?”
白卿言點了點頭。
蕭容衍將白卿言抱起,將她安置在牀榻上,又繞過屏風將銅壺裡的熱水導入盆中,兌好了水,試過水溫,將銅盆端過來,擱在踏腳上,替白卿言脫了靴襪……
“我自己來!”白卿言忙道。
“你大着肚子不方便,我來……”
白卿言懷孕至今,蕭容衍能陪在白卿言身邊的時間極少,所以在一起時,但凡是能爲她做的事情他都願意去做,哪怕這樣他都覺得不夠。
蕭容衍攥着白卿言白玉雕琢似的腳,只覺白卿言的腳十分涼,輕輕用熱水淋了淋,這纔將白卿言一雙腳放在水中:“燙嗎?”
白卿言搖了搖頭,看着屈尊單膝跪地給她洗腳的蕭容衍,倒是覺得這人身上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並非那個高高在上萬事都胸有成竹從容應對的大燕九王爺,而是她再尋常不過的愛人,夫君……將要同她走過一生的人。
將她伺候妥當,蕭容衍才同她一同躺下,讓她枕在他的臂彎裡,躺在他的懷裡,輕撫着她的腹部,同白卿言低聲說着:“雖說現在西涼的城池都被打下來了,可是你回去的路上還是要小心,儘快回大都城不要讓母親擔心。”
白卿言躺在蕭容衍懷裡,疲憊感襲來,已經有些迷迷糊糊,閉着眼應了一聲:“嗯……”
“兩國合併的事情,我已經派人送信給在城外候着的月拾,讓月拾將剛剛商議好的兩國拿下雲京打法送到阿瀝手中,我們兩國合力,估摸着也就是在最晚三月中旬也就能拿下雲京了。”他輕撫着白卿言的腹部,低聲道,“阿瀝會在得到拿下雲京的消息之時,提出想要兩國合併的想法,並且遣使前往大都。”
“嗯。”
這件事已經都是早就商量好,雖然沒有細緻化,可白卿言和白家人……還有蕭容衍和慕容瀝都在準備當中。
天鳳國已經被趕回雪山那頭,天下一統,指日可待。
蕭容衍低聲說:“等我們的孩子長大的那一天,一定會看到一個太平盛世。”
話音一落,他便聽到白卿言清淺的呼吸聲已經變得緩慢,他知道這些日子白卿言的確是累了, 懷着孩子上戰場,即便是孩子再乖白卿言也是累的。
他用手肘撐起身體,將白卿言側臉上的碎髮攏在耳後,輕輕親了親白卿言的耳廓,緊緊擁着白卿言閉上眼。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白卿言便已經醒來,察覺身邊已空,又摸了摸……早已經涼透,想來蕭容衍很早就走了。
她掀開被子,剛剛剛起身,就聽魏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陛下時辰還早,可以再睡一會兒!”
“不了……”白卿言揉了揉痠痛的頸脖。
“可是要傳人進來伺候陛下起身?”魏忠又問。
“嗯……”她撩開牀帳,瞧見亮着盞微弱小燈的軟榻小几上擱着的一方帕子,垂眸穿上穿上鞋子起身,拿過小方几上的方帕,在燈下看着。
方帕上繡着一株紅梅,蕭容衍親自在方帕上提了字——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