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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蟹宴之後,沈家所有人都知道沈寧被沈華善禁足了,原因是沈寧不聽勸阻擅自在和苑內走散,一個姑娘家擅自走散,這是沈家家規所不能容的!
因爲禁足,沈寧連鑑華堂的課都不能去上了,整日待在青竹居里抄經書,過得尤爲平靜和自在,一點都不知道沈宓、沈宛等人爲她擔憂不已。
“祖父的處罰太輕了,我的確是太急進了,是該好好罰一下的。雖然事情是順利了,可是還是太冒險了。”抄罷一卷經書,沈寧寧神靜氣地說,她已經想通沈華善爲什麼會責罰她了。
沒錯,這個手筆是很漂亮,五皇子百口莫辯,現在還在府中思過,看起來是她全贏了,可是她以身作餌身犯險境,讓那個家人擔憂不已,稍有不慎,就會錯失清白,遭遇大災。
自妄自大,不孝不實,實在該罰!
“奴婢也認爲老太爺罰得很對!姑娘在老太爺面前說得倒是輕巧!若不是應公子在密道里用內力將姑娘體內的催情藥壓下去,您根本就撐不到回來青竹居泡冷水,您可是泡了一整晚的冷水啊。這次我也不幫姑娘了!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奴婢就應該阻止姑娘的!”秋歌說道,語氣止不住地心疼。
當她知道沈寧被迫吃了催情藥之後,嚇得心都似乎跳出心口,眼淚直流。尤其在她看見沈寧爲了保持清醒而用利甲在掌心刺出的一個個血痕。更是心疼無比,姑娘這回真是太遭罪了!
爲了對付五皇子,姑娘做這一切,真的太過了!
“傻秋歌。你姑娘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泡泡冷水而已,沒有什麼。姑娘我也沒有遭罪,真正遭罪的是五皇子呢,你忘記了?他和思如那顛鸞倒鳳的情態。這京兆可是不少人都看見了呢。這可是多虧了秋歌給我準備的迷離散啊。我的好秋歌,謝謝你啊……”見秋歌低落的樣子,沈寧笑着打趣道,試圖寬慰她。
秋歌陪了她這麼多年,沈寧已經不僅僅當她是一個丫鬟了,見她這樣,沈寧心裡也有愧疚。
“那迷離散其實也不是我準備的,是應公子專程爲姑娘準備的,姑娘要多謝的。是應公子纔對。”秋歌回答道。只是語氣還是有些落寞。
“當初公子就極力反對姑娘在棲月殿的事。可是他還是爲姑娘籌謀妥當了。兄長說,陳成爲了引那些官員們前去棲月殿,受的傷可不輕……”隨即。秋歌又補充說道,她可不敢邀功。連忙爲應南圖說好話。
姑娘在棲月殿時,應公子擔心得額冒冷汗,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可見姑娘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因此,秋歌也願意幫他說好話。
是啊,是該好好謝謝他纔是,他又一次幫助了自己,沈寧這樣想道。
這個計劃,充滿了漏洞和危險,稍微有一個關聯沒有處理好,或許就不能成事。若沒有應南圖的鼎力相助,彌補了種種不足,絕對不會這樣成功。
在她執意要做這個事之後,他雖然反對,但還是來幫忙了,並且做到至善盡美。
那密道出入口的事,是他去打點的,虛鳳閣的思如,是他找的來的,將人引去棲月殿的“刺客”,是他的貼身侍衛,就連她趁着掙扎的機會用在上官長治身上的迷離散,也是他給的。
說起來,自己只是想了這麼一個計劃,真正執行又使它成功的,是應南圖纔對。
而且,他根本就不問緣由,將密道之事攬上身,即使將來皇家查到那密道,也絕對不會牽涉到沈寧和沈家。
這一份情,她實在難以爲報。
“無限甚深微秒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沈寧透過那字字千鈞的經書,試圖參透前世今生的奧妙。
前世因,今世果,抑或是今世因,前世果?如果她沒有重生,又怎麼會知道這棲月殿將來的事?或者說,今世重生,是爲了彌補前一世的遺憾?
長泰四十年五月,皇后蔣氏下令修葺皇家園林和苑,而作爲和苑僅有的一個留宿之所的棲月殿,更是修葺的重點,其時,棲月殿大興土木。
就在棲月殿的修葺過程中,工部郎中黃易意外發現了一條密道,那密道入口設於棲月殿某個房間內,掩藏得極好,若不是棲月殿大修,根本就不會被發現。
更讓人驚異的是,黃易隨後又在和苑發現了另外兩個入口,而那密道的出口竟然是設在京兆城外的一個莊子裡;這密道想必是上官皇族早年留下的,給子孫留作逃生之用,可惜代代失傳,到了長泰帝這一代,根本就不知道和苑有什麼密道了!
這是沈寧記得的前一世之事,其時她已經是太子妃,曾跟隨着上官長治去參觀過那密道,所有的入口和出口,她都記得很清楚,到了今生,她依然沒有忘記!
她所能憑藉的,就是這一點先知,就是這一點先機!
這就是棲月殿的前一世,發生在前一世長泰帝四十年的事情,這纔是所有事情的真相。
真正發現密道的是她,而不是她所說的應南圖!這一點,她根本就無法和沈華善等人解釋,只得推到應南圖身上,而應南圖,他能解釋這一切。
應南圖此刻確實在解釋這一切,他氣定神閒地看着坐在他面前的沈華善、沈則敬和沈餘宏,對於他們會約他見面,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這是沈寧的祖父、父親和兄長,想到這裡,應南圖的氣定神閒換上了恭謹有禮,卻並不讓人覺得套近或疏遠,他面容俊朗。眉目深遠,這讓沈家三人對他的第一印象很不錯。
“沈某在此多謝應公子的相助。棲月殿之事,沈某已有所瞭解,實在是孫女魯莽。大恩不言謝。”沈華善起了個開場白,覺得有些爲難。這情景,極像是在相看孫女婿啊,他都不知道怎麼接下話去了。
“沈大人不必多禮。晚輩這是略盡綿力,談不上相助。只是晚輩和五皇子也有深仇,也不全是爲了沈姑娘的,大人言重了。這還是晚輩屬下得力,恰好發現了那條密道,沈姑娘纔將計就計的。”
見到沈華善頗爲難的樣子,應南圖笑着解圍道,想起了沈寧的囑託,將密道那一番話圓了過去。
聽得他這麼說。沈華善正想說什麼。卻被一旁的沈餘宏搶過話題:“應公子。那虛鳳閣的小倌是何許人?爲什麼你說他定不會泄密呢?”據他所知,那小倌當真是什麼都沒有說,金吾衛的人見什麼都沒問出來。就將他和五皇子的兩名貼身侍衛處死了。
沈餘宏實在很好奇,也實在受不了沈成氏整天在他耳邊嘮叨。現在有了機會知道實情,他第一時間就問了這個問題。
“咳咳……”沈則敬看着兒子這樣不穩重,有些提醒地咳了幾聲,現在找他來是爲了別的事情的,怎麼還在說棲月殿的事情?這可跑題了啊。不過他也很好奇地等待着應南圖的回答。
“那小倌年前曾在始伏大街見過五皇子一面,自此就對他念念不忘,以致憂思成疾;我跟他說有機會讓他和五皇子春風一度,他自然十分樂意;至於他爲什麼不會泄密,是因爲他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會泄密呢。”應南圖言簡意賅地說。
和上官長治春風一度之後是什麼結果,那小倌都知道的了,卻寧願連命都不要,這個世界上真有這麼奇怪的人,應南圖自己,也想不明白。
想來情之所鍾,令人可生可死,大概就是如此吧。
“應公子今年貴庚啊?”聽完了應南圖的話,沈則敬又問了一個突兀的問題,這下輪到沈華善“咳咳”了。
這話題進展得也太詭異了吧?他們不是正在說着棲月殿的事情的嗎?況且應南圖的生平,如流處早就報上來了,年紀是二十二歲,這都早就知道了,有什麼好問的?
見沈則敬有些訕訕的,沈華善這才接過話題,說起了正事,他們這一次和應南圖見面,固然是想知道棲月殿不解的事情,更重要的,是爲了沈寧及笄一事。
當沈華善從沈寧話辭中得知有應南圖這個人存在的時候,沈華善就想到了解決沈寧及笄之事的辦法,在如流處將應南圖的情況呈上來之後,他更肯定了自己這個辦法。
他相信,有了應南圖的存在,寧兒及笄的事情就不用擔心了,既應付了五皇子那邊的刁難,又爲自己孫女找到了下半生的依靠,這實在是雙贏的好辦法!
雖則永寧侯應平川有些拎不清,永寧侯府也頗爲烏煙瘴氣,可是沈華善相信沈寧應付着一切,必定遊刃有餘。只是,不知道應公子是什麼個想法?事關自己最看重的孫女的終身幸福,他纔要先探探應南圖的口風。
“呃?……”聽清了沈華善的意思,應南圖有片刻的呆愣,他沒有想到沈華善竟然是會找他商量沈寧的婚事,他一下被這個喜訊砸懵了腦子,這麼大餡餅,不是吧?不過很快,他的呆愣就成了沉思。
從當初一句“此香與卿共賞”沒有迴音之後,應南圖和沈寧都刻意迴避了兩人之前的男女情愫,也故意當做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沈寧當情愛爲砒霜之毒,所以根本就不想碰觸;而應南圖也知道她這一點,所以一直在等,等她的目光能夠眷戀在他身上。
從安靖之變以來,應南圖對沈寧的感情就在不斷髮酵,兩人之間又經歷了那麼多事前,不知不覺間,應南圖發現自己對沈寧用情已經這樣深厚了,雖則他再也沒有對沈寧說過半點動情說話,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心越發堅定。
情不知何以起,是以一往情深,作此解。
“多謝沈大人對晚輩的擡愛。此事晚輩極爲願意,卻不能就此應承。晚輩以爲,這還得要看沈姑娘的心意,晚輩不願意有半點勉強。”沉思半刻,應南圖說話了。
是的,和沈寧結爲婚姻,他自然歡喜不已,也一直嚮往,可是,他不想她有半點勉強半點不喜,相商的關鍵,在於沈寧而不在於他。
“也罷,寧兒及笄還有一個月多月,這事,我會問問寧兒的意見。”沈華善明白了應南圖的意思,看向他的考究目光也帶了絲滿意。
一個男人,懂得尊重一個女人的意見,想她所想,爲她所爲,這比口口聲聲說喜歡她要強得多,這纔是良人。
從這一點看,應南圖的表現是合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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