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之間,滿朝文武,上到皇子,下到小官皆是如期而至,井然有序,精神抖擻的站立在太極殿的中間,面朝王座,眼神中透露着恭敬與敬畏。
突然,一股強大而又柔和的氣勢,瞬間籠罩着整個太極殿,衆人心中一緊,眼神中那股敬畏愈發的強烈。
巳時一刻,赤榮王朝的主宰,赤榮王,如期而至。那一道淵渟嶽峙的身影,那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讓赤宇都不禁動容。
強者二字,在此刻,在赤宇的腦海裡凸顯的盡善盡美。
在賀州大陸,赤榮王或許就是最爲巔峰的存在。
在賀州大陸,衆多武者的心中,畢生歲追求的目標便是三王六宗的巔峰存在。
不過見過大世面的赤宇,自然知道,三王六宗在賀州大陸或許是輕者巔峰的存在,但是將他們放在中土,或許只能算作是一流的高手。所以對於三王六宗,別的武者是仰視,而赤宇卻是平視。
因爲這樣的修爲境界,我遲早達到,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臣等參見王上!”
一陣誠惶誠恐的朝聖之聲,響徹與整個皇城之中。滿朝文武包括赤宇在內,無不三叩九拜,行君臣之大禮。
雖然赤宇心中對此非常的牴觸,但心裡卻沒有感到不自然,畢竟赤榮王還是這具身體的父親,所以行跪拜之禮,也是理所應當。
“衆卿平身!”
“謝王上!”
一迎一和,一言一行,一個動作,一個眼神,無不體現了赤榮王的高貴與權威。
“有本暨奏,無事退朝!!”
赤榮王端坐在皇座之上,有些慵懶的說道,似乎絲毫沒有把立太子一事放在心上。
但衆人確實知道,這是赤榮王在等他們開口,等他們提起這件事情。
果不其然,仕傅上前一步,老態龍鍾但卻極爲恭敬的說道:
“老臣有本要奏!”
“哦????仕傅所謂何事?”
赤榮王雖然知道仕傅要說什麼,但卻裝成一副很無知的樣子,讓赤宇一陣無語。
“正所謂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我朝也該是到立太子的時候”
仕傅慷慨激昂的說道:
“衆多皇子出類拔萃,各有所長,到了這般青年鼎盛時期,也該是肩負起太子職責的時候了!”
“衆卿,汝等何看?”
赤榮王看着羣臣說道。
“仕傅大人說的有理,其餘兩大王朝都各自立了太子,傳承大統,以待不時之憂,我朝也該是如此!”
“臣也複議,太子有監國之責,護朝之任,應該要從衆皇子中找出一人,挑起大任!”
“臣等複議··!”
十幾個大臣大聲贊同道。
當赤榮王的目光望向仕師、仕宰以及軍政司三人時,三人也是微微點頭以贊同。
“好···本王也覺得該是立太子的時候到了!”
赤榮王掃向了赤宏與赤宇等人,繼續慵懶的說道
:
“但皇子衆多,南殿皇子也是數不甚數,不知道誰最爲合適?”
赤榮王把握着事態發展的節奏,終於到了最爲激烈的時段。
雖然在赤榮王的心中早已有人選,甚至是內定,但太子至尊絕對不是自己決定的,一定要進行一步一步的推上太子至尊。
“自古以來,皇位的傳承,都是立長不立幼,此乃亙古存在的規則!”
仕傅不緊不慢,不鹹不淡的說道:
“老臣認爲,我朝也應該遵循歷朝之規則,立長爲尊,方不亂我朝之綱!”
立長不立幼···在衆多的皇室與王朝之中,確實是選擇皇儲的一個重要標準。仕傅在這個時候,提出此種觀點,用意有二。一是正式確立自己的陣營,進而影響滿朝文武的搖擺不定的人。另一個則是力挺大皇子,也就是赤榮王的長子,赤宏。
一箭雙鵰,不外如是。
“再者,拋開宏兒的大皇子身份來說,無論是才情與智慧,還是修爲與謀略,都是超羣拔類的存在,環顧衆多皇子,與之爭鋒者,又有何人?”
仕傅越說越是激動,越激動月慷慨激昂,特別是最後一句“與之爭鋒者,又有何人?”當真是把赤宏說的是天下無雙。
雖然仕傅說的有點誇張,但也確實名副其實。
嘭····
突然,仕傅一聲長跪,引呼大義的說道:
“老臣斗膽,懇請王上,立大皇子赤宏,爲我朝太子至尊!”
這猛然一跪,別說衆多大臣,就連赤榮王也是頗爲意外。他沒想到,仕傅居然這般看中赤宏。
“仕傅請起!”
端坐在皇位之上的赤榮王眼眸一閃,手掌輕擡,仕傅似乎無法抗拒的,站了起來,隨機只聽赤宏王說道:
“仕傅所言,字字深的本王知心,多年來,宏兒的表現,也一直被大家看在眼裡,無論是修爲還是謀略,在衆皇子中都是出類拔萃的存在,所以這太子至尊,宏兒有着一定的資格!”
說到此,一旁的赤宏,眼眸深處流露着難以掩飾的驚喜。
“對於仕傅之提議,不知衆卿意下如何?”
赤榮王這一句話,說了一兩遍,但每一次的口氣,似乎都不一樣。第一次,讓衆人感覺,這事情本來就是這樣,順其自然的事情。
但這一次,平淡的語氣中,確實折射出來意思的凝重,特別是在羣臣的心裡,每一個字都似乎變得如此的複雜。
身爲臣子幾十年,甚至幾百年,自然能夠揣測出,赤榮王一言一行的用意:
之所以沉重,之所以複雜,那是給予了一種謹慎選擇的權利。
頓然之間,整個大殿陷入了沉寂之中。
不過有些人似乎顯得絲毫不在意,就好比羣臣之首的赤宇,身子微測,丹田之內,運起了帝日元典,一波波的天地元氣,悄無聲息的匯入赤宇的丹田,進而進行煉化,轉爲真元之力。
就在大殿沉寂之時,站在赤宇身旁的仕師,站出一步,凜然嚴肅的說
道:
“王上,老臣另有他論!”
“哦···不知仕師有何看法!”
赤榮王饒有興趣的說道。
“剛傅師兄所言也不無道理,自古以來確實有着有着許多的王朝皇室有着立長不立幼的規矩,但這並不是絕對,廢長立幼的朝代也是屢見不鮮,特別是在我們這等以武爲尊的王朝,更是如此,一切憑實力說話!”
仕師淡淡的說道:
“賢者,博古通今,勇者,力戰天下,有勇有謀者,監製天下也····衆多皇子中,大皇子雖然才情了得,但並非未博古通今,雖然修爲有成,但並非佼佼之人,所以老臣認爲,大皇子爲太子至尊,有待考慮!”
仕師一論,明眼的人都能看出,這是在見招拆招,先是以武爲尊推翻“立長不立幼”的理論,然後再引出“廢長立幼”的例子,最後通過才情與謀略,對赤宏提出質疑。
如此完美的一論,有人驚歎,有人憤怒,也有人坐在皇座之上,看熱鬧。
“那不知在彥師弟的眼中,誰纔是那種有勇有謀之人?誰纔是太子至尊的上上人選?”
仕傅有些微怒的說道:
“爲兄倒要好好聽聽師弟您的高見!”
“高見···不敢當,只是在陳訴一些事實罷了!”
仕師絲毫不退的說道:
“環顧衆皇子,論才情,誰能比得過九皇子,赤宇。憶往昔,文雅會中戰羣皇,望月樓裡睨天下,恰宇兒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揮斥方遒,誰與爭鋒?”
仕師字字珠璣,直面仕傅,使得赤宇陣營之人,一陣叫好,仕師一語放落,揮言再起:
“看今朝,微末修爲戰柔水,星宿一重平萬魔,問我朝皇子,誰主沉浮?還看宇兒!”
“好·····!”
仕師聲落,仕宰大聲讚道,直呼叫好,雖然他聽不太懂自己的師兄這麼長一大段說的是什麼,但大概的意思卻是明白,所以這個時候不站出來當一下羅羅,豈不風頭都讓他們出盡了!
“好啊···當真是好啊!”
仕傅淡淡的反問道:
“師弟的意思是讓九皇子直接繼承大統,成就太子至尊?”
“起碼,宇兒比某人更有這個資格,再者···誰能成爲太子至尊,王上自有定奪!”
仕傅臉色一陣鐵青,被堵的無話可說,隻影射出來一股爭鋒相對的氣勢。
衆人知道,在這一刻,赤榮王朝的兩位元老,真正的鬥了起來!
“宇兒作爲後起之秀,短短半載,便有如此的成就,確實有過人之處,與宏兒一樣,都具備着成就太子至尊的資格,但這兩人之中,誰是未來真正的王者,赤榮王朝的主宰,一時之間,本王也是難以定奪!”
此刻赤榮王似乎顯現的極爲的爲難,仿若魚和熊掌,難以取捨。
“王上,老臣有一主意,不知可取不可取?”
看着赤榮王的兩難之色,軍政司微微的說道。
(本章完)